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醫刻 第99章 昔日

作者 ︰ 清風下的雪

房內一片寂靜,靜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多久,彼此都沒有如此認真的看過彼此,最後一次,應該就是晴悠倒在毅懷里「死」去的那一次,那一次,晴悠將毅的樣子,深深地刻畫在了心里,因為她曾有想過,也許那一次之後,她……

她將永遠永遠的從這個世上消失,再也回不到來,也回不去……

這一刻的相遇,二人等待了多久,晴悠無法理解,也無法去推算,倒是毅。

為了這一刻,他做了很多,也忍了很多,越來越像一位王者的他,心更加狠了,所做的事更加強霸了。

「你就這麼打算一直站著嗎?」毅從塌上下來,慢步的走向晴悠,越近,心里越是震驚,「這麼多年過去了,」指尖劃過晴悠白皙女敕滑的臉頰,「居然一點改變都沒有,晴悠,難道你都不會變老嗎?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晴悠沒有動,任由毅順模著自己的臉、她的脖子、她的肩膀、胸口……

一直到毅的手快要觸及她的胸部之時,晴悠抓住了他的手,止道︰「夠了,我已經在這里了,放過我三哥還有司徒家吧。」

毅沒有抽回手,反抓晴悠的手湊近自己的唇,輕吻了下去,「還有一個時辰,時間還長著呢,不是嗎?」

「你……啊……」晴悠被毅被如其來地用力咬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發出責問,整個人便被毅打橫抱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快放我下來,放我……」

似乎意識到毅的意圖,晴悠叫止道︰「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要是再裂開的話……」

听到晴悠關心之語,毅更是來勁了,完全不理會她的勸阻,輕薄的幔紗之下,滿是春光之色。

與毅相見的情況。晴悠曾有過百種幻想,唯獨這個,晴悠萬萬沒有想到。

在這個情況下,晴悠不能拒絕,見到了她,毅並沒有立即收回成命,而是告訴她。還有一個時辰,而這一個時辰之後,司徒展還有司徒家的命運,可是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而非在毅的手里。

手環晴悠的細腰,下巴壓在晴悠的玉肩上,手把玩著晴悠的長長秀發。頭滿在這黝黑的發絲里,那股剛強、灼熱的剛陽之氣,讓她有了迷失,昔日令其懷念的霸道的溫暖,一點一點地涌入了她的心頭。

「下旨吧……」晴悠闔上了雙眸,背對著毅,心里一直提醒著自己,不能就此沉淪了,要記住這可是為了司徒徒才出現在這里的,「再不下就來不及了。」

毅沒有生氣。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而是很輕松地道︰「晴悠,我想你了。」

收緊了攬住晴悠的細腰,語氣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在行動上,卻讓晴悠感受到了壓力。

「……」晴悠不知道說了什麼,毅卻突然對晴悠冷淡了起來。

「明天就回宮,你也跟著一起回。以宮女的身份進宮。」毅狠狠地下令道。

宮女?呵……晴悠在心里嗤笑了一聲,終于決定狠下心來了,太好了,呵……真的太好了……

如果毅知道晴悠這麼想的話。一定以為她是瘋了,但是晴悠真的是如此希望著。

從毅的房間里出來,晴悠靜如湖面的表情,迎對了擔心不已的鄔昊,「好久不見了,一切安好嗎?」

鄔昊有禮地向晴悠行禮,恭敬地回道︰「托晴姑娘的福,一切安好。」

「我想見我三哥,」晴悠回看了一眼房間,輕聲地道︰「方才他說的話你都已經听見了吧?這一次,回去之後,如果想要見到他的話,就更難了。」

鄔昊低著頭,回道︰「我這就派人去安排,晴姑娘你先下去休息吧。」

在毅的安排下,晴悠被帶到了一間窄小、灰暗且布滿了灰塵的房間里。

晴悠沒有發出任何的怨言,將自己身上的裙子扯下了小塊,將桌子和椅子擦干淨,靜靜地坐在那里。

房外幾名下人陸續來回,見到人,吵雜的聲音讓晴悠感覺就像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桂娘跟她所住的那個小院子里。

床的擺設就像是那時候那樣,還是在窗邊下,透過那破舊老化了的窗紙,晴悠可以看到下人閑下無事圍坐聊天的小角。

太底有多久了,久得連晴悠也差點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有過這樣的一段時光,發著呆,專注于那個窗洞看著院里的情況,不知不覺得,眼神有些恍了。

仿佛看到的不是這些人,而是牛嬸他們圍坐在院子里的水井邊上,卷著衣袖和腳角,有說有笑的樣子。

「娘,女兒想你了,你在那里還好嗎?」晴悠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自言自語道︰「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我跟你的緣份呢?在這樣的房間里醒來,最後也會在這樣的房間里離去……」

「你在胡說什麼?」完全沉溺在自己思緒中的晴悠沒有注意到,在她入神的這個時間里,司徒展已經推開了門,站在了她的跟前,對于她的話,一股不好的念頭立即在司徒展的大腦里涌了出來,「晴悠,你別再胡思亂想了。」

晴悠眨了眨雙眸,瞬間恢復了清明,微笑而對道︰「三哥,你才是,在胡說什麼啊?」

司徒展定眼看了晴悠數秒,見其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後,拉起了她,「走,我們去找皇上,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你,這……這樣的地方,還有這樣的安排,他怎麼可以……」

拉起來了晴悠,並沒有跟著司徒展走,不,應該說是他沒能拉動晴悠,「走啊,你這是在做什麼?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宮女?你知道什麼是宮女嗎?」

任由司徒展抓著她的手,沒有爭月兌,也沒有順從,而是很平靜地說道︰「三哥,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了,等進宮之後,我不再是你的三妹,也不再是司徒家的人,從今天起,我與司徒家一刀兩斷,等回到京都,我會正式向衙門提出切結書的申請,完完全全與司徒家月兌離關系。」

司徒展被嚇了一跳,抓著晴悠的手立即松了開來,任由她的手垂直掉落,失力的掉落,「你……晴悠,這事……不如我們先回龍都跟爺爺商量過後再談吧,相信回到龍都,皇上會收回成命的。」

「不,」晴悠拒絕,很堅決地道︰「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我的人生不應該如此的,我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我想回去,但又害怕回去,這里……過了這麼多年,我依舊沒有歸屬感,如果非得說有什麼值得我留念的,只有我娘、我爹還有我兒……」

「晴悠,別擔心,還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爺爺絕對不會讓你以宮女的身份進宮的,你再忍耐一下好嗎?」

司徒展以為晴悠只是一時之氣,以為其只是因司徒家受累而回到那讓其窒息的皇宮,那個華麗的牢籠里,所以才會胡言亂誤,說出些奇怪的話。

其實晴悠真的生氣了,真的很生氣很生氣,她想要嘶吼,想要發泄,想找一個人宣泄一下,但是不可以,她什麼都不能說,面對這里的人,她有太多太多的話只能藏在心中。

無力地甩開了司徒展的雙手,試圖以最快速最簡捷的方式表達自己內心最沉痛的感受,可是在其看來,那都是因為「司徒」這個姓氏拖累了她。

「三哥,你有沒有想過,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晴悠認真、真誠地看著司徒展,雙眸流露出那種讓人無可耐何的痛楚,「你什麼都不知道,我騙了所有人,就連我娘也都是,你知道嗎?我不是司徒晴悠,不是你的妹妹,在六歲那年,司徒晴悠就已經死了……」

「也許你覺得我所說的話很荒唐,但是好好想想,我為何會在這里的人相差甚遠,為什麼我總會有奇怪的想法,有奇怪的舉動?難道你從來都沒想過嗎?」

也許是司徒展被嚇到了,又也許是因為晴悠說得話太急,沒能給時間司徒展理清自己的情緒。

「來這里已經有二十年了,」晴悠回想著,昔日與桂娘、與林善生活在一起的一切一切,都在她的腦中浮現,「你知道當時醒來的我,有多害怕,有多彷徨嗎?我以為來到了這里,我的人生就有一個全新的開始,可是不是的,我想回去,回到那個屬于我的世界,也許時間快到了……」

司徒展不相信,自諷一笑,完全不能接受,「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什麼回去你的世界,什麼你的世界,這個地方,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總之你別亂來,別做傻事,我去求爺爺,一定不會讓其進宮當宮女的,一定不會。」

「我沒瘋,」晴悠的表情很嚴肅,壓抑的氛圍之下,使得她的話真讓人無法當作胡話,「司徒展,騙你了,騙了所有的人,我真的很抱歉,希望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有任何的關聯。」

趕走了司徒展,晴悠整個人虛月兌癱倒在地,心里陣陣的抽痛,金針失控的在其心中亂竄,「啊……」痛得讓其窒息,地面上不斷的出現晴悠收入金針中的物品,一件、兩件、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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