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獨擋一面之大洗牌]
第709節第17章︰鄭雨蘇來匯報
大家一起回市里，多少都有些聲勢，當然，老百姓才不會理會這些，但市里的領導層卻會在意這些的，涉及到各自站立的立場問題。楊秀峰也不進市政府里去，將進市里時，停車下來跟其他人招呼一聲，到市里後也都各自回家去，深更半夜的，要是再一起進市政府，影響反而不好，該收斂時就一定要收斂，才會起到那種作用。
這一次楊秀峰和其他人一起回市里的事，肯定會在領導層里傳開去，也就能讓一些人在心里有另一種看法。這些人都是到省里看望領導後，這樣做出來的，就很可能在省里得到更多的信息，也就說明今後在市里，楊秀峰的主導地位不會有多少變化，才會有這樣的狀況。
人多有從眾心態，人多了才更好地保護自己。在市里，應該有更多的人都看不到省里的態度，但卻能夠看到市里隨著陳丹輝的自首後，留下的權力空檔，之後，省里會將這些空檔都填補好。但在填補之前，要有自己的態度，今後也就能夠得到領導的更多新人，對自己的發展說來也就有更好的機會。
有些人自然不存在猶豫，他們就會更加顯得主動與迫切，要將自己的態度表達出來，讓領導看到自己的決心。龍昭華、鄭雨蘇等人自然就是屬于這一種，急著見領導不一定就是有格外重要的工作要決策，要等領導幫把握，而是要將自己那種擁戴與追隨態度明確地給人看到。
對楊秀峰說來，也樂意見到這些的，春節前的時間很少，但卻要見一見市里各局以及下面縣里的主要領導。時間短，但又要將失去做到位，難度也不小。這樣做從各方面說來都是有必要的。經濟建設涉及到每一個縣市，之前也都將工作布置下去了，如今在這時匯報進展，其實就是一種表態。就算有些人不想對自己就表態，本想再觀望的人，見到其他人都到市里了，他自然也就坐不住。
見了自己後，新市委書記到來要是和自己的工作意見不同，這些人也不會掉頭就撲進市委書記的懷中。在體制里，這樣的事在某些時候就很忌諱的。利用這些心態，也就能夠讓自己佔足先機，有利于今後在經濟建設工作上的推進。
讓大家先回家去休息，也會使這些人在心里上少些負擔。他們跟著折騰，一是會讓大家都累，二則會讓其中一些人有心理擔負的。不是人人都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是跟在領導身後轉的，有些人做了卻不想傳揚出去給人議論。楊秀峰也不想做那些形式上的事。
何磊和周葉將楊秀峰送到住所，安頓了領導，等領導準備休息才走。
剛準備休息，卻見鄭雨蘇打來電話，楊秀峰猶豫了下才接。鄭雨蘇說，「市長，您要休息了吧。」
上次在辦公室里匯報工作時，兩人雖說沒有做什麼，但心里已經明確了一些事。之後，楊秀峰在回避這事，鄭雨蘇也沒有提，而是在縣里安心地工作。如今她在溪回縣里只是代縣長，而這個「代」字或許會在兩年之後才會給月兌去，因為從鄭雨蘇的資歷上說，這樣從正科級直接就上到正處級跳躍太大，不符合用人政策。但市常委會在討論這樣的人事微調中，卻是人人都不挑出這樣的刺來，也就在組織部的推薦下變成了事實。
不過，新的市委書記到了後，鄭雨蘇的位子還是有些沖擊的，楊秀峰肯定會站出來維護，其他人還有多少對此表示支持，就難說了。但誰要說反悔，或說其他的話也是說不出口的。常委會討論通過的事情，參與的常委都會承認那結論，要不就是在打自己嘴巴。
將縣里的工作作出成績來，讓人看到溪回縣的變化，也就對鄭雨蘇這樣跳級任職不會挑出更多的刺來。鄭雨蘇知道自己的處境，也就安心地到縣里去，實際工作經驗不多的鄭雨蘇，在張為和龍昭華的協力幫助之下，上手很快，加上對經濟建設的前景有著更深刻的理解，也就在短時間里，將溪回縣各鄉鎮也都做了較為合適的工作規劃，之後逐步地落實，工作慢慢到位也就能夠看到縣里的前景。
鄭雨蘇和龍昭華如今在縣里的基礎還不算扎實，之前，龍昭華雖說是縣長，但在縣里的話語權給滕丹和田文學擠兌得幾乎都沒有什麼空間，連比較信任的張為都難以保住，足見他在溪回縣里日子的艱辛。滕丹和田文學雖說都倒下，在溪回縣里牽涉到的人肯定不少，但市里沒有要追查到底的意思。過度追查會讓溪回縣人心更加浮動，對縣里的建設的破壞性也很大的，對龍昭華等人今後的工作未必就有利。
如今，鄉鎮和縣里的那些人，也都攝于市里的威壓，擔心給清算到他們頭上，在工作上也就要支持縣里新的領導班子。只是，這種配合也是有限度的，當外在環境變化之後，那種壓力不在，或許就會有強力的反彈。
這樣一來，對縣里工作的破壞就大了。龍昭華等人唯有利用目前的優勢，盡快地將縣里的工作理順，也將一些用人問題進行調整。從市里說來，也有意這樣支持縣里這樣做的。楊秀峰估計這一次龍昭華和鄭雨蘇一起到市里來，主要就是就人事問題的調整，要進行當面匯報。而這些具體的工作，楊秀峰卻不想控制嚴，要交由縣里自行做主，市里適當把關即可。
縣里這樣的人事調整，涉及到副處級的肯定不多，正科以下的，也就要市里備案即可。騰雲和周滔兩人也都會在這樣的問題上，全力支持溪回縣的決策的，他們知道龍昭華和鄭雨蘇等人是怎麼樣得到任用。
鄭雨蘇或許還是擔心，第一次涉及到人事問題，也就涉及到權力的核心問題，要說就能夠像官場老油子那般將權術為玩轉得精熟，就不是他們的性格。龍昭華在縣里之前給逼得那樣慘，除了沒有得到領導的支持之外，也說明他對權術技巧不精，而鄭雨蘇雖說在市府辦里，見到的招數不少，但卻沒有實際的經驗，自然會在變動人事之前有擔心都是很正常的。
「睡不著呢。」楊秀峰說，這樣說卻是有些曖昧，對鄭雨蘇這個美艷的**，要說都沒有半點想法那也不可能，只是在南方市這邊，楊秀峰覺得自己要謹守著自己，而不該再去招惹女人了。雖說已經明知鄭雨蘇的意思，自己隨時都可以將她帶到某一個私密出就能夠受用她，可卻不想要這樣的。也怕她誤解，又說，「才從省里會來，何磊已經將你和昭華書記到市里的事匯報了。」
「市長……」鄭雨蘇雖說隔在手機的另一端，但總覺得他就在身邊似的。上一次在辦公室匯報過工作之後，回到家里完全是臆想，但卻從心里認同了他對自己所做的，平時在工作之余，偶爾就會生出種種臆想來，會感覺著他就在身邊，他的手、他的目光、他的氣息等等，都會讓她感覺到那種侵吞的感覺來。此時，也就在半清醒中，那種感覺是很明晰的。
楊秀峰知道，鄭雨蘇或許等他一句話，只要說一個所在，她就會到那里等著吧。「先休息吧，工作的事明天再說。另外，春節這段時間縣里也會很忙，到市里了就回家看看……」估計鄭雨蘇會使在某一家賓館里住著，才會在這時給自己打電話，要她回家去，也是一種暗示。
「要你管……」鄭雨蘇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話就沖口說出來。對她說來，一直都在謹守著對自己的保護，誰知道這一次有利決心，甚至主動地出擊，卻沒有得到回應。在心里的感受也是很雜亂的，對男人能夠這樣，也不知道是自己魅力不夠，還是他當真就這樣能夠守得住？一個人到南方市來，就耐得住寂寞？鄭雨蘇對男人的那種需要是理解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家里有這麼好的表現，每一次都會主動地激發自己的熱情來應對男人的需要，縱使優勢心情不好，工作不順，情緒不佳等，都會壓制著而配合男人，都是平時里听多了別人的議論，理解到男人有著自身的生理特點。
是不是他真有這樣強的自制力？還是他在某一方面沒有要求？鄭雨蘇也拿不準，當然，上次在辦公室里，男人盯著自己胸口露出的春色，當時就感覺到異常地躁熱。或許是他當真將一切都放在事業上了，除了事業，他就是一個完全的苦行僧了吧。
想到這些，鄭雨蘇也就無法入睡，當即收拾好，往家里而去。回家去睡，也算是在大年之前讓家里男人有種年終總結之感吧。
早起就和騰雲踫了踫面，說道溪回縣的書記和縣長都到市里來了。騰雲自然很敏感地猜到他們的來意，還有楊秀峰這時到來的來意，說，「市長，這兩位在面對權力運作時，心里很有組織意識，這樣的干部我們要多愛護要多支持啊。」
先將領導的意圖說出來轉變成自己的想法，該怎麼樣具體去做，也就不用細談了，意會即可。楊秀峰當下也不多說，轉而討論在春節期間，市委這邊對全市干部群眾要提出什麼樣的一個精神口號來，才能更好地激勵大家今後的工作。
不會多說，楊秀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何磊將一天的工作安排也就排好，要楊秀峰先過目看一看，是不是都安排合理。見將龍昭華和鄭雨蘇安排的時間沒有凡在最前面，也覺得是對的，龍昭華和鄭雨蘇還應該到周滔那邊或騰雲那邊去匯報工作的。
宣傳部對楊秀峰做春節期間的訪談，也安排在這一天，何磊說會讓秘書科將材料準備好，周葉和他都會先審，再請楊秀峰自己過目把關。時間安排在中午過後，這樣的訪談去要的時間就比較多一些，而後的時間，電視台也會對其他的領導做一些簡單的訪談，對全市方方面面的工作要都要進行總結性的報道。對電視台說來，接下來的工作時間也會很緊的。
楊秀峰對此安排也沒有說什麼，何磊在工作安排上也是很有經驗，幾乎無可挑剔。
自己在市里要做哪些工作，都還沒有先透露出去，今天先將這一些工作處理了後，接下來再召見市里的人，何磊想必也就會揣摩到里面的用意的。
安排在第一個來匯報工作的是財政局，唐玉帶著財政局辦公室主任周嫻一起進來，楊秀峰看得出周嫻是個外地修飾了一番的。不過，周嫻之前對他這位直接主管的市領導，態度也還不錯，也不會因為她曾經同樣修飾給陳丹輝等人看，心里就有什麼反感，但也不會讓他心有什麼漣漪。
唐玉是不是有這樣的用意不得而知，但唐玉肯定想自己有這些用意的，只要稍有意思透露出來，只怕就會用各種手段來做周嫻的工作了。周嫻也不會因為這些事，對唐玉或對楊秀峰有什麼怨恨，心里會更多些期盼吧。這種事，對周嫻這樣的女人說來，是充分發揮了她的優勢資源，並得到很好的收益。
楊秀峰沒有什麼表示，周嫻很女人地坐在唐玉身邊，但分明看得出她和唐玉之間的那種界線很清的關系。
唐玉在匯報著工作，特別是對春節前後財政局里資金的大筆流向，匯報給楊秀峰得知。這些事情雖說很雜，但卻是市里最核心的權力。行政運作，核心之所也就兩項，一是人事權，二就是手中的財權。這也是體制里最為要害的利益所系，有沒有掌控能力，就是看能不能掌握好這兩方面。
楊秀峰一邊听著，一邊做一些記錄。
等同于將工作匯報後，隨即也就說到另一些與財政局有關的事。比如，春節期間，市領導自然要到下面貧困家庭走訪，或到第一線慰問，這些也都要事先與財政局有關聯的。領導們總不能犧牲自己休息時間之余，還要大破財來發送慰問金。單位陪護一起時，自然有各單位先準備，但要是領導走訪或慰問，就得在領導工作經費里支取，這些唐玉如今不敢做主，要先經過楊秀峰點頭後才能操作。
楊秀峰也是才接觸這些事情，對之前的一些做法，不是就完全沒有道理。自然要維持這些做法的推延，領導在春節期間對貧困戶的走訪，既是一種政治宣傳的需要，也是對地區輿論和安定的需要，大家見到領導們做這些事，心里也就會感覺到有安定感。這一年，市里應該有更加高調地做，但卻不是他一個人，而是要將林挺、騰雲、田佳文等市里主要的領導凸顯出來，也要讓市政府里的副市長們都有路面的機會。
而在下面縣里，宣傳部和市委也都應該聯合將這樣的工作布置下去，形成宣傳輿論的威力來，才有利于市里的工作進行。
想清楚這一點後，也就讓唐玉按照往年的做法卻準備。
接下來則是蔣繼成帶著童陽、治安支隊長一起到市政府來匯報工作。童陽在私下里有過幾次活動，也算是很熟悉了，是林挺很信任的人，如今和蔣繼成也很合拍，今後有機會自然會加擔子地使用。蔣繼成帶他們過來，也就還是匯報春節期間治安、聯防等工作，確保市里能夠平安、祥和地過好春節。
听了匯報，楊秀峰問了些問題，自然要對公安局的重任強調幾句，也對市局一直以來出色的表現進行中肯地表揚，表示會讓宣傳部組織一次對市局工作的宣傳專題，集中地反映了公安干警們的辛勞和工作上的壓力，展示干警們一心為地方平安無私付出的風采來。
蔣繼成的用意，不過是要讓這兩位干將，能夠體會到領導對市局的重視，使得今後更安心于自己的工作。這時，見楊秀峰有這樣的意思，自然是高興，對公安戰線的宣傳，還不就是為他造勢？也為童陽等骨干成員造勢，今後才有更多的機會給予提拔。
林挺自然也樂于見到這樣的事情。
隨後，才輪到龍昭華和鄭雨蘇進來匯報。鄭雨蘇跟在龍昭華身後，也不怕前面的周葉和龍昭華看見什麼，知道在辦公室里，兩人都不會亂看的，當下進辦公室時，就兩眼水汪汪地看著楊秀峰，似乎就在傳達著自己心里那隱秘的念想。看得有些情深，感覺到男人似乎在回避，她反而更放肆一些。
楊秀峰掃眼間見到她的意思，裝著沒有那回事。對女人說來，你越加不理會她，在她心里似乎就會自行滋長一般。楊秀峰雖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卻不能夠對她這麼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