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梅 (第四十章)蜜月

作者 ︰ 索還貞

寬闊整潔的水泥路,公交車直接入村,一幢幢整齊的兩層樓小別墅,村口掛著蕭家村的村牌,下面立著一塊石頭,上面刻著村史,原來叫狗尾巴村,後來改名蕭家村,蕭家村的創建人是蕭建軍,他是一位身殘志堅的村官,兩年前因病去世,享年75歲。

下了公交車,顧苒和陸元皓站在石牌前看著蕭家村的村史,蕭建軍就是顧苒的外公,看完村史,陸元皓一手拎著行李,一手摟著顧苒的肩,兩人溜溜達達的進村,兩邊是郁郁蔥蔥的銀杏樹。

顧苒邊走邊看手里的地址,家家戶戶都有門牌號,全村唯一的一個四合院便是她要找的地方,蕭建軍生前就住四合院里,他還在四合院闢出一間屋,用來展覽村子的歷史。

一對夫妻負責打掃四合院衛生,接待前來展覽館參觀的客人,展覽館免費對外開放。

櫥窗里放著村子以前的舊照片,這些照片從解放前一直延續到現在,顧苒在一個櫥窗前站定,里面放著蕭建軍一家人的照片。

一張泛黃的全家福,男人高大俊朗,女人嬌美漂亮,前面站著一個手捧塑料花的長發披肩的小美女,還有一個剪著短發騎坐在木頭馬上,仰著臉,圓圓的黑眼楮木愣愣的盯著鏡頭的小女孩。

短頭發的小孩就是二寶,顧苒的媽媽。

陸元皓百無聊賴的在展覽館里轉了一圈,實在是沒什麼可以看的,見顧苒看得認真,他出了展覽館,去院里逗那只鎖著鐵鏈的大狼狗。

「裴先生交代過,後院的房間已經為您收拾好了名叫艷艷的婦人恭敬地說,她跟老公負責照看房子,這些年村子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除了蕭建軍的功勞,還離不開裴先生,裴先生投資辦廠,裴先生修路,裴先生花錢租下了她們整個村的地皮,統一規劃管理……說起裴先生,艷艷贊不絕口。

顧苒知道她嘴里的裴先生就是裴宇,這里的地址也是裴宇給她的,艷艷帶她去後院,這些房間現在全部空著。

「後面是陵園,蕭書記夫妻,蕭老太全都葬在陵園里,您可以去掃墓艷艷指著一扇窗說,窗戶後面是一片綠綠的松柏林。

「這是保險櫃鑰匙,裴先生吩咐鑰匙交給您艷艷將一把鑰匙遞給顧苒。

「我在前院,您有任何吩咐隨時叫我艷艷微微鞠躬,恭敬地退出去。

顧苒輕呼一口氣,走進房間打開保險櫃,里面當著寶貝一樣收藏的是二寶小時候的日記本,還有作文本。

我的爸爸歪歪扭扭的鉛筆字寫著作文題目,這一頁像是曾經放進水里泡過,看那些斑斑駁駁的印記應該不是水,是眼淚。

陸元皓進來過幾次,每一次顧苒都是很認真的翻看泛黃的本子,知道這里是顧苒的姥姥姥爺家,只是顧苒以前從沒見過他們,陸元皓想象不出,對從未謀面的親戚能有多深的感情。

顧苒不理他,他只能自己去玩,陸元皓沿著村里的水泥路溜達,這里看起來跟城市沒什麼區別,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個黑黝黝的六七歲模樣的小男孩遠遠地跟在陸元皓後面,陸元皓走到河邊,撿了幾個小石子,嗖嗖嗖地往河里打水漂,一個小石子能夠飛出去老遠。

小男孩也撿了一個石子,試了幾次,他打的水漂遠不及陸元皓。

「你叫什麼名字?」陸元皓掂著手里的石子,斜睨著地上的小孩。

「狗蛋小孩吸溜一下鼻涕。

好名字!

「狗蛋,看好了——」陸元皓做著示範,教他打水漂。

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麼簡單,很快地陸元皓就交到了狗蛋這個朋友。

玩到天黑,陸元皓告別狗蛋回四合院,艷艷熬了女乃白女乃白的鯽魚湯,栗子面小窩頭,清炒藕片,菜的口味偏淡,陸元皓不挑食,即便不那麼合口味,也會把肚子填飽。

讓他驚喜的是顧苒,她吃了兩個小窩頭,喝了一碗魚湯,看著她食量大增,陸元皓比自己吃了還開心。

吃完晚飯兩人手牽手去後面的陵園散步,「太姥姥,姥姥,姥爺,我會好好照顧苒苒,愛她一輩子,您老們放心!」陸元皓在三個墓碑前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聲道,大老遠的來也來了,看也看了,墓也掃了,依著他的意思最好明天就走。

在這里顧苒都不理他,陸元皓可不想這般浪費自己的蜜月。

陸元皓洗完澡出來,顧苒還在盯著那些日記本看呢,「元皓哥她合上日記,輕聲道。

「媳婦兒陸元皓趕緊上前,一把將她橫抱起來,總算是看完了。

「我以為她不要我,原來最後的幾年時間,她瘋了顧苒將頭埋進他懷里,呢喃道。

應該是說他岳母呢,陸元皓抱她躺到床上,讓她趴在他胸口。

顧苒心里嘆了一口氣,手臂環緊了他的腰。

陸元皓心猿意馬的撫模著她的背,捏捏她的,聞聞她秀發的味道,很快那里就起來了,「寶貝兒,硬了他往上頂了頂,啞聲道。

「我累了,你抱著我睡顧苒用手輕揉著他的耳垂,軟聲道。

陸元皓心里嘆了一口氣,握住她的小手,送到嘴邊親了親,「媳婦兒,睡吧

顧苒在他懷里輕眨著眼楮,「元皓哥

「嗯

「現在我不恨她了

「嗯

「我以為她不要我

「嗯

顧苒抬眼望了望他的臉,他閉著眼楮呼吸勻稱,幾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居然就睡著了。

「元皓哥她用手指撫過他的臉。

「嗯

「睡吧

「嗯

「抱緊我她要求道。

睡夢中的人自動地收緊雙臂,他已經練出來了,即便睡著了也有一部分意識保持清醒。

清晨六點,顧苒睜眼醒來,身邊空空的,陰冷的房間里就她一個人。

陸元皓一身運動短裝,腳穿跑步釘鞋,繞著村子跑步,他已經跑了好幾個來回了,他的好朋友狗蛋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實在追不上只能在原地等,一會兒他還會繞回來的。

在村里住了三天,陸元皓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出去跑步,他沒有賴床的習慣,醒了就要起床,不起床就要做些活塞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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