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99 眾姊妹王府再聚 聞噩耗寧府被抄3

作者 ︰ 沐清淺

黛玉听了,便知道此事已經是不能挽回了,只怕寧國府就此只能沒落,只可惜當初祖先拼死拼活差點兒連命都丟了,才為子孫留下這祖蔭,卻不想只因為子孫不爭氣就落得今日抄家問罪的局面。卻不知道珍大哥哥他日到了泉下如何能有顏面去面對祖先。

不過賈珍現在是什麼想法不是黛玉所關心的,畢竟從一開始黛玉就只是榮國府的表姑娘,和寧國府來往的甚少,再加上後來兩府關系鬧的僵了,自然就更是不怎麼來往了。黛玉現在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寧國府的事情究竟會不會牽連上榮國府。

雖然作為北靜王妃黛玉心中很清楚國法無情,可是作為外孫女兒,黛玉心中所想的便是,外祖母年紀已經大了,實在經不住這樣的遭遇,一輩子顯赫的人如果到了這把年紀落得個抄家問罪的下場,只怕是死都不能瞑目。外祖母如此要強的人,將情何以堪?不消別人說她,只是她自己心里的壓力就能讓她崩潰。

黛玉只是一個人心里暗暗的想著,並沒有開口問水溶,許多事情,黛玉覺得作為內宅女眷,自己還是不要輕易問出口比較好。只是黛玉雖然沒有好意思問,可水溶料想黛玉最想知道的便是此事是不是會牽連到榮國府。畢竟若是寧國府的話,和黛玉也不算親近,可要是連榮國府一起的話,對黛玉而言就有不一樣的意思了。

水溶看看黛玉,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畢竟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是誰都不能阻止的。就算是自己現在瞞著黛玉,可是總有黛玉知道的時候,故而接著說道︰「到現在為止,榮國府還沒有被此事牽連到。可是玉兒,榮國府的所作所為你在榮國府多年,心中不會沒有一本帳,所有寧國府的事情。十有**和榮國府有關。所以即便是我也猜不到到了明日是不是還會和今日一樣平安。而且據我所知,榮國府還有私藏犯官家產一類的事情,這一次皇上已經處置了不少的勛貴,榮國府要免罪只怕是不易

水溶能說的都是明面上的東西,更深刻的不能說。因為元春當初背叛皇後娘娘的原因,如今宮中對榮國府的印象更是壞的不得了,這一點從元春還活著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如今雖然說元春已經去了,可是皇後娘娘只怕也未必就會輕易忘記當年的事情,因此皇後娘娘的娘家必定不會對這次的機會錯失。前朝後宮兩者一起下手的話,賈府怕是回天乏力了。

水溶的一席話。讓黛玉徹底失去了最後一點希望。水溶在朝為官,對朝廷的事情自然知之甚深,如今連水溶都這樣說了。只怕這件事情就是鐵板上釘釘子了。不過自己只是出了嫁的外孫女,雖然和外祖母有情義,可是到底也不好牽扯過深,要不然只能讓王爺難做。罷了。就由著他們去好了,反正自己也管不了。

雖然黛玉告訴自己應該如此,可是到底還是覺得心神不寧。人最難捱的時候往往是在等待的時候,而黛玉現在就是在等待听到榮國府最後的結局。

第二日一早水溶自去上朝,黛玉在家中等著消息,還是覺得心神不寧,故而就打發了府中的幾個小廝去榮國府周圍留心看著。要是有什麼情況及時的回來給自己回報。

果然到了下午的時候就听到消息說是寧國府的事情果然牽連到了榮國府,因此今日聖旨已經下達,榮國府現如今也被查抄了。現下錦衣衛還在榮國府中沒出來呢,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光景。

黛玉忙就有讓人去繼續等著消息,一面又著人想辦法去打听些有用的消息回來。

好不容易在經歷了坐立不安的一個時辰以後,黛玉又得到了一些消息,榮國府不光是有和寧國府一樣的罪名,而且還有私藏犯官甄家之物、私藏皇室用品等幾項大罪名。黛玉听了只覺得天塌下來一般,要是如此的話,只怕是再難翻身了,而且榮國府的結局將會比寧國府還要慘。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對于旁的,黛玉也不大操心,只是黛玉心中覺得,賈母年紀大了,當真經歷一場這樣的浩劫以後,只怕承受不住,也不知道這一次外祖母會不會問罪。可即便是不問罪,只怕也難以逃月兌流落街頭的命運了。現下自己不需要做別的,只需要先安置外祖母。

黛玉這邊才打算讓人去找外祖母的下落,不想水溶忽然就進來了,他揮揮手打發了打探消息的人。

「王爺,我這里還沒有問完呢黛玉看著人被水溶打發走了,到底有些著急了,忙就嚷嚷道。

「玉兒不用著急,難道說你覺得本王知道的消息會比他少?與其問他,不如問我倒是更好些水溶看著黛玉如此著急,當真是有些失笑了,便對黛玉笑道。

黛玉這才恍然大悟,可不是,王爺這會兒都回來了,榮國府這邊的情況他未必知道,可是朝廷上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王爺?」黛玉撲閃著一雙大眼楮盯著水溶。

水溶無奈的點點黛玉的鼻頭說道︰「玉兒且先不必著急,雖然我不管這件事情,可是因為你的緣故倒是專門找人打听了一下。如今除了你二舅舅一家子人已經因為罪名太重被拘禁起來之外,別的人目前還都在榮國府中

黛玉實在是有些意外,如此嚴重的罪過怎麼能還留在府中?難道是因為罪名太重,所以暫時拘押在府中?可是若是如此的話,一家子不是都應該拘禁在一起?怎麼倒是二舅舅一家子卻被關在大牢中了?

水溶也不賣關子,接著又告訴黛玉,原來在今日查抄的過程中。才知道榮國府如今已經一分為二,而且查出來的問題差不多都是在二房那邊,包攬訴訟也好,私藏犯官財物、私藏御用物品也好,都只是在賈政那邊,因此,對大房的妨礙不太大。只不過是賈赦終究是名義上榮國府的主人,這其中許多是以榮國府的名義所做,即便是賈赦不知情,也難逃罪責,何況賈赦本人也曾經有過這樣那樣的過錯。如今也被揪了出來。不過皇上終究還是體恤榮國府是忠良之後,故而對賈赦網開一面。

「阿彌陀佛,要是如此可就好了,外祖母總不至于老來失去一切,最少還有大舅舅一家子人陪在身邊,如此我也就能略微放心了黛玉拍拍胸脯忙就說道。

「雖然說許多事情是因為二房的緣故。對大房影響不大,可是終究也不是清清白白的,所以皇上已經勒令讓榮國府大房一脈限期搬出榮國府。所有府中的田產財物一概充公,只是容許帶走個人的私人財物

黛玉想著,便是外祖母哪里也有不少的家產,因此。對于賈母等人以後的生活也不用太擔心。何況誰不知道王家嫁女兒嫁妝十分豐厚,鳳姐姐身邊的私財也有不少,如今應該是能拿出去。鳳姐姐的父親如今還在任上,想來便是前來抄家的人也多少會給這位王大人一點點薄面,應該不會太責難了鳳姐姐,只是就這些財產,要想維持以前那樣的生活只怕是不容易了。希望他們這一次僥幸逃月兌以後能好好過日子才好。♀

黛玉心中這會兒真的是五味成雜。真是沒有想到,她這一段時間沒有去看外祖母,現在便是想要再去也是不能了,當真就是物是人非。何況,就算是從此以後外祖母能有錢過生活,可是對于外祖母這個年紀來說,也當真就是不小的打擊。再加上如今二舅舅一家人都在牢里,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外祖母心中無論如何都不能安寧。

「王爺,謝謝你為玉兒如此操心黛玉卻又不得不感謝水溶,這些事情原本和水溶沒有一點關系,水溶如今能知道的原因只是因為自己。

「你我夫妻,何必道謝。我只希望你們不要為了此事太過操心,所以才會著意去打听一下水溶淡淡的笑著說道。

「便是王爺打听的如此相信,可是我卻不能不操心黛玉說這話的時候十分頹廢。

「那麼玉兒你打算怎麼辦?」水溶听了黛玉的話,以為黛玉心中還有別的想法,因此試探著問道。

卻不想黛玉只是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我不打算管,畢竟這是我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我又何必要讓自己陷入其中?我不過就是在想,要是有一天外祖母無人奉養的時候,我能找一處住的地方,找兩個服侍她的人為她養老,這也就足夠了

黛玉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不管自己現如今是什麼身份,榮國府的人犯了國法是不能否認的事情,要是自己一意孤行只能助長歪風邪氣,因此黛玉決定暫時不會去看望榮國府的人。

水溶當真沒有想到黛玉會是如此通情達理。可是對于黛玉唯一提出的要求,水溶也覺得很應該,不管黛玉在榮國府是不是受了委屈,這些年在榮國府的時候,賈母總是給了黛玉不少的關愛,所以等到了賈母山窮水盡的一日,便是養著她也應該。

這邊榮國府的事情還沒有告一段落,黛玉整日為此憂心,也不知道榮國府的人在經歷過這一場浩劫以後,如今的日子可還順心。卻又看到紫鵑一副病態懨懨的樣子回到了府中。

黛玉看著奇怪,從她認識紫鵑道現在,還從來沒有見過紫鵑這副樣子,所以便讓雪雁去打听。

雪雁得了黛玉的命,繞著彎子問了許久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是楚越要走了。

紫鵑這段時間和楚越關系越來越好,可是楚越卻一直都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若即若離的樣子,可是這一日忽然就說自己要離開京城回家去,而且又說是自己可能這一輩子再也回不到京城來等等的話,讓紫鵑很是難過,所以在看著楚越走了以後,就黯然回府。她原本是不知道自己臉色很難看,卻不想才回來就已經被人發現自己的異常了。

雪雁既然知道了這個原因。自然就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紫鵑先是不肯說,可是後來卻又說了。原來,紫鵑至今不知道楚越究竟是什麼人,不過就以為是學過幾年醫術,天資比較聰明故而醫術不錯的大夫罷了。今日楚越要走,她追問原因這才知道楚越原來也不是貧寒人家的子弟。他是杭州楚家的三公子,杭州楚家便和蘇州林家、揚州寧家一樣都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如今未必朝中為官的人多,可是卻總是地方上不能忽視的勢力。

他因為先天不足的原因,幼年時候身體羸弱。險些夭折,不得已之下父母雙親只能把他送到了一位交好的隱居已久的神醫家中,這才得以保全他的性命。

後來這位神醫因為覺得楚越根骨不錯,所以就收了他為關門弟子,他在山上一直待到十七歲的時候才下山游歷。機緣巧合之下做了保和堂的大夫,而且一做就是四年時間。到他十八歲的時候家中的人去看望他才知道他身體已經康復。且已經下山遠去。因此就一直不斷的找他的下落,如今終于在保和堂找到了他,所以他不得不回杭州。這原本是早就已經決定的事情,可是因為一直找不到機會對紫鵑說,故而才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

紫鵑心中原本一直覺得。楚越不過就是一個大夫,雖然醫術好一些,可是到底也不是自己高攀不起的,如今才知道,他和自己那是雲泥之別。自己充其量不過就是個有些家產的小丫鬟罷了,如何能高攀的上他這樣的世家子。

听了紫鵑的話,雪雁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畢竟感情上的事情,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楚越對紫鵑到底是什麼情意,至今為止除了楚越自己,旁的人都不明白,便是紫鵑自己大約也是糊里糊涂。何況就算是楚越有情,兩個人之間的身份地位都是阻礙,便是楚越不在意紫鵑只是一個丫鬟出身的女子,難不成他們家里的長輩就能不在意?堂堂楚家的三公子要是娶一個丫鬟為妻的話,于情于理都是說不過去的。

黛玉知道這些的時候,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她私下都已經做好要送紫鵑出嫁的打算了,可是誰知道忽然就會听到這樣的消息,別的也就罷了,就怕是紫鵑用情太深,一時之間難以轉過這個彎兒來。因此黛玉便只能讓雪雁多留心府中的事情,盡量不要打擾紫鵑,讓她自己好好想想或許就能想開了。

好在這段時間因為想著紫鵑就快要出嫁,所以府中的許多事情都交到了其他人的手中,紫鵑這邊能忙的也不多。紫鵑果然就躲在房中整整兩天時間不曾出門。她沒想到,自己穿越到這個紅樓世界里,最終卻被情所傷。紫鵑現在想起己也當真是中邪一般,這麼長的時間以來,楚越一直都沒有表示過什麼,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只是情到深處,自己也迷了心竅,只等著楚越今日和自己明言才恍然大悟。

可是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沒有受過三從四德教育的女子,她的想法也不會和別人一樣。失戀而已,對于她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因此第三天的時候,紫鵑終于出門,而且臉上的頹喪也一掃而光,好像這幾天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雪雁,你紫鵑姐姐不會是受的刺激太大了吧?她是在笑嗎?」黛玉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黛玉本身就是用情至深之人,所以覺得這世上情意是最要緊的,可是這才不過短短兩三天的時間,怎麼紫鵑就能笑的這樣歡快?還是她只是用笑掩飾自己心中的傷痛?

「我倒是覺得紫鵑姐姐這是真的在笑,一點勉強都沒有呢雪雁看不出來紫鵑究竟是什麼情況,可是她就是覺得紫鵑絕對不是那樣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罷了,你多留心點兒,要是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要早早告訴我黛玉實在是不放心紫鵑,所以不得不多叮嚀兩句。

雪雁點頭應了,便是王妃不對自己如此講,自己也一定會照顧好紫鵑,畢竟兩個人十來年的情分可不是假的。

「我瞧著王妃這兩天總是困倦,這會子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我服侍姑娘去床上躺一會兒吧雪雁看著黛玉又在打呵欠,因此便道。

「可不是,我這幾天總是覺得困的厲害,這才起來多長時間,還不到中午呢,就想睡覺黛玉也無奈的笑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為了榮國府的事情操心多了,想的多了,所以這幾天竟然緩不過來了。

「春困秋乏,原也是應該困倦,王妃且別想了,先去睡吧。等到了吃飯的時候我叫王妃起來雪雁一面說一面上前扶了黛玉回房去休息。

「我先躺一會子,下午再說事情,你也去忙吧,別忘記看著你紫鵑姐姐黛玉叮嚀了兩句,便上床躺著了。

黛玉躺在床上原本只是想著歪一會子休息一下,可是卻不想只是躺著就覺得瞌睡的厲害,時間不久倒是也就睡著了。

水溶因為有事忽然回府,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黛玉熟睡著,水溶看黛玉睡得沉,便也沒有叫她起床,自己倒是去了別處。

雪雁叫起黛玉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廚房的飯菜都已經送了過來。

「原想著躺會兒就好,誰知道居然又睡著了黛玉笑著說道。

雪雁一面服侍黛玉洗漱,一面回答道︰「王妃睡著的時候王爺回來過了,因為看著王妃睡得香,所以就不曾打擾

「那麼王爺這會兒呢?怎麼沒過來一同吃飯?」水溶只要是在府中,就一定會陪著黛玉吃飯,因此听到雪雁說水溶在王府,可是卻不曾見到就有些好奇。

雪雁一面擰了帕子給黛玉擦臉一面說道︰「王爺只是進來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又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事,看著王爺臉色好像是不太好

「只怕是朝堂之上有什麼為難之事黛玉想也不想便覺得一定是外面的事情讓王爺煩心了,這段時間北靜王府可是安寧的很呢,就連一點兒的波瀾都沒有,有時候甚至讓人感覺到府中這幾個慣于鬧事的人都改了性子一般。

不過黛玉覺得要是能一直這樣倒是也好,總強過天天鬧騰,一家子人要是鬧的厲害了,只能讓外人笑話,只要是她們都安安生生的在府中好好過日子,她也不是那樣小氣的人。

雪雁服侍黛玉起床打理完畢之後就扶著黛玉出門到了外間的桌子前面坐下。黛玉早上也就只是就著小菜喝了半碗粥,可是這會兒看著滿桌子的菜肴,居然覺得沒有一點兒胃口。

紫鵑知道,從幾年前開始,王妃就一直都堅持三餐一定要好生吃,今日這是怎麼了?總不會是因為自己說王爺回來心情不好,反而傷了王妃的胃口吧?要是如此,豈不是自己的錯了?因此雪雁忙就勸慰黛玉一定要吃飯,只是勸了再三,黛玉還是不願意吃,只是重新擱下筷子,起身到了一旁的窗戶邊上透氣去了。

「要不然我去叫紫鵑姐姐過來給姑娘做兩道爽口的菜?」雪雁實在沒有辦法了,又擔心黛玉的身體不吃飯不成,故而只能如此說道。

「罷了,不必去勞煩你紫鵑姐姐一趟,便是做了我也未必就會吃,還不如不要做的省事兒黛玉搖搖頭說道。

她這會兒可是純粹沒有任何食欲,就是心里都覺得頂的慌,如此的話,只怕就是紫鵑親自下廚也未必就能吃,好歹餓這一頓也不要緊。

「什麼事兒就不用勞煩我了?王妃要安排事情給我難道還需要用到勞煩這個詞不成?」正巧紫鵑從外面走進來听見了黛玉的話,便插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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