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11 因尤二賈璉殺妻 傷透心自求下堂4

作者 ︰ 沐清淺

到了第二日早上,平兒起來過去伺候鳳姐梳洗,然後一同到了賈母跟前,才要伺候賈母用飯,就听到門外的丫鬟說是璉二爺來了。

賈母因听了賈璉在外面,只是讓人傳話,讓他在外面候著。半晌,邢夫人過來給賈母請安,求了賈母,賈母這才讓人叫了賈璉進來。

原來賈璉自己回家睡了一覺,等著清醒了,倒是覺得老大沒意思。再一想又覺得自己昨日錯的離譜了,也不知道為了一個尤二姐傷了多少人的心,因此一大早連早飯也不吃便過來給賈母請罪。如今見了賈母忙就跪下磕頭,口中連連只說是自己錯了,求老太太原諒。

賈母撇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賈璉便道︰「這是怎麼了,璉二爺好端端的這是給我磕頭呢?」

賈璉听了這話,只是羞紅了臉,忙就說道︰「昨日是孫兒魯莽輕狂,驚了老太太的駕,還請老太太原諒孫兒這一回。」

「你個下作胚子,為了一個那樣的女人,壞了家里的名聲,壞了自己的名聲,又要打殺老婆,連祖宗的臉面都被你丟干淨了。你怎麼也不想想,國孝家孝兩重孝,背著父母,停妻再娶,這那一樣兒你能背起來?要是被御史台的人告到御前,全家子人都要跟著你吃官司。你太爺爺、你爺爺掙下的這名聲也就全都毀在你手里了。」

「是是是,孫兒昨夜想了一夜,也知道錯了。原是孫兒年輕,不免受了蒙蔽,以後萬萬不敢了。」賈璉想起來當日賈蓉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再想起來听說柳湘蓮退婚,尤三姐自盡的事情,心里倒是都明白了。這姊妹兩個原都是和賈珍賈蓉兩個有些不清不楚,所以賈珍賈蓉才會如此對二人之事上心,只可惜自己竟是個傻子。

「他父子兩個說兩句好話你就信了?如今怎樣?如今你差點兒就弄到家破人亡,可是甘心了?」雖然素日里賈母也心疼賈珍,可是到底還是自己的孫子更好,在賈珍和賈璉出現沖突的時候,賈母自然是要為賈璉考慮多些。因此之後對賈珍便不如從前。

賈璉已經知道了內情,自然是不敢辯駁。想著又覺得後怕,好在這事情如今處理了,如不然自己當真就要為了這個女人搭上自己的一輩子了。

賈母訓斥完了賈璉。看著賈璉大約也是真的覺得錯了,這才終止話題,又叫賈璉給鳳姐賠罪。

賈璉看著鳳姐今日倒是素淨。也不曾裝扮收拾,只是白著一張臉站在那里,倒是愈發讓人覺得可憐了,賈璉看著心里倒是先軟了許多,不等旁人說話。已經自己上前對著鳳姐作揖︰「昨日是我錯了,女乃女乃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今日當著老太太和太太的面,二爺索性就把休書給了我吧,我也好回家去。」鳳姐看著賈璉如此,到底是不曾心軟了,想起昨日。便咬牙說道。

賈璉听了,這是在為昨日的事情記仇呢,忙就陪笑說道︰「原是我的不是。以後定然不會再犯了。昨日我也是被脂油蒙了心,才會那樣做,女乃女乃就大人大量原諒我這一次吧。」

「二爺不用這麼說,昨日的事情原也是因為我做的不好,要是我做的好了。二爺何至于會如此對我。我如今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只求著二爺放了我家去。二爺從今往後便也能清閑了。」鳳姐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說出來這些話的。可是鳳姐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說的話絕對不是一時意氣用事,而是自己心里真是的想法。這幾年自己管著賈璉雖然管的嚴,可是作為女人誰能容忍自己丈夫身邊有別的女人,別的不說,便是如李紈這樣的老好人,只等著賈珠去了,還不是連他身邊的人一個個全都打發了?

賈璉看著鳳姐這樣說,倒不像是和自己說著玩的,心下當時便有些著急了,所以只是一味道歉。賈璉心里和明鏡兒似得,雖然說這幾年鳳姐管著自己,不讓自己捻三搞四的,可是說到底原也是為了這個家。她為人雖然和霸王似得,只是霸道,可是在大事情上還是懂的分寸的。如今還辭了管家的差事,只是要回去和自己一心一意的過日子,為此不惜得罪親姑姑。自己昨日也當真是傷了她的心了。

「鳳丫頭,你可是不能鬧了,小孩子家嘴饞,貓兒偷腥一般也是有的,你要是斤斤計較我可就不喜歡你了。」賈母看著賈璉不知道說了多少的好話,鳳姐只是不肯原諒,也是著急了,忙就說道。

「老太太恕罪,原是我的不是,所以我不怨二爺什麼。可是說到底我也不過就是想著能有個對我好的丈夫,雖然不敢要求一心一意對我,可起碼不能這樣對待我。今日一個尤二姐,便已經讓二爺對我起了殺心,來日誰知道還有多少張二姐李二姐的。繼續和二爺過日子,我豈不是要一直膽戰心驚的過?既如此,我今日便主動下堂求去,倒是也彼此兩便。」鳳姐到底是已經灰心,這會兒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再沒有半點以往時候的風姿。

邢夫人听了鳳姐這話,倒是深有感觸,賈赦這些年左一個右一個的弄進門,自己為此不知道生了多少的悶氣。可是說到底,賈赦還不曾拿著刀劍砍自己,賈璉如此確實是傷了鳳姐的心。莫說是鳳姐原也是大家出身的女孩兒,便是自己這樣出身的,也是不能容忍吧,要是自己說不一定也是要下堂求去了。

賈母听了鳳姐一番話,心中固然是覺得鳳姐小心眼了,可是想想到底是賈璉有錯在先,所以並不好責備鳳姐,又想著讓賈璉受些教訓也好,免得和他老子一樣只是一味的胡來。所以賈母嚴命,只是讓賈璉一再的給鳳姐賠禮道歉。

賈璉原是不願意的,可是想著到了如今也是自己的錯,並不和鳳姐相干,因此只能隱忍著把姿態放的低低的,一再的賠禮道歉。

「鳳丫頭。你看著璉兒如今也是真心知錯了的,就不要再和他惱了,只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改過自新。要是他不肯改,便是你要和離也使得。只是你想想,我們兩家子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要是你們鬧出來這些,只怕是被人看了笑話反而不好。」賈母看著鳳姐不肯妥協,也只能幫著賈璉相勸。

鳳姐雖好,原也不至于讓賈母這樣委曲求全。可是想想這一家子的名聲,再想想鳳姐的父親現在可是比起自己的兩個兒子成器許多,如何能惹上他。萬一這親家變了冤家,那可就真是不好了。所以賈母這也是無奈之舉。

「女乃女乃,您就再給二爺一次機會吧,二爺是真的知錯了。何況,您就是不看著二爺的面子。也該看著老太太這些年心疼你,看在太太心疼你的份上。何況您這樣走了,留下姐兒可怎麼辦?」平兒想著鳳姐要是真的被休了回去,只怕是王家也難有落腳之地,倒是不如就先在賈家,索性是璉二爺這次有錯。已經足夠教訓了,以後只怕是能改了也未可知。

邢夫人也是拉了鳳姐的手只是道︰「璉兒雖然不是我生的,可是我卻當你是我親兒媳婦一樣對待的。還想著以後和你好好的過日子。你要是走了,以後我找誰說話去。」

鳳姐如何能不明白,自己要是真的離開了賈家,便是親生爹娘也不會待見自己,自己那時候的日子可就真是難過了。因此想了下。便點頭應下,心中卻也只盼著賈璉能改過從新。從此以後和自己好生過日子,不再弄出這許多是非來。

賈璉好容易等著鳳姐點頭,開心的和什麼似得,忙就對著鳳姐保證以後絕對會改了,再不會和以前一樣,又說了,自己以後只會對她一心一意的,讓她只管看著,要是自己不好了,就把自己揪著拉到賈母跟前來。

鳳姐被這一番話倒是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低頭不說話。賈母看著兩個人大概也是好了,便笑著說了幾句頑話,只讓平兒伺候兩個人回去,又一再囑托賈璉務必記得今日說的話,早早收了心給自己添個大胖重孫子。

賈璉只是小心翼翼的看著鳳姐,並不肯說話,就怕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反而讓鳳姐不高興,一面又帶著鳳姐、平兒兩個回了家不提。

賈母本事不喜歡小老婆的,所以心下也總是覺得嫡出的孩子才好些,所以才能對賈璉說的延續香火等等的事情不多理睬。

鳳姐又托人擺平了官司,余的一切都不管,只是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便是連榮國府的事情再不操心。賈璉經過這一次,竟也收了心,倒是比以前發奮多了,雖然說是如今也在官場上混著,可是到底不是正經科舉出身,時時處處低人一等,想了再三,竟決定從此以後要讀書從科舉出身。

賈赦原沒想到賈璉還有奮發圖強的一天,可是兒子決定了的事情他也不操心,只是依然忙著找小老婆喝酒,旁的事情一概不管不問。

卻說尤氏回府以後,到底是受不了打擊,只是一病不起,再也不管府中的事,只是由著賈珍便罷了。賈珍開始的時候還知道自己錯了,有所收斂,可是時隔不久便故態復萌,只是一味放縱,把個寧國府弄的烏煙瘴氣。

這一場公案雖然兩府的人都極力的想壓著,可是寧國府榮國府都是人多嘴雜的地方,又沒有一個好的管家女乃女乃料理,留言便像是有翅膀一樣只是滿天的飛。

惜春听了這些話,只是發誓再不回寧國府去,又說是寧國府上下除了門上的石獅子都是不干淨的。賈珍听了這話原也是生氣的很,可是想著她不回來也就算了,因此上並不多問,惜春也就正經再榮國府住下,再不和寧國府的人聯系,就是連自己從寧國府帶來的丫鬟也是一概的打發了回去。

黛玉原本也是勸了幾回,卻都勸不住,又想著惜春如今住在榮國府也到底比寧國府還要好些,榮國府的名聲雖然也不好,可是比起寧國府還是好上不少,也就不再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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