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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顧讓

听這話的時候顧曉樓一直低著頭沒注意冷歆語的表情,她緊張極了,仿佛現在就要站在ktv的包廂里唱歌給大家听,面對一雙雙緊盯著她不放的眼楮,她又怎麼會放松?到時候,她嗷一嗓子亮出自己的歌喉,別說讓同事們好好認識她,估計連冷總都不想搭理她了。♀////要她唱歌,那可是典型的要命不要錢的活兒。

「冷總,我沒謙虛,我也沒騙你。我唱歌真的跑調兒,就就我們以前同學去ktv,都沒人敢讓我拿麥克風,她們都要被我笑死的。」顧曉樓的臉幾乎擠成了包子,光看著就叫人難受。

「怕什麼?ktv而已,又不是真的舞台表演。好了好了,別人都說你唱歌好听了,這會有假嗎?」冷歆語說的極其不以為然,這種淡然讓顧曉樓產生錯覺︰她是真的唱歌好听,只是謙虛的有點兒過頭,叫人很不喜歡。

「冷總,我」顧曉樓真想把說她唱歌好听那個人給揪出來當面對質,誰這麼夸人不經大腦,夸她什麼不好,居然說她唱歌好听,這簡直就是本世紀最好听的笑話了好嗎?!

不管顧曉樓的五官如何因為郁悶而擠在一塊兒,冷歆語都打算結束這個她蓄意捏造的話題︰「時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代我謝謝阿姨,她的手藝很棒,我很喜歡。也謝謝你,費心給我送晚飯過來。」她清楚顧媽對顧曉樓是何等的操心,雖然總是有事兒沒事兒的說她,心里頭無時無刻不在掛心她。

「是喔,已經很晚了。」顧曉樓掏出手機瞅了眼時間,把桌子上的飯盒重新放進布袋里,她說,「你吃飽了嗎?要是吃飽了,我就把它帶回家了。可是冷總,我」她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想努力說服冷歆語別讓她開唱,她寧願這只是個閑聊的玩笑,真到了那一天,肯定有大把的同事一展歌喉。

可是很遺憾的,冷歆語決定結束的話題從來不會再讓它繞回來繼續,她回到座位準備繼續忙碌,她說「已經吃飽了,快回去吧,我也要繼續工作了。」

「哦,那我回去了,冷總再見。////」她戀戀不舍的轉過身,再稍稍回頭看冷歆語,發現她已經開始埋頭工作,頓時又顯失落,撇撇嘴,拿著飯盒下樓去了。

直到腳步聲逐漸消失,冷歆語坐在電腦前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她忽然沒心情繼續專注工作,她繞到窗前望著幾乎看不清人影的馬路收斂最初的溫和。有雨點淅淅瀝瀝的滴在玻璃窗上,冷歆語伸手觸模那滴並不能觸及的雨滴,看它順著窗戶漸漸滑下,又有更多的雨滴傾瀉而來。

這會兒她有些疲倦,繃緊的神經一旦松懈,困乏也就隨之出現。說不清顧曉樓今天的舉動讓她是喜是憂,如果現在再來回憶,小孩兒主動遞來飲用水給她,實在貼心不少。其實,有個人能在身邊看著自己吃飯,默默的陪著自己,實在是種很溫暖的事情。如果小孩兒沒有試圖提及董鑫,她相信她們剛才的相處會更融洽一些。

董鑫,冷歆語無奈的搖頭,她對董鑫的了解要比顧曉樓多得多。從最開始總公司的流言蜚語,冷歆語就清楚董鑫對她存在著怎樣的感情。但她並不喜歡董鑫的這種做法,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而他把追求和喜歡當成一種想要達到的目的,利用他可能利用的一切,卻並不打算堂堂正正的予以追求,憑自身的魅力,去坦然的面對。《》

這麼說,並不表示冷歆語對董鑫存在相同的感情。她當董鑫是同事,也認為他是個極其聰明的員工,也正因為他的聰明,很多時候都會帶給她一種無形的反感。如果不是他在工作上的突出表現,她大概不會願意讓他留在這里。

尤其現在,董鑫利用顧曉樓的善良和不懂拒絕來達到他曾經未能達到的目的,這點讓她稍顯氣憤。而她更氣的,是小孩兒盲目的接二連三的幫忙。她是不清楚董鑫到底跟顧曉樓說了些什麼,又給了她怎樣的好處,但如果她承認她對小孩兒的感情,那麼變相的讓小孩兒充當說客,使她感到無力又好笑。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冷歆語回頭,顧曉樓撓著淋了幾滴雨水的頭發走了進來。她抱著用布袋兒裝著的飯盒,不好意思的走前幾步,她說,「我還是等會兒再回去吧,冷總你一個人在公司忙到那麼晚,有個人陪著總是好的。」她才不會說她剛出大廈外面就下起雨來,再加上這麼晚,公司外頭根本就沒有出租車經過。與其在外頭站著挨凍受淋,還不如回來坐在辦公室里舒服呢。

「叫不到出租車?」不用顧曉樓正面回答,冷歆語又回頭望著逐漸密集的滴到玻璃窗上的雨點,她說,「都這個時候了,又下雨,公司門口本來就不好叫車,公交又下班。」她想了想,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她把文件通通合上鎖進了存放重要文檔的抽屜里,又把電腦上該保存的保存好,暫時讓它保持休眠狀態,「走吧,我送你回去。」

「啊?你送我回去?那」

「工作回來再做吧,走吧,免得回去晚了阿姨擔心。」冷歆語拿了外套和皮包,並不打算給顧曉樓拒絕的機會。她走在顧曉樓的前面,在她出辦公室後把門鎖好,踩著高跟鞋噠噠往停車場走。直到坐上駕駛位,冷歆語才轉頭借著後退看方向鏡的當兒用余光注意著顧曉樓。

看著她,冷歆語突然生出一絲頓悟,是對她不曾接觸過的喜歡的頓悟。

她發現,喜歡這種東西總是神奇的,遇到它的人,總會因為它而破例,而改變原先的生活軌道。從前的她,忙碌到忘了吃飯,更不會接受別人中間的打擾;從前的她,不管對誰都淡然如初,更不會因為誰而產生情緒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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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小孩兒偶爾的傻乎乎的體貼,還有她有時的窘狀,冷歆語在轉動方向盤時露出了笑意。她啟動雨刷盡量讓視線變得清楚,雨已經越下越大,好在行駛的路上暫時沒有太多的車輛,她才能繼續保持原有的車速繼續行駛。

車子里很安靜,顧曉樓望著窗外的街景胡思亂想,冷歆語同樣在想著她自己的事情。肚子的咕咕聲打破了持續了幾分鐘的安靜,顧曉樓不好意思的佝僂起身子捂住了肚子,盡量不讓肚子叫的聲音傳進冷歆語的耳朵里。可她還是听見了,從那聲音最開始發出來的時候就听見了。她用余光瞄向顧曉樓,發現她捂著肚子的動作,她才明白小孩兒之前的坐姿並不是所謂的習慣,而是不想讓她听見那個聲音才會那麼做的吧。

肚子的叫聲越來越響,顧曉樓怕冷歆語听得不耐煩,趕緊干咳了幾聲,說,「冷總,有沒有歌可以听啊?放歌听好不好?」

冷歆語沒理她,她盡量放緩車速,左右望著窗外的街道。發現有便利店,她找準時機把車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沖顧曉樓招呼了一聲,冒著雨穿過馬路在對面兒的便利店買了牛女乃和三明治。離開之前,她又順便買了一瓶礦泉水,雖然,車子里還有一瓶沒有打開的備用礦泉水。

她把三明治和牛女乃交給顧曉樓,一邊把安全帶系好,一邊擰開瓶蓋象征著抿了一口水,她說,「今天沒帶錢,那邊便利店刷卡要有最低消費,加上牛女乃和三明治正好。我本來想當明早的早餐,不過三明治的保質期就到今晚,你吃了吧。」

「呃」顧曉樓撇嘴看著手里的三明治和牛女乃,她是不知道三明治的保質期到底多久,可是人家冷總都那麼說了,肯定是明天過期唄。一瞬間,顧曉樓有種其實她是食物垃圾桶的感覺,雖然這個比喻並不好听,但她真的是這麼覺著的。

「謝謝冷總。」顧曉樓有點兒小受傷,但她不想肚子再發出聲音,又真的餓的前胸貼後背。沒辦法,雖然她不想當這個食物垃圾桶,可是好餓好餓。她撕開了包裝,帶著一股委屈勁兒咬了一口,沒有快要過期的感覺,反而是很好吃很好吃的味道。大概是餓極了,不然怎麼會覺得三明治很香很美味呢?尤其是里面的芝士片,實在是她嘗過的相當不錯的呢!

「把牛女乃也喝了吧,放車里也沒用,我不喜歡空喝牛女乃。」冷歆語挑起半邊唇角,心里頓覺解氣。她調轉方向盤進入往市中心的路,余光偷瞄過小孩兒更加垂頭喪氣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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