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結局卷︰仕途無止盡]
第792節第30章︰趙弘坤的現實問題
省里和京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柳省高速路網絡這個工程項目上，但一些敏銳的人還是看到了其中的一些端倪，省里的人事雖沒有變化，也沒有什麼謠傳。但在全省的宣傳上，蔣國吉露臉的機會越來越多，甚至寧致遠這個常務副省長的露臉機會也漸漸多起來，這樣的跡象背後，有人以為是高速路工程項目，因為蔣國吉作為省長，將項目申請到省後，不可能親自上陣來抓這樣的具體工作的貫徹實施，寧致遠來擔當這樣的項目實施是必然的結果。
可另一些人還是能夠看出來，在體制里，宣傳上一直都是以權力核心為核心的。如今省委的宣傳弱于省政府，自然界有人體會到一些事情來，但卻不敢亂說也不敢亂打听。心里有數的人雖不多，但想楊秀峰和圈子里的人、徐燕萍等都明白省里的權利更迭即將發生，具體的日期肯定是在省委書記往京城走後，省里這邊的任命或許就開始了。
柳省這樣的經濟大省，京城自然不容許有任何差錯，也不會容忍有人胡亂插手的。
高速路網絡工程項目的啟動，省里也是有先後布局的，不會在一年里就一齊動手。最優先的選擇，是從柳省往南方市之間的那條路，其他的確會放在來年才開始。楊秀峰、劉君茂等人從省里開會討論這條路的具體事項後，省里的招標工作也就開始。時間上趕得緊，預計在大年之前要將施工前的工作都完全做好。
相對而言，柳市和南方市在這方面的工作有不少的經驗，特別是在征地和補償問題上，才有著先例借鑒，市里的人們也有這樣的認知。
這條路對于南方市說來說非常必要的，柳市往南方市的高速路恰好將南方市那幾個與高等級公路遠隔著的縣給穿過了，今後只要在縣里建設收費站，就能夠通過高速路和外界溝通起來，並與高等級公路連成網絡，完全改變那幾個縣的交通情況，對于南方市說來，這條高速路確實解決了楊秀峰最頭疼的問題。也能夠讓市里節省一大筆開支。
之前，省里沒有這個規劃時，楊秀峰準備市里出資，將這幾個縣的路自力地修通。如此一來，對省里提出的市里出資一部分進行投建，南方市和柳市都積極支持，讓夾在兩市之間的另兩個市備受壓力，只能咬著牙跟上。
這個問題大致定下來後，接下去有一段時間的技術部門的工作，市里和所經縣里都會派人協助。勘測工作要一些時間，而縣市也會隨即將經過的路途所有的征地工作開始進行。省里要求年前就要開工，這樣的時間確實是非常緊的。
楊秀峰在市里將這一點工作，同樣地丟給張正新來主抓，市委那邊肖建海卻不甘寂寞會主動貼上去抓這樣的工作的。在高等級公路項目上，他得利不少，也和一些有實力的建築集團都建立了一定的關系，這一次吧過剩將這些關系重新約談，很便利的。
集體的工作一時間還沒有下來，南方市這邊的領導小組已經組成，楊秀峰會在小組里掛名，肖建海會具體來掌控事務。趙弘坤也是領導小組的主要成員之一，他要幫著肖建海去聯絡具體的事務。
正當肖建海心里滿意即將到來的工作時，省里卻突然對市里的人事做了小小的調整。
省水利廳一個副廳長提前一年退下來，空出來的位子沒有人知道，省組織部卻將趙弘坤電話通知到省里去，有周誠親自找他談話。對趙弘坤一直以來的工作能力相當贊賞，目前省里空處這樣一個位子來，要一個年輕而有基層實踐又有能力的人來擔任如此重任。水利對柳市說來確實是一個重要的部門，一條大江穿過柳省好幾個市，不論是大江的治理還是其他方面，在省里的工作中佔到份量確實不輕，而退下來的那位副廳長擔任的工作是重擔，周誠雖沒有說今後趙弘坤要是到水利廳後會不會直接接任那位副廳長的工作，語氣里卻是這樣暗示，至少讓趙弘坤是這樣認為的。
組織部對水利廳的人事權是有，可對水利廳里的工作安排卻不會直接指手畫腳的，但省里要是嫌有了直接的意圖，水利廳自然會遵照執行。如同之前楊秀峰到南方市，直接地表示要抓經濟建設工作，市里的人就算不樂意，但省里精神就這樣，必須要落實下來的。
趙弘坤得知這一消息，知道省委組織部部長親自找談話，對他說來確實沒有退路可選的。就算不樂意，組織原則和省里的精神一旦違逆之後，接下來就有自己好受的。目前的位子能不能保住都是很大的問題。可從他自身說來，離開肖建海是一次自我表現的機遇，這樣的機遇對于趙弘坤說來確實是難得的。
以前一直跟在肖建海身邊，所有的工作能力都表現在為肖建海服務上，省里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個人工作能力就成問題。而趙弘坤覺得自己單憑能力來說，怎麼也不會弱于楊秀峰的。只是，自己的舞台和角色就是給領導服務而已，離開這一角色後，自然會將自己的能力完全彰顯出來。
在國內，有能力不會就有好的結果，主要還是看會不會為人。在體制里做人才是工作的第一要務。趙弘坤恰恰認為自己在這一方面是最強的，也最有體會的。在省里，目前雖說沒有直接的支持者，但他對省里的門道很熟悉，對省里的領導有什麼性格、偏好、脾性等都熟知著，相信自己在一兩年里會得到不少領導的看好。
水利或許不是最熟悉的，但要說和下面的人打交道，趙弘坤是有足夠的經驗的。
未來看起來是非常地美好，可趙弘坤心里卻在想。肖建海之前沒有提到，而省里的領導也沒有誰跟自己提過，怎麼會有這樣的好事落到自己頭上？
按說，有這樣的好事省里領導哪會不限跟自己提？至少會賣一個好的，可如今卻是自己先得知這樣的事。或許水利廳副廳長退下來很突然，但省里怎麼會直接就無色到自己？趙弘坤又覺得其中包含了一些陰謀在里面。面對這樣情況，對他說來其實是沒有選擇的，趙弘坤下答應下來，對周誠有所表示。隨即想，自己不可能另外站到其他陣營而放棄肖建海那邊，這麼多年來，肖建海雖將自己當牛做馬的，可職務上沒有虧待自己，相比其他的人在體制里走，趙弘坤自知不算辛苦。支收比很不錯了的。
如此想來，自己既不能離開之前的陣營，哪怕到水利廳後，也都只能找老領導來支持，對周誠這邊也不能太順他的意。當下說到表示對省里的信任表示得到極大的鼓舞，今後在工作中會有更多的熱情，更投入地進行工作，但自己對新的崗位還要先考慮考慮。
周誠也不指望他就能夠接受，給幾天緩一緩，要是趙弘坤不肯走，那調令一個人到水利廳去，再將趙弘坤調到這個更差些的位子，省組織部要這樣做，他也翻不了浪。省里清閑但級別在副廳級的位子多著，趙弘坤要不肯听話，往這樣的位子上放，直接下調令也是可以做到的。
至于趙弘坤和肖建海等人會有什麼反彈，在南方市里楊秀峰會將局面掌控好，對趙弘坤這樣的人，要將他完全拿下都不愁找不到材料。不過，在體制里，沒有必要時，也不會這樣來做這些太絕的事。讓人看不過了，今後也會有人用同樣的方式來對付自己的。
趙弘坤從省委里出來，他平時都不會直接在省里去見領導的，注意著自己的身份，今天遇上這樣的情況，也不敢直接找省領導求指點，覺得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對肖建海這位老領導越要尊重，在同一陣營里才會給領導看好和認可。
想了想，將前因後果都想過，突然想到是不是楊秀峰在其中搞鬼？要是真是楊秀峰的手段，那接下來會在市里做什麼？分析市里的情況，在工作上唯有高速路所包含的利益最大，楊秀峰真要進行爭奪，完全可以直接跟書記來爭，將自己支開雖說讓肖建海變得孤單，然而作用卻不是直接的。
不過，反過來想，趙弘坤到水利廳雖說是副廳長，要是手里有實權，工作上面對的是全省，對自己的眼界是很有利的鍛煉的。這樣的機會錯過，省里肯定會讀自己進行調整，得到的位子會越差。真要 著不懂，留在肖建海身邊，或許省里贊賞不會動自己，可今後需要進步那就難上加難的。組織部這一關會放自己，那才是怪事，趙弘坤按照自己對事物的看法，得出這樣的結論來，也讓他驚心不已。
到賓館里，來不及洗一洗，點支煙讓自己思路清晰些。其實，抽煙對思路沒有任何幫助的，不過，心里有了這樣的寄托，有種下意識地自我調整而變得鎮定些，思路也就清晰些了。猛抽幾口，房間里頓時就彌散著煙，趙弘坤也不覺得嗆人。
給肖建海撥打電話，對趙弘坤突然給通知到省里去，肖建海在市里也曾向省里打探，沒有得到明確的結果，也有些擔心，萬一趙弘坤身上鬧出什麼問題來，他肖建海也不會輕松過關，非要月兌一層皮不可，兩人在利益上糾結太深太久。此時，等到趙弘坤的電話，肖建海急忙接听，得知是組織部找趙弘坤，要將他調整到水利廳擔任副廳長，心里總算放心一些。
可趙弘坤走後，對肖建海說來在南方市會更加勢孤，有誰能夠頂替趙弘坤在市委秘書長的位子？就算另選一個人會听自己的話，但還能夠這樣幫自己辦事？工作上或許磨合一段時間能夠有所進展，但其他方面在南方市還有誰值得信賴？之前，肖建海從沒有像過這樣的問題，與下層的人打交道都是趙弘坤來做，而如今在市里，領導層內肖建海基本上沒有什麼盟友了。
趙貴名的下場大家看到的，對這一結果的理解各自不同，但基本沒有**限趙貴名當時在塌方後的處置不當應背負上沒有的責任。卻都將眼楮盯在趙貴名跟肖建海走而沒有在工作上配合楊秀峰，之後楊秀峰對南方鎮市的凌厲舉措，完全是做給南方市里那些觀望的人看的。擔任，這一系列動作下來，南方鎮市的思想統一了，經濟建設工作也隨即而上。在大勢上確實有這樣接趙貴名而整頓南方鎮市的表象。
肖建海平時低調也是因為在南方市里沒有誰肯呼應他，就趙弘坤一個，在書記辦公會還是在常委會上，肖建海都不會佔優。
趙弘坤真要離開，肖建海在南方市就如同瞎眼一般，再難找到一個可信的人，即使有人可為他所用，肖建海可敢用放心地用？絕對不敢。
肖建海離不開趙弘坤的幫助，但此時省里卻做出這樣的決定，肖建海第一反應是有人搗鬼。這個人自然是楊秀峰，心里悲憤之余，卻怎麼跟楊秀峰論理？這些事不能放在桌面上來的。以肖建海的想法，南方市實際權力已經旁移，你楊秀峰還這樣咄咄逼人就不對了。
只是，趙弘坤似乎在跟他套主意，要怎麼樣給省里進行回復。這時很現實的問題，也是肖建海無法回避的。將趙弘坤留在身邊，他到省里去說，或許能夠辦到，但今後趙弘坤的前途在哪里？肖建海知道這一次趙弘坤要是不走，今後想走都不會有好位子的。省里對下面的干部和他們對下面不听話的干部，本質上都是一致的。
而趙弘坤雖給自己打電話來匯報，心里會怎麼想？這一點，肖建海也難以琢磨透的。趙弘坤這些年來一直在自己身邊做事，能力和努力都是見到的，但他能不想著有自己表現能力的機會？
「其他的都不重要，你自己怎麼看？」肖建海平息下自己心里的激動，這樣的事情是要處理好，再說，從內心里說來，他也是希望見到趙弘坤能夠有好的去處。趙弘坤自己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趙弘坤平時由于工作上的特征，對肖建海非常地熟悉，他所說的話後預示著什麼隱藏著什麼都能夠察覺得到的。听領導這樣說，趙弘坤立即就說，「老板，我是不想走……」言下之意是不行走未必就能夠留下來。
趙弘坤表示自己不想走，說得很干脆，讓肖建海心里好受得多，他也明白，趙弘坤不想走，但違逆省里的意圖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說，「這樣吧，組織的意圖必須要遵守和接受，你不想走，還是我跟省里來提要求吧。」
「謝謝老板。」趙弘坤說，到水利廳做副廳長，最為關鍵的是能不能接觸到實權，自己在組織部里沒有得力的人幫說話，真到水利廳里後，工作上會怎麼樣，趙弘坤突然覺得沒有底氣了。
「要不這樣吧，你先回市里來，拖一兩天省里也會理解的，在電話里有很多事情也說不透。」肖建海說，此時，才得到這樣的消息也無法想透，總要有些時間來跟省里的領導溝通。等趙弘坤回到市里後，他和省里的溝通也做好了。
趙弘坤自然按照這樣來做。
回到市里後，和肖建海討論大半天，最後還是得按照省里的意思去。
肖建海就在想，誰會來填補趙弘坤這個空？會不會由他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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