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順風船之搏浪]
第561節第27章︰撩陰招
一周里，基本不在開發區里處理工作，而是在周邊的縣停留，楊秀峰將之前華董走過的縣市，都重復走一遍。是要深刻體會到華興天下在柳市地區的用意，這樣自己也才能有更準確的預判，之後，心里有一個比較完整的規劃來，做什麼新的舉措也就有參照之物。肖建海和徐燕萍都不會干預他做什麼，這些工作看起來和開發區無關，但大家都知道，目前開發區的工作重心就是針對華興天下集團進行工作的。所以他所做的這一切又是多麼吻合形勢的需要。
楊秀峰有兩個目的，一是上述所說，要給自己在心里有一個比較完整的未來規劃，二是自己這樣做，讓市政府那邊看到自己沉心在柳市開發區這邊工作，沒有就要去北方省的意思，等過幾天，估計那邊時間已經到了，再來一次玩失蹤。肖建海下讓人跟著自己到北方省去，那都來不及。
這次到北方省去，那就是這段時間所做工作的成果，誰去都會有不小的功勞，這份功勞楊秀峰卻不願意其他人來分享。使得今後自己在開發區這邊變得弱勢，唯有保持那種獨一份的優勢，對今後在省里、在市里都會有著意想不到的好處。比如說，今後開發區將華興天下集團引進來後，地位的提高就會使得開發區的級別往上升，楊秀峰在進入常委的勢頭就會少一些阻力；在省里有這樣一份大功，也會得到領導們的認可。
肖建海自然也覬覦這份功勞，會讓他在市里安全立足，也會使得他在省里有更多的表現機會。即使不是他親自到場，派人跟著也都會說他決策的英明所致，從而將楊秀峰那份功勞搶走，楊秀峰只能居于其後，這也是體制里對大功瓜分的規則。熟悉這樣的規則，楊秀峰也知道肖建海估計到目前的形勢，會時刻派人盯著自己的。到時候，不論是讓趙華強跟自己走，還是讓趙弘坤走，面對面都不能夠直接拒絕的。
趙華強跟在楊秀峰身後兩天，看不出什麼來，而在柳澤縣的兩天里，只有教育局的副局長吳濤出來接待，也不知道是不是楊秀峰沒有讓其他人得知。吳濤完全是以私人身份來出面接待的，跟在楊秀峰身邊的趙華強、龍敏莉等人都覺得有些郁悶，開發區的主要領導到哪一個縣會是這種待遇？龍敏莉不會說，習慣于跟在楊秀峰身後看著。趙華強卻習慣了那種走到哪里都要講排場派頭的，才符合他的身份，而如今他在開發區里雖說低調，但走出開發區外就是市長的親信，能夠直接帶人去見水中的大人物了。
說都不可能再小看他的，也使得他在市里或走到下面縣里都講求一定的檔次。但此次跟在楊秀峰身邊表示要進行學習的，市長雖沒有明確地給他任務，但趙弘坤和他喝茶是就曾叮囑過要多跟在楊秀峰身邊，學習到更多的能力來。趙華強自然有他的理解，頭兩天倒是有心跟著。
第三天有人約他赴飯局，趙華強也就有了借口，這種飯局不單是有得吃喝有得玩樂，更是有紅包可拿，紅包里有多少也是有一定的級別的，這一次會有一個不輕的紅包，集團前就有了電話預約的，他推過一次，此時不能夠再推。再推會讓那個副縣長心冷，眼看到手的至少有兩萬以上的紅包就會打水漂。趙華強也就找了借口，楊秀峰自然不會理會他是不是跟在身邊的。
帶著龍敏莉到滕兆海那里，滕兆海早就知道楊秀峰會去，但卻也放低了姿態，與王超不同的是，他是直接出面接待的。之間的往來情誼，不論從工作上說還是從私交上說，但依舊低調。楊秀峰也不見縣里其他的領導，其他領導里有人想跟在滕兆海身後的，倒是在晚宴時過來敬一杯酒，算是見楊秀峰一面。這種時候，什麼都不會說，那些人也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人即使跟楊秀峰招呼，請他吃飯，楊秀峰也用這種借口給推掉。
在滕兆海那邊呆了兩天，趙華強也曾露了下面，本來準備見見滕兆海的，滕兆海卻以自己在鄉鎮里下鄉工作為由推拒了。在楊秀峰面前趙華強是沒有多少情分的，但滕兆海一直都是圈子里的核心，直到他跟在周賢民身邊而周賢民入獄後才沒落下去。再到錢維揚黯然離開柳市，楊秀峰卻因為在開發區里掌控著這邊而得到市委市府兩方的拉攏。從情感上說，趙華強心中對滕兆海一直都有些怕，就算如今給肖建海用來做槍，心態上還是對滕兆海不能夠全部消除那種影響。
趙華強覺得沒有一絲，也沒有臉面，滕兆海不肯見他雖說是有理由的，但他自己也明白，從之前的圈子里走出去，滕兆海不見待他那也是正常。何況，趙華強也知道在楊秀峰身邊有不少的人，滕兆海自然是一個核心人物的。
見不到滕兆海，趙華強也就打道回市里去，趙弘坤雖說跟他說了，可在趙華強眼里看來，楊秀峰所作的這些事回去不過如此，沒有多少實際的意義。縣里的工作會這麼做，開發區又會有多少關系？再說，縣里會做那些改變，還不都要經過市里？這完全是舍本求末的做法，讓趙華強有些不屑的。
楊秀峰雖說在開發區里做得很成功，這是事實，可趙華強一向來都不怎麼瞧得起他的，總覺得楊秀峰的崛起不過是運氣好了點，他有多少能力自己很清楚，當年還不就是一個教育局師訓科的？
對知根知底的人，往往會更多地看到他的弱處。
之後，另跑一個縣，時間上也就差不多了。柳水縣是安排在最後，趙弘坤從肖建海那里得知消息，華興天下集團或許就要有消息了，開發區到北方省去做工作會選擇在什麼時間上最合適，要趙華強將這行程打听出來。只是趙弘坤卻沒有直接說開了，而是要趙華強將楊秀峰在近期的工作安排弄出來。趙華強得到這樣的指令，也就找龍敏莉，說是他會繼續跟在主任身邊進行學習，先知道工作安排後，他也就好安排。
龍敏莉就說到最近兩天都會安排在柳水縣里，昨晚柳水縣的工作調查後，主任可能會到省里去匯報工作。這也是楊秀峰早幾天就做好的工作規劃。
趙華強得趙弘坤過問了，將這情況匯報過去，趙弘坤不多說，只是讓趙華強多去學習著。去柳水縣趙華強也是有些不願意的，胡丹在那里，到柳水縣後會不會再遇上胡丹不肯見面的事情？當然，之前的胡丹是沒有不見他的底氣，但如今胡丹在柳水縣里是常務副縣長有著實權的，又在楊秀峰的圈子里漸漸進入核心，他會不會故意將自己涼在一邊都還是未定之數。但不管趙華強心里怎麼想，柳水縣還得要去的。
早早起來到**點等楊秀峰的車，等到時間後卻只見龍敏莉過來。趙華強覺得奇怪，就說，「龍主任，我們老板呢。」在開發區里，不少人都在背後叫楊秀峰為老板，將肖建海叫大老板的。楊秀峰在工作上一直都不會遲到，時間控制得很準的。
「主任先打來電話，說是柳水縣胡縣長早早就過來將他先接走了，兩人這時候差不多到柳水縣了吧。」龍敏莉說，「趙主任，我們……」龍敏莉請示著，她在這里自然是在等著趙華強了，趙華強為副主任，雖排在王曉治後邊但權力應該更大些，只是他才來開發區不久，還處在熟悉期。對龍敏莉的態度，趙華強還是比較滿意的，而對胡丹到市里醫生不響地只將楊秀峰接走，心里有著一股恨意。想著等以後總會有機會的，要讓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嘗到苦頭，才叫他們知道我趙華強的厲害。
對龍敏莉的好態度，趙華強覺得要慢慢培養，當下將心里的怒氣和恨意都收斂了，說，「龍主任，那我們是不是就走？」
兩人各在一車，平時龍敏莉多在楊秀峰的車上，今天特殊一些，龍敏莉也就給自己另安排了一車。兩車往柳水縣進發，也都不急著趕路。等到柳水縣時，柳水縣政府辦的一個副主任在縣城外接他們，將兩人先帶到賓館里安排了住處。
趙華強不肯多說話，龍敏莉是安排這些生活事務的人，也就問到了楊秀峰在柳水縣的情況，那人說，楊主任正和胡縣長一起到一個鄉鎮里去，可能還要到幾個村里走走。他們要是願意趕過去，等吃過中餐後他會帶他們過去的。
听這樣說，趙華強也就安心，自己到柳水縣了是不是跟在楊秀峰身邊，是不是要隨他走鄉串村地做那些傻事，都不重要了。進到賓館里，見賓館雖不是一流的，只是在柳水縣里也算是不錯，心里就想著胡丹比起滕兆海要識趣多了，當然，胡丹也沒有滕兆海那樣在自己面前有底氣的。
洗理過後，離中餐時間還有一會，要是直接去鄉鎮可能會和楊秀峰等人一起吃中餐的，只是縣里的人說了請他們在縣城吃中餐，趙華強也就沒有要走的意思。當下在房間里躺在床上，心里想著柳水的女人在全市里都是有名的，會不會給遇上一個？龍敏莉敲門進來一趟，見趙華強躺著，也就不說什麼。
中餐時，那個接他們的副主任過來陪著去吃中餐，到了餐館，點了菜，就問趙華強喝什麼酒。趙華強說，「中午就不喝酒了，啊。」
「市里的領導就是有素質，講工作原則。」那副主任說，「能夠多陪領導在一起，都能夠收到很多影響，改進我們的思想。趙主任，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不影響工作，但也請趙主任給我個機會，我就給兩位領導敬一杯心意，回頭胡縣長那里也才不被罵，好不好？」
對上面來的領導要怎麼接待，縣里的人自然都是有著規則的，這時候，縣里其他領導都不出面來見一見，趙華強心中就算不滿，但這些天來一直都這樣，柳水縣有政府辦的副主任出面就算是很不錯了，他也不好再挑刺。
說過這一番話，自然會將酒上來的，一看酒檔次還好，趙華強心中就更加高興些。等副主任敬了第一杯酒後，也就有更多的理由來敬酒。龍敏莉喝了兩杯不肯再喝，推辭著自己還要為領導服務，也就免了。趙華強卻喝得起興，在副主任的一番番奉承話語中一杯杯地，兩人就將一瓶酒喝下了。副主任還要再上，龍敏莉看著趙華強雖不直接說什麼，但看著他的意思也很明顯，趙華強雖不會怕龍敏莉，可到這里來喝多了酒總是不好，也就拉住副主任不肯再讓上酒。
吃過飯，趙華強有些上頭，回賓館里又小睡了一陣。龍敏莉等的急了，當下就去敲門，問趙華強能不能走，要是不能走她就先去和老板匯合了去，那邊的工作她也要做的。趙華強見她這樣說，雖說酒後疲乏但也不好一個人賴在賓館里不走，傳出去也不好。當下表示要走，起來洗理又挨了些時間，等兩人上車都下午三點了。
副主任為他們帶路，也陪著他們走，打電話查知胡丹在哪個鄉鎮後，開著車往鄉鎮里去。一路上鄉級路就有些顛簸，等他們到那個鄉鎮後，鄉鎮的人說胡丹等人下村里去了，並從村里直接走另一個鄉鎮去看看。
此時跟過去也未必就跟得上，而且要步行的，龍敏莉就在電話里跟楊秀峰請示。楊秀峰表示要他們先回縣里等著就是，沒有必要跟在後面。趙華強听說了，也樂意這樣子。開車回縣城里後，楊秀峰等人也不會就回來。也就一個人到現場里亂走，要找一找柳水縣的娛樂場所，就算自己不能夠進去消費，看一看，了解下行情下回也就可以偷著過來的。
到一家洗頭店，看著還不錯，進到里面後也有那種服務。趙華強的酒氣還沒有完全消，坐車來回顛簸讓他感覺到更加疲乏，也就不多挑剔，點了一個進房間里服務。感覺還很不錯，等趙華強再回到賓館里，那個副主任又來接他們晚餐。
楊秀峰他們還在鄉鎮里沒有回來，具體時間也拿不準。等他們這邊吃過飯後，龍敏莉給他們請示工作，他在電話里說今晚在鄉鎮里可能會住下，要她自行安排就好。
這一夜，楊秀峰果然沒有回縣城。
第二天早上，早餐之後龍敏莉就急著要下鄉鎮去，和楊秀峰匯合。趙華強雖不願意，卻也找不到理由，主要是他還是記著趙弘坤的話，要這些天多跟在楊秀峰身邊。不敢太偷懶，讓肖建海知道了不會有自己好果子吃的。
當下也就隨著副主任一起到另一個鄉鎮去，到哪里後果然見到了胡丹。胡丹卻告訴龍敏莉說是昨晚在鄉鎮這邊討論問題時，楊秀峰突然想到有一件事要到柳澤縣那邊去核對一下，下午才趕過來的。柳水縣這邊的工作，交給龍敏莉來做其他的事。
龍敏莉和趙華強也就不可能再去追了，處理好柳水縣這邊的一些資料，已經是下午。楊秀峰卻打來電話，說說他就不到柳水縣過來了，會直接到省里去，要龍敏莉整理好這些他做好的數據和資料，帶到省里去踐見他。
就在楊秀峰給龍敏莉打電話要她將資料整理好帶到省城時，他已經到了北方省，進入賓館房間里。這一次，卻是讓陳靜先在省城里等著他，繼而在柳水縣只是露下面，就直接開車往省城而去，接下來的戲也都是胡丹在配合著，其他的人也都不知道他的行蹤。
到賓館後，陳靜和他房間相鄰著，這樣也就更加方便。陳靜只是知道他偷著往北方省走，也不清楚他在柳水縣那邊的安排，听見他打電話說到資料，陳靜說，「什麼資料？」「這幾天在各縣里收集到的一些東西，整理好對我們今後的工作也是很有利的。」
「什麼時候見華董？」陳靜對這次北方省之行也是有著期待的，而楊秀峰之前就想好了，這次偷著到北方省里，肖建海肯定會有想法，有陳靜在就可以用市委推出來擋著。肖建海真要算這一筆的話，也就會擔心楊秀峰給市委那邊拉過去。
「不急，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到了的。」楊秀峰說，「接下來的工作，是在你房間里討論，還是到位那邊去討論？」說著看著陳靜，陳靜忙將頭偏開，說，「討厭，流氓。」
趙華強回到市里後，打趙弘坤電話，趙弘坤倒是很快就接了，問他情況怎麼樣，趙華強就說下午的時候，楊秀峰獨自往省里去了。趙弘坤忙將趙華強叫過去，詢問詳細情況，趙華強此時就算知道里面有些貓膩，卻也不敢將實況完全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