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里?」南宮凝淵腳步一頓,迷人的墨眸一暗,閃過一絲驚訝。
秦悠夢躺在榻上,用手撐著頭,擺了一個自認為撩人的姿勢,眨巴眨巴眼楮道,「自然是勾引你——」
南宮凝淵輕咳幾聲,淡定將門關好,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徑自走到書案旁,拿起狼毫批閱奏折。
秦悠夢從榻上起來,走過來爬在書案上,「喂,看見我你就不想說什麼?」
南宮凝淵將奏折下移,懶懶看她一眼,冷冷道,「本王對你沒有興趣,你可以離開了——」
「好!走就走!」她還求之不得呢!
秦悠夢扭頭就走,剛走到門口,卻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站住!」
秦悠夢轉過身,得意一笑,「怎麼樣?改變注意了?」
南宮凝淵嘴角一抽,淡淡道,「你可以走,但將寶石留下——」
「王爺說什麼?本小姐听不見,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笑話!她還不容易挖來的寶石,怎麼可能輕易奉還呢!
秦悠夢剛打開門,卻見門外雷電交加,又是天降大雨之相。
秦悠夢抖了抖,連忙關上了門,剛轉過身來,卻撞入南宮凝淵的懷中。
「你在怕什麼?」
秦悠夢忙搖了搖頭,無謂道,「沒什麼,就是不想走了——」
「你似乎很怕雷?」
南宮凝淵淡淡看著她,一雙黑眸幽深莫測。
「誰說的!本小姐哪里怕了!本小姐只是——」
「啊!」一道閃電照亮大殿,乍听悶悶的雷鳴聲,秦悠夢嚇得抱住南宮凝淵,身體不停的。
「你害怕打雷?」南宮凝淵低下頭,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沒有——」秦悠夢矢口否認,的身體,卻出賣了她。
南宮凝淵也不戳穿,而是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大步的向門口走去。
「喂,你干什麼?放開我!」
「既然你不怕閃電,本王就將你扔出去!」
一陣陰風將門刮開,殿外電閃雷鳴,大雨淅瀝而下,秦悠夢臉色慘白,咬緊了嘴唇,沉默著不說話。
「還不老實交代,真想本王將你扔出去嗎?」低沉的聲音不似初時的冰冷,微微帶著點柔情。
無恥的南宮凝淵,居然用雷電威脅她,秦悠夢偷偷瞪了他一眼,然後乖乖的搖了搖頭。
「這樣才乖——」一陣冷冷的陰風刮來,伴著若有若無的輕笑,只听 里啪啦的聲音,剛才還開著的門窗,頓時關的緊緊的。
等秦悠夢回過神來,南宮凝淵也將她抱到了榻上,「告訴本王,你為什麼怕雷?」
知道別人害怕,還要挖別人傷疤,這樣的人真是可惡!秦悠夢白他一眼,沒好氣道,「被雷劈過,自然怕了,不然你也試試!」
見她出言不遜,南宮凝淵竟沒有生氣,反而輕輕一笑,「笨蛋,你是不是站在樹下了?」
笨蛋,是罵她嗎?秦悠夢拳頭緊握,姑且忍了,乖巧點了點頭,「嗯……」
南宮凝淵走到窗邊,望著殿外的滂沱大雨,「這雨今晚怕是停不了,你就暫時留在這里吧——」
「過來,為本王磨墨——」
南宮凝淵關上窗,又走去批閱奏折,秦悠夢無奈之下,只能認命磨墨,不知過了多久,等她快瞌睡的時候,南宮凝淵放下奏折,看她一眼,淡淡道,「明日再看吧——」
秦悠夢立刻清醒,將研墨放到一邊,就向華麗的榻沖了過去,還沒躺上去,卻听某人冰冷的聲音,「你在干什麼?」
霸氣十足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威脅,秦悠夢忙扯過一旁的棉被,鋪得平平整整,方才扭過頭,笑道,「自然是為王爺鋪被子,你看,都鋪好了,王爺可以睡個好覺了——」
南宮凝淵看了一眼,也沒有說什麼,直接躺了下去,饒有興趣道,「爺睡不著,為爺唱首歌——」
秦悠夢抱著青花瓷,縮在角落里,眼皮都在打架,哪有心情唱歌,直接無視掉。卻有一道冰寒刺骨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盯得她頭發發麻,讓她十分不自在。
「為爺唱首歌——」華麗璀璨的宮殿中,南宮凝淵單手撐著頭,迷人的墨眸一暗,流轉著異樣的光芒,邪魅不羈,蠱惑人心。
秦悠夢思索一番,便開心唱著,「我是一個小強盜,盜竊本領強,我要把那大房子,偷的淨光光——」
「你要將爺的大殿偷光?」
秦悠夢唱到一半,便被南宮凝淵打斷。南宮凝淵高挑著眉,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淡淡的笑意。
「咳咳,不是,我只是隨口一唱——」
「換一首——」南宮凝淵也沒有追究,玩味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轉,害的她十分不緊張。
秦悠夢本想敷衍了事,但見某人眼里的寒意,絞盡腦汁想了半響,余光掃過一旁的青花瓷,嘿嘿一笑,有了!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了然/宣紙上走筆至此擱一半/釉色渲染仕女圖韻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縷飄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秦悠夢抱著花瓶唱到一半,卻見某人目光驀然一暗,直直的盯著她毫不回避,十分的詭異,便低下頭對著青花瓷繼續唱,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唱完了……」
「嗯……」
南宮凝淵挑過一縷發,在指間悠閑玩弄著,淡淡道,「爺還沒有一個花瓶好看嗎?」
秦悠夢詫異看看花瓶,又抬頭看看南宮凝淵,然後使勁搖了搖頭,狗腿道,「王爺比花屏好看多了,爺才是真正的花瓶——」
「你在罵爺!」南宮凝淵目光一冷,手指輕輕敲著床榻。
「我在夸爺帥——」
「過來——」南宮凝淵眯起眼楮,向她招了招手。
秦悠夢愣了愣,向後退了幾步。
南宮凝淵敲著床榻,嘴角微微上揚,「過來,給你點地方,用手趴著睡,不許得寸進尺……」
或許是他笑但迷人,秦悠夢竟傻傻走了過去,听話的爬在他的旁邊,南宮凝淵滿意一笑,緩緩閉上眼楮。
某人睡的很香,某人卻是睡意全無,秦悠夢用手撐著頭,靜靜的望著他,月光灑在他的側臉,安靜沉睡的他,少了一絲凶殘,多了一絲柔情,十分的魅惑迷人。
咳咳,她這是瘋了嗎?她居然覺得他比青花瓷還好看!而且竟還看了一夜!
在她犯花痴的時候,一道黑影從窗邊閃過,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