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新格局]
第721節第7章︰掛職干部的安排
肖建海在忙著熟悉市里的情況，楊秀峰也在忙著華興天下集團進駐經開區的工作，市委和市政府都平靜著。
期間，林挺雖說是紀委書記，但具體的工作卻丟給洪峰，這也符合他目前的心態。本來該到省城的，卻因為南方市這邊的動蕩，省里將他留下來。雖有著彼此的承諾交換，留一年省里也會補償于他的，但他就算在市里工作上消極一些、怠慢一些也都是很正常的表現。只要他在市委常委里有著自己的立場，對全市有一種隱隱的威懾力，免得市里一些人在這種動蕩中搞怪，而影響到市里的經濟建設工作。
全市里不少的副廳級、處級領導都和陳丹輝、黃國友等人有關聯，省里的意思也不想深究，但也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就得在市里安排一個具有威懾力的人主持市委紀委的工作，林挺在南方市的威信組，又能夠調用公安系統的人，自然是再適合不過了的。
洪峰主持日常的工作，紀委里對這些違紀的人也就會在一直地進行著工作，對哪一個不听話、不顧當前的大形勢，就能夠立即進行紀律的。
林挺雖不多參與紀委的日常工作，但大方向卻是他在把握，洪峰知道自己在紀委里該如何進行工作的，也知道林挺這位頂頭上司在市里的份量。
政法委書記田振輝到任後，林挺將這些工作也就進行了交接。田振輝已經有五十七歲，到南方市來的目的很明確，也就是一個過渡，他自己心里也明確這一點。只是，一進南方市就遇上看不過眼的事情，使得他知道在南方市里的過渡，也不會那麼順心。對于楊秀峰在會餐時不肯喝酒，田振輝心里是很有看法的，反而對市委書記肖建海有著更好些的印象。本來打定主意不參與市里的任何陣營，安心將自己的時光數完好讓省里在南方市這邊有新的安排，自己也就能夠在退下去之前得到廳級的待遇，算是在仕途上畫一個完美的句號。
可事實上卻不一定這樣，對那個年輕的代市長的做法有些看不過，但田振輝也不會主動就去挑事。與林挺在工作上進行交接之後，田振輝也就回省里去打一轉，這不過是他在給大家一個信號，在工作上不會上心，他的存在也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的。當然，這樣的姿態主要還是做給省里看的，匆忙趕來上任，到任後回省里幾天也讓人理解。
只是，在市里的常委會上，田振輝也不可能就這樣輕松地飄過。手里的一票，投或不投，都是他的態度。不會為他要做超然陣營之外就容易讓人理解，在市里，政法委書記的權力不小，整個政法系統雖說不一定就看透的臉色行事，但他要行使職權來，也會調動不少力量的。這一點，市里主要領導自然都清楚，不會輕易地讓他閑散在市里。
在省里呆了幾天，田振輝知道自己也不可能呆久，要不，省里會有看法的，反而會影響到今後退休時那半級的升遷。回到市里，也是風平浪靜的。市里方方面面都在熟悉各自的工作，也都在將自己根植在相應的土壤里，要等都感覺到可能穩定了，才會看向其他的陣營，才會謀圖發展。到那時，彼此之間的斗爭和沖突才會慢慢地顯露出來吧。
知道市里的主要領導會找自己的，田振輝在省里這些天，對自己在市里的態度又進行琢磨，主意雖有，也覺得當初代市長和新書記之間的踫撞，只不過是他們之間的事，和他這個到南方市過渡的人沒有什麼關系。但接下來，雙方要是都做自己工作，自己又有什麼用的態度才對？還是不能夠下定決心的。
卻沒有料到，才會到市里，林挺卻約他見面，說是一塊吃飯，也給他引薦幾個人。田振輝自然知道林挺在南方市里的威信，他的威信主要是在政法系統里，今後自己要能夠很好地進行工作，還得有些听從指揮的人，要是在政法系統里都沒有幾個人可用，將來都指揮不動，心里也不會順的，而其他人也會插手進來，將自己完全變成一個傀儡，那卻不是他所要見到的。
對林挺的約，田振輝欣然答應，表現出足夠的熱情。見面之後，林挺沒有讓他失望，見公安系統里的幾個主要得力的人都帶了去，也包括蔣繼成。蔣繼成雖說也是才到南方市任局長不久，但在公安局里也已經與局里的主要力量融合了，雖然沒有完全地融合，市局還是能夠進行掌控在手。
在一起吃飯，大家也都沒有表什麼忠心之類的，能夠很愉快地在一起吃飯，也就知道彼此之間的用意。今後在市里的工作上，這些人都會听田振輝這個政法委書記的招呼，能夠支持他的。這就足夠了，在吃飯時，一些細節里也都能將意思表達到位，而田振輝得到這些也就足夠，不會奢求太多。
作為政法委書記，要是都不能在系統里招呼人來辦事，不僅會被人看小，其他的人也就插手進來，省里也是不想見到這種情形的。田振輝能夠在臨退下來之際爭到這樣的位子，自己也是有些能力和背景的。
蔣繼成等人吃過飯也就將其他的人都帶走，他們身有具體的工作，不會過多地在這種交往里消磨時間的。林挺和田振輝兩人卻不會就散去，兩人在市里有著一些類同的一面，也就有著更多一些的話題。林挺還有另外的用意，他早就看出了，田振輝對楊秀峰心里有不好的第一印象。這個工作他出門來做，效果可能會更好些，而由楊秀峰自己做效果怎麼樣，難以預料。楊秀峰雖說沒有提到這些，林挺卻會主動來幫他化解的。
田振輝那一票或許爭取不到，但消除了田振輝對楊秀峰的壞印象之後，怎麼樣取舍他自己的立場就不重要，也不會強行去干預的。兩人換了地方，進到茶樓里去，喝著茶。林挺和田振輝之間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主要就是在年齡上。但林挺在政法系統里任職資歷深，田振輝也是早就有所知的。
坐在一起，田振輝也不會將他那年齡轉變成的深資歷，擺在林挺的面前來。如此一來，雙方也就能夠平靜地坐下來聊，說了全省政法系統里的最新變動後，也就將話題放在南方市的系統內。既是在閑聊，也是在說著工作上效相關的事情。林挺就說到她在溪回縣里所做的調查，對田文學案的介紹。這個案子對目前的市里說來很關鍵，是市里大變動的根源所在。
說起田文學案，自然就會說到洪峰、張為和楊秀峰了，說到案子的進程以及市局參與的過程和調查的結果。田振輝也就能夠體會到當時的一些情況，以及楊秀峰等人背負的壓力。
隨後，有說起市人民醫院的那個案子，市局在這個案子里參與較多，關鍵的時刻還是市局的人起來作用。蔣繼成等人也都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只是，這個案子里，楊秀峰在案子的推進過程中的作用也就更明顯，楊秀峰那種對小吳一家的關心和與黃國友等人的對抗所承受的壓力也是那個讓田振輝體會得到的。
有這兩個案子的案情以及推演過程，對楊秀峰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也就不用多費口舌去解說了。而這兩個案子的經過以及案子對市里的影響，林挺跟田振輝說得細致，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從工作上說，這兩個案子對政法系統也是有著深遠的影響的，對市里權力結構的影響是明擺著的，對今後市里的走向中，政法系統該怎麼做有多少可選擇的，也就會讓田振輝這個新任的政法委書記做到有自己的理解和選擇。
楊秀峰的一些做法和性格，田振輝或許還不會認同，但參看之前他的行事，也就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對一個人的判斷，或許是在某些細節上得出的印象很難改觀，只是，見到他一貫來的做事習慣後，也就能夠理解到他所怎麼樣的一個人。
林挺借機也將楊秀峰在半坡亭里吃飯時進行的AA制、和唐玉吃飯的請客與打包、在街邊吃飯的一些傳說，當作是趣事地聊出來。三杯酒的限制那是一直一來就這樣，楊秀峰到南方市的時間雖不長，為這三杯酒的限度卻也有過沖突誤解。
林挺沒有將自己的立場和態度說出來，也不會主動地將田振輝拉到自己身邊來，將這些情況說了出來後，田振輝有什麼用的判斷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知道市局在田文學案子里和市人民醫院的案子里所做過的那些事，田振輝要想和下面的市局有較為和諧地相處，也就該調整自己的一些態度的。
從某角度說來，田振輝在市里獨善其身才是最好的選擇，或許也是省里希望見到的吧。要這樣的人來均衡市里兩方面的力量，而不是讓哪一方將南方市把持起來，使得對南方市的建設受到約束和限制。
林挺做過這事後，也沒有和楊秀峰說什麼。
到正月底，第一批派往柳市掛職的干部也就到期，第一批人不多，三十個。而張為和鄭雨蘇現就回市里來，還出任了溪回縣的重要職務。對于張為的提拔，大家心里也都有數，不單是他之前在折坳鎮里所作出的成績，經濟建設上有著不錯的認識，在田文學案子里更是這一案子的關鍵角色。如今，田文學倒下去，張為得到提拔，更多的人都將主要的啟用看出是對他的褒獎。
這一批人之前市里將帶隊的任務交給鄭雨蘇的，只是她也先回市里出任溪回縣的縣長一職，著讓還留在柳市的掛職干部們的心就異常地熱火。張為的提拔算是很正常，但鄭雨蘇的破格就有些破得過分，只是，在當時的情況下，市里又一致地表示了認可，而省里也默許這樣的操作。除了說明對經濟建設人才的需求之外，自然也讓大家看到了新的希望。之前在各自的單位里不一定就能夠得到重用和提拔，大多數都處在一些不重要的位子上，提撥使用對他們說來幾乎就不可能，而如今卻不同了。
只是，第一批掛職的人里，有十一二個人之前都沒有接觸經濟建設工作的，或者在位子上卻也沒有對工作業務有什麼了解的。只是在定人數到柳市掛職時，市里的領導們將他們的名字加了進來，而在常委討論會上，這些人通過卻比其他的人更容易。如今掛職期滿回到市里來，要怎麼樣利用，這麼短的掛職時間，對這一部分人說來也不會有多大的沖擊力，更遑論要改變這些人的意識觀念了。
見識過柳市那不的管理和干部們對工作的態度，也見到柳市那邊對干部的考核，回來後也是有不少改變的，對市里目前所處的境況，對南方市的干部說來說怎麼樣的機會，他們的認識卻又深了一些。
對這些人要怎麼用，楊秀峰之前是有一定的安排的，但又因為掛職的人里參雜了不少對經濟建設工作比較外行的人，如今安排起來還真有些棘手。肖建海在認識安排上，這一次肯定不會沉默的，不管他的意圖何在，都會對這一次的認識安排提出自己的意見來。
能不能在之前很好地溝通，楊秀峰還沒有太大的把握。市委和市政府之間在目前看來是平和以待，但肖建海站住腳後肯定會將人事方面的權要收回去，而這一次，他會試一試深淺的吧。
有些人是從縣里抽調去掛職的，這些人反而好處理，交給縣里去任用，市里只要稍強調下人才難得，經濟建設方面的人才是目前稀缺的資源，縣里一般說來也會重用的，在組織部里又有周滔這個部長在把握著，大致上不會有太多的偏差。縱然有個別的人給縣里壓下來，稍等將他借調到經開區里來任用，縣里也不可能攔阻的。
最難以處置的就是市里抽調的那些人，不多，就七八個。這些人之前多是走在陳丹輝、黃國友、龍向前或李潤等人的，也有李宇夏開口的或騰雲等人舉薦的不等，也不好就將誰剔除來怎麼用，而另一些人又怎麼用。市里對掛職干部的重視，這一批人用好了，下一批人選用也就會更正式更讓人爭著要的名額。
按楊秀峰的想法，今後還要選派掛職一年期或更長時間的干部，從南方市這邊說來，多選派年輕干部到柳市掛職，才是培養後繼力量的很好途徑，對他在南方市里進行經濟建設工作更顯後勁，也會將更多的力量都凝聚到這一重大工作中來。
趙弘坤自然很快就得知掛職干部回市里的事情，本來有市委組織部的干部接洽安排，但趙弘坤卻讓李宇夏出面，這些人中有不少人之前和李宇夏也都有些瓜葛，也容易讓他們接受。李宇夏如今是市委**部部長，和之前市委辦秘書長比較，已經是閑職，但他在市里的人際關系反而更好相處了，也不會讓人感覺到有多少壓力之類的。李宇夏知道自己的處境，在市里要說和楊秀峰走到一處，可能性不大，而趙弘坤和肖建海對他也很不錯，倚重之處也是能夠看到的。
那些人一回到市里，周滔讓人去接洽，卻見到李宇夏已經和這些人有說有笑地在一起。李宇夏不會表示什麼態度，但卻能夠讓他們感覺到市里的熱情，也就讓這些人在回來之前的心里期盼和忐忑得到了回應。這時候，李宇夏也就讓他們得到更好的印象，使得這批人覺察到市委的重視。
到組織部報到後，這些人先回家去等待市里的工作安排。周滔對這樣的工作早就有了準備，那些人適合在什麼用的崗位上，也都做好了預案，只是，這樣的預案卻是要市里通過了才能落實到具體的人。
周滔沒有直接將預案給楊秀峰看，而是先交給騰雲，騰雲對這一批人也是很熟悉的，知道近三十個人的各自情況，周滔也將李宇夏在這批人回市里之時的異常說了出來，李宇夏這樣做，意思不難揣度，但組織部這邊也不好直接地指責李宇夏。他的背後，有著市委書記的影子也就不容易看出，繼而就能夠看到市委書記在這一工作安置上要發出自己的聲音了，做預案時更要考慮到這樣的因素。
楊秀峰見到預案時，沒有說什麼，周滔將情況進行了交流，讓楊秀峰心里有底，該怎麼部署和準備那都是這邊的事情。接下來該怎麼做周滔自然會得到明示的。
「先給書記匯報吧。」楊秀峰說。
周滔見到肖建海時，細致地將這批掛職干部的情況進行了匯報，肖建海沒有說話，而是要周滔先暫時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