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池墨陽那火急火燎的樣子,鳳樓誒呀了一聲,擺擺手召喚過來一個侍衛。「去,傳承王令,封鎖去瑤國所有通道,秘密盤纏雲卿瑤的下落,阻止她進入瑤國。同時如果發現雲卿瑤下落,立即帶回!」
「是!」侍衛應聲要下去。
「還有,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好承王。無血,你跟著過去吧。」鳳樓側臉看看那只露出來的半張臉。
無血沒說什麼,便轉身出了診堂,帶著人去追池墨陽。
鳳樓坐在那里眯眼看著無凌那小屁孩在那救治患者,腦子里突然一閃。招手無妖,低頭囑咐了幾句。無妖點點頭便也出去了。
雲卿瑤說服了小石頭留在了陳家村,就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去的是哪里,只是隨便選擇了一條路。而她選擇的路是通往瑤國的官道,可走了不久她下了官道,往那些偏僻的山村鑽去。她是要為窮人治病,窮人呆的地方肯定不是官道。
不過話說回來,雲卿瑤的那張臉現在可以說是她標志性的標識了。神醫雲卿瑤的名字已經在林州地區家喻戶曉,而與神醫雲卿瑤相提並論的當然是那丑陋的容顏。每當她摘下遮面的紗巾的時候,那些病人就如同看到活菩薩一般。
每醫治好一個人,雲卿瑤的心里就多一份踏實。當初她醒過來知道自己有這麼好的醫術,又有那麼一雙奇特的眼楮的時候,她想的是報仇。不僅單純的想除掉張家,她的心底似乎有股莫名的怨氣。後來也多虧小石頭幾句話點醒了她,才沒讓她走錯路。
不過張家大老爺之死,她心里一點也不愧疚。惡人必有惡人磨。像張家那樣草菅人命的人家,她不過是小懲一下而已。以後遇到這種人,她還會這樣!自己不去無緣無故害人,可那些害人的人落在自己手里,那他就別想好過!
已經離開七天了,雲卿瑤不知不覺已經來了林州下屬的枝城縣。找了一個客棧住了下來,又叫來小二打听了一下這里的疫情。
「姑娘,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枝城吧。」小二哥瞧著雲卿瑤是一個女子,不禁好心提醒她。
「這里的疫病很嚴重嗎?」雲卿瑤沒有摘下紗巾,眨著燦如星辰的眸子看著小二。
沒有看到那張丑陋的臉,只看到那燦如星辰的鳳眸,店小二心里不禁念叨這紗巾下面的臉得多麼美麗。
「已經死了不少人了。有錢人都去臨城縣看病了,那些窮人也只能坐著等死。」說到這里,店小二不禁唉了一聲。
坐著等死。雲卿瑤的心底不禁又震顫了一下。
「小二哥,你們這里有好一點的醫館嗎?」雲卿瑤覺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還是薄弱,還得靠和醫館一起合作。
「有,濟世堂。姑娘哪里不舒服嗎?用不用我給你去請大夫?」店小二倒挺熱心。
雲卿瑤笑笑,擺擺手。「我就是大夫。」說完她摘下了面紗。
「啊!」店小二被那丑陋的容貌嚇了一跳。可突然他想起一件事,神醫雲卿瑤就是個丑女,滿臉黑色的賴皮。「你是那個神醫?」
雲卿瑤點點頭。「我叫雲卿瑤。」
「誒呀!」店小二興奮地立刻抓住了雲卿瑤的胳膊。「雲神醫,您可終于來我們枝城縣了。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到您了。」
雲卿瑤低頭看看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也不說什麼,知道那不過是小二的一時激動。
「雲神醫,你趕緊隨我來,我們客棧現在就有一位客官染病多日了,估計都快不行了。」小二抓著雲卿瑤就往外去。
「等等,我拿藥箱。」雲卿瑤扯住店小二,拿了藥箱這才隨店小二去了那個客房。
進了後面的雅間小院,雲卿瑤聞到一股藥味。這麼重的藥味,估計患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小二哥,你又來攆人了?」一個小僕童正在煎藥,見店小二過來斜了一眼,沒好氣說了那麼一句。
那店小二尷尬一笑。「溫竹兄弟別多想,我這回是帶雲神醫來給你們家公子看病了。你看好了,這可現在響當當的女神醫雲卿瑤。」
听到店小二這麼介紹自己,雲卿瑤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沖著那叫溫竹的小僕童笑笑。
雲卿瑤?女神醫?丑女?溫竹那變化莫測的眼神將雲卿瑤細細打量了一番。遲疑了一會,溫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到︰「你真是那世人傳誦的女神醫雲卿瑤?」
「我叫雲卿瑤。」神醫,雲卿瑤可不敢應。自己能治好那麼多人的病多虧自己有了那麼一雙眼楮,能看透人的身體,找到病之根本所在。
「真啊?」溫竹突然眼楮一亮,充滿了期待。
溫竹趕忙起身跪在了雲卿瑤身邊,跪地磕頭。「神醫,還請神醫救救我家公子!」
「小兄弟,你趕緊起來,我過來就是要替你家公子看病的。」雲卿瑤趕緊攙扶起溫竹。
溫竹也趕緊起來了,不敢耽擱一點功夫。「那神醫里面請!」
雲卿瑤隨著溫竹進了客房,來到了床前。
床上正躺著一個男子,雙目緊閉,雙唇微張,面色蠟黃,一臉病態。雲卿瑤剛要伸手去掀開被子,突然一柄利劍抵在了雲卿瑤的喉處。
「你是什麼人?」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雲卿瑤的身後響起。
「溫寒,別動手!這是雲神醫,是來給公子看病的!」溫竹連忙拉住了說話的黑面男子。
雲卿瑤打量了一眼那黑面男子。「這位公子身體也不舒服,還是回去休息休息吧。等我治好了你家公子,也會為你治療的。」
溫寒挑了一眼那丑陋的面容。這就是自己尋了這麼久也未尋到的雲卿瑤?這麼丑陋的臉,該不會有錯!
「既然是神醫,溫寒多謝神醫搭救我家公子!」溫寒撤回了劍,單膝跪地。
雲卿瑤對這種場面已經見怪不怪了。「你們起來吧,安靜些,我要給你們公子看病了。」
說完,雲卿瑤掀開了被子,將病榻上之人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一雙鳳眸將身體都看了一遍,最後定在了他的肝髒。除了疫病,還有中了毒。
探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又細細地把了把脈。突然,燦如星辰的鳳眸一眯,腦子頓時疑惑起來。這個男人所中之毒竟然和自己中過的毒是一樣的!
他是什麼人?是否認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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