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瑤招呼于嬤嬤。「嬤嬤,讓人把那個侍衛叫來。」
一個小太監騰騰跑過去把那個值班的侍衛叫到了亭子了。
等一進了亭子,四目相對,竟然不知如何開口。眼圈都見些紅潤,唇角緊抿著。
「大膽!見到皇後娘娘還不下跪!」于嬤嬤厲聲喝斥到。
侍衛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跪在雲卿瑤面前︰「奴才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小石頭,你趕緊起來!誰都可以跪我,唯獨你不需要跪我!」雲卿瑤拉起了小石頭,抿唇笑著。一雙燦如星辰的鳳眸里閃爍著說不出寓意的淚花。
闊別幾年,雲卿瑤沒想到還會再見。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喜悅?激動?是不是還有一點物是人非的感覺?
雲卿瑤抓著小石頭的手臂,鳳眸細細地端詳著那黑黝黝的臉龐。依稀見到當年的稚氣,可更多是男子的成熟氣息。想必這幾年也經歷了不少事情,心智愈加成熟了。
「比以前好精神了。」雲卿瑤拉著他坐到亭子里。
小石頭沒敢坐。在宮里這麼久,他早就明白身份懸殊這個詞了。
「讓你坐就坐!」雲卿瑤有些生氣了,把人按在凳子上。「如果你還和我講客氣,我真的沒法活了。」
「嗯。」小石頭面對著雲卿瑤,還是像以前那樣憨憨一笑。
雲卿瑤抿唇點點頭。「你怎麼成了宮中的侍衛?」
小石頭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來京城正好趕上宮里招募侍衛,我就報名了。」
自從雲卿瑤離開陳家村以後,小石頭一直魂不守舍的,在家躺了將近一個月便去了鄭文通那里,做了一段時間的藥房伙計。後來,他听說了關于雲卿瑤的一些傳聞,知道雲卿瑤在京城。等他到了京城,可雲卿瑤已經成為太子妃了。
太子府他自然進不去,就到尚善堂去等。在尚善堂門口見到了無凌。知道雲卿瑤很好,他就離開了。無凌原本想告訴雲卿瑤關于小石頭的事情,可小石頭說什麼也不讓她說。
本來就已經是天地之別的兩個人,何必再見呢。
小石頭對無凌說他回陳家村,可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家小藥圃里謀了份差事。
直到池墨藍逼宮,宮中不少侍衛都死在叛亂之中。宮中重新招募侍衛,小石頭這才有機會入宮。可是,即使入宮了,他也沒見到雲卿瑤一眼。
宮中之大。他都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相見。
當听說雲卿瑤在宮里極其受寵的時候,他也替她高興。可後來听說她失寵了,听說她人清瘦了許多,這個時候他也跟著憂郁起來。他清楚雲卿瑤這個人寧折不彎。有時候很倔強。他生怕她做出惹怒池墨陽的事情。
「小石頭,你成家了嗎?」看到小石頭,雲卿瑤想起了茗萃。如果兩個人能看上眼哪也不錯。
小石頭撓頭又憨笑一下。「沒有。」
「那現在有喜歡的人嗎?」雲卿瑤接著又問。
「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哪有資格去喜歡人。」小石頭低著頭說著,心里隱隱地有些憂傷。他的丫丫在哪里呢?
雲卿瑤滿意地點點頭。「于嬤嬤,茗萃在哪?」
「回娘娘。茗萃姑娘去內府了,還沒回來呢。」于嬤嬤低聲回稟道。
「哦。派人催催她,本宮有事要她去辦。」雲卿瑤說話間看到亭子對面走來一個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來人扭捏著拂柳腰身來到亭子里。「佳婷給皇後娘娘請安。」
「林小姐,怎麼這麼有興致?」看到她。雲卿瑤的心情就打了大大的折扣。
「佳婷正準備去太皇太後那請安,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皇後娘娘。」說完林佳婷瞟了一眼一旁的小石頭。「小小的侍衛竟然和皇後娘娘坐在一起。」
小石頭一听立刻站起來。
雲卿瑤一把拉住了他,把人按坐下來。「本宮的表哥有什麼不能與本宮坐在一起的。倒是林小姐,你不是要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嗎?還不快點?」
林佳婷听得雲卿瑤聲音有些嚴厲,知道自己不著她喜歡,而且自己現在無名無份也不好和她對抗就趕緊離開了。可離開歸離開,她還是稍帶一眼小石頭,眼底有些笑意。
林佳婷剛走不一會。茗萃就從內府回來。身邊跟著內府新任總管胡明。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胡明聲音清脆,一臉笑意給雲卿瑤請安。
「胡總管免禮了。」雲卿瑤放下茶杯。「茗萃,這是本宮的表哥陳石。一直是宮中的侍衛,你陪著他去找下薛統領,幫本宮把本宮的表哥安頓好。」
「是,奴婢遵命。」茗萃抬頭看看小石頭。「陳公子,這面請。」
「你先隨茗萃去。她是我貼身的宮女,信得過。我這幾日要處理些事情,等處理好我們再見面。我身邊的親人不多,你就留下來,我會讓皇上給你一官半職。」
「娘娘,你的好意奴才心領了。奴才也就適合做個侍衛,就算是給奴才一個官,奴才恐怕也做不好,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娘娘。娘娘在宮里多多保重就是。」
小石頭的一番話讓雲卿瑤微微一愣。如果換做旁人,听到自己為他弄來一官半職,恐怕現在樂得嘴都合不上了。可他竟然想得是怕連累到自己。
「小石頭,你就听我的。自小的情義,丫丫還不了,我替她還你。嗯,隨茗萃去吧。」說到這里,雲卿瑤的眼眶又有些紅潤,擺擺手示意茗萃把人帶走。
等人離開了,雲卿瑤這才敢把那淚水落了下來。
「于嬤嬤,我這麼做算不算任人唯親?」
听到這麼一問,于嬤嬤笑了笑。「只不過是一官半職,皇上會處理好的,娘娘不必掛心。」
「我欠他的太多了。如果沒有他,我也不會和皇上相遇,也就不會當初的神醫雲卿瑤。任人唯親就任人唯親吧。我就縱容自己這麼一回。」
說完,雲卿瑤看看胡明。「胡總管,封妃的事宜準備得可好?」
胡明行了一個禮。「娘娘,一切都安排妥當。」
「胡總管,你是本宮親自選的人,你可明白你現在的位置?李志達的事情對于本宮來說是一個前車之鑒,可對于胡總管來說一樣是個前車之鑒。」
雲卿瑤的聲調極其眼里,沒有意思含糊。
「奴才明白,奴才必定肝腦涂地以報皇後娘娘的知遇之恩!」胡明立刻跪在了地上。
「明白就好。胡總管能在宮里坐到現在這個位置,必定有一定的手腕能力,本宮以後可要好好看看胡總管的表現。」雲卿瑤眯著眼,面色凝重,手中把弄著茶杯蓋子。清脆的聲音在眾人的耳畔回蕩著。
「奴才定當盡心竭力!」
「好。你回去好好準備著。待封妃時間確定下來,本宮要看你的表現。」說完,雲卿瑤飲下杯中茶水。
晚上池墨陽來到鳳藻宮,雲卿瑤和他講起了小石頭。
一听到小石頭,池墨陽的嘴角微抿了一下。「哪日我見見他再說。」
「隨你。反正這事交給你了,你決定好了。」雲卿瑤坐在池墨陽懷里,剝了一個桔子,塞了一個桔瓣到池墨陽的嘴里。
池墨陽美滋滋地嚼著,伸手模了模雲卿瑤的臉。「皮膚越來越好了。」
「你是想說那黑色的東西越來越少了吧?」雲卿瑤嘻嘻一笑,不禁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臉。「我估計再過一年半載,就會全都沒了!」
「真的?」池墨陽的聲音帶著驚喜。
雲卿瑤撇撇嘴。「你看看你,還說不在意我的臉。我一說會好,你看你高興那樣!」
「我不在意。可是好了不是更好嘛!」池墨陽上去又咬了一口那水女敕的另一半臉。「等臉上的東西沒了,你身體里的毒也沒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有孩子了?」
「也許吧。反正金昭儀已經有孩子了,你也不用擔心那些朝臣說這說那了。」雲卿瑤轉過身,坐在池墨陽的腿上,兩腿纏在池墨陽的腰間。
這個姿勢好曖昧哦!池墨陽垂眸看了看自己某處的異動。「能與你有個孩子更好!」
「等我體內的毒素清除掉之後,我們努力努力。」雲卿瑤拿兩只小手掐捏著池墨陽的臉蛋。
「現在也得努力。」池墨陽伸手捧著雲卿瑤的往自己身上貼了貼。
「你!」雲卿瑤驚呼了一聲,趕緊要撤出身。
可是為時已晚!
誰讓你勾引老子的!今晚你就別想跑!
第二天一天雲卿瑤都是懶懶散散的,誰讓她攤上那麼一個男人了呢。
「娘娘,平安公主求見。」茗萃在雲卿瑤耳邊低聲說到。
她?她來做什麼?自己好像從來沒她打過交道啊!
「請!」雲卿瑤趕緊整理下衣衫,從床上起來,從內殿出來去了前殿。
平安公主一見到雲卿瑤趕緊福身問安,可沒想到雲卿瑤的手更快,趕緊把人拉住了。「皇姑母這是做什麼,快做!」
「皇後娘娘,臣來是來請皇後娘娘救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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