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爺,既然花魁已經選出來了,從今天起,白芷就是這一屆的花魁,而且,今天是白芷第一次登台,各位大爺一定要多多捧場。」老鴇用她那雙媚眼掃了掃台下一個個猴急樣的男子,將連尋從身後拉出來,眾人一看到連尋,更是躍躍欲試。
連尋滿臉黑線的站在台上,本來是有意想避開台下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可是,老鴇一把把她拽過來,現在,她好像是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本大爺出兩百兩。」一大月復便便的官紳從人群中站起來,沖著連尋扯開嘴笑笑,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連尋在心里暗誹,這丫的,腦滿肥腸的,一看就是個。
「本少爺出三百兩。」一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男子挑釁的看著不遠處出價的人。
「五百兩。」二樓一房間里的人發話了。
連尋側目,順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窗前竟是一個白胡子老頭,頓時,連尋覺得天上一道驚雷,沒想到,真真讓她看見了老牛吃女敕草的典範。
「我說,您老都半條腿已經跨到棺材里面了,還想著洞房花燭啊,悠著點吧,我出六百兩。」
「哈哈哈……」眾人看著二樓,實在憋不住,開懷大笑。
「你們不想活了,我家老爺可是……」看著自家老爺被眾人取笑,陪同的侍從一拍桌子,聲音中氣十足,一看就是練家子。
二樓靠窗一處,莫重凡也循聲望去,斗笠下掩去的表情不明深意。
「是禮部的張大人。」冷釗看著臨窗出現的人,冷冷一笑,「听說這個張大人已經投靠了大皇子一派,沒想到,竟是這種安逸享受的鼠輩。」
「收下了這種人,那人該有的忙了。」莫重凡輕輕撥開茶杯里的茶沫,有意無意的看了看三樓臨窗一處,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兒。
樓下依舊還在飆價,眾人可是卯足了勁,爭得面紅耳赤。
就在房梁上的人快要打瞌睡了的時候……
「八百兩。」一人聲在人群中炸開,他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搭進來了,就不信不能抱得美人歸。
眾人停下來了,紛紛看過來,這人可是下了血本啊。
老鴇見眾人沉默,只覺著八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在眼前晃悠,心里樂開了花。
連尋頓時翻了個白眼,老財迷。
不會真的八百兩就把她賣了吧。
老鴇好像听到了她的心聲,想要宣布得者。
「一千兩。」聲音淡然響起。
冷釗見公子突然開口,驚訝道︰「公子……」
公子現在開口,不就了身份嗎?況且,一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
「公子,不如我直接將她劫過來,何必冒這個險……」
莫重凡沒有說話,只是將視線落在玉台上。
冷釗知道,公子做出的決定從不會動搖。
「一千兩!」
听著這個天文數字,眾人中有的已經癱坐下去了,他們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啊,這人到底是誰,竟然揮金如土。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了二樓。
房梁上的人听著也差點掉下來,看著窗前的白影,覺得非常熟悉,再一看,竟然是他。
連尋看向二樓,整個心都提起來了,剛才的聲音無比的熟悉,這個聲音,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的夢里。
二樓處,安靜的端坐著一個白衣男子,戴著斗笠,看不清面貌。
連尋緊緊的盯著他,想從這男子身上找出與莫重凡相似的地方,哪怕是一點點。
會是他嗎?連尋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里,一定是他,這世上找不出第二人。
「這位公子出價一千兩,眾位大爺沒有什麼異議了吧。」老鴇更是笑得合不攏嘴,老娘這次可要發財了。
「一千兩。」一個聲音突然冒出來,深沉而又蠱惑。
眾人想這人不是來砸場子的吧,不是有人出了一千兩了嗎?
老鴇卻有些心驚,看了看三樓上的半開的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
連尋撞上一雙深紫色的眸子,星眸泛起漣漪,這世上,還有人是紫色的眼楮。
「一千兩,黃金。」魅惑的磁音再次響起。
眾人再次轟動。
莫重凡只是深深地看著半扇窗露出的緋紅衣角,良久,只是沉默。
「一千兩黃金,不是吧。」這次,所有人的像霜打了的茄子,唏噓道。
何為為美人一擲千金,一千兩黃金已經是坊里出價的最高的,當年,白顰也只是一千兩而已。
「既然,有人出價一千兩黃金,剛才的這位公子就只能是抱歉了。」老鴇只抬頭看了三樓一眼,便笑著看向二樓的兩人,公子既然發話了,就不得不從。
就這樣,一錘敲定了。
今晚,白芷指給了三樓的公子。
很快,眾人便失去了興趣,各自找了自己中意的女子尋歡作樂。
當連尋還沉浸在這無法讓人接受的事實中時,二樓房間里早已空無一人。
原來,這一千兩黃金比她重要,她還以為,他來贖她,是不顧一切的。
算了,就算不靠他,她也能解決。
熱鬧看完了,連尋跟著一臉沉重的老鴇上了臨近前廳的閣樓,連尋偏過頭,狐疑的看了看老鴇,收了一千兩黃金不是應該高興嗎?這人搞什麼鬼。
隨後,連尋被安排在了閣樓上的雅間,老鴇卻告訴她,讓她先沐浴更衣,等會,有人會來請她過去見今天買下她的公子。
不一會兒,丫鬟們魚貫而入,在浴桶里撒上了玫瑰,連尋遣走了她們,在屏風後,褪下衣物,把頭埋進了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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