知善而行 第二百四十五章捉鬼

作者 ︰ 香籠草

「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國公夫人失了一件心愛物,很有可能是府中奴才干的。沒找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離府羅安聲音依然溫和,卻帶著不可違抗的意思。

「哦,這樣啊!」清音師父為難的皺起了眉頭,看向面前的歡歌。

歡歌垂在兩腿的手輕輕動了動,卻更加恭順的彎了彎腰「無事的,師父。歡歌不急!正好我也舍不得您,就再陪師父幾天!」他清澈的聲音有一絲高興。

「哦,那好吧!」清音師父也高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看向一直笑望著他們的羅安「那就這樣吧羅統領,等府里解禁了,歡歌再走

羅安又笑著一拱手,說了聲得罪,便告辭出去。

「哦,對了,清音師父。為免不必要的麻煩,請告訴您的弟子無事不要離開清音居!」走到門口的羅安突然又回過頭來,輕聲說了一句,正好迎上歡歌的眼楮。

歡歌靦腆的朝他一笑,又低下頭去。

清音師父點點頭,羅安才走出房門。

夜幕慢慢籠罩住林府偌大的院落,四周都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紗。

一盞幽暗的燈籠晃晃悠悠的慢慢飄了過來,在漆黑的夜里顯得鬼魅至極,讓人見了不由心中發顫。

慢慢的,燈籠飄近了,昏黃的光圈里現出一個身著素衣的女子。蒼白的臉、木然空洞的眼楮,顯得整個人死氣沉沉的

她腳步飄浮的走著,蒼白的嘴唇輕輕嚅動著,仔細听,原來她說的是「小姐,你這在這里對不對?你出來吧!東籬等著你呢!出來吧,東籬這次一定不會走開了,你帶我走吧,帶我去服侍你!出來吧、出來吧、、、、、、」聲音在漆黑的夜里顯得哀淒不已。

她就那麼在念嬌亭周圍走著、輕聲叫著,久久不曾離去。♀

遠處的灌木叢里。低伏著一具瘦小的身影。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將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東籬仍然在那輕聲呼喚著、傷心的低泣著。那人嘴角一彎,慢慢向後退去,瞬間消失在夜色里。

羅平身著夜行衣,伏在念嬌亭頂,將他看了個清楚仔細。

「世子爺,奴才看清楚了,是清音居的一個小弟子羅平向坐在書案後的林知義稟道。

「好!暗中跟著他,不要輕舉妄動。謹防他狗急跳牆傷了善兒。我想,他就將善兒藏匿在府中林知義手中轉動著一支狼毫。輕聲說道。

「世子爺放心,我回來之時,已叫羅安跟上去了羅平回道。

「好,你兄弟做事甚是穩妥,辛苦了,謝謝你們林知義冷淡的臉上有一絲真心的感激。

羅平聞言不由心情激蕩,急忙跪了下來「世子爺言重了。奴才愧不敢當。這原本就是奴才的本份,奴才下去了,請世子爺早些歇息說完,退出了房間。

退出房間,他朝自己臉打了一耳光,痛得他「 」了一聲,捂住臉,他自言自語道「原來不是做夢,世子爺他居然笑著對我說‘謝謝’。哈哈!」他踏著飄浮的步子向自己房間走去。

那具瘦小的身子回到清音居,輕輕上了自己的床,房頂上如一只蝙蝠貼在房頂的羅安眼也不眨的看著房內熟睡的眾人。

一會兒一個人影仍是躡手躡腳的走到清音居的飯廳,走到餐桌旁,瞬間消失了身影。

兩柱香後,他又突然出現在了飯廳的飯桌旁。轉了一圈後突然消失在夜色中。

羅安皺了皺眉,突然他感覺背後有人,他猛一回頭,看見自己三哥關切的眼神「累了吧?你回去休息,我接著監視他輕聲對羅安說道,又輕聲問「可有異動?」

羅安臉上有疑惑之色「沒有,他回房後一直在床上睡覺呢!」他指著自己瓦下面那團隆起。

羅安點點頭「知道了,你回去吧!這里交給我!」羅平嗯了一聲,輕輕躍下房頂。

「世子爺,暗三有事稟報!」燈火通明的書房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進來吧!」林知義的聲音從書房傳來,有一絲急迫。

一個黑色身影閃了進去,恭敬的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稟世子爺,在滿月宴當天,國公爺的女乃媽媽之幼女沈氏曾替母到過國公府送賀禮。其身材與年紀跟在杏園發現的女尸相吻合

「嗯,是那位名叫小梅的!」林知義想起來了。

「正是,小梅小姐今年十八歲,兩年前嫁給了京郊一位財主的兒子。月初回娘家暫住時,听聞小世子滿月,便替沈媽媽到府里送賀儀。因沈媽媽是府內的老人兒,又是國公爺的女乃娘,故而太夫人身邊的金媽媽對她十分親厚。太夫人也甚為喜歡她,故派僕婦到沈媽媽家中遞話要留小梅小姐在府內玩幾日。不曾想府中突然出了事,金媽媽一時照顧不過來,便叫小梅小姐于昨日自行家去。奴才剛才到沈媽媽家中打听過了,小梅小姐至今未歸暗三低下了頭。

「小梅離府時難道沒有僕婦相送嗎」林知義想到那慘死的女子,臉色陰沉起來。

「回世子爺,奴才打听過了。本是叫二道門房兩個婆子相送的,但臨出府時,正好遇上對奴才的盤查。小梅小姐是個心思通透的人,為免不必要的麻煩,便婉言謝絕了兩個老媽媽的相送,自己向外院走去。後來,便沒了她的消息,兩個老媽媽還以為她真的已經自己雇車回到了家呢!」暗三接著說道。

「誰知道她非但沒有平安到家,反而是將自己的性命都丟在了林府林知義疲憊的揉了揉眉宇,嘆了口氣「沈媽媽是父親的女乃娘,小梅是沈媽媽最小的幼女,最得沈媽媽的疼愛,沈媽媽已經年高,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幼女已遭不測,恐怕會、、、、、、這可如何是好?」他頗為頭痛的說。

暗三低頭不語。

林知義揮了揮手,暗三退了出去。

「呵,真會選人啊!年紀、身高、身形,都被他考慮到了。但為什麼會那麼做呢?」他想起那根骯髒、粗糙的樹枝。眼中有不解,但更多的是狠厲。

頭暈目眩、眼皮沉重、胸部悶脹,有反胃的感覺。

林知善坐在小床上,認真感受著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她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受涼感冒,便是那種助眠藥的後遺癥了。

還真是難受啊!不知道會不會越來越嚴重。

這綁匪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沒與林府達成統一意見嗎?還是根本沒打算放自己走?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慢慢走向小圓桌。

四個饅頭、三根黃瓜,除了這些什麼也沒有了!

這待遇?什麼意思?

她坐下來,拿起桌上的水壺,感覺很輕,打開一看,只有一小半水在里面,顯然是昨日自己喝剩下的。

她突然感到一陣緊張,饅頭是冰冷的,有些硬,顯然是剩下的;黃瓜有些焉,上面還有泥土。

她喝了口水,坐在那細細思索。

以前雖只有一餐飯,卻是有菜有肉、有米飯,而且綁匪還細致的算好自己醒來的時間,自己總是吃的熱飯。

這不是綁匪好心,而是想告訴自己,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所以他們是那麼從容不迫的給自己送熱飯、安排自己洗澡。而現在、、、、、、

她奔向屏風後,兩天一次的淋浴時間到了。但是屏風後的浴桶里什麼也沒有,她拿起夜香桶的蓋子,連頭一天的夜香桶都沒倒,以前可是天天倒的。

為什麼?她緩緩走回小圓桌,一邊嚼著冰冷的饅頭,一邊想著。

第一天的飯菜,自己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那兩個包子一碗白粥,實在是普通極了,可事後自己一回味,竟覺得自己在什麼地方吃到過那包子,現在她想起來了,是在前院廚房。前院廚房是管普通丫頭婆子以及門房上的人、車夫、灑掃處吃飯的地方。廚房里的羅大娘,最擅長做豬肉白菜餡的大肉包子,自己見灑掃婆子稱贊,也曾嘗過一個。

第二天的京醬肉絲,里面居然有些許辣醬,雖然很少,但她吃的出來。自己曾教二門廚房的廚娘做過,那廚娘自己也喜歡吃。所以一做菜總喜歡往里面放一些。

第三天的木耳肉片沒什麼特色,自己吃不出來。

第四天又是白粥包子,依然是前院廚房的。

自己身上這件衣服,錦繡山莊的,離林府不過幾百米;梳頭的桃木梳,「桃之夭夭」鋪子里的招牌貨,它的名字引起自己的好奇,曾光顧過,離林府不過二百多米的路程。

現在她可以肯定,擄自己到此的綁匪,肯定還藏匿于林府內,而自己當然也被他們關在林府一處地牢里面。

這里想必離地面很深,所以潮濕、寂靜,不知白天黑夜。

可是到底是哪里,她卻想不出來,自己記不起來林府會有這樣一個隱蔽的所在。

現在綁匪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冷靜鎮定,看他們送的吃的和未到的夜香桶便知。

是因為什麼呢?想必是父親與大哥已經發現了一些線索吧?

但為何他們沒想到自己是被困在地牢呢?難道他們也不知道林府有這麼一個地方嗎?她蹙著眉,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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