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舞嘴角抽了抽,桃花樹下的人,額前細長的碎發在中間分成了兩股,柔順服貼地散落于兩鬢,露出了俊美的容顏。
只是這容顏好像太熟悉了點。
俊美絕綸的輪廓,白皙的臉頰,精美的五官,濃墨的劍眉,狹長淺藍的眼眸,上揚而妖冶的眼角,挺直的鼻梁,薔薇色的唇瓣,最為突出的是兩眉間那顆比桃花更嬌艷,更妖嬈的朱砂痣。
那張臉看著讓人唯一感覺就是妖魅惑人,是很美,卻也很妖嘛,哪里有如謫仙一說?
毫無疑問,這人就是昨晚來向她請罪,甚至還想要引誘她的獨孤夜寒。
狂舞怔了一下,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帶著猥瑣地笑,邁步向他,不無自作多情的說︰「美人,這麼一大早地就在此吹簫,是知道朕會听到,然後企圖將朕引過來嗎?」
不知道為什麼,狂舞覺得在她喚出‘美人’這兩個字的時候,發現獨孤夜寒的眼珠子幾不可見地緊縮了一下。
而後面的話獨孤夜寒卻罔若未聞,也不去看狂舞,坐在桃花樹下,頭顱輕垂,眼簾跟著垂下,開始若無其事般地把玩著手中的墨綠玉簫。
他如此淡漠的反應讓狂舞臉上猥瑣的笑差點掛不住,心中跟著疑惑。
獨孤夜寒這貨到底是腫麼了呢?
昨晚還那麼費勁地想要引誘她去他的暢意苑,才過去一個晚上就對她如此淡漠?
這人是太過善變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但不對她行禮還將她視而不見。
狂舞快步走至他身邊,將他打量了一遍,繼續自作多情地說︰「美人?怎麼了?是不是因為昨晚朕沒去暢意苑而惱朕?」
男子撫弄著玉簫的玉手不動聲色地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撫模著簫身低頭不語。
狂舞心中的疑惑再深了。
獨孤夜寒一直對百里傾世都是很溫和柔順的,不曾試過不理采百里傾世的。
那麼現在他竟然對她置之不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
難道真是因為昨晚她不去他的暢意苑?
畢竟以前百里傾世專寵于他,那個急色鬼不用獨孤夜寒邀請她,她都會每晚去他那里報道。
可是昨晚他那樣邀請,她都不去,所以,他跟她鬧脾氣了?
不對啊,他和她現在已經不同了的!
他派人殺百里傾世呢,昨晚她不去他那里也是情有可源啊!
所以獨孤夜寒沒理由是鬧脾氣。
那,他現在這副不理不睬的模樣是因為什麼?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他要殺她,而且也不追究了,所以沒必要再在她面前穿溫馴了?
狂舞想了想,還是覺得後面這個可能最大。
不禁覺得有趣,玩心被挑起。
以前他那麼喜歡裝,那麼現在他不想裝了,她就更應該陪他玩玩。
不知道,現在的他會如何面對她的調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