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順風船之上位]
第570節第4章︰應對
等楊秀峰走了後，肖建海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威脅要將趙華強退回市政府，那就明顯地在打他的臉。趙華強雖說不爭氣，不知道將主要好的機會充分利用起來，發展自己，肖建海就算真的趙華強有種種不是、種種劣跡，但這個人是他選了的，也無法容許開發區就這樣對待他。本來，這段時間已經漸漸地將趙華強開始冷落了，要是楊秀峰肯靠近市政府來，在市里將會有很好的局面。
肖建海甚至都做了趙弘坤的工作，要是楊秀峰肯過來，今後在不少的情況下要趙弘坤讓著楊秀峰，讓出更多一些的利益、名譽和地位來。原以為楊秀峰不過是在賣高價，想要換取更多的利益才肯表明立場。
但今天，他是不是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是不是已經走到了市委那邊，才有足夠的底氣將趙華強退回市政府來？
市委那邊，按說不可能的。陳靜在開發區里雖說不是趙華強能夠相比較的，她有足夠的工作能力和才干，也有足夠的人脈和人心。但之前陳靜和楊秀峰之間都沒有明顯的矛盾，如今卻出現了，那會是假的？還是兩人矛盾後，陳靜再次到楊秀峰辦公室里進行溝通後，市委那邊給出了足夠的條件？
肖建海此時沒有足夠的信息來源，還不能夠準確地判斷出來。面對楊秀峰很直接的威脅，感覺到一腔的邪火，但又無法發作出來。
到柳市來，也是看著柳市即將到來的大建設、大變革和大發展，這樣的機遇是很難得到的，參與其中，會使得今後有著遠比其他人更為雄厚的政治資源。會讓自己在今後的仕途變得坦蕩，也會比平等的人走得更遠。另一種原因也是自己非過來吧可，那就是省里的領導也看到了這樣的機會，今後柳市在全省的政治格局里會有很重要的角色，早一些搶佔這一陣地，進行長遠的布局，肖建海義不容辭地到這里來拼。
從內心里說來，到市政府後會弱勢，已經是有心理準備的，只是，今天居然給一個正處級的主任威脅到還不能夠直接回駁，心里就有些超出那承受的底線了。
趙弘坤能夠體會到自己領導的那種給侮辱感，他自己也是有著深切的體會的，只是要怎麼樣來應對，還得等領導做決定。此時，亂說話不是怕領導怕自己，將邪火發泄到自己身上，而是怕致使領導判斷失誤，走錯了棋，今後就會更加被動的。
到柳市來處處受到束縛之力，在柳市市政府里始終都感覺到那種種的壓力存在，使得領導在位子上無法將自己的工作理念施展出來。特別是市委那邊，簡直就是處處都佔先，讓本來一直都順風順水的領導，就像是給狂風卷入高空里的落葉一般。趙弘坤這段時間來，自然有足夠的體會的。
本來的決策是慢慢地等待，在等待中積蓄自己的力量。可今天，遇上這種情形後，還能夠繼續隱忍繼續低調？一個開發區的主任居然直接面對面地挑戰直接領導，對領導安排的人事要公然反對與抗拒。趙弘坤覺得是時候說些什麼了，只是不知道領導會怎麼樣決定。
到柳市已經有一些時候，也拉到了一些資源，不再是一開始到來那種毫無根基和底蘊的人。雖說對市委那邊還無力反擊，但對開發區的一個主任要打壓一番也不是就做不到的。
肖建海慢慢地平靜下來，眼里的憤怒隱藏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空茫茫的味道。趙弘坤一直在注意著領導，見領導出現這種情緒來，也在思考起來。
楊秀峰身後有不少的人脈，動了他勢必會將這些人都驚動了，更為主要的是，市委那邊的態度是什麼？這才是最為關鍵的。
兩人雖沒有討論，但還是能夠感覺到各自在思考著什麼，長時間的配合早就有了默契。趙弘坤說，「老板，我先去弄清楚那邊的狀況？」肖建海點了點頭，對趙弘坤還是非常滿意的。對于身邊的人，會辦事時一個能力，但在關鍵的時刻沒有推波助瀾才是一個人的品行與素養，這種手下就更難得到了。
「趙華強那里你也警示他一下，不要總給人捏住軟處。」肖建海說，對趙華強如今就中給一坨屎粘在身上的感覺，但卻又不能夠將他就丟掉，還得小心地維護著。說了後，肖建海的臉色慢慢地恢復，往包間外走。
進入夜里，對趙弘坤說來就更好地工作，不停地打電話出去，企圖查知楊秀峰是不是與市委那邊有了實質性的聯系。而肖建海也進行類同的工作，要將柳市最新發生的事了解到，這樣才能夠對開發區里的變化有更直接的更準確的判斷。
到深夜，趙弘坤還沒有將他所得到的信息轉過來，就說明還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趙弘坤辦事穩重，又能夠抓住核心，對個人的得失也看得輕，讓肖建海就很滿意。準備在柳市站穩後要著意地培養重用的，這樣的事情對肖建海說來只是順手所謂而已，徐燕萍再強勢也不會將人欺負到這種地步。
柳市目前機會很多啊，只是，一時間還不能夠將他放走，身邊少了這樣的人後，自己也就更加艱難的。
童華生走進包間里來，平時將市政府的主要工作都交給他來調節控制的，但遇上這樣的事情，也得將他用過來。童華生是肖建海調用過來的，作為市政府的秘書長，是他的大管家。對于肖建海所遇到的事情，自然也會幫著解決。肖建海見他過來後，看著童華生，想得到更有利一些的信息。
「……目前還看不到什麼端倪來，那邊沒有直接的反應，就連我們這邊的那位都沒有反應的。」童華生說，肖建海知道他是說徐燕萍和劉君茂。劉君茂在市政府里，身為常務副市長又是抓著開發區的建設工作，如今也是權重位高，但在肖建海和童華生看來劉君茂就有些淺薄，很容易就能夠將他拿下。
「沒有動靜？」肖建海覺得不太可能，要是那邊真沒有什麼動靜，那楊秀峰發什麼瘋？應該一直標價而賣才對啊，他是要用這樣的行動來向徐燕萍展示他的立場嗎？完全不必要。市委那邊一直對開發區都是采用容忍和支持的態度，兩邊要彌合起來應該不難，而楊秀峰在這個時候跳出來，還有其他什麼意思？
隨後趙弘坤也過來了，肖建海身邊的鐵三角也就齊備。
第二天上午，肖建海在上班一會兒後，慢慢地走到劉君茂的辦公室前，敲門。等里面有兩聲響後，開門進去。劉君茂開始還不知道埋頭在辦公，等听到肖建海說，「君茂市長。」時，抬頭見是肖建海過來了，忙站起來。也是有些茫然之色，平時里各在一個陣營里，大家心知肚明地也就少了很多往來，工作上的溝通，除了必須的之外，也都是下面的人或在電話里。像今天這樣親自登門過來，算起來的次數就很少了。
劉君茂在市政府里也日益感覺到這位老大的壓力，但他身後有徐燕萍的支持，比起之前在市政府里給錢維揚壓著就要松快些，見肖建海到來，劉君茂也就丟下手里的工作走出辦公桌外來迎接。縱然不在一陣營里，但上下級之間的關系還是要顯露出來才對。
「市長，有什麼工作打個電話來，我過去就是了。」劉君茂說，同在一棟大樓里，讓正職親自走過來那就是另有意思了的。劉君茂在客氣，也是在詢問。
肖建海呵呵地笑，這樣的笑聲大家都不會當真的。兩人坐到沙發邊，端來茶，先不忙進入正題，肖建海在觀察著劉君茂，而劉君茂也在猜測著肖建海過來到底是為什麼？
「君茂市長，最近工作很忙吧，進展如何？」肖建海看不出劉君茂有什麼異常，也就在環節奔主題而去。
「工作進展還不錯，市長，目前開發區里正在準備談判的相關工作，倒還是很有序的。」劉君茂說，肖建海過來問工作，自然是要說開發區這邊的事情，先將工作的事說得好些，免得他又動什麼心思。
「那就好。」肖建海說，「不過，事關重大。華興天下集團談判的事，省里及其重視牽涉重大，更是事關柳市百年大發展。我們在工作上要穩而又穩，市政府這邊也要有更多的關心才對。這樣的工作要更深入……」
「市長說得好，我正在設想著，是不是市政府要成立一個專門的小組，這樣才能更好地統籌協調目前我市的經濟工作？」劉君茂說，他對楊秀峰在開發區那邊不受控制，心里也是很窩火的，之前還有王曉治這個不爭氣的，如今，王曉治對他的意思都不怎麼去理解了。只得另想辦法來干預開發區里的工作，要不，他就是空有其名的。成立專業一個小組，在劉君茂看來邪教和不可能直接參與，最多掛一個顧問的名，而他卻是直接的領導，但這種想法還沒有請示徐燕萍，不知道成不成。只是這些天來都在盤算著這件事，覺得還沒有考慮成熟，具體的操作方案也還沒有完全確定，肖建海說到開發區里的工作，禁不住口就說了出來。
也知道肖建海在謀算開發區的，劉君茂也怕他搶先了，才覺得這樣的工作小組對自己更有利。及時今後在常委會里討論時，肖建海也不可能直接在小組里領頭，徐燕萍肯定會將這一切理順的。
「這個思路很不錯，這樣宏觀上將開發區的工作統籌起來，而在具體的工作上又不干預他們的發展。確實是很差適合目前我市的具體情況，君茂市長，你這個思路讓人耳目一新啊，很啟發人的。有沒有更具體的思路？」肖建海說。
找劉君茂的目的，就是要了解下開發區那邊，在市委等人的心目中是不是有所回轉。如今見劉君茂這般說，也就明白市委那邊的立場。徐燕萍總不至于將楊秀峰收在旗下，而她主要的助手劉君茂都還不知情吧。
看著劉君茂，肖建海覺得心思就有些活絡起來。兩人就將這個小組隊方方面面討論了下，特別是在人員上，肖建海沒有將他的人參合進去，但在領導小組里卻將童華生放進來。這一點劉君茂覺得能夠接受的，從市政府的工作性質上說，也不可將童華生排斥在外，而肖建海作為名譽組長也是情理當中。雖說這件事說出來後劉君茂有些後悔，畢竟還沒有向徐燕萍匯報的，不知道她的意思怎麼樣。可這時將這個小組的情況大致定下來後，也就放心不少，也符合他之前的預想，肖建海並沒有乘機加大他的力量。
送走肖建海，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劉君茂再一次斟酌這一件事。反復想過後，覺得沒有什麼漏洞的了，也找不到肖建海在這里面的任何陰謀。
對開發區的不可控性，一直都是劉君茂心里最不滿的地方，只是徐燕萍一直都放松著，但如今華興天下集團引進在即，開發區的地位顯然會再次提升了，要是給肖建海收到身邊，那才叫真正的冤屈。和楊秀峰等人是有些不和諧，也和錢維揚站在不同的陣營里，使得錢維揚走後留下來的人很難融入市委那邊的陣營，劉君茂都覺得是該當如此的。只是，這一塊肉太惹人眼紅了，誰不想將開發區這樣大的政治資源納為己用？
還是親自到市委那邊去匯報為好，肖建海有什麼用意自己或許看不出，但書記肯定會一眼洞穿的。肖建海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跑到自己辦公室里來，卻沒有表示什麼就和自己討論組建小組來了？劉君茂也知道不對勁。
到徐燕萍辦公室里，劉君茂有些擔心自己做錯了事，也就遲遲疑疑地不敢說。徐燕萍對劉君茂一直都很信任的，見他這樣，就說，「君茂市長，有什麼事就直接說，之前在市政府時你可不是這樣的。」
「書記，我看你辦錯事了，請你批評我。」劉君茂說，徐燕萍听他這樣說也就看著他，不知道會不會是什麼大事，只是看他樣子卻不像，心里也就放松一些。市里處于緊要之際，又處在全省甚至全國都在關注的時刻，鬧出任何事情來都會有很大的影響力。
「說說吧。」徐燕萍說得淡。
「市長，我這些天一直在考慮著華興天下集團即將引進了，談判時間到後，引進來已經是定局的。但目前市里對開發區那邊的工作卻一直都處在一種放任狀態，之前影響力不大，但華興天下集團到了後這種情況再不改變，給某些人亂來，那產生的影響市里就難承擔。我不是怕但責任，我覺得到這個時期市里應該強化對開發區的統籌管理……」
「哦，這樣的考慮很有道理。」徐燕萍還是說得淡，劉君茂見她沒有反對，也就更多了些底氣，又說「這個時期不宜做人事調整，但市政府這邊組建一個經濟工作統籌小組，是不是很有必要？」
徐燕萍還是不作聲，只是在想，楊秀峰在肖建海那里將事情挑出來了後，市政府卻在劉君茂這里有了反應？劉君茂自然是信得過的，他一開始就說自己辦錯了事情，是不是已經意識到肖建海在這個問題上的意圖，而他也是這個意思？
見徐燕萍還是沒有說話，也知道她是在考慮。劉君茂與徐燕萍合作的時間長，一起處理的工作也多，知道她的一些想法。
「書記，就在不久，建海市長到位辦公室里，提到了開發區那邊的工作進展，之後我們就討論到這個問題。他的意思也覺得組建這樣一個小組是可行的也是有必要的。開發區那邊隨著發展，更需要加強組織建設和市里的統籌管理。」將肖建海說出來，劉君茂心里也就松了不少，自己這樣說，書記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肖建海有什麼意圖也就會明白的。
「你們討論出什麼樣的結果？」徐燕萍說，劉君茂就將討論的情況，小組的人員配置都說了出來，說後看著徐燕萍不知道是不是真上了肖建海的當給他利用了。這樣的小組，可在市政府里單獨成立進行工作，也可以向常委會進行提案，審議通過後的小組級別就高多了。等劉君茂說後，徐燕萍沉吟著，劉君茂心里就在打鼓，拿不準這事的結果。
「君茂市長，這個提議市政府那邊就先試著做工作吧，我知道了。」徐燕萍沒有給出過多的褒貶。
「書記……」劉君茂還是下要更清楚的答案來，這樣他才能夠放手去做工作。
「那就先做一做工作吧。」
「好，書記，我會將做工作的情況隨時匯報過來。」劉君茂說，覺得徐燕萍總算是對開發區下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