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070 史太君私贈嫁妝 林宏遠拜望榮府1

作者 ︰ 沐清淺

劉姥姥也不知道怎麼就得了賈母的眼緣,只是留在府中住了兩日,連大觀園也是有幸游覽一番。臨走的時候,府中諸人都送了不少的東西,可是大體也不過就是寫吃的穿的用的,拉了整整一馬車,倒是也不十分值錢,可是已經讓劉姥姥歡天喜地了,只是念佛夸贊榮國府的人憐貧惜老。

黛玉因想到莊戶人家種地辛苦,一年到頭,不少收成都歸了地的主人,自己所剩的不多,如今就是吃喝的東西給一些也不過是暫救一時之急,于長久而言竟是沒有意義。所以私下里讓紫鵑拿出了自己隨身的二百兩銀子給劉姥姥,只說是讓她去買幾畝地過日子,倒是比租種別人的好些,劉姥姥何曾想到有這樣的造化,榮國府一個和自己沒有一點子關系的姑娘會這樣對自己,因此對黛玉可是千恩萬謝,更是覺得榮國府到底是有錢,一個姑娘隨便都能拿出來二百兩的銀子。

「你倒是對她好。」妙玉因听黛玉給劉姥姥送了銀子,只是有些不理解的說道。「要是我是萬萬不能對她那樣的人好的。」

妙玉從小是富貴人家出生,又是通詩書知禮儀的,對于劉姥姥這樣的一個粗人,說話也很是沒有涵養的人看不起,只覺得和這樣的人一起倒是辱沒了自己。

黛玉笑笑,曾幾何時,自己也是和妙玉一樣,看不起劉姥姥這樣的人,說不一定見了也會刻薄幾句,可是從上次去了莊子里,見了許多人以後,如今倒是沒有這樣的想法了,他們是那樣淳樸的人,值得好好對待。

「我只是覺得這般年紀了。還要這樣辛苦的取悅別人,為的不過就是自己家里人能過的好一點罷了,我既然有這個能力,何不幫襯一二。何況我瞅著,劉姥姥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如今幫了她,來日還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也未可知。」黛玉抿了一口妙玉煮的茶說道︰「這府中我就喝你的茶,別處的竟是半點也不能比的。」

「都是俗人,如何能知道我這茶的滋味,也就是你了。」妙玉重新替黛玉添了水︰「你平日里都不喝茶水。倒是氣色極好,這茶雖然是好東西,可是與你脾胃不和。終究是不喝好些。」

「難為你處處為我想著,就算是外祖母也不曾這樣對我費心,連我的飲食亦能注意到。」自己這身子這幾年大好,說起來除了紫鵑就要感謝妙玉了,紫鵑注重養生。可是妙玉卻十分善于調弄藥膳,每每尋到了適合自己吃的藥膳就仔細的交代紫鵑雪雁,如今自己竟是連日常是的人參養榮丸也不用吃了。

因著劉姥姥在的時候,賈母貪涼,在大觀園中受了涼,黛玉倒是連著兩日只是在賈母跟前守著。如今年紀大了,看著外祖母越來越老,黛玉倒是真心是願意守著外祖母。心中總是擔心若是那一日外祖母真的不在了。自己就是有心孝順,也只怕是不能了。

「難為了你,成日價這麼守著。當初就該讓你一同去園子里住著,如今就你一個人住在我跟前,倒好像是和她們越發的疏遠了。」賈母看著黛玉一個人忙前忙後的。不免有些心疼了。

想想寶玉竟是個不會關心人的,這麼多年。自己當他是鳳凰蛋一樣的寶貝著,可是如今自己病著,他倒是依舊只在院子里玩樂。真是不如黛玉這孩子體貼人。

黛玉接過賈母手中的藥碗只是說道︰「外祖母就不要為了玉兒操心了,玉兒原是舍不得離開了外祖母才會在這里陪著外祖母的。雖然說府中的姐姐妹妹都是十分親近要好的,可是說到底,外祖母才是玉兒最親的人,也是玉兒最疼惜的人。只有外祖母好了,玉兒才能安心,也才能好。」

黛玉這些話倒是實心話,別的人和自己總是遠了的,就算她們中有人有心為自己想著也是有限,總是不如外祖母。外祖母不管怎麼偏愛寶玉,可是到底也會顧惜自己。

「我瞅著,你平日里和她們倒是不怎麼走動,反而是和妙玉、四丫頭兩個走的近了些。」賈母平日里也是冷眼看著的,黛玉如今只和這兩個人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兒。

「外祖母多想了,二姐姐原是個不多話的,就算是在一起一日時間也說不了幾句話,三妹妹心高,我自是比不得。唯獨四妹妹和我品味相合,自然我就和她走的多了些。至于寶姐姐和雲妹妹,說句不中听的話,原就是比起別的姐妹遠了些的,又不是能想到一起的人,自是少了些親近。」黛玉不想讓外祖母擔心許多,所以只是笑著說道︰「至于妙玉,原本與我都是姑蘇人,人不是常說嘛,親不親故鄉人。何況她是個紅塵之外的人,凡事都不去爭啊搶啊的,也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舒心的很。」

賈母原是想著黛玉和府中的姐妹能好些,將來必定也是會多一點幫襯,可是到了如今只怕是自己的一番希望要落空了。就像是自己希望她能和寶玉做親是一樣要落空了。不過也罷了,這些事兒原就不用自己太操心了,如今不理會也就是了。只有一樣兒,自己必定要管,當日林丫頭從南邊帶來的東西花的用的都差不多了,到時候拿不出來一份體面的嫁妝,自己面子上過不去也就罷了,讓自己如何對得起敏兒。如今雖然說娘娘有話出來,讓給玉兒置辦一份嫁妝,可是到底沒人上心,也就是自己這個老婆子操心了。

「鴛鴦,你去庫里開了我的箱子,拿了我那幾只描金花的匣子來。」心下想著賈母只是對鴛鴦說道。

鴛鴦是管著賈母私庫的人,自是知道賈母那幾只匣子里裝的是何種寶貝,因此略微有些詫異,怎麼今日老太太居然要那些匣子,而且都都拿來。

不過鴛鴦是最懂事不過的人,既然老太太這麼說了,她是斷然不會拒絕的,故而只是去抱了幾只匣子出來,一個個都是描金花的,很是奢華,黛玉瞧著心里也是納罕,竟不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麼樣的寶貝。

「玉兒,你打開這幾只匣子看看,可有你喜歡的。」賈母笑著對黛玉道。

「是,外祖母。」黛玉雖然不知道賈母此舉是何意,可是既然他說了,總是有她的意思,因此一個個的打開了匣子。

黛玉著實是被賈母的匣子晃花了眼楮,真是沒想到,這一個個的匣子里面裝著的居然都是寶石,而且是成色極佳的各類寶石,不過最珍貴的是一匣子如同拇指肚兒大小的南珠,一個個都是極品的,這樣的東西尋常能有一串兒就不錯了,卻不想這里竟然有一匣子。

「這是我這幾十年的些家底子,你挑三個匣子你自己喜歡的,將來給你做嫁妝。」賈母看著黛玉只是慈愛的笑著說道︰「原想著若是你能和寶玉成了姻緣,這些就都是你們的,竟也不用這樣麻煩了,可是如今看起來,你這姻緣怕是在外面了。雖則說我和寶玉是最親的,可是你到底是我嫡親的外孫女兒,所以我也不能委屈了你,這一共是五匣子的東西,你得三匣子,寶玉兩匣子,別的姐妹們也就是沒了的。」自己一輩子有許多家私,可是說到底最值錢的卻只是這五個匣子了,能給黛玉幾匣子,雖然不算是很豐厚,可是到底也是自己的心。

「外祖母還是把這些收起來吧,若是要給我做了嫁妝,只等著我將來出嫁的時候再說也來得及,何必這會子就給我倒是名不正言不順的。何況若是只有我和二哥哥有的話,其他姐妹知道了,心里也未必會開心。」黛玉可不想就這樣私下里拿了外祖母的東西,要是外祖母給自己就名正言順的給才好。總不能自己將來出嫁了,反而擔了拿走外祖母體己的名聲吧。

賈母听黛玉如此說,只是一笑︰「你這孩子,當真是個痴人,若能光明正大的給你,我至于這會子給你嗎?這一家子人哪個不是眼巴巴的盯著我的私庫看。這些東西要是你現在不拿走,將來也不知道就到了誰手中了。」

光明正大的要是能讓黛玉把這些寶貝都當做嫁妝帶出去,那就是怪事兒了,好歹自己庫里有些什麼他們也是不知道的,那些大的笨重的如今都還好好的鎖著,只撿著這樣值錢有輕巧的給了黛玉,並不顯眼,只當做黛玉從南邊帶來的也就是了。林家百年望族,最後萬貫家財盡數都歸于黛玉,有這樣的東西傍身也當真是不足為奇,就算是他們看見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合適。

黛玉了然賈母的心思,想著賈母原也是為了自己,雖則說這樣不光明正大,可是外祖母既然給自己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便不再推辭,倒是認真的撿自己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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