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順風船之搏浪]
第544節第12章︰臉皮厚
省里的人走後，市里就專家組留下的整改意見，召開了常委會。逐一地要將意見落實到開發區的實際工作上來，這工作沒有一點可爭議之余地，常委會的所有成員也都知道，這再次會議是一個統一思想的會議。要將柳市哦有可調用的資源，都傾向于開發區里的工作。這樣的會議，楊秀峰等開發區的人本來沒有資格參與會議的，卻都列席了，並有發言權。
接到會議通知，楊秀峰本來不想參與這些的，只是大形勢如此，在目前的國體里，唯有按照規則來辦事，才會讓自己的仕途走的更遠，也才能夠讓自己能夠做出些事業來。到開發區後，楊秀峰通過自己的努力，漸漸地區的了些工作上的業績後，心態上也是有了些變化的。當然，這些變化可說是受到徐燕萍的影響，也可說是在環境改變之後，之前深埋在心底的那種大志、那種充滿著理想的向往，在外界環境里有可能實現時，就在心里無意識地蘇醒了。
而楊秀峰更願意將這些改變歸功于徐燕萍的影響，這樣似乎讓自己更有動力一些。對以前在大學里，甚至更往前一些的想法，知道很幼稚那是對社會的誤解，或說完全是從書本里得出的一種假象後而形成的世界觀，完全是假的對自己是有害的。就像後再做教學那段時光，對著學生傳教時，總覺得自己是在騙他們，在描繪一個虛假的完美的世界，而讓他們在各種認識上都產生錯誤的解讀。但明知道是這樣，卻還在不停地找理由來對自己所粉飾的現實繼續粉飾著，這也是當權者所需要的東西，所謂政治需要吧。
不過，這個民族從古至今就是這樣子的，從來不會給民眾一種生活得明白。而民族的骨子里，也更依賴于這種粉飾，極少有人對所聞所見進行思考，從眾多心態極為自然，沒有自己的思想。
這些種種，楊秀峰在單獨一個人時也會思索，只是，有什麼能力來改變這些？沒有。既然沒有能力改變，那就讓自己更順應這種，讓自己生活得更輕松一些。就算想要利用自己目前的種種資源，做出一番事業來，他也不肯承認是自己心里所想，而是歸功在****的需要，自己就算去做，也會從另一個角度來思考這些問題，將工作做得更好一些。
開發區要去那些人參加開會，楊秀峰也是費盡思考的，王正忠看到不能參與的，雖說他在開發區的具體工作中，發揮著不小的作用。可是里對這個已經退休的人不會認可的，楊秀峰用他那時開發區自己的事情，所有產生的費用也有開發區自行解決的。這一點，楊秀峰從來都沒有跟市里提議過。余下的人里，陳靜、王曉治肯定都要參與的，趙華強只怕也是無法排開他，肖建海也會盯著這件事的。當然，在省里到來檢查時，趙華強的表現足夠讓他在市里難以抬頭的，就算徐燕萍不會打擊他，肖建海也不好再強勢地推舉他了。
趙華強自己心里也明白，對于省里突擊檢查中的表現，錯過了最好的時候。但在他心里，卻以為是楊秀峰故意給他挖這樣一個坑等他跳下去的，省里來之前怎麼會沒有半點信息？要是真沒有信息怎麼其他的人都在開發區里，而唯獨他一個人不在？其他的人平時上班又有幾個是真正按時就位的，特別是楊秀峰自己，時常都沒有去上班的。這一點，趙華強卻是知道的，之前在一個圈子里，他怎麼樣工作平時也會說的，就算他自己不說，蔣繼成等人也會將羨慕他的話說出來，也就將他的工作情況暴露出來了。
就算明白是楊秀峰害他，趙華強卻也不好明著說，就算跟市長肖建海也都不好說這話，只是在趙弘坤那里發了足夠的牢騷後，罵罵咧咧地向趙弘坤討教對策。趙弘坤之前在開發區里就遇到冷的，知道趙華強過去肯定也是這樣的結果，但這個冷卻必須要他去貼著，然後才有可能將開發區這一排外之所攻克下來，市長和他自己也才能夠從中得到必要的政治利益。
對趙華強趙弘坤從內心里也真沒有多少好感的，只是，在柳市這邊要是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對于他們要實現自己的政治意圖也就會有更多的難度。基于這一點，趙弘坤對他還是想要盡量幫他的。對趙華強說︰就當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也不是什麼難事。趙華強听到這一句後，也就明白市長不會揪住他那一次錯，今後在工作上多努力也會彌補之前的過失的。何況那時也是事出有因，誰會想到省里會這樣早就到來？
趙華強得到這樣一個教訓之後，倒是不敢再有遲到了，只是到開發區里後卻沒有人搭理他，上上下下的人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他在辦公室里也只有用電腦玩著長沙麻將，或斗地主，這些倒是他平時喜歡也是他的長項。現在，可能毫無顧忌地在網上玩了，可他卻也知道這不是市長肖建海所要的，就他自己而言也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事情。
給人冷冷地擱置在一邊，哪是他所願意的？只是如今真要融入開發區里的工作中，還得要從楊秀峰那里入手，搶也要搶奪一些工作到自己手里來，開發區的人才會明白自己在市里的真實背景和權勢。想到楊秀峰，心里還真的有些發虛，覺得這個人總是陰陰地在自己的背後玩著自己猜想不到的動作。
接到市委辦的開會通知後，市府辦那邊也打來電話，趙弘坤將開發區參加市委常委會的功勞掛在肖建海身上，說是經市長提議爭取後，才同意開發區的重要領導參與這種級別的會議。暗示了趙華強是必須帶著去的，市長會隨時听取工作匯報。楊秀峰也裝著听不出他的隱意，既然市政府不講規則，他也可以裝傻。
常委會是在晚上八點開的，趙弘坤給楊秀峰打電話之後，肯定也跟趙華強通知了，等吃過晚餐後，楊秀峰要陳靜等人都還留在開發區里，雖沒有明確地做什麼通知，可她和王曉治也都會听楊秀峰的安排。趙華強一直都沒有得到正式通知，心里也就急了，猜想楊秀峰會在玩他一回，等到常委會里卻沒有見到他，領導們會怎麼樣看他？這時，市長肖建海就算在怎麼樣都會對他失望的，自己在怎麼解釋說是楊秀峰捉弄他，也都會將自己的能力給掩飾掉。
到下午六點半，趙華強再也忍不住了，他從接到趙弘坤的電話後，就一直在等也一直在注意著楊秀峰的動靜。兩人的辦公室雖不在一處，但他卻不時地走出來看，見楊秀峰的車一直都停在樓下沒有動。當然，車不動並不表示人也沒有走，但趙華強沒有更好的辦法來確定楊秀峰的行蹤了。坐立不住，也就直接往楊秀峰辦公室里走去，敲開門見楊秀峰果然還在里面。
趙華強裝著什麼都不知道，說，「秀峰，還沒有下班呢。」「還有點事要處理下。」楊秀峰估計趙華強過來肯定是為晚上開會的事，晚上開會，市委將會場放到開發區里來開的，這樣使得常委們更明確開會的意圖，也會使得常委們更清醒地意識到省里的指導思想。
此時也就裝著什麼都忘記了，心里明白，趙弘坤哪會不跟趙華強說這事，而讓他在一次錯過開會？索性大家都不說，就是要看看趙華強最後那個做出什麼樣的動作來。見楊秀峰沒有提起開會的事，趙華強強忍著沖動，說，「秀峰，有沒有空，一起去喝一杯？我們也有些時間沒有在一起喝酒了，不過，現在都在開發區里工作，機會就多了。」
楊秀峰沒有接話，笑了笑，指了下辦公桌上，說，「還有幾分鐘就好了，稍等等？」說著也就不再理會趙華強，任由他怎麼去做。趙華強沒想到楊秀峰會這樣對他，不但沒有通知他參加市委常委的重要會議，在自己走進他辦公室里再一次用工作為借口，將自己冷落在一邊。但他卻沒有找到發作的籍口來，雖是滿腔的怒火，卻沒有找到出口。站在辦公室里，感覺到自己出氣都有些粗了，真的想在楊秀峰辦公桌上拍一掌，更想在楊秀峰那看上去有些帥的臉上狠狠地打一巴掌，打出指痕來，看他等會怎麼去參加常委會。
隨即一想，楊秀峰不就是要找到這樣的借口嗎？他這樣做不就是要自己忍不住發作起來，好讓他在是里領導面前告自己黑狀嗎？想到這些，反而冷靜了些，心里冷哼著，自己偏偏不上他的當。不通知自己開會嗎，那好自己就在你身邊守著，看你怎麼辦。
不到十分鐘，楊秀峰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走出辦公桌後，笑呵呵地說，「趙哥，有件事情一下子忙著差點都忘記了。」說著邊走邊給龍敏莉打電話去，在電話里要她通知陳靜和王曉治兩人在七點半之前務必趕到開發區里來，又說趙華強主任就不用她通知了，趙主任就在自己辦公室里。
趙華強听楊秀峰這樣一說，知道楊秀峰還真沒有將開會的事通知出去，就算要龍敏莉通知陳靜和王曉治也不說開常委會的事情。這確是可能理解的，市委常委會也算是一種秘密工作，實現不傳揚開那時必要的，從這一點看，還真抓不到楊秀峰什麼不對。
趙華強心里狐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這樣子。
楊秀峰也就說，「趙哥，今晚喝酒是不成的，等會還有工作呢。你也要留下來，市里那邊有領導要過來。」趙華強听著，覺得楊秀峰對他所說還比陳靜等人所知要多，就算不講出要開常委會，卻說出來市里領導要來，其重要性就不一樣了。
心里不定，兩人聊著閑話。趙華強就想乘機將他的工作的事再提出來，可楊秀峰卻盡多地在聊著滕兆海、蔣繼成等人目前的工作情況，不肯往他所說的話題上走。趙華強說一會，覺得這樣下去是不對的，自己要是在開發區里一直都不參與具體工作，一直都在觀望熟悉，那肖建海還會對自己有多少耐性？
「秀峰，開發區這邊的工作眼看就忙起來了，你看我能夠幫你分擔哪些？總不能看著你一個人在加班加點地拼命，我卻空閑著沒有什麼事做，對不對？」趙華強說，覺得說出來後也就輕松了，楊秀峰要是再推月兌，那他就可以到市長那里去說了，肖建海也會給開發區施加壓力了吧。
「趙哥，你覺得目前對開發區哪方面的工作熟悉了？」楊秀峰說，看著趙華強不放，自然明白他對開發區一無所知的，就算知道也只是在他心里的臆測，以為一邊看著也就能夠指揮其他人的。他這種心態，自然是大多數那些當過來的的人所有的想法，以為別人能夠做到，自己看一看也就明白了的。趙華強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但對楊秀峰這句話卻又不好直接回答，說，「這不是可以問嗎，不是有句話說︰不恥下問嘛。再說，到開發區里來，你還會讓我吃虧？見我有困難了自然會幫我的，這我知道。」
趙華強可算是臉皮夠厚的，只是楊秀峰也就不好再推托，說，「這樣吧，今晚市里要討論怎麼樣對開發區進行支持，貫徹執行省里的精神，你今後就先將和市里的聯系對接工作負責起來，你看怎麼樣？」
和市里的支持政策對接，落實這些優惠政策之類的，對趙華強說來也容易些，又因為和市里打交道多，對他今後的發展也是極為有利的。這工作里，會不會有著更多的利益可以接觸到，那也是有著不少想象空間的存在，趙華強也就很樂意地接受這一工作了。心里放下心思來，當下也就先走了，會要回辦公室里將這事跟趙弘坤說一說，听一听他的看法，也要想知道是不是楊秀峰在挖坑等他往下跳。心里就算高興，卻還在警覺著楊秀峰是不是不懷好意。
開發區這邊也先做了準備，市委秘書長姚軍在七點多就過來了，看會場準備的情況。見到楊秀峰將會場準備妥當，而給領導準備的吃物也都很費些心思，不禁拍著楊秀峰的肩膀，說，「楊主任，不愧是從市府辦里走出來的領導，素質就是不同。」姚軍對他一直都是在拉攏著，就算目前他處在市委大管家的位子上，也還是對楊秀峰有著那份意思，覺得楊秀峰如今已經沒有了錢維揚這個阻力，重新選擇陣營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想書記引薦楊秀峰，姚軍是很樂意的。只是楊秀峰一直在自己暗示之下都沒有多少表示，雖說他和書記之間不算有對立和隔閡，可卻也不肯歸附過來。
領導們將時間控制得很好，楊秀峰陪著姚軍在門外等著，開發區其他的干部也都不會知道這樣的會議，就算還有些加班的人在開發區里，見到這麼多市里的小車，也是懂得的。
人陸續到來，楊秀峰陪著笑臉。而徐燕萍帶著秘書江雨晴提前十分鐘到來，見楊秀峰在門外等候著，握了下他的手，說，「楊主任，之前在省里領導面前為市里爭光了，希望下一次要給全省爭光啊。」
「書記，有你的頂力，就一定會做得好，請放心。」楊秀峰故意這樣說，徐燕萍在心里輕呸一句，而陳靜在旁邊也听出來了，想著給他一下好看的，只是人多卻不能夠做。
會議很順利，在很短的時間里就達成了統一的認識，具體的工作也將有市委辦和市府辦協作，將市政府里的一些職能部門都組織起來，落實這一工作。開發區這邊則讓趙華強來與兩家進行聯絡，肖建海雖說不是很滿意，但也知道趙華強一時間就要插進開發區里也是不能夠做到的。
楊秀峰在會上發了言，只是將開發區目前的準備工作做了簡要地匯報，對開發區里存在的困難，也多從資金方面來說。徐燕萍也就表態，要責成市政府那邊來落實這些工作。市政府目前直接分管開發區的是劉君茂副市長，而財政也在他手里掌控著，肖建海想要將這兩權收走，卻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辦法。如今，開發區提出這樣的困難來，肖建海也只有請劉君茂出來解決。
在常委會上，也就將開發區這邊的工作再一次落在劉君茂頭上，這些安排，看起來沒有什麼的，甚至有些巧合，可通盤一想，卻讓肖建海察覺出了開發區是不是和市委一起對他進行反擊？
趙華強的事情，看來還是有些太心急了，才將楊秀峰推向市委那一邊。這樣的結果面對市政府是很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