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 第二百零二章事敗

作者 ︰ 香籠草

常山王已從初時的驚慌回過神來,待看見宋硯與林知義後眼中更閃過一絲了然。悄悄站在了何郡王身後,並向自己的親信使了個眼色。

林知義躍上台來「請四王跟臣來一下,何郡王軍士的盔甲有問題

四王大吃一驚,三王是假,何郡王心里馬上盤算開來,驚詫莫名的說「什麼?有問題?什麼問題?」

「你來一看便知林知義說著轉身走下台去。

林知義輕輕剝開一名被燒得焦黑的軍士身上的盔甲,盔甲已被擊裂,此時斷裂處現顯出一片銀色。林知義用劍慢慢刮去上面的涂層,露出越來越多的銀色,他用劍敲了敲盔甲,盔甲發現悅耳的聲音。

他抬起頭來看著面露凝重的四王「此盔甲乃純銀所鑄造!」。

除面色晦暗的何郡王外,三王齊齊倒抽了口冷氣。

宋硯沉了臉,看向其余的軍士「你們趕緊丟盔棄甲!」。

眾軍士不敢不從,手忙腳知的紛紛解下盔甲。宋硯與林知義帶來的人經過一一檢查,證實何郡王的兩千侍衛所著盔甲全部是純銀所鑄造的。

宋硯抱拳看向四王「還請諸位王爺與臣一同面聖,將此事說個清楚

三王點點頭,不約而同看向何郡王。

何郡王慘然一笑,悲憤交加地說「是要一起去面見聖上,不知是何人如此處心積慮陷害老夫,老夫定要在聖駕前為自己討個公道!」說著率先上了馬。

常山王心中一沉,暗罵︰好個不要臉的老狐狸,事情都敗露了,尤自嘴硬。

皇宮勤政殿內,一直心情復雜的皇上听見那震耳欲聾的雷聲,不由嘆息著閉了閉眼楮,發出一聲長長的喟嘆,雷公公目光閃了閃,更加小心恭敬的低下頭服侍在一側。

待看見狼狽不堪的太子丟魂失魄的走進來時。暗暗嘆了口氣。

太子跪在地上向皇上結結巴巴的稟報完後,便沮喪地垂下頭不發一言。心里卻已將今天所發生的事一一快速梳理了一遍,暗暗將宋硯與林知義二人詛咒了千萬次。

皇上沉思半晌,輕輕嘆了口氣揮揮手「嚇著了吧!開夏雷而已,回去歇一會,叫太醫開副定驚茶便是

太子心情復雜,只得強打起精神謝了恩,怏怏地出了勤政殿。

回到東宮後,馬上招來了許先生。

鳳儀殿內,皇後滿臉關切的親自扶起跪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太子妃「好孩子。先坐下吧!萬事有母後為你作主呢!看在皇長孫的面上。你也不該如此作賤自個的身子!」

太子妃柔順的坐在皇後的側榻上。抬起一張滿是淚痕的素白俏臉「母後是真心疼愛臣媳,臣媳心中感激不已。但母後,這次並不是臣媳亂吃飛醋,胡亂猜疑

她用顫抖的手拿出一個精巧華貴的荷包。呈給皇後「母後請看,這是太子親自送給臣媳的荷包,當時他說里面裝的是安神養腦的香料。臣媳當時還欣喜、感激不已。可、、、、、、」她傷心欲絕的拭了拭腮上的淚珠,咬了咬無血色的唇瓣「可近來幾個月,臣媳心口痛的毛病越來越厲害,時間也越來越長。臣媳思前想後,才懷疑到這香荷包上,叫候媽媽拿出宮叫一名老大夫看了,老大夫說里面裝的並不是什麼安神養腦的香料。而是幾味奇毒無比的毒藥,此藥會讓人心口疼痛,慢慢會轉為心悸之癥,最後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心髒麻痹而死

她搖了搖頭,滿臉的怨恨與傷心「臣媳傷心之余。只感哀莫過于心死。嫁給太子已有三載,朝夕相處一千多個日夜,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可太子、、、、、、」

皇後震驚的神情慢慢轉為疑惑,她抬手打斷了太子妃的說話「好孩子,你是不是誤會太子了?他怎麼會如此待你呢?你可為他誕下了皇長孫啊!」

太子妃哀戚的連連搖頭「不會的母後,臣媳絕不是胡亂猜疑太子。請母後听臣媳為你分析

皇後嘆著氣靠在鳳榻上,點了點頭。

太子妃為自己拭干了淚水,神情變得冷靜肅穆起來「母後說的不錯,臣媳的確為太子誕下了皇長孫,可您也知道,如今何側妃也有孕四個月了。太子早叫太醫診脈,得出何側妃懷的是龍不是鳳。何側妃出身比臣媳貴重,父親是我朝第一異姓王,手握重權。不像臣媳,是沒落家族出身,沒有絲毫的朝堂助力。有的只是家族的清流名聲而已,不能實實在在的相助于太子。何側妃貌美如花、善解人意,不像臣媳,事事處處愛拿規矩說事,太子當然更心儀何側妃。所以,事事一相比,臣媳自是個擋人路、礙人眼的多余之人她淒慘一笑,看向皇後「臣媳雖是無用之人,但卻也是一個母親,愛兒稚女敕,無法自保。臣媳卻是萬萬死不得的,故而厚顏前來求母後指條明路,臣媳與皇兒感激涕零!」說著起身深深拜倒在地,叩起首來。

皇後久久看著伏跪在地的太子妃,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慢慢站起來,走下鳳榻再次親自扶起了太子妃「好孩子,咱娘倆歷來親厚,你又是我親自挑選的兒媳婦,母後定會保你母子平安

她看著太子妃的眼楮,認真而莊重的說「只要有本宮在,你就是太子的正室嫡妻,皇長孫永遠是我的嫡長孫,任誰也越不過你們娘倆

太子妃吃下這枚皇後給的定心丸,更加覺得自己的思慮沒錯,大喜之余又磕了幾個頭。

「好孩子,女人不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平頭老百姓都知道女人如衣服呢,何況、、、、、、」皇後笑了笑,沒再說下去。

太子妃眼楮閃了閃,臉上露出一個頓悟的表情。

「好了,回去洗把臉,如今你還是東宮正經的女主人呢!回去照顧好我那乖皇孫,聖上都親贊他是個伶俐聰慧的。你年紀輕輕已有皇長孫傍身,還有什麼憂慮的。好好教導才是,他才是你今後最大的倚仗呢!」皇後輕輕說著,端起了茶盞。

太子妃一改先前的絕望傷心,紅腫的眼楮變得神采奕奕起來,她站起身,恭敬地向皇後行了大禮,告退出去。

看著太子妃挺臉抬頭的身影,皇後露出一個微笑「張氏真的是個聰慧的,接下來,就看她如何收服杜松子了

一個小太監喘著粗氣匆匆奔入,跪在地上來不及喘氣,便急忙稟道「回皇後娘娘,雷公公叫奴才過來告訴您,太子今日代天巡檢時,雷公電母劈了何郡王的軍隊,死了好幾百人。皇上臉色很不好看,只叫太子回去歇息。四王與宋大人現在已到勤政殿了,听說是何郡王將士的盔甲有問題,是純銀鑄造而成

皇後听完,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沖碧荷點點頭「賞他!」

碧荷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在小太監手里,小太監忍住欣喜磕了頭,輕輕退了出去。

「碧荷,馬上傳信給老人家,叫他在民間坊里傳話,太子是福薄之人,是不吉之人,所以天降異端,災禍連連,引得上天震怒,降災于百姓民間

碧荷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偌大的鳳儀殿里,皇後端坐在華貴的鳳榻上,眼里慢慢有了一絲浮光,她輕聲道「石榴兒,娘正在替你報仇呢,你可還歡喜?」說著,慢慢閉上眼楮,兩顆晶瑩的淚珠溢出眼角。

宋硯與林知義陪同四王出現在了殿門外,皇上徑直將目光落在了一臉悲憤的何郡王身上。

「陛下,請陛下為臣做主啊!臣被人載髒陷害了。這是沖著皇上,沖著太子來的,簡直其心可誅啊!」何郡王一進殿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個頭,紅著眼楮,一臉悲憤的大叫「陛下,不知是哪個喪心病狂的賊子偷換了微臣軍士的盔甲,將鐵盔甲換成了純銀制的,硬害死了大半軍士的性命他哽著聲音說不下去了,又死命的磕起頭來。

「好了,起來吧!」皇上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

「到底怎麼回事?宋硯,你來說說!」皇上沉著臉指了指宋硯。

「是皇上宋硯上前一步行了禮,看向目光亂轉的何郡王,露出一個譏笑。

「日前臣與林大哥奉旨徹查稅銀丟失一案,在青龍山一處假墳里發現了蹤跡。但臣等終是去晚了一步,到那里已是毀尸滅跡,只余一堆燒焦的工匠尸體及一堆完全被毀滅的模具。臣帶回模具請了一位老銀匠拼湊,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拼湊了一張完整的形狀,乃是盔甲上的魚鱗型花紋。但遍獲此種盔甲不獲的時候,臣接報在蒼龍山的一處山洞發現了兩千副魚鱗型花紋的盔甲,但卻只是鍍了一層銀水掩人耳目而已。臣與林大哥商議決定將計就計,來個引蛇出洞,于是帶回了那批盔甲。由于純銀最有導電,又加之今日本是個雷電天氣,太子代天巡檢時雷電被擊中了身穿純銀制造的盔甲之人,剛才臣已過完稱了,二千副盔甲,正好兩百萬兩純銀,稅銀案水落石出宋硯看了看臉色灰白的何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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