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064 欲討賞婆子遭斥 求親事元妃吃虧2

作者 ︰ 沐清淺

「罷了罷了,只當是我沒來這一趟就是了。」王善保家的原是听府中的人說,黛玉平日里賞人很是大方,因此听了邢夫人說起這話,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給黛玉獻殷勤,想著黛玉開心了能給自己一點子什麼做賞,可是卻不成想,賞沒領到,反過來被兩個小丫頭片子一通搶白。如今還要把事情鬧到老太太跟前去,若是這事兒真的鬧到了老太太跟前,怕是自己有的罪受了。

這林姑娘果然是個小性兒的,自己也不是沒說什麼,這麼多年了,寶姑娘和寶二爺的流言蜚語傳了多少出來,也不見寶姑娘說什麼,怎的今日自己不過說了一句兩句的,就惹出這些禍端來?自己且遠著她吧。

「王女乃女乃慢走,只是出了這門,適才的話一字一句都不要對別人提起才好,若不是,就去老太太跟前說個明白去。」紫鵑見王善保家的要走,心知這事兒許是真的,只是目前府中還沒傳開,若是她這大嘴巴出去一通宣傳,倒真是不好了,太太原就有這個心思,若是府中傳的留言多了,只是順水推舟也未可知。

王善保家的听了紫鵑的話,腳底下倒像是抹了油一般跑的更快了,心中只是埋怨自己,好端端的跑過來折騰這一趟子干什麼,不如在家里做活兒的,也怪自己眼饞,巴巴兒就為了討賞,倒是討了一鼻子的灰?

黛玉看著王善保家的跑出去,一時只覺得精力全無,倒似是被她這一番話給抽干了一樣,只軟軟的靠在椅背子上再不能動。淚珠子叭叭的就掉了下來。

紫鵑看著黛玉如此,忙就上前扶了黛玉斜倚在榻上,才勸慰道︰「姑娘也不要听這些話,藍鷳幾個在府中也沒听見。料想也不是真的。姑娘在這府中也是好些年了,還能不知道這王善保家的最是沒底的人,平日里就喜歡嚼舌頭根子,只怕是因著賞賜娘娘給姑娘和寶二爺的賞賜一樣,倒是比其他姑娘的都多才有這話,都是她自己渾說的罷了。」

「她說的真真兒的,是外祖母和兩位舅母去宮中時候的話,想來也是真的,只是如今娘娘沒有諭下來,所以外祖母她們還不曾讓事情外傳。她是大舅母近身的人。相比是從大舅母口中听說了的。」黛玉只覺得真是沒意思,當初一心一意的要寶釵,如今又何苦來招惹自己?難不成自己就是一個後備的罷了?

紫鵑見到黛玉果然是上了心。忙就又道︰「姑娘也不用擔心,我知道姑娘如今對這府中是寒了心,自是不想著要和寶二爺成就姻緣,可是話說回來了,如今就算是老太太和太太有這個心思。也不一定就能成了這事。長公主早就說了,姑娘未來的夫君,她要親自挑選了做大媒的。」

「就算是公主要為我做主,可是難道娘娘就不能找公主說這事兒?」

「姑娘且不要太擔心了,我們在杜家的時候不就听杜太太說了,長公主選了許多人。都不滿意,至今還在和太後一起選的嘛,既然京城中的許多人。長公主都看不上眼,我們家這位寶二爺又憑什麼入長公主的眼?難道就憑著他那塊玉?」紫鵑每次出去可是都要留心打听外面的事兒,如何能不知道如今寶玉在京城中是如何的聲名狼藉,這樣的人要被長公主看見倒是也有些奇怪了。

「姑娘,紫鵑姐姐說的可不是嘛。杜太太也說呢,長公主要立志為姑娘選一個能配得上姑娘的人才成。姑娘且安心吧,不管是誰如今有這樣的打算,想來也是不能成的。」雪雁也知道,姑娘早幾年和寶玉親近,可是如今長大了,竟是離的遠遠的,一來是因為男女大防要避嫌,可是二則未嘗不是因為姑娘心中著實沒有寶二爺。

「若單是這個也就罷了,可是她說什麼?我與寶玉這麼多年的情分?這話倒是怎麼說的,從我長大了,就一直遠著他的,雖然說小時候常在一起玩鬧,可是誰家的哥哥妹妹們小時候不是在一起的?如今倒怎麼就有了這話?這話若是在府中傳開了,只怕是連外面的人也知道了吧,我又有什麼臉面活著。」

「姑娘且不要多想了,總是沒這麼多的說道,姑娘自是清白的,這府中誰人不知道,這些年和寶二爺傳出了的可是寶姑娘,與姑娘何干?何況姑娘這兩年是自己單獨住在小院子里的,倒是離寶二爺遠得很呢。姑娘又怕什麼?」雪雁怕黛玉想偏了,因此說道。

「姑娘,您且安心吧,到底沒有什麼事兒了,再說了,只要是姑娘這邊不理睬,就算是有些許的閑話也是自己就沒了的,若是姑娘在乎了,當真才會釀成大禍。」

黛玉听了兩個丫鬟的勸慰,雖然是好了一些,可是卻依然是愁雲滿面的,誰攤上了這樣的事兒也是不能開心不是。雖然她們說的有道理,可是到底這也是事關自己名譽的事,一不小心可就當真是萬劫不復了。

「姑娘,這事兒其實也不難,這兩日我就尋個理由出去一趟,去公主府求見公主,只須把姑娘的心思說清楚了,料想長公主會為姑娘做主。」雲嬤嬤本來是在外面,因听綠鳶說了這事兒,這才急急忙忙進來,看著黛玉面色不虞,也是安慰黛玉。

「既如此,倒是要有勞嬤嬤了,只是公主府中進出一趟談何容易。何況就算是公主肯听嬤嬤的話,就怕——」

「姑娘不要擔心許多,我總是公主府中出來的人,公主還是會見我的。何況,公主本來就是要我好生照料姑娘,若是姑娘有什麼我不去回稟才是我的不是。」雲嬤嬤笑著安慰黛玉︰「姑娘且好好的在府中,別的什麼都不要想,一切自有公主在。雖然說元妃娘娘如今地位不同以往,可是咱們公主乃是太後最喜歡的女兒,和皇上也是一母同胞,自是身份更加貴重。」

雲嬤嬤雖然如今不在公主府,可是許多宮中的秘聞還是有辦法听到的,自是也知道,元妃娘娘並不是很得寵,尤其是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都不是十分喜歡,她的話未必就真的好使。何況這事兒是公主插手在前,她又能如何?

卻說這事兒,元妃自是知道公主早就有打算,雖然祖母和母親都對自己說了要讓黛玉做自己家媳婦的意思,也說了其中的利害關系,元妃卻也只是答應說說,並不曾直接傳出諭來,她就算是現在有身孕,也是要避諱,免得為自己招惹了禍端也未可知,若是以前的時候,自己只要顧著自己和娘家的人就好,可是如今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了,總是要為孩子籌謀才成。

不過,听說是林妹妹如今也是炙手可熱的人,若是能做了寶玉的媳婦,對寶玉的將來也是大有裨益,這事兒自己少不得要細心籌劃才是。最要緊的就是要讓長公主覺得這事兒是可行的,若不然再說什麼也是閑的了。

元妃想了幾日時間,倒是沒有找到一個見公主的理由。這日因听說是安平長公主來太後宮中,所以,元妃巴巴兒就趕到太後的壽康宮中去。

「元妃怎麼來了?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就該好好在你宮中歇著,倒是跑這一趟,你不嫌累,哀家看著也累。」太後看著元妃過來,只是語氣平淡的說道,說不上冷淡也說不上親昵,倒是也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對于太後,元妃很是敬畏,她總覺得,太後眼中有些東西是深不可測的,不是自己能猜透的,尤其是她似乎看透了自己一樣,總是讓自己沒由來的心慌。太後在這宮廷中四十多年,能從一個小小的宮妃到如今的太後之尊,怎麼能是自己看透的。

「臣妾這些日子一直想著要來給太後請安,只是身子一直懶怠,才不曾前來,倒是臣妾的不是。今日早上起來覺得略好了些,就過來給太後請安,盡人媳之責。」元妃給太後行了大禮,然後謙卑有禮的說道。

「這也是你的孝心,哀家知道了。免了禮起來坐著吧,有了身子,終究是不方便,以後這些禮數能免的就免了。」太後並不多加為難。

元妃謝了太後坐下,然後才笑著道︰「只想著來給太後請安,不曾想,長公主也在這里。」

「元妃有了身子,倒是越發的溫柔大方了,也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你還好吧?」安平長公主喝了一口茶這才笑著說道。

元妃看著安平長公主這樣和顏悅色的和自己說話,到底是底氣足了許多,她在抱琴的攙扶下坐了下來,乃笑道︰「多謝長公主費心,倒是一切都好。」

「你如今可是比不得從前,凡事都要格外精心才是。」

「是,多謝長公主為我操心,我定會小心。」說起月復中的孩子,元妃到底是格外慈愛一些,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

「听說是前日你母家的人進宮來看你了?」太後看看元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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