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善而行 第一百七十八章示警

作者 ︰ 香籠草

林知行聞言不由俊臉上一紅「晚輩年紀尚幼,又剛出仕,尚未議親。」他抬了抬手,恭敬地對常山王妃說道。

常山王妃眼楮一亮「哦!那這次上京我可要到林府與老夫人、夫人一敘了。」她抿唇宛爾一笑,笑得頗有深意。

常山王面色如常,天嬌郡主低頭斂住了眸中泛出的冷意。

晚膳過後,常山王與王妃回到了暫住的廂房,天嬌郡主默默地跟在後面。

王妃笑著為常山王端上一杯熱茶「王爺一路勞累了,要不要是些歇息?」。

常山王端過茶杯,淡淡地一笑說「不必了,我一會出城歇在營地,你和嬌嬌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咱們便起程回京。」他看著沉默的周嬌嬌溫和一笑,面上滿是慈愛之色。

常山王妃習以為常,並不在意,面上卻仍是一派和煦「是呀,嬌兒快去歇息吧,不然明兒你又起不來了!」。

周嬌嬌一笑,向常山王與常山王妃行了一禮,轉身退了下去。

「王爺,林家二公子儀表堂堂,臣妾甚是喜歡。我娘家二姐的女兒玉秀今年剛好十五歲,人您是見過的,長得明眸皓齒、杏眼玉肌。我越想就越覺得與林二公子甚是相配,您看、、、、、、?」。

常山王抬手打斷了她的話,漫不經心地說「這些兒女之事你們內宅婦人拿主意吧!」說著站了起來,看著常王妃關切地說「夜深了,連日趕路你也勞累了,快歇息吧。本王還有事,就先走了!」邊說已大步走了出去。

常王妃笑著屈了屈膝。目送他出了廂房。

「王妃您怎麼突然想起為表小姐做媒來了?」胖媽媽送上一杯茶笑問道。

常王妃笑了一笑「听櫻紅說下午王爺與那林知行在書房呆了近兩個時辰,這可是很少有的事,就算他是威國公家的二公子,王爺也太有耐性了一些。」她吹了吹茶盞里的浮沫「那丫頭在這一呆便近十天,哼,她那個性子若不是這個窮鄉僻壤有什麼吸引她。她呆得住?女孩子大了,心也就大了。所以,我要試上一試,看到底是丫頭有心,還是咱們王爺有意?」。

胖媽媽怔了一怔「那王妃可瞧出來了?」

常王妃搖了搖頭「暫時沒有,王爺顯然不是很上心。丫頭嘛,以後慢慢就知道了。不管是真是假。這門親事畢竟是門不錯的親事,便宜了玉秀也不能便宜了那小丫頭。」她放下手中的茶盞恨恨地說。

翌日清晨,常王妃收拾整齊後出了縣衙便看見穿著一身火紅騎裝的周嬌嬌神采飛揚地向她走來。

膚若羊脂、巧笑嫣然,周身洋溢著青春活力,像一團熱烈的火焰。她看得有些出神了,昔日嬌弱堪憐的嬰兒。早已長成了一位美麗飛揚的女子,只是不像那個她恨了幾十年的人,眉眼倒像極了年輕時的常山王爺。

往事一幕幕清晰而快速地從她眼前閃過。她怨憤的心突然有一絲松動與不舍。自己當真要那般做麼?做了以後自己便會快活麼?就不再怨恨了麼?無數問題從她腦海閃過。

「母妃,怎麼了,昨晚又未睡好麼?」清悅的聲音帶著一絲關切。

她瞬間清醒過來,捏了捏自己的手心,看著眼前美麗的少女。她帶著一絲嗔怪輕聲道「怎地穿身騎裝,你不與母妃坐馬車麼?」。

周嬌嬌一揚手中的銀絲馬鞭,笑嘻嘻地說「母妃,父王準我騎馬與他同行,還特地將我的「玉兔」送了過來呢!女兒今兒就不陪您坐馬車了,您可不許生氣呀!我不吵您,說不定您還能在馬車上睡一覺,養養精神呢!」說著攀著她的手臂親昵的搖了搖。

常王妃輕輕搖了搖頭,笑了笑「好吧!那你可要當心些,別跑得太快!」。

周嬌嬌高興的說「謝母妃!」便向一旁的白馬走去。

利落的翻身上馬端坐在上面,清艷月兌俗的臉上便有了些許英氣。

常王妃笑了笑,轉身上了自己的華頂寶蓋馬車。

常山王笑著與林知行拱手告辭,與周嬌嬌一同慢慢催動著馬兒向前駛去。

後面排列整齊、盔甲鮮明的士兵緊緊跟上。

林知行面色肅然的看著一行人漸漸遠離視線。

「飄雪,共有多少人?」他輕輕問向身後的小廝。

「回大人,共計二千名士兵,但奴才發現從天明城門剛開之時,便有三五成群、面色冷竣、身強體壯,不似普通百姓的人進城。奴才粗略估計了一下不下一千人!」飄雪口齒伶俐地回答。

林知行贊許的點點頭,往縣衙內走去「你一會回林府一趟,給老國公帶封信!」。說著徑直向書房走去。

鳳儀殿內,皇後身著九鳳穿雲的金黃鳳袍,頭上金鳳釵上瑩白的東珠閃著冷冽的光芒,好似她現在的眼楮。

她看著手上的紙條冷笑一聲「碧荷,你立刻叫人把二皇子妃請進宮來,就說我今日頭暈,她上次按摩的指法甚好,叫她進宮來再與我按摩一番。」

碧荷應了,叫過一個小宮女輕聲吩咐起來,小宮女屈了屈膝拿過碧荷手中的對牌向殿外走去。

半個時辰後,喬玨向皇後請了安「母後的頭痛還是厲害麼?」她輕聲詢問道,站在皇後身後嫻熟的按摩起來。

皇後半眯著眼楮,舒服的申吟了一聲「玨兒哪,你這指法在哪學的?按得母後舒服極了!」。

喬玨輕輕一笑,仍是不緊不慢地按著「這是臣媳以前向一個民間老大夫學的,因祖母有頭風,因此特意上門重金求學的。您若是覺得好,臣媳便常進宮給您按就是了!」。

皇後笑著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果然是個孝順的!」。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皇後慢慢睜開清亮的眼楮「好了,舒服多了,你也累了歇息吧!」她回頭看了看喬玨額上滲出的細汗柔聲說道。

「二皇子妃喝杯熱茶歇息一下吧!」碧荷滿臉感激地端上一杯熱茶,自從上次的解藥事件後,她待喬玨比張氏與杜、何二人親熱多了。

喬玨一笑,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玨兒,讓二皇子避開清點稅銀與銳銀入庫的事,叫他最好離的遠遠的!」皇後突然小聲說道,臉上有一絲嚴肅與冷意。

喬玨心中一滯,卻在瞬間把置疑的話咽了下去,柔順地點了點頭,輕聲道「謝母後!」。

皇後冷厲的眼楮便變得柔和起來「好孩子,你是個聰穎的。與二皇子好好過吧!你終究是個有福的!」她嘆了口氣輕輕說道。

喬玨上前拉著皇後冰冷的手「母後也要好好的,臣媳與二皇子定會好好孝順母後的!」她聲音低沉而清晰的說。

皇後點點頭「好,回去吧,與二皇子好好商量一番,看怎麼不動聲色的給推了,千萬不要叫那人起疑!」她滿是倦怠地揮了揮手,靠在了鳳榻上。

喬玨一絲不苟地行了禮,慢慢退出鳳儀殿。

「這麼說,母後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管此次庫銀接交之事?」二皇子方正帥氣的臉上盡是疑惑。

喬玨點了點頭「母後的意思是叫你設法避開此事,但又不能讓東宮查覺你是故意避開。」

二皇子擰著眉沉思起來,時晌長長嘆了口氣「雖說大皇兄不是母後親生,但畢竟有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步?」他沉痛地說。

「罷了,母後定然不會害我,我就听這一回,只是要想個什麼法子?」他覺得頗為頭痛。

喬玨想了一下「你不是每天都要騎馬到郊外的禁軍訓練營麼?事出突然又迫在眉睫,你只有用苦肉計了!」喬玨咬了咬牙,低聲說。

二皇子濃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喬玨「你倒有壯士斷腕的決心,只可惜斷的是我的腕。」

喬玨不好意思的一笑「這不是沒時間了麼?總不可能說你一下子病了吧?你摔下馬的時候可要小心些避開要害!」

二皇子看著她但笑不語。

「你不會覺得我心太狠了一些吧?但現在若不這樣做,你怎知道太子有什麼陰狠毒辣的手段在等著你?」她幽幽地說道。

「我知道,放心吧,明天這個摔下馬,我一定會摔得妙,摔得好!」二皇子伸手輕輕捧起她的臉慢慢說道。

夫妻二人相擁而笑,頓感夫妻之間的默契油然而生。

「小姐!」正在做著針線活的林知善抬頭一看。只見雪雁一張圓臉滿是欣喜之意的跨了進來,匆匆向她行了一禮後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模出一張紙條捧到她面前「您快看,是燕依姐剛才送過來的!」她笑吟吟地說。

林知善見她欣喜而神秘的樣子心里不由一跳,忙向紙條上看去。

紙條上只有簡單一句話「已在四十里外!」上面沒有屬名,字跡較潦草,卻力透紙背。

她眼里頓時迸射出驚喜的淚光,珍惜的將紙條捧近自己胸口︰太好了,他終于平安歸來!

雪雁笑著恍無聲息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個臉上掛著一絲甜笑,捧著紙條怔怔出神的小姐在屋內。

林知善看向立在屋角的穿衣鏡,里面的人兒眼楮熠亮如寶石,滿含喜悅與期待,臉色紅潤得就像三月里迎風綻放的桃花一般鮮女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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