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還要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我吃了飯也沒有多待.就去了自己的書房.先把選定的位置.和需要修繕的地方寫成了折子.又把已經安排人去國子監招人的事也一並寫上.還有劉縣令.現在是從六品.我也請求皇上能夠破格提拔一下.總不能我一個從三品侍郎下面都是一群小官.怎麼的也要有幾個品級高點的.出去各個衙門辦事也方便.
寫完後.我又斟酌一番.看再也沒什麼遺漏.這才謄寫出來.收拾好.我才去臥房休息.
第二天因為我不用早朝.所以他們也沒有來早點叫我.直到吃了早飯.我才告訴劉連江讓幾個太監跟著我們去宮里.對于這幾個太監.也不能讓他們閑下來.閑下來精力多了怕他們生事.最好是每天都累的他們回家就睡覺.
到了東華門驗過了腰牌.搜了身.我才往乾清宮走去.到了乾清宮.守門的侍衛說皇上去了太後宮里請安去了.問我什麼事.因為都是熟人.我就把上折子的事說了.那侍衛看看了天色說︰「蘭大人.皇上還不知道什麼時辰回來.要不你等一下吧.」
臣子等皇上是很正常的.這里也經常會有來參見的外臣.但是我不一樣.我對宮里太熟悉了.不會在這里干等著.正好昨天跟那太監說去馮保那里.現在也有時間.我就告辭了那侍衛.往司禮監走去.
到了司禮監.還是昨天的那個太監在執勤.看我來了.連忙去通報.一會就跑回來跟我說︰「蘭大人.馮公公在里面等你呢.我帶你進去.」
「不用勞煩公公了.我自己進去吧.」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錠銀子塞到那小太監的手里.小太監喜滋滋的也沒有推辭.就裝在了袖袋里.
來到門口.我還是照例敲門.這次是馮保出來給我開的門.邊開門邊笑著說︰「怪不得早上喜鵲叫啊.原來是蘭大人今天要來啊.正好昨天你走了後.我才發現那茶葉沒給你帶著.正好.一會帶著吧.」
我也隨著馮保來道屋里坐下.說道︰「多謝馮公公了.我今天來一是道謝.昨天你派人去給我打掃的很干淨.馮公公費心了.那些土堆也填平了.省的我再找人填.而是為了這個茶葉來的.昨天還真沒喝夠.到家我才想起來沒拿.今天來宮里見皇上.正好皇上有事不在我就順道過來看看公公.道謝加拿茶葉.公公不會說我蘭雲杰小氣吧.」
剛才我說到土堆的時候.馮保臉上的笑容明顯就凝固了幾秒鐘.不過馬上就恢復了正常.打著哈哈跟我說︰「蘭大人.那都是小事.你也太客氣了.至于這茶葉.我早就去太後那里要來了.正好還沒開封.一會你走的時候帶著吧.你要再忘記了.老夫就派人給你送去了.」
「多謝馮公公了.你這茶葉確實好喝不愧是貢品啊.要不是你馮公公我還難的嘗到.」
「小事情.蘭大人就不要提了.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你說的那個小貴子找到了.被關在一間空房子里.昨天你走了後我就派人到處找.終于找到了.你蘭大人托我辦件事.老夫哪能不盡心盡力.」
听馮保說找到了小貴子.我倒是一愣.這也太巧了.我昨天跟他說的.昨天就找到了.但是人家給找到那就是好事.畢竟是我所托.我趕緊站起來.施了一禮道︰「多謝馮公公.那小貴子在哪里.人沒事吧.」
馮保嘆了一口氣道︰「人是沒事.就是不知道多少天了沒吃東西.人都餓的不行了.現在正在調養.恐怕在晚一天.這條小命就不保了.也是你蘭大人所托.要是別人的事.老夫才懶的去管呢.」
馮保一再對我示好.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要是因為我是張居正的學生.這也不可能.跟張居正走的近的很多.關系好的也不少.這馮保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到那時我也不知道這個老狐狸有什麼企圖.就抱著水來土掩.敵來將擋的心態.跟他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直到茶過三遍.我算著皇上也差不多回去了.這才告辭了馮保.馮保臨走的時候.告訴我︰「蘭大人這個茶葉.你要帶出去很麻煩.我讓人給你帶到宮門外等你吧.」
「多謝馮公公.下官感激不盡.那下官告辭了.有機會再來找你馮公公玩.小貴子那邊你還要多費心啊.希望馮公公給他找個好點的太醫.」
馮保答應著.把我送到了屋門外.這才回去.
我又來到乾清宮.這才那侍衛告訴我.皇上回來了.我去給你通報.那侍衛去了大殿門口告訴了那守門的太監.然後就回來了.等了一會.里面的小太監出來.喊道︰「傳.蘭雲杰覲見.」
快步走到門口.然後我就要唱名︰「臣蘭雲杰覲見皇上.」
里面又傳來陳久的聲音︰「傳.蘭雲杰覲見皇上.」
我來到大殿里.陳久在龍案邊.拿著一張紙在跟皇上說著什麼.看我進來.行了禮以後.皇上問道︰「蘭雲杰不去弄你的差事.又跑來朕這里干嘛.」
「啟稟皇上.微臣有事要奏.」說完我把折子遞給了陳久.陳久又遞給皇上.
皇上看完了折子說道︰「這事.待朕給你寫個旨意.你去工部.找他們先去看看需要多少材料.預算下用多少銀子.然後報給朕吧.至于你說的這個劉縣令.我讓吏部把資料轉來看看.再商量下給他個什麼品級吧.你去做事吧.時間緊張.可不要給朕耽誤了時辰啊.」說完就拿過早已準備好的紙筆.在紙上寫起來.寫好後.讓陳久教給我.
我拿過手諭說道︰「皇上那微臣告退.有事辦不了再來找皇上請示.」
告辭了皇上.拿著墨跡還沒干的手諭.來了東華門外.在我們轎子邊.是剛才司禮監看門的那個小太監.看我來了.過來施禮道︰「蘭大人.東西已經給你管家了.奴才告退了.」
「有勞公公了.以後有機會去我那里喝茶啊.」
打發走了小太監.劉連江問我︰「少爺.接下來我們去那里.」
「去工部吧.你們幾個知道地方嗎.」
其實我是不知道地方.那劉連江也才來不久一直跟著我.更不知道工部衙門在哪里.那帶頭的太監回答︰「蘭大人.我知道.你就放心的坐著轎子去吧.」
幾個太監抬著轎子.繞過皇城往北門而去.相比較起別的衙門來.工部是油水不少.就是權力不大.所以衙門也比較偏僻.走了好久才到了工部.
我下來轎子.整了整那簇新的從三品官府.就往衙門走去.到了門口.有兩個衙役在看門.看我過來穿著三品官府.又是這麼年輕他們也吃不準我是干嘛的.那個衙門的.態度很好的上來問道︰「這位大人.你是來辦差還是找人.」
「你們尚書大人在嗎.」
「大人我們大人在里面.你是來找尚書大人的.」
「是的.我有皇上手諭.你給我快去通報.就說戶部侍郎蘭雲杰帶著皇上手諭來找他有差事要辦.」
那衙役一听我是戶部侍郎.也沒敢怠慢就跑著進了院子.
不一會一個穿二品官府的五十多歲的官員就來到門口.我知道這就是工部尚書.因為是來求人的.手諭先上前打招呼︰「下官蘭雲杰拜見尚書大人.」
「蘭大人客氣了.听說蘭大人有皇上手諭.這不老夫也出來了.請蘭大人里面坐.」
此人也很客氣.但是沒有什麼過度的熱情.跟著他來到正堂.堂屋里還有幾個書吏在忙活著什麼.書案上排滿了紙張.連椅子和茶幾上也是.那尚書邊收拾椅子上的圖紙給我倒地方邊說︰「蘭大人.老夫這里太亂了.隨便坐吧.這個茶水.不知道蘭大人喝不喝.要是喝我就讓人給你泡茶.要是不喝老夫就省事了.」
這是第一次見有這樣待客的.看這樣子這人也不是有意識的怠慢我.只是確實是在忙.我連忙說道︰「尚書大人.免了吧.剛才在馮公公那里喝了不少.再說我也有緊急公務要找尚書大人.」
「那就請蘭大人把皇上的手諭給我吧.我把手諭遞給了尚書.尚書看了看.對在一邊收拾圖紙的一個書吏說道︰「柳岩嵩.你跟著蘭大人去看看.預算下多少材料.皇上命令要在十日內完工.你要丈量好了.把材料算好了.不許有什麼差錯.快點來回報為.」
那書吏放下正在收拾的圖紙.站起來來到我身邊施禮︰「柳岩嵩見過蘭大人.我們現在就走吧.」
我又謝過了那尚書.雖然沒什麼交情.但是我對這個尚書的印象不錯.辦事沒有拖拖拉拉的.雷厲風行嗎.說干就干.我進來才半盞茶的功夫.人家已經把事情辦完了.
我坐著轎子.劉連江騎著馬.只有那書吏沒有什麼東西可坐可騎.就跟在後面.走的滿頭大汗.因為路途遙遠.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我們選定的小蔡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