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胖妃,男色滿園 19、又見北辰殿

作者 ︰ 風上弦歌

馬車徐徐向西南而行,半月前離開了冥月國,進入了雲楚國境內,如今竟快到華都皇城下了。

「寶兒,本王帶你去雲楚國看看,你不開心嗎?」風湮洛一邊吃著蜜餞,一邊笑顏盈盈的看向她。

秦悠夢白眼一翻,瞅了瞅自己身上的繩子,沒好氣道,「聖使不覺得自己的方式有點太特別了嗎?」

風湮洛桃花眼一眯,將一塊蜜餞遞到她的口邊,蠱惑道,「這去雲楚國的長途漫漫,若沒有寶兒在身邊給本尊解悶,本尊早就無聊死了……」

秦悠夢嘴角輕抽了下,這唱歌唱曲的,青樓里隨便找一個,都她好听千萬倍,這貨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偏偏要她唱歌給他听,若是唱的好了,還有一顆蜜餞吃。

秦悠夢張了張嘴,將蜜餞一口吞下,順便咬了他的手指,挑釁的看他一眼,細嚼慢咽著。

白皙如蔥的手指滲出縷縷血絲,風湮洛的臉色一沉,在她扭過看他時,又帶上無懈可擊的笑容,訕訕的收回了手,不以為意道,「真是帶爪的小貓,不過本尊喜歡,這雲楚國,你是去定了……」

秦悠夢垂下眼眸,斂下算計的光芒。

半個月前,「安少言」送來雲楚國之君花沐霖的請柬,提出雲楚國與冥月國聯姻之事,被千夜寂一口回絕了,為了表示冥月國的誠意,風湮洛願意代表冥月國出使花楚國,千夜寂表示許久未見花沐霖,便也打算一同前往雲楚國。

她雖未冥月國的聖女,對兩國之事卻無興趣,本來準備連夜離開皇宮,卻因心系南宮凝淵之事,秘密潛入「安少言」的房間中,卻意外看到了諸葛的身影——

一盞明滅不定的燭火,照亮兩張陰晴不定的臉,一名白衣男子顯得風流瀟灑,一名青衣男子卻顯得陰沉狠唳——

「安公子,待事成之後,諸葛燃必定前往雲楚國,親自拜謝攝政王……」諸葛燃手中捏著一杯酒,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

「諸葛世子,事若成,我王不貪其功,事若敗,亦與我王無關……」「安少言」表情十分嚴肅,許是帶了人皮面具的緣故,面無表情的說道,「此次我王提出聯姻之事,並以幼帝生辰為故相邀,無論是千夜寂還是千玉寒代表冥月國前往,對于諸葛世子,都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事成之後,我王只有一個要求,便是兩國結盟共同攻打風嘯國……」

「攝政王權傾四野,又精明能干,安公子足智多謀,又淡泊名利,能得攝政王鼎力相助,諸葛燃定不負厚望也!」諸葛燃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深沉的眼底露出勢在必得的自信之色。

反觀安少言倒是從容自若,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攝政王之所以扶持諸葛燃,不過是為了制造混亂。若是諸葛燃能登基為皇,倒是再好不過了,省去了很多麻煩;但若是諸葛燃兵敗被殺,那與千夢夕聯姻之事,便是緩和兩國矛盾的契機。在他沒有來冥月國之前,倒是對諸葛燃充滿了信心,但見過了千夜寂之後,卻不由得改變了想法。

當日在溫池刺殺之時,被一個小太監暗中阻撓,他本是痛下殺意,但見千夜寂鎮靜自若,仿若跳月兌了迷局之外,將一切看到清清楚楚。怕是那時候,千夜寂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他也因此放下了滿心殺意……

見諸葛燃意氣風發,安少言默不作聲,只是淡淡提醒道,「宮中人多口雜,少言身份特殊,恐會遭人非議,世子……」

諸葛燃心領神會,含笑點了點頭,便起身告辭了。

等諸葛燃走遠後,秦悠夢出手打滅油燈,縱聲飛入屋中,快速向安少言出手。安少言沒有防備,被她抓住了下顎,神情卻鎮定自若。

「安公子不在華都說書,跑冥月國來干什麼?」秦悠夢目露寒光,冷冷的質問道。

安少言銳眼直盯著她,似乎要將她一眼看穿,沉默著一言不發。

「安公子若是不肯說,咱家可是不會心軟!」秦悠夢五指微微用力,似要捏斷他的喉嚨。

「公公來此,該不會是想听本公子說書吧?本公子雖然名噪一時,但已退隱三年之久,安少言之名,也早已在華都抹殺,公公能說出在下的名字,莫非是淵王的舊屬……」安少言意味深長看她一眼,不慌不忙的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

听到「淵王」二字,秦悠夢身子輕輕一顫,薄唇微微有些泛白,雖然很快恢復了過來,卻沒有逃過安少言的銳眼。

「算、是、吧——」秦悠夢回過神來,聲音沙啞的說了一聲。

安少言藏下眼底的鋒芒,雙手扣住她的手輕輕推開,淡淡道,「公公既是淵王舊屬,想問什麼不妨直言……」

「三年前,王爺兵敗墜崖,此事可是真的?」一想起南宮凝淵,秦悠夢就無法自持,沉默了許久,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不是那麼的顫抖斷續。

安少言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薄唇揚起曖昧不明的弧度,玩味道,「答案就在雲楚國,等你到了雲楚國,便會明白一切……」

「為、為何?」秦悠夢抬起頭,眼中寫滿了疑惑,想要繼續問下去,卻又害怕听到無情的答案,讓她心中最後的希望破滅,一時間充滿了矛盾。

「不為何……」安少言抽出腰間玉扇,淡淡的飄了一句,目光掃過略顯呆愣的人,望著門外巡邏的禁衛,玩味道,「既是淵王的舊屬,也算既是淵王的舊屬,也算是我的同僚,但這不代表,我不會出手殺你,公公若是再不走,就休怪本公子無情了……」

秦悠夢回過神來,也望見遠處禁衛,抬頭瞥了安少言一眼,堅定道,「我、會、再、來……」現在安少言有所防備,手中的玉扇藏著殺機,她並無把握一招制敵,若是找來了禁衛,給千夜寂「嫁禍」的借口,可能又要去皇陵做客了。

秦悠夢縱身一躍,飛到了屋頂上,本打算離開皇宮,卻見一人紅衣如火,金鞭纏著腰際,負手立在屋頂之上,笑顏盈盈的看著她,玩味道,「寶兒,你想到哪里去呢?」

秦悠夢眼楮一眯,瞅著眼前華麗無雙的男子,心中卻是大吃所驚,本以為千夢夕武功出神入化,沒想到風湮洛卻是更高一籌,他在此地究竟呆了多久,竟連她都沒有發現……

或是諸葛燃還在的時候,他便已經來到此地了……

「你想這麼樣?」秦悠夢定定看著他,也不再拐彎抹角。

一道紅影似燃燒的烈焰,在夜空中劃下絕美的弧度,掠起一陣魅惑的長風,吹起她耳畔的碎發,等她回過神來,他已經移至她的面前,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輕抬下顎,攝魂的桃花眼一挑,紅唇在她耳畔蠱惑道,「本尊能怎樣嗎?不過是想你愛上我,等你愛上我,本尊就放過你……」

「休想!」縱使眼前的人風華絕代,縱使他的容顏天下無雙,秦悠夢仍是揚起了拳頭,全力砸了過去,卻感真氣一滯,軟綿綿的拳頭砸在他的身上,全成了小貓撓癢癢。

「鈺王告訴本尊,你在黑風寨請他吃了不少軟骨散,特要本尊也送你一點,鈺王盛情難卻,本尊不好推辭,只能照辦了……」風湮洛手微微一緊,更加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勾魂攝魄的慵懶聲線環繞,惹得她一陣心慌意亂,無奈中了第一迷藥軟骨散,秦悠夢只能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冷冷警告道,「聖使莫非還記掛被砸之辱,大不了本宮讓你砸砸,從此兩不相欠……」

「本尊心胸開闊從不記仇,豈是斤斤計較的小人?」風湮洛笑著搖了搖頭,紅唇噙著慵懶愜意的笑。

他一番大度開明的話,倒顯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秦悠夢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吼道,「風湮洛,你到底想怎麼樣!」

見她氣惱的樣子,風湮洛俊眉一揚,仰頭得意一笑,曖昧道,「寨主武功蓋世,無奈落到本尊手中,本尊自然是想干什麼,便干什麼了,但寨主無貌無色,本尊又能干什麼呢——」

于是乎,她便被他扛回了傾雲宮,第二天又扔到了馬車里,被逼著唱歌給他解悶,等她逐漸恢復力氣之時,卻也到了雲楚國花都了。

「寶兒,是不是渴了——」華麗的馬車之中,風湮洛見她半天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忙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唇邊。

听得慵懶的低語,秦悠夢也回過神來,怨恨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掃過身上的繩子,無聲的表示抗議。

風湮洛眸光流轉,沒有替她松綁,倒是將杯子貼近了幾分,嫣然一笑,低聲道,「喝了它,本尊便替你松綁——」

秦悠夢面帶一絲疑惑,還是低下頭將水喝干了,風湮洛倒也沒有為難她,爽快的替她解開了繩子。

秦悠夢揉了揉手腕,心中可沒半分感激,這貨分明是借機報復她,還要以她武功高強為借口,謙虛的說自愧不如什麼的,來達到他可恥的目的。

見她白皙的手腕,留著繩勒的紅痕,風湮洛美目閃過一絲亮光,一把將秦悠夢拉了過來,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混賬,放手!」秦悠夢掙扎間,又發現內力全失,不由得憤恨的瞪著他,心中躥起熊熊火苗!就說這貨良心發現,竟大發慈悲放了她,原來早就在杯中下藥,害的她再次失去功力!

「別動……」風湮洛對她寵溺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如玉的指尖沾了一些,輕輕涂抹在她的手臂上,溫柔的動作優雅又迷人。

既然有人願意服務,誰管他是好是壞,秦悠夢眼楮輕合,倒也任他去了。

風湮洛專注的擦完藥,卻見某人睡的香香的,唇瓣還殘留水跡,散發著晶瑩的光澤,一時間鬼迷心竅,竟失神的俯去,雙唇輕輕壓了下去,略帶懲罰的輕咬著,卻沒有再深入。

秦悠夢本就睡的不深,又感覺被咬了一口,突然睜開了眼楮,卻見風湮洛的俊臉,一時反應不過來,竟也呆呆的不動。

風湮洛本是一時情迷,突見她睜開了眼楮,著實被嚇了一跳,似乎被下了魔咒一般,四肢也失去了力氣,一動不動的。

兩個人大眼對小眼,保持著親密姿勢,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正要推開彼此之際,簾子突然被掀了起來,刺眼的光線射入眼球,只見千夜寂冷著一張臉,薄唇緊緊的抿著,眸底還帶著深深的錯愕。

「洛,不可胡鬧,他是太監——」千夜寂一把拉起風湮洛,將他帶下了馬車,快步向前走去。

風湮洛雖心存疑惑,但不願為了個太監,惹千夜寂不高興,便也沒有掙扎,跟著他離開了。

兩人走遠了以後,秦悠夢方才回過神來,手失神的模著唇,似有一股電流躥過,猛地一個激靈,也瞬間清醒過來。

「金公公,花都已經到了,還請公公下轎……」這時,馬」這時,馬車外響起禁衛的聲音,同時傳來嘈雜的聲音。

秦悠夢翻身下車,但見千夜寂和風湮洛雙雙離去,身後跟著一群太監宮女,步入了雲楚國皇城。

前一世,未到雲楚國,便喪命雷下,死于客棧中。

沒想到,這一世兜兜轉轉,竟又到了雲楚國,還真是命運的玩笑……

「金公公,您在想什麼呢?」一道尖細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打斷了她的沉思。秦悠夢回過頭去,但見小順子含笑走來,一時也拋去了心事,激動道,「順子,你怎麼來了?」

小順子小眼眯成一條縫,透著盈盈的笑意,自豪道,「干爹年紀大了,經不起長途跋涉,皇上便選了我,讓我跟著伺候……」小順子話鋒一轉,語透曖昧道,「奴才就知道皇上舍不得公公,干爹伺候了皇上這麼多年,還見皇上對誰如此上心,奴才前些日子還听說,皇上要封公公為妃,可這事被眾大臣阻撓,奴才還擔心皇上不要公公了,如今看來,是奴才多心了……」

「小順子,再不走,就進不了皇宮了——」見他口如懸河說個不停,秦悠夢指著前方的漸遠的隊伍,笑著打趣一聲。

「哎呦,等等咱家啊!」小順子抬頭一看,忙拉著她的手,便向前方跑去,還好他跑到夠快,最後一個進了皇宮。

秦悠夢瞅著金碧輝煌的宮殿,輕輕嘆了一聲,便也向前走去。

既來之,則安之。

安少言說她到了雲楚國,便會明白一切,雲楚國究竟有什麼秘密,她又會發現什麼呢?

這一路,她有許多逃跑的機會,軟骨散之毒又不足為懼,但她竟來到了雲楚國,怕是從心底里,便沒有想過逃走吧……

雲楚國,皇宮中。

千夜寂風湮洛二人去會見花沐霖,一眾人留在了使館中,無所事事。秦悠夢實在無聊,憑著全國通用的太監服,順利的走出了使館。

對于一個賊來說,除了欣賞畫面無比的雕刻,哪里有順手牽羊來的快意?

秦悠夢在宮中閑逛,無意走到一處桃花林,樹林後是巍峨的宮殿,看著就氣派無比,更不想里面的華麗景象了!

當下心中一動,便也掠身而去,但見北辰殿三字,腳步生生一滯——

風嘯國,藍心殿,北辰殿……

沒想到雲楚國之中,倒也有殿名曰北辰殿……

看來,倒也是一個好名字……

秦悠夢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邁步向殿中走去,卻也沒見幾個人,等一路行至宮殿深處,方才在假山後見了幾名宮女……

「哇!好俊啊!今生若能嫁與攝政王,便也是要我死,倒也值得了!」一名粉衣宮女眼帶期待,雙手握成拳頭放在胸前,一副憧憬的樣子。

「別跟我搶,攝政王是我的!」一名女子上前,將前方的人推開,發出興奮的尖叫,柔聲道,「我王啊……」

「讓開!」另一名女子上前,攔住爭吵的兩人,面帶幾絲惱怒,呵斥道,「攝政王是你們這些人可以肖想的嗎?別以為有幾分姿色,便妄想得到攝政王!要是讓公主知道了,你們一個個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眾人似被她教訓一番,眼里寫滿了失落之情,一時間氣氛也變得壓抑。

「好了,別說了,一會王要的茶都涼了……」一名女子提醒了一句,眾人便紛紛離開了。

這些無聊的爭寵,她在冥月國見多了,都怪宮女太寂寞了,瞅見一個金主了,便春心萌動了!

秦悠夢正打算離開之際,卻見一名宮女又溜了回來,扭著頭偷偷瞅著四周,然後捂住嘴笑了笑,彎著腰向前方走去。

秦悠夢一時好奇,便也跟著去了。

在假山的不遠處,有一座別致的長亭,亭下是瀲灩波光,亭旁是清竣山峰,亭中是裊裊香煙……

水光瀲灩晴方好,香煙裊裊爐中生,碧水流過瀟湘去,山色空蒙景亦奇。

一人慵懶靠在柱子上,華美的黑袍搖曳在地,露出刀刻一般的側臉,卻又被縈繞的香煙隱去,透著一股詭異迷離之氣……

女子躲在柱子後,雙手抱著柱子,脖子伸得長長的,眼露一絲貪婪,肆無忌憚的盯著男子,口中隱有不明的液體留下……

秦悠夢靠在她的身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用手模著下巴,從頭到尾點評一番,然後揚了揚下巴,不屑道,「不過是衣服好看了一點,玉佩名貴了一點,身材高挑了一點,皮膚白皙了一點……哪里比得上本公公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貌似潘安,更勝宋玉,可謂人中龍鳳,花中翹楚,驚天地泣鬼神的第一公公是也……」

等秦悠夢說完一番話,但見宮女僵硬的轉過身,捂著臉尖叫了一聲,便當場倒地昏闕了。

秦悠夢頓時嚇呆了,也忘了如何是好,等她回過神時,上方一道黑影籠罩而來,宛如暗夜的冷酷帝王,給人十足的壓迫感,耳畔亦響起慵懶的聲音,

「公公如此風流倜儻,倒讓孤有些好奇了……」

------題外話------

親,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本來想請假呢,強忍著爬起來了,明天最遲六點半更新~

謝謝大家一直滴支持,偶會繼續努力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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