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080 長寧殿中秋夜宴 鳳藻宮元妃失子2

作者 ︰ 沐清淺

公主笑著說道︰「這是母後可別和我搶,只等著過了中秋,我一準兒給她辦妥當了。人選我倒是有一個極為合適的,只是因著有些顧忌,一直不便提出來,如今倒是沒有這許多顧忌了。」

這林姑娘的親事還真是不好辦,她雖然出生清貴,門第家世都是極好,可是到底如今沒有父母親族扶持,倘若選太高的門第,保不齊就會被嫌棄,可是門第低了,不免又配不上她。如今她有了寧王妃這個姑姑,一切門戶高低、是不是有人扶持這一類的問題都不存在了,竟是極好。何況母後適才這話,竟是將來還有大恩典的意思了。

「要是過了中秋你還辦不出來個一二三來,就把這事兒給哀家,哀家幫你,免得你誤了這孩子的佳期。」見了黛玉,太後倒是更加願意給黛玉做媒,這樣的女孩子,總是值得費心思找個好的人。

「女兒保準不給母後這個機會,母後就安心的在咱們皇家的人里面物色能讓母後操心的人,如今郡主世子的有不少都是到了適合的年齡。林姑娘的事兒,竟是不敢勞煩母後。我必定要給這孩子選一個根基深厚、門第清貴、才學出眾的人方好。」公主說話素來是無所忌憚的,所以便是當著黛玉的面也是直接就說了出來。

黛玉听了公主這話,只是羞的滿臉通紅,可是又不能失儀,故而也就只得低垂腦袋,裝作沒有听見罷了。公主眼見,才想起來黛玉還是待字閨中的女孩兒,雖然說是討論她的事兒,可是這樣的話總是不好在她跟前說,竟是自己失儀了,因此忙就扯開話題說別的。

幾個人說話間。又有人來拜見太後,寧王妃乃帶著寧老夫人和黛玉告辭出去。出了太後娘娘的壽康宮,寧王妃幾個人又去了皇後娘娘的鳳儀宮。

皇後對黛玉也是听聞已久,總是覺得是有些過譽,世間哪里就能有這樣好的女孩子了,竟似不是人間的女孩子,倒是天上的仙女兒下凡了一般。只是如今一見黛玉,倒覺得所言非虛,當真是當得起絕代風華舉世無雙八個字,便說她是仙女下界又有什麼不可以。雖然是不曾見過,可是料想便是天上的仙女也不過便是如此了,心下遂很喜歡黛玉。

仔仔細細的拉著黛玉的手問了不少的話。隨即又賜了東西給黛玉做表禮。

黛玉端莊有禮的謝了皇後,大大方方的收了禮,倒是讓皇後十分開心,更是夸贊的不得了,直說是這樣的女孩子大方。一點都不嬌柔造作的。

及至出了鳳儀宮,寧王妃乃道︰「時間這會子還早,距離晚宴開始也還有兩刻鐘的時間,玉兒要不要去鳳藻宮拜見一下你那位表姐?」

到京城中的時間雖然不多,可是寧王妃對許多事情也是有了大概的了解,因此對賢德妃也算不得十分喜歡。只是她畢竟是黛玉的嫡親表姐。倘若黛玉進宮不去拜見的話,只怕是要給旁的人留下說嘴的把柄了,對黛玉的名聲怕是不太好。

「既然姑姑說了。黛玉自然是該去一趟的,只是——」黛玉略微有些遲疑。

「這倒是無妨,終歸是親戚,我們就一同去一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她終究是宮中的皇妃,我們也不過是臣子。去拜見她也是應該應分的事兒。」不管心中如何想,她的位份擺在那里。終歸是君臣有別,就算是自己去拜見她旁人也不會說什麼出來。且自己家王爺也算是有實權的,就算是自己去了鳳藻宮,別人也是斷然不會說出來自己是奉承賢德妃的話。

黛玉原就是擔心王妃和寧老夫人不願意去,可是听王妃這麼說,倒是安心了,故而一起去了鳳藻宮探望賢德妃。

賢德妃元春如今懷了五六個月的身孕,許多時間都只是在榻上躺著罷了,如今因自家祖母和母親前來,才起來只是挺著肚子和祖母母親說話。不外就是說些家長里短,府中諸人都如何的話題。說的最多的終究只是寶玉罷了。

寶玉小時候原是隨著元春一起長大的,姐弟兩個的情分倒是好,就算是元春進宮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也是這個幼弟。說的正融洽,忽就听小太監進來稟報說是外面東肅郡王妃求見。

賢德妃倒是好奇了,自己和東肅郡王妃素來是沒什麼交情,雖然說是遠遠的打過照面,可是此時就是在路上遇見了也未必就能認出來,她怎麼忽然就來拜見自己?不過郡王妃求見,自己倒是也當真沒有不見的道理,何況這位王妃和別個還是不一樣的,丈夫兒子都是十分爭氣,對皇上也是忠心耿耿,最是讓皇上安心的人。因此這位寧王妃便是在宮中太後和皇後跟前也是極有面子的,因此讓自己身邊的女官抱琴親自去迎寧王妃進來。

「娘娘想是好奇東肅郡王妃如何會忽然來,只怕是因著你林妹妹的關系。」賈母是自小兒養了元春在身邊的,這會兒自是看出了元春眼底的疑惑,因此簡單的說了下。

元妃從懷孕以後,一直不曾出去,宮中的消息也逐漸閉塞了許多,居然就連這樣的消息都不知道。如今听賈母說這話,竟是後悔的不得了。早知道那林丫頭有如此際遇,就不該听了母親的話,一意孤行的要促成金玉良緣,這倒是好好的錯過了一個林妹妹。

要是能有東肅王府的助益,難道說寶玉的將來還能沒有依靠?別說是寶玉了,倘若黛玉是自己的弟媳,如今在宮中自己的地位只怕是也大不一樣。將來便是自己月復中的孩兒也是能得不少的好處。薛家雖然有錢,可是到底也只是有錢而已。何況就算是薛家有百萬之數,也總不能都給了女兒做嫁妝,而不留給兒子吧,寶丫頭所能得的其實也比不過就是幾萬兩的嫁妝銀子罷了。母親到底是目光短淺了一些,也怪自己當初為了讓母親開心,忤逆了自小兒疼愛自己的祖母,如今後悔也是沒處說去。

說話的功夫,抱琴已經接了寧王妃等人進來,不外又是一番廝見,眾人彼此行禮,元春又讓小宮女搬了凳子來賜座。

黛玉今日來見元春不過是為了免人口舌,到底是從小不在一起,總是沒有多深厚的感情。因此也只是略略的問候了幾句,又答了元春的幾句話。元春因想著如今黛玉乃是寧王妃的佷女兒,因此也給黛玉賞了不少的好東西,只是到底比不得太後和皇後的,黛玉也笑著謝了。

別的人倒是罷了,倒是王夫人看著竟是肉疼,怎麼娘娘賞賜林丫頭居然是如此貴重的東西,竟是比素日里賞賜給寶玉的還要好許多。

再說幾句話,時辰也差不多了,寧王妃便起身要告辭,然後帶著寧老夫人和黛玉兩個人出了鳳藻宮的門。這鳳藻宮里當真是壓抑得很,出了門才覺得十分隨順。

寧王妃和黛玉既然已經先行一步,元春便和自己的祖母、母親以及伯母同去長寧殿。

賢德妃從懷孕到如今,諸事都是加著小心的,就是連宮中的宴會也是多不參加的,可是今日到底是中秋節,要是不去不知道會傳出多少口舌是非來,所以免不得要去一趟。

對于元春的小心翼翼,王夫人是十分理解的,這原就是應該的,宮中嬪妃雖然多,可是能生下孩子的當真就不多,這不外就是宮中爭寵之分十分盛,一不小心便是流產之類的事。當下宮中只有元春一個妃子有孕,自然是更加引人注目,多加防備總是沒錯。如今榮國府的榮耀和自己的榮耀可都是系于這個孩子的。

元春和賈母以及邢王二位夫人走得慢,等到了長寧殿的時候,殿中已經來了許多人,遠遠的也瞧見了,寧王妃與寧老夫人已經黛玉是一席,可是元春的席位是在妃子中,倒是不能和母親祖母坐在一起,因此雖然心中諸多期盼,可是到底不是不識好歹說出口來。因長寧殿的宴會來參加的都是皇室王爺公主郡主之流,所以榮國府三人的位置排在最後,可饒是如此,別的妃子已經是十分羨慕嫉妒了,只是對賢德妃這樣得隆寵恨得咬牙切齒。

元春自從懷孕便經常感覺到周圍凌厲如刀的目光,這會子竟是比往日更加厲害了。只是她心里雖然不舒服,可是卻也要做出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來,只是裝作自己渾然不覺。

抱琴是元春從榮國府帶進宮的丫鬟,待元春最是盡心,這樣的宴會元春都是帶著抱琴的,抱琴服侍元春坐定。再看時眾人大都已經入席,開席的時間將至,眾人也都肅靜下來。只等著太後和皇後娘娘到來。

忽而外面就有小太監高聲喊道︰「太後駕到,皇後駕到!」之語,眾人听了自是忙都站起來恭迎。

「今日來的原都是自己家里的人,竟是不必這樣多禮,拘束了反而不好,就像是平常人家一樣哀家倒是喜歡。快快都起來吧。」太後見殿中四五十人齊齊跪下,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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