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27 北靜王府下聘禮 榮國公府曬嫁妝3

作者 ︰ 沐清淺

翌日一早,便有前來賀喜的人到了榮國府,只是讓眾人很意外的是,居然是王子騰的夫人先到了榮國府,她去了上房里見了老太太,說了些賀喜的話,因為有別人來,便自去女兒房中找女兒說話。

王子騰的夫人到了鳳姐的小院里,鳳姐和平兒兩個正哄著巧姐兒玩。鳳姐現今有孕在身,什麼事兒都不用管,所以倒是清閑的很。因見了自己的母親忙就起身。

王子騰夫人把巧姐抱在懷中好生疼愛一番,這才放了她下去,又把給她帶了的許多玩物都給她。巧姐乖巧伶俐的謝了外祖母,這才笑著去玩不提。

「母親今日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想著還要等一陣呢。」鳳姐一面讓人上茶,一面說道。

「你有孕了,我原是想著早點兒過來看你,只是身上不怎麼好,所以拖了一陣兒。好在如今好了,偏巧你們家里也有喜事,我就早早過來了,我們母女兩個也好好好說些話,也看看你孕中是不是一切都好。」王子騰夫人看著女兒雖然有孕在身,可是氣色倒是很好,可見最近這日子是很順心的,便放心許多。早些日子听說懷孕了,還怕她吃苦受罪的,如今看起來倒是自己多想了。

「母親這不是看見了,我如今氣色好的很。你女婿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知道心疼人了,便是對我和巧姐兒也是上心的很。」說這話的時候,鳳姐面上也是淡淡的紅暈。

王子騰夫人看著,便知道女兒這幸福是發自內心的,只是滿意的點點頭︰「早先看著他一表人才的,所以才把你許配給他。誰知道他年輕不免混了些。好在現今都改了,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倒是你姑姑給家里送信的時候常說是你如今對她不親近,倒是大有不滿意的味道。我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是你是個讓我省心的,你如此做必定是有你的道理。」

相對于小姑子來說,王子騰夫人自然是更相信自己的女兒了。所以對于王夫人的不滿意,倒是只當作沒看出來便是。只是這會兒到了女兒面前,這才說起來。

鳳姐听了母親的話,只是冷笑一聲道︰「姑姑倒是還好意思說出來這話,也不說說她怎麼對我的?便是我懷孕她也不曾真心對我一笑。到底我是大房的人,姑媽便是不對我用心也是應該的。母親也該知道。佷女和自己的子女比起來畢竟是有些不同的,她只管心疼寶玉。哪里還有多余的心思對我好。」

王子騰夫人听了也只是點頭︰「你的日子終究是你要過的,便是覺得她有不是,遠著也是應該。你說的對,你到底是大房的媳婦,凡事總是和自己的婆婆多親近些才好。」

「這個女兒自然是知道的,我們太太如今也變的多了。對我也是極好,便是巧姐兒如今也是一日都離不開她。要不是今日是林妹妹曬嫁妝的日子,太太忙著。巧姐兒倒也不能在我房中。」邢夫人倒是真心對巧姐兒好,所以巧姐兒對她倒是比對鳳姐這個親娘還好許多。

「那就好。說起來,這幾年你和林姑娘關系倒好,便是比起你們府中這幾位姑娘還要好許多。所以我和你父親商量,今日少不得是要給你妹妹添妝。」說話王子騰夫人讓人端上來幾件寶貝。

鳳姐一一看了,這才笑著說道︰「母親倒是大方,便是連這些寶貝都拿來了。」

原來王子騰的夫人帶來的東西雖然不打眼,一套小巧精致的羊脂白玉頭面,一套點翠頭面,余者便是一幅畫兒並一套成窯五彩茶具。

東西雖然只有四件,可是卻都是拿著銀子也沒處買的好東西,兩套頭面也就罷了,只是這副古畫便是十分難得,再加上這整套的成窯五彩茶具,四樣東西加起來沒有兩三千兩的銀子怕是也不夠。

「你妹妹是要做王妃的人,要是不好的我還真拿不出手,何況你也常說,這幾年她對你也親厚,又幫襯你不少,我心里也感激她。」

鳳姐听了,倒是一聲嘆息︰「原是連母親都知道,給林妹妹添妝原是該比其他姑娘重,偏生我們府中的人不懂。」

「我在家時和你父親說起來,你父親也說,你林妹妹的嫁妝便是有個三四十萬才算應當,要是只有十萬八萬的,怕是就要顯眼了。今日便是曬嫁妝的日子,倒是不知道你林妹妹的嫁妝如何。」王子騰夫人听女兒這話,便知道這其中大概還是有些問題的,因此上便說道。

「也不過就是五六萬兩的樣子,這還是連著壓箱銀子一起算。倒是林姑父早年私下里為林妹妹留下一些東西還算是值錢。」鳳姐正說話,就見外面進來小丫鬟。

「女乃女乃,那邊人來的都差不多了,老太太讓女乃女乃過去。」黛玉出嫁的日子,鳳姐有孕在身,原是不能過去的,可是今日只是曬嫁妝,所以倒是無妨。

鳳姐應了一聲,便起身和王子騰夫人同去榮禧堂。母女兩個才到了院中,便看到許多的人正在和賈母等在院中說笑。兩邊廊下也擺了凳子桌子,上面有茶水糕點,一旁更是有些小丫鬟伺候著。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院子里又擺著應景的菊花,便是在這院中倒是比在屋里還舒心些。

賈母正在院中親自陪著來的客人,鳳姐管家多年,這其中的人倒都認識,俱是榮國府的舊識故交家眷。鳳姐和王子騰夫人兩個上前一一見禮。也有知道了鳳姐有孕在身的,所以又是道喜等等,很是熱鬧。只是鳳姐細細一看,倒是有些奇怪了,如今來了這些人,怎麼黛玉這邊的人倒是不多,也就只是來了四五家的人。倒是東肅王妃、杜太太婆媳、韓太太、林太太都還沒來,卻是怎麼回事。

鳳姐才想著,便听到門上小廝道︰「老太太,東肅王妃到了。」

賈母等人听了。忙就整理衣冠出去迎接。來的人差不多都是知道黛玉乃是東肅王妃的嫡親佷女,只是卻沒想到東肅王妃居然會在這時候到來,不是說她常年駐守邊疆嗎?怎麼忽然悄無聲息的到了京城?

賈母等人接了東肅王妃進院子,便請東肅王妃到廳里去奉茶,東肅王妃倒是也沒有說客套話,便進了榮禧堂。其余的人倒是也有顏色並不去廳中打擾王妃,依舊只是在院中賞花說話。

東肅王妃是和林宏遠的夫人,還有寧家的人一同來的,寧家的來的是寧太太帶著兩位女乃女乃,賈母等人原不曾見過這幾位,還是東肅王妃介紹了這才認識。眾人按照輩分見禮,少不得一番客套。

忽而又听說是安平長公主來了。少不得又是一番迎接拜見,然後互相見禮,這邊還沒完,杜太太等人一起到了,賈府這邊的人忙了大半天這才算是都接了進來。好不容易等大家都一一見過,便有人說是要去看黛玉的嫁妝。

對于這份嫁妝。賈母還是比較滿意的,所以倒是也沒說不行,只是笑著起身帶著眾人到了自己的院中來。

一見院門。眾人就只見偌大的院中到處都是擠擠挨挨的箱籠,看起來倒是極多。因此便有人十分贊嘆,只說是這樣多的嫁妝還真是少見,也當真就是榮國府才有的排場等等的話。

說這話的自然是榮國府的親眷,這會兒只是想著法子討好賈母。賈母听著也著實覺得受用。

倒是東肅王妃和安平長公主等人細心的看去,才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之處。家具極多,整套都是齊全的,且用料也是上好的,都是紫檀和黃花梨的,一水兒的好東西。只是細看便知道是多年前的樣式,不過新上了漆,所以此時放在院中倒是顯得十分齊整。可見這都是舊年的東西,許就是當家林家上幾代主母的嫁妝,如今只是現成拿來用罷了。

看完了家具,再看其他余者箱籠匣盒,里面滿滿的都是綾羅綢緞、四季衣裳、頭面妝奩、孤本書畫、古董擺設、藥材脂粉。看起來品種倒是極多,不過細看之下也是有問題,這其中綾羅綢緞四季衣裳極多,料子也還好,可是到底也不是正經的好東西,勉強能看罷了。

有一些倒是不錯,可是公主卻看出來這原是北靜王府送來的聘禮,私下里便對王妃說了。

王妃但笑不語,又仔細看了珠寶首飾,好東西是不少,可是卻也是和綾羅綢緞一樣,大部分好的都是北靜王府送過來的聘禮,除了北靜王府送來的東西之外,原本的東西看起來是不多,不過就是有三十六套頭面而已,且其中不過是有十來套是新打的,其余大部分都是舊時的東西,在太陽底下看起來倒是很一目了然,應該是賈敏留下來的嫁妝之物,如今倒是便宜的就用了。

「榮國府倒是好生會省銀子。」安平長公主略微有些不滿意的說道。再听到旁邊有人稱贊,說是這樣的嫁妝在滿京城也算是獨一份之類的話,倒是鄙視的很。

不過實際上黛玉房中的丫鬟們可都不傻,早些時候便把林如海留下的一些真正的好東**在了最下面的暗格里,上面擺著的是賈母準備的嫁妝和王府的聘禮。

王夫人這時候也陪在一邊,因為黛玉的嫁妝是邢夫人協助賈母辦理的,所以她也只是見了單子,倒是沒有正經見過東西,如今見了,怎麼能不嫉妒。

再看看一邊箱子里除了送過來的聘禮之外,只有孤零零的幾幅孤本書畫和幾件不甚好的古董,安平長公主的們面子上到底是擱不住了,這會兒已經露出不痛快來。林家乃是五世書香的人家,別的東西沒有,古董字畫一類最是多的,可是如今卻只有這兩件,那麼當初林大人留下的大部分東西這都去了哪里?何況看了半日,瓦片田土倒是極少,不過就那麼四五處的樣子,倒也真是能應付差事。

眾人正說要去看看黛玉,賈母便道是黛玉住的院子太小,只怕是容納不下這些人,不如便在自己這邊,著人請了黛玉來也是一樣。眾人想著也無不可,因此便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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