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03 劉姥姥再進賈府 中秋節賞花吃蟹1

作者 ︰ 沐清淺

「也不知道你璉二女乃女乃如今怎麼樣了,這兩日你可有過去探望她?」賈母看著鴛鴦松了一口氣,只是問道。

賈母在大宅門這麼多年,對于這府中的事情都能看透,鴛鴦瞞著自己私底下把庫里的東西給了鳳姐,她也知道,不過不說也就罷了。這幾年府中寅吃卯糧,維持的很辛苦,當一兩件用不到的東西也不算是大事。

「我前日去了,還是那副樣子。二女乃女乃說是這身子總也不好,想著要回大老爺那邊細心調養。」鴛鴦邊說邊看著賈母的神色。璉二女乃女乃要回大老爺那邊,可就是從此不管這府中事兒的意思,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不是能同意。

賈母似乎也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只是說道︰「你璉二女乃女乃做事是最有章法的,她如今有這個打算的話,就該去找二太太說去。只是她這一走,府中怕是就越發撐不下去了。」

賈母話音才落,便有丫鬟進來說是林姑娘來了。黛玉進門,看著賈母正歪在榻上和原樣說話,便笑著說道︰「今日外祖母好自在。」

「天氣炎熱,人多了煩躁的很,索性便把他們都打發出去了,只留下鴛鴦一個陪著我說道倒是極好。」賈母讓黛玉在自己身邊坐了說道。

黛玉淺淺的笑了,說道︰「府中的人誰不知道,外祖母是最喜歡鴛鴦姐姐的,也是鴛鴦姐姐盡心。」

「你今日去了哪里,倒是比平日里來的晚了一些。」

「我才去了一趟鳳姐姐屋里,陪著鳳姐姐說了一會子話。」

「她今日氣色可還好?我也是有日子每見她了。」鳳姐賈母是喜歡的,在孫子媳婦里,鳳姐最能懂自己的心,比起李紈不知道讓自己高興了多少,可是到底她是大房里的人。將來總不能一直管著這個家,這個家遲早是要交給寶玉媳婦的。

「我今日去的時候,鳳姐姐還說呢,讓我代她給老太太請安,說她身子不好不能來給老太太請安了。」

「這孩子也真是,好生養著就是了,還操心這麼多事情做什麼。已經八月里了,過幾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今年有國孝,想來也是不能辦宴席的。我們自己家也總要過節。」這大半年的時間,沒有酒宴戲曲,賈母也覺得膩了這樣的日子。所以這會子就想著要怎麼好好的過節。

黛玉性子雖然不喜歡人多,可是想著人老了難免都會喜歡熱鬧一些,所以笑道︰「雖然說是不能飲宴,可是自己家的人一起吃飯想來也是不打緊的。我們家這麼多的人陪著外祖母,總是不能讓外祖母無聊了。」

「既如此。鴛鴦你回頭去給你珠大女乃女乃說一聲,就說是今年的中秋咱們全家子人一起過,連兩位李姑娘、琴姑娘、邢大姑娘都一起熱鬧熱鬧。讓她們早早的預備著,免得到時候耽誤了。」

「是,老太君放心吧,府中的人誰不知道。現如今大女乃女乃和三姑娘寶姑娘一起管家,是比之前二女乃女乃管的還要順當許多,總不會讓老太君失望就是。」鴛鴦知道賈母這多少是有些不放心才會早早做了安排。故而笑道。

「鴛鴦姐姐說的可正是呢,府中的人都說是大嫂子帶著三妹妹和寶姐姐如今做的很好,把府中以前不合理的許多東西都革除了,又把園子交給了各處人管著,省下不少銀子還讓婆子們得了利。人人佩服呢。」黛玉這些話倒是實心話,探春確實是個有些能耐的。只可惜的是,因為是趙姨娘生的,便是這些年養在太太的身邊,太太也並不真心對她,現如今只要是還有人能用,也絕對不會讓探春來管這個家。

「話是這麼說,可是到底三姑娘年紀也不小了,很快便要許人家,寶姑娘也是已經定了人家的人,難不成還能一輩子給我們府中管家不成?」對于如今這幾個管家的人,老太太雖然沒有意見,可是卻也並不十分看好。

「老太太且別操心這些,二女乃女乃雖然想辭了這邊回大太太那邊去,可是二太太許與不許也未可知,何況老太太之前還說呢,寶玉一二年也是到了該成親的時候了,到時候還愁沒有人管著這個家?」

賈母听了也是深以為然,便點頭不語。

轉眼便是到了八月十四,因賈母想要在自己家中熱鬧一番,故而李紈帶著探春和寶釵兩個早早就預備了,到十五這一日去園子里游玩一番。又因為寶釵說是自己家莊子上有人送了螃蟹來,不如趁著明日過節,一並蒸了嘗個鮮。

探春笑道一面賞菊花,一面吃螃蟹是最好不過的了,因此便命人自去準備。

好容易忙到了中午時候,大概也是都預備齊了,里面命人端了三人的午飯份例過來一起吃飯,就听到門上有人說是外面來了一個婆子,自稱是劉姥姥,要求見璉二女乃女乃,請大女乃女乃示下。

李紈並不知道有劉姥姥這樣的一個人,可是如今自己管著府中的事兒,這劉姥姥既然到了門口,說不得便是鳳姐的親戚,因此便讓人帶了劉姥姥去見鳳姐不提。

劉姥姥到了鳳姐院兒里,並沒見到鳳姐,只是平兒出面見了她,因已經見過,劉姥姥也不認生,就把自己來意說了。

平兒看著劉姥姥帶來的兩個口袋,倒是有些驚訝了,原想著不過是過不下去的老親來打抽豐,給了也就算了,卻不想這劉姥姥如今巴巴兒帶了東西,也算是來還情了。

小丫頭們把劉姥姥口袋里的東西倒出來,不外就是山貨野菜之類,倒是看著新鮮,因此笑著說道︰「女乃女乃病了這麼長時間,只說是沒有胃口,如今有了這些,想來吃飯能香甜些。姥姥這些東西來的可真是及時。」

「女乃女乃病了?可嚴重?」劉姥姥听說鳳姐病了,忙就問道。

平兒倒是不厭煩劉姥姥,因此便將鳳姐的病說了。

「要是知道女乃女乃深深不好原是早就該來的。我們莊戶人家一年到頭只是忙著地里的莊稼,並不知道這些如今才來倒是我們的不是了。只是我今日來了。就該過去給女乃女乃磕頭請安。女乃女乃病中我也不好打擾,姑娘就帶我去門口磕個頭吧。」

「姥姥既然有這個心思,我如何能不帶姥姥過去,只是姥姥切記,如今女乃女乃病著,可不能吵著女乃女乃才好。」平兒看著劉姥姥也是一片誠心,故而便帶著劉姥姥過去。

劉姥姥也是實誠人,這會子到了鳳姐門上,想著自己一家子人能過了荒年,如今還有了幾畝地好好過日子。都是因為榮國府的關系,所以人雖然並不進去,可是卻著實磕了一個響頭。平兒冷不防也是被她嚇到了。看著她這一個頭磕的額頭都紅了,只是忙就拉她起來。

劉姥姥這邊還沒有站起來,就听到里面傳來鳳姐的聲音,只是問外面是誰。平兒不想這會子鳳姐沒有睡著,便回了說是劉姥姥過來看女乃女乃了。因怕吵到女乃女乃,便在門口磕頭呢。

鳳姐听了便讓平兒帶著劉姥姥進來說話。劉姥姥進了屋里,看著鳳姐如今臉色蠟黃的,只是心疼的不得了,少不得說了些要好生保養一類的話,說的鳳姐倒是也覺得心里暖暖的。

鳳姐才和劉姥姥說話。听到外面又傳來聲音,卻是賈母閑來無事過來看鳳姐。劉姥姥听說是榮國府的老太君來了,忙就要躲起來。可是這屋子就只有這麼大一點,哪里能躲了。

平兒看著劉姥姥這樣的慌張,便勸了兩句,直說老太太平日里也是最憐貧惜老的,讓劉姥姥且安心著。

等賈母見了劉姥姥便問道這是誰家的老人。平兒都口齒伶俐的給賈母做了回答。因又听說是劉姥姥扎扎實實的給鳳姐磕頭連額頭都撞紅了,倒是起了憐憫之心。

賈母道︰「老親家。你今年多大年紀了?」

劉姥姥看著賈母說話的時候也和藹,故而膽子大了許多,只是道︰「我今年七十五了。」

賈母看著劉姥姥身體健康,笑著說道︰「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健朗。比我大好幾歲呢,我要到這麼大年紀,還不知怎麼動不得呢。」

劉姥姥笑道︰「我們生來是受苦的人,老太太生來是享福的。若我們也這樣,那些莊家活也沒人作了。」

賈母看劉姥姥說話實誠,倒是越發說了幾句︰「我老了,都不中用了,眼也花,耳也聾,記性也沒了。你們這些老親戚,我都不記得了。親戚們來了,我怕人笑我,我都不見,不過嚼的動的吃兩口,睡一覺,悶了時和這些孫子孫女兒頑笑一回就完了。」

劉姥姥笑道︰「這正是老太太的福了。我們想這麼著也不能。」

賈母因听了這話,只笑著說道︰「老親家要是想著過我這樣的日子,就住一兩天再去。看看這樣的日子好不好。我們也有個園子,園子里頭也有果子,明日便是八月十五了,倒不如陪著我過節,等過兩日再帶些家去,你也算看親戚一趟。」

賈母如今年紀大了,就喜歡看年紀大還硬朗的人,難為見到這麼個說話實誠又健康的劉姥姥,心里只覺得歡喜的很,忍不住就想多留著劉姥姥住兩日時間。再加上這大半年的時間守著孝,也算是憋壞了賈母,這會子難得來了這麼個人,就算是陪著自己說說話也是好的。

鳳姐見賈母歡喜,知道老太太最近確實是悶壞了,便也忙說道︰「我們這里雖不比你們的場院大,空屋子還有兩間。你住兩天罷,把你們那里的新聞故事兒說些與我們老太太听听。」

見賈母這樣留,劉姥姥也不好說不留,便應了。只是留在榮國府中陪著賈母說話逗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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