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順風船之風帆揚起]
第499節第4章︰最大的難關
身邊的這些人都好做說服工作，有了統一的認識之後，也就有了一個基礎，每一個人都去做身邊熟悉的人都工作，楊秀峰就會少花不少力氣，也使得這樣的團體能夠在短時間里凝聚起來。外人或許在短時間里還不會察覺，可每一個人的精神面貌都會有小小的變化。這樣的變化，會讓他們在自己的位子上，處理人際工作，處理各自的工作也都有了更足的底氣。而後，其他人也就會感覺到這樣的變化，特別是政治對手會察覺變化後，心中必然會產生一些疑慮，讓對手重視起來也讓對手看不透而變得謹慎起來。漸漸地，也就會是之前的那些同一陣線的人也感受到這樣的變化，使之在心態上有靠攏之態，接下去的工作就會更好做了。
這種變化，或許在三五天里就會有一些的，及其敏感的時候，這種感覺也會讓人更容易察覺。楊秀峰卻更緊張一些，第二天，找一個借口跟劉君茂匯報工作之後，也就離開了市里，到柳河縣去。柳河縣對錢維揚陣營說來既是重災區，又是基礎厚實的一個縣。李光潔在那里經營時，做的很直接很無忌，甚至之前的縣委書記都向他示意。等李光潔給牽扯出來後，他以及他所發展的人脈卻受到普遍地排斥與打壓。王超與楊秀峰接上線後，在柳河縣里保下了一些人來，可王超還沒有真正站穩足跟，錢維揚卻又給調離了柳市，使得這樣的力量徹底失去了根基。楊秀峰覺得首先就要做好柳河縣這邊的工作，這樣也就能夠做給其他人看，接下來之前那些跟在錢維揚身邊的人，就會看到這些例子，心里就明白通透了。
在體制里走一段時間後的人，領悟能夠都超強，要不也不可能在眾大的群里里擠出來而走到處級的級別上。既然能夠超越出來，對任何細小的形勢的變化，也都能夠比較準確地分析出來，感受到其中的變化和找到變化的根子所在。縝密分析權衡後，判斷出自己該怎麼用做菜時最有利的。選擇上，他們都會把握住機會的。
到柳河縣，楊秀峰也沒有多找什麼借口，先將吳濤找出來，在賓館里見面。吳濤如今在柳河縣教育局里也已經是副局長之位了，雖說不抓人事工作，但卻也是升職較快的一個，與縣里的關系又深，不少人對他有著很好的期待。市里的變化，在柳河縣教育局里影響還沒有就那麼大，比較還看不到吳濤和錢維揚的聯系。王超在縣里還在位子上，吳濤心里雖說明白他和楊秀峰之間的必然聯系性，也只是讓自己內斂些。
見楊秀峰過來，就有些餓女乃的孩子見了娘一般，當下就其他事都沒有找任何借口地推掉，直接過來見楊秀峰。在賓館里，楊秀峰也沒有要掩藏自己行蹤的意思，卻也不必要在人們視野里故意大搖大擺。吳濤過來見到他，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招呼一聲後站在那里。楊秀峰說，「坐吧。」
「楊、楊主任……今天有時間過來？」吳濤說話都少了些利索，那是激動所致。能夠見到楊秀峰到柳河縣里來，這邊的弱勢在問題看來也就解決了問題的。吳濤是看著楊秀峰在這兩三年里怎麼樣從一個師訓科的科長，升到了市里最重要的開發區主任的位子，一路走過來，只是給他**的感覺，幾乎是無所不能算無遺策的。對楊秀峰怎麼樣會讓市里主要領導欣賞，有怎麼樣成為領導面前的紅人，吳濤不會去留意細節的，但他卻知道結果，相信楊秀峰有這樣的能力。
在柳河縣里，由于李光潔的入獄，對吳濤等人說來還是有著不少的影響，就算在縣里有王超在支撐著，吳濤也是能夠看到問題所在的。現在見到楊秀峰親自過來，自然也就超好的方面去想。見到楊秀峰那種神態，吳濤感覺到自己生命里的活力又激涌起來。
「是啊，很久沒有到柳河來了，要到西山里還願呢。」楊秀峰微笑著說，總要有一個借口說給吳濤听著才好。
「那就好、那就好。」吳濤說，覺得自己很理解領導的說法。
「還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啊。」見吳濤會意，楊秀峰也就將一個問題先拋出來。吳濤才是副科級的，還沒有資格參與市里那種斗爭，可在柳河縣里卻有著不少的影響，應該有不少的人了解他和市里的關系，密切點的人都知道吳濤能夠這樣快地進步，是得到了楊秀峰的支持和認可。吳濤在縣里能夠做事了，也就給柳河這邊一個很好的風向標。
「您請說。」雖說彼此關系密切，吳濤卻不會忘記之間的差距，姿態放得很低，給楊秀峰足夠的尊重。
「開發區里要不少資金，你這里能夠收到多少？」李光潔之前做過這樣的事，也就不需要多解釋，吳濤知道開發區收款的。他雖說自己不可能有多少余錢拿出來，但在教育局副局長的位子上，就算時間不久，系統里下面的人不少，號召力也會不小，將這些資金收斂起來，也還能夠在縣里進行收斂，兩廂加起來總數也不會少的。百來萬還是能夠有的，這些數額對楊秀峰那邊的總額倒是無關大局，主要是要將柳河縣這一盤棋下活了，整個柳市里的狀況也都會為之而活動起來，菜時楊秀峰眼力所看之處。
吳濤沒有及時說出來，而是在心里盤算。對于收款，他之前也是參與的，沒有在李光潔手里搞，確實直接和楊秀峰聯系。如今在縣里還能夠再弄到多少錢，當然，得看他的影響力的。遲疑一會，說，「楊主任，這時我還不敢保證能夠弄到多少，我盡力去做，爭取搞到一百萬，您看行不行？」一百萬對吳濤說來當真是一個很大的數額了，之前也不是沒有接觸過錢的人，只是都是些小錢，每一年也就在十萬之下，還是包括了所有開銷的。
「好，那就這麼定下來。」楊秀峰本來就不指望他能夠有太多，只是要他活動起來，「五天時間，夠不夠？」吳濤知道這時間是緊了些，要做說服工作不容易，讓人拿出錢來進行集資，得讓人信得過才是，他對楊秀峰從沒有過懷疑，但其他人對他有多少信任？
說好這事，也就輕松下來。楊秀峰要到西山去還願，這個事卻是必須要做的。時間上注明安排，吳濤知道要選在人少一些的時段，而他和西山那邊也熟悉，先打電話問了問。楊秀峰將這些事也都交給吳濤去做，這樣會使得吳濤對他更具有信心些。
在西山，也不講求當天的第一炷香這樣的事，吳濤征求楊秀峰的意見，將他上山的時間安排在下午。楊秀峰也不在意，還願講求的是心誠，而他也想到西山來拜一拜神，人少些也是清靜。
安排了這事，吳濤就要準備午餐。賓館這邊的餐飲沒有特色，就要楊秀峰轉移到另一家去。楊秀峰說，「時間還早，你先聯系下王超縣長吧。」吳濤自然樂意，和王超之間的關系能夠密切，根子也是在楊秀峰這里。如今楊秀峰先來見他，再找王超今後和王超之間的往來，也會讓王超看重他一分。
王超恰好在縣里，得知楊秀峰到柳河縣來，急著就趕過來。他對市里變得，對市里的形勢了解得更多些，對李光潔在柳河縣里所造成的影響，感受也深多了。如今在縣里的壓力可真不小，也像很多人那樣，以為市里已經有了比較明確的傾向時作出了選擇，卻不料選擇沒有幾天就完全翻轉了形勢。正焦慮著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樣自處，小心地自斂著低調著就怕給人抓住不是時，楊秀峰到來會暗示怎麼樣的變化？不得不讓他多想的。
到賓館房間里，見到吳濤也在里面，而楊秀峰那種安穩的神態讓王超見到了後，心里頓時就感覺到了力量。和楊秀峰往來不算很多，但在利益上的一致性，以及楊秀峰辦事的能力都讓他看到一種樣板式的人生道路。認識楊秀峰時，他還只是一個正科級，轉眼見自己還是副處不變，但他卻已經到了正處，更讓人那個的是在開發區主任這個位子上。仕途上的人，誰不想這樣順利地走著？
「楊主任，今天能到縣里來啊。」王超說。「也剛到呢。」這句話很沒有營養，卻能夠給王超一些信息的，以為吳濤現在賓館里了。王超對吳濤閃了一眼，注意力卻不會分散。最初對楊秀峰是欣賞，但這兩年來卻是尊重加敬畏了，在他面前不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全關注吳濤，要琢磨吳濤今後有的是機會。王超還沒有弄清楚楊秀峰的來意，也不好直接問，閃吳濤一眼也是閑從他的表情上希望能夠看到點什麼。「王縣，我才和吳濤老哥說到收集散款集資的事，他答應在五天里弄一百萬來放到開發區，你能夠幫我弄到多少？」
這句話讓我他和王超兩人都感覺到很意外，吳濤答應搞到一百萬，那是要在系統里去發動大家集資，要做多少工作都還不知道，卻給縣里的領導先知道了，會不會有什麼想法？吳濤轉念後也就明白楊秀峰的意思，心里很是高興，卻也沒有表露明顯。王超此時正式地看了吳濤一眼，心里也為楊秀峰這般問他該怎麼樣回應而急轉著念頭。
收集散款的事，王超也有錢放在市里開發區里的，知道規矩也得到不少利益，對這一點利益而言，市里參與的人雖不算多，可立即拿起的人也都知道其中的利益所在，而這種利益市里不會追查什麼，拿在手里很安穩，同時還能夠掩飾自己其他方面的一些收入。王超自然是嘗到過甜頭的，但要當著吳濤的面討論這樣的事，心里還是有些驚訝。
就算心里有些想法，王超卻也不會過于表露，沉吟一下子，說，「吳濤局長都答應了一百萬，我怎麼也不能夠少與這個數吧，要不怎麼對得住楊主任您？至于具體有多少，還得給我一兩天時間。」答應得也算爽快，楊秀峰覺得王超這個人比起來感覺來要實在得多，也很會做人。心里滿意，覺得這一趟走得很順利，說，「好，我代表開發區感謝兩位的支持啊。沒有資金，開發區就會斷炊的，市里雖說支持，但也拿不出多少實際的東西來。」楊秀峰所表示的意思，也是讓王超听出市里會對開發區進行支持的，他也就會放心地區做這樣的事。
「理解理解啊，在縣里要想融一點資都不可能，可不必市里開發區有著絕大的潛質，讓人感覺到可信。」王超說，「不過，再好的資源再多的支持，也都要有一個能力超強的人在運作。開發區有楊主任在掌控，那就是前途無限，大家肯將錢投資到開發區里，也是看在您在開發區把關坐鎮啊。」
楊秀峰呵呵地笑幾聲，算是謙虛又算是認可了。隨後，三個人就說著柳河縣說著市里的一些雜事，說一會也就顯得融洽起來。等閑話說得讓彼此關系更近了，楊秀峰就讓吳濤先到餐館那邊去安排，他還要和王超說幾句話。吳濤知道有些事還不是他就能夠參與的，畢竟領導間有些事他遠遠夠不著的，當下就過去安排。
王超知道楊秀峰會有其他話要說，市里的情況總該有個說法，王超在柳河縣這邊的行動也才有一個總的原則和分寸。等吳濤走後，楊秀峰很直接地將柳河縣這邊要怎麼做說了出來，王超沒有多說話，想著楊秀峰的每一句話，慢慢地體會著，要從這些話里看出更多一些內情來。兩人說事也很順利，王超的進步之後，已經打下了錢維揚陣營的烙印，和唐祖德類似都處于那種尷尬的境地，也就沒有多少選擇。
吃過午飯，楊秀峰休息過後養足了精神，還將自己好好沐浴之後，才到西山去還願。
回到市里聯系蔣繼成，他那里還沒有明顯的進展。雖說蔣繼成說已經和唐祖德接觸過，但唐祖德卻回避了這樣的話題，探不出什麼態度來的。這倒是不出楊秀峰之前的預料，唐祖德在市里地位尷尬，但他終究有兩大優勢，一是公安局這樣的大行局不是誰都能夠招惹得起的，就算市委書記要踫他，也得有周密的部署才行，省里也會說話的；第二是他資歷深厚，也就是這最後一屆，過這一屆後，他也就沒有什麼上升的空間，所求不多，就算此時下來讓出位子，損失不算太大。只要能夠換一種心態來對待這樣的事，就完全能夠接受事實的。沒有足夠的利益，要說動唐祖德確實是難，更何況蔣繼成不過是他的手下，又只是居中傳話而已。唐祖德用這樣的態度來對蔣繼成，也是必然的一種做法。
但是，這個難關卻是必要克服下來，接下來在市里的方方面面的工作才會順手。唐祖德有什麼軟肋，楊秀峰也沒有多少資料，不過，之前能夠給錢維揚擠壓他在換屆之前做出陣營的選擇，肯定是有些東西的。楊秀峰也不想讓錢維揚跟他說出這個東西，知道了未必對他就有什麼好處。雖說知道唐祖德的軟肋會讓他更順利地說服他，但何曾不是對自己一個較大的炸彈？唐祖德也不是甘于讓人捏住的人，手里又有人手權勢，捏拿這種人的軟處卻還不是他就能夠壓服的。
事情必須做下來，怎麼樣攻克這一難關是楊秀峰必須要面對的，沒有時間給他選時機了。楊秀峰掛斷了蔣繼成的電話後，在車里反復地想著。
滕兆海等人開始做工作已經過了幾天，在市里也就有了些效果的，楊秀峰這里不時地受到他們匯總過來的信息。也相信在市里，有不少的人早已嗅到這樣的氣氛來。
形勢逼人，有時候造出一種氣勢後，也會將猶豫的人逼出決心來的。將前前後後的思路反復地想著，楊秀峰要蔣繼成親自去約見唐祖德。
唐祖德也沒有回避這事，知道在市里會和楊秀峰要有一個說法的。兩人雖說在一些方面不會對等，可之前選擇了統一陣營，又對王曉治作為見面禮進行過整治，劉君茂會有什麼反應現在雖還沒有看到，接下來會怎麼樣，唐祖德也不是就沒有想過的。劉君茂即將成為市里的常務副市長，這是人人都能夠看到的，今後公安局這邊會不會由他來抓還不知道，但財政局肯定會在劉君茂手里，而之前財政局和公安局之間的齷齪還沒有化解開，今後會有什麼樣的日子？這不是以他意願就能夠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