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97 眾姊妹王府再聚 聞噩耗寧府被抄1

作者 ︰ 沐清淺

「難為紫鵑都已經想到了,走吧,我們去花廳邊吃邊聊黛玉笑著起身說道。

黛玉心中也著實覺得紫鵑做事貼心,要是別的丫鬟,還不得來來回回請示自己好幾次才能決定這些,也就只有紫鵑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不拘是什麼事兒,總能給自己合心合意的辦好。只是如今眼瞅著紫鵑和楚越的關系越來越好了,只怕是不多長時間就能定下終身,自己如今如此依賴紫鵑,到了那時候紫鵑出嫁,自己可怎麼好呢?

「紫鵑這丫頭果然就貼心的很,果然就極為難得,連這些都預備的妥妥當當。到底是林妹妹有福氣,才能有這樣的人在身邊迎春雖然在韋家的時候不管家,可是卻也不和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懂了,因此這會子留心看著,也察覺了紫鵑的貼心,因此笑著說道。

當初的一眾丫鬟里面,最開始的時候,府中的人都沒有發現紫鵑得力能干,只是在不知不覺中,紫鵑忽然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眾人發現在黛玉身邊的這個紫鵑倒是府中丫鬟里面最能干的一個,實在不是一般丫鬟能相比。不要說是比起琴棋書畫四個丫頭,就算是連同寶玉房中的襲人、晴雯等老太太親自賞下來的人,都要穩妥精明許多,紫鵑少不得算是榮國府中頂尖兒的丫鬟了。只是不知道是這丫鬟天生的如此能耐還是林妹妹教的好。

黛玉見迎春如此夸獎紫鵑,倒是覺得越發不舍得紫鵑離開了,可是又不能因為自己舍不得就耽誤了紫鵑一輩子吧。紫鵑是個好姑娘,所以她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只留在自己的身邊服侍自己。

故而黛玉有些失落的說道︰「紫鵑倒是極好,這些年服侍我也著實是用心,只是她如今年紀也大了,我都已經給她月兌了奴籍,料想再不久也就該出嫁了,等出嫁以後也就不在我身邊伺候了

「听林妹妹這麼說起來。我才覺出我疏忽了。便是我身邊的幾個陪嫁丫鬟如今算起來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早早預備著才是。終究是林妹妹會心疼人,到底是比我細心的多呢。不知道林妹妹可已經有看好的人選了?是打算讓她外聘,還是就在王府里找一個配了?」凡是陪嫁丫鬟出路不過就是做姑爺的房里人或者就是在府中找個小廝配了,可是听林妹妹的意思,大約是要從外面給她找一個。

「要是打算讓她在府中配人的話,就不用如此大張旗鼓的給她月兌奴籍了。我打算在外面給她找個家世門第都能配得起她的,你們也看到了,她和別的丫鬟不一樣,我實在不忍心委屈了她黛玉說的這倒是實情,府中沒有人不知道。黛玉對紫鵑當成是親姐妹一樣的。

黛玉護短,在她看來。自己這兩個丫鬟如今的身價,便是隨便去那戶人家做個少女乃女乃也是綽綽有余的,別的不說,單就是嫁妝,這兩個丫鬟這幾年攢下來的,只怕是比起一般人家的姑娘還多呢。普通人家的姑娘大體上也就只有幾千兩的銀子罷了,這兩個丫頭要是把莊子也折成銀子如今可是快有一萬兩的體己了。當真算是兩個有錢的呢。

只是黛玉有些擔心,便是自己心中的紫鵑是如何的好,嫁妝也算是不少了,可是真正到了外面,終究是個伺候過人的丫鬟出身,只怕最終還是會被人瞧不起。看起己有必要再為紫鵑和雪雁兩個多準備些嫁妝,不拘是將來嫁到什麼樣的人家去,手中有銀子總好過貧寒,而且便是在夫家人的眼中也不敢輕慢了。

「難為姐姐舍得。倒是這丫鬟的造化了。姐姐能如此相待,也不枉她跟著姐姐辛苦一場了邢岫煙笑著說道。

「果真林姐姐就是最大方的了,要是我身邊有這樣的人可是一萬個舍不得呢,總要想盡辦法留在身邊才好寶琴撫掌笑著說道。

黛玉笑一笑回道︰「哪里是我舍得,平心而論,我也是舍不得的很呢,我只是不忍心委屈了她罷了。終歸是在我身邊一場,我總要為她的將來做盡打算才能安心,且不光是紫鵑,便是雪雁也是一樣,我都不會委屈

黛玉說罷了這話,又想著今日是姊妹們在一塊兒相聚,總是說丫鬟出嫁的事情也無趣的很,因此便笑著說道︰「你們猜猜今日還有誰要來?」

黛玉這一番話,倒是讓邢岫煙和寶琴兩個不明白了,今日能聚齊三個已經不容易了,難不成還有人要來?不過看著林姐姐的眼神,大約後面要來的人都是舊時相識的。

這邊人還沒猜出來,眾人就已經走到了花廳門口。

「林妹妹要不然我們且先等等她們來了一同吃酒?」迎春因看著鳳姐和惜春兩個還沒到,便問道。

「我們不等他們,且先吃酒席去,等她們來了再說黛玉雖然讓人去請人了,可是也不知道她們都是不是在,所以這會兒也並不是十分肯定她們就會來。

「好啊,看起來,二姐姐也是知道是誰要來了,偏就瞞著我寶琴笑著不依迎春,只是纏著迎春要讓迎春說出來來的人是誰。

「二姐姐你可別告訴她,就數她性子急,今日且磨磨她的性子,讓她著急去黛玉促狹道。

迎春听了黛玉的話,但笑不語,可是看向寶琴的表情卻似乎是在說,看吧,不是我不告訴你,是王妃不讓我說啊。

寶琴這才要上前鬧黛玉去,就看到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的從後面趕過來,因見了黛玉,忙就行禮然後才道︰「王妃,外面去榮國府的馬車回來了,來的是榮國府的四姑娘還有大女乃女乃、二女乃女乃

「趕緊請過來,我們在花廳候著,可不許耽誤了黛玉听到她們來了,倒是一喜,忙就笑著道。

不過隨即倒是想起來,怎麼今日李紈也來了?還記得她素日可是不出門的,尤其是如今在二舅母手下過日子,只怕還不如以前的時候了,誰不知道二舅母只是一味的偏心寶玉,便是有什麼好的都是給了寶玉。什麼時候也輪不到她這個長媳。怎麼今日會這麼好心的放了她出門來?

不過這也就是黛玉心里想想罷了。可不曾說出來。畢竟要是自己當真說了,說不一定在場就有人要多心了。

小丫鬟听了黛玉的話,忙就轉身下去不提,黛玉回身對她們幾個說道︰「她們幾個可當真是腿長,我都想著趕這會兒過不來,結果正好就來了

「原來是姐姐是讓人去接她們了。如此倒是極好,我們又能在一起玩耍了寶琴喜歡熱鬧,尤其是這幾個人也是她熟悉的,因此便撫掌笑著說好。

黛玉和迎春等人先到了花廳里坐著飲茶等鳳姐等人過來,順便說些家長里短的閑話。♀

果然不多時候。就見她們三人齊齊來了,鳳姐還是一身兒最喜歡的大紅灑遍地金花的衣衫。很是顯眼。李紈自然是清雅素淡的打扮,今日許是因為要來黛玉這里,倒是比起日常在府中的時候倒是略略鮮亮一些,整個人也顯得有生氣多了,只不過從她面容上就能看出來她現在的日子可是和鳳姐的意氣風發是截然相反的。最小的惜春跟在兩位嫂子的後面,一身鵝黃色的褙子下面是同色的長裙,倒是越發顯得嬌俏可愛了許多。如今老太太身邊就只剩下她一個姑娘。看起來倒是得了偏寵,頭上戴的身上穿的可都是難得的好東西。

三個人見了黛玉,倒是忙就先大禮拜見。黛玉這邊急著要拉了她們起來。只是鳳姐說道這是規矩不能費了,故而堅持,黛玉推免不過也就只能受了。等大禮完成,因為七八個人在一起眾人又少不得要一一相見說話,好不容易折騰了老半天這才算是見完了禮。

黛玉見好不容易鬧騰完了,這才讓眾人趕緊入席,直笑著說道。要是再多幾個人,等見禮完畢,這菜都要涼了,眾人忙就笑著入座。

因眾人都帶了丫鬟來,黛玉便道這邊也不用人伺候,讓紫鵑雪雁等幾個帶著這些丫鬟們去另外開一席各自吃酒去。眾丫鬟听了哪里有不高興的,雖然說一頓酒席算不得什麼,可是這畢竟是王府的酒席,等回頭回到府中,說出來也有體面,因此一個個都謝了黛玉隨著紫鵑下去吃酒不提。

黛玉一面吃菜一面和鳳姐問了賈母如今是不是安好,府中其他人是不是安好等等的話,只不過黛玉問的都是大房這邊的人,倒是絲毫都沒有提起來二房那邊的情況。

「我今日也來了,王妃不嫌棄吧李紈听著黛玉如此問話,便知道黛玉心中到底對二房是有了心結的,因此她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今日本來是黛玉是專門讓人去接鳳姐和惜春的,並沒有自己,可是因為老太太的意思,自己才來了,也不知道黛玉到底是不是也歡迎自己。

李紈和黛玉的關系也說不上有什麼不好的,可是終究是比不得黛玉和鳳姐的關系好。不過李紈心下也是記得黛玉的好處,還記得早幾年的時候,李紈和賈蘭母子兩個在榮國府不受重視,雖然說是月例銀子拿的多,可是開支有不少,再加上李紈本身也沒有什麼嫁妝能用來貼補,李紈還想著要為賈蘭攢些家業,故而娘兩個的日子也未見有多好過。黛玉看在眼中,私下里也沒有少幫襯著賈蘭和李紈這兩母子,但凡是送禮,她們母子從來都是上上等的。黛玉如此,李紈怎麼能不知道,故而李紈心中對黛玉也有感激。

何況今時今日黛玉的地位和以前又是大不一樣,可是黛玉和榮國府的關系雖然還在,可是對二房到底淡了,便是連年節時候的禮都減薄了不少,李紈心知,要是再不籠絡些,只怕是這麼親戚到了最後就當真沒了。二房別的人也就罷了,只是賈蘭將來必定是要從科舉出身的,朝中要是沒有人幫襯可不沉,因此在李紈心里還抱著一絲希望,想著不一定到了將來賈蘭還能靠的上這位林姑姑也未可知。

黛玉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忙就笑著說道︰「哪里敢,大嫂子肯來就是給我臉面了。今日讓人去接鳳姐姐和四妹妹,原不過是因為她們兩個比起嫂子好出門。我知道嫂子在家中許多時候不便,所以並不敢去請了嫂子來,誰知道嫂子自己來了。這倒是好呢

李紈見黛玉說的誠懇。便知道黛玉沒有因為對二房的不滿意而遷怒了自己,因此才算是放心下來。

「我就說是大嫂子你多心了,你還不相信,林妹妹自然不是這樣的人。林妹妹你可是不知道,今日你讓人去接我們的時候,正好大嫂子過來給老太太請安,因此老太太便說是讓我們三個一道過來,可是大嫂子怎麼都不肯,我可是好勸歹勸才拉了她同來鳳姐笑著說道,這前半句是給李紈說的。後面的話,則是說給黛玉的。

黛玉听了也不以為意。只是淺淺的笑著說道︰「今日原是因為二姐姐和邢大妹妹還有琴妹妹不約而同的來了,我心里高興,所以一時興起來,就打發人去接了你們來。原也是想著倉促,你們未必就有時間來。可是不光是你們來了,還多帶了一個大嫂子來,我這心里可當真是歡快的很。今日我們姊妹們在一處。可要好好的喝幾杯才好

「極是極是,今日我們就不醉不歸如何?」寶琴不失時機的笑著說道。

「你這丫頭,也不怕變成醉貓迎春打趣說道。

鳳姐原也沒有想到黛玉會忽然遣人來接自己和惜春過府一聚,可是現在才算徹底明白了。不過寶琴這丫頭也就罷了,只是迎春這木頭一般的丫頭什麼時候居然有這等本事了,忽然就這麼來了北靜王府做客?看起來在韋家這一年多的時間,到底是讓她有了不小的見識,她能如此,自己這個做嫂子的也就算是徹底的放心了。如今各處不太平。便是自己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關心這位已經出嫁的姑女乃女乃了。

「我就說呢,怎麼王妃要請我們來賞花,也不早早的先通知一聲,倒是這樣著急八荒的派人立等著,連個梳頭的時間都沒有鳳姐爽朗的笑著說道。

「鳳姐姐便是不打扮也是漂亮的,倒是不拘著這些,你們說是不是?」黛玉夾了一口菜笑著對鳳姐說道。

「你這嘴可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可見就是王爺慣的你。咱們這些人誰不知道,你才是最漂亮的,听說連老太後也經常稱贊你是皇家媳婦中第一得意之人,我們這些人和你一比都不能看了,可不要在這里寒磣我們鳳姐恨不能就上去掐一掐黛玉粉嘟嘟的面頰,不過最終還是想到黛玉的身份這才忍住了。

「咱們以往的時候,府中那麼多的姊妹們,到了今日也算是聚了一半了,今日當真就是好日子。為了今天是我們相聚的好日子,我覺得我們應該痛喝一杯寶琴端起酒杯笑著說道︰「這王府的好酒素日里我們可是見不到的,今日總不能錯過了

寶琴現在和以往在榮國府中被寶釵管著的時候又大不一樣了,那時候的寶琴說話做事不免要看著寶釵的眼色行事。如今或許是因為身邊沒有一個什麼都管的寶釵了,又或者是退了和梅家的親事以後,便不想著自己將來要如何如何了,現在的她做起事兒來,倒是有些肆無忌憚的味道。不過或許這才是哪個真實的寶琴也未可知。

鳳姐、李紈等都知道她被退婚的事情,原想著她大約是要消沉不少,可是誰知道到了今日見到,她卻是這樣的爽朗豪氣,可見之前的陰影都已經不存在了,如此倒是也好,能甩開包袱過日子未嘗不是一種福氣。

「琴丫頭如今這舉止倒是越發的和早年的雲丫頭在大觀園里烤鹿肉吃的時候像了鳳姐忽然就冒出來這樣一聲。

眾人听了無不拍手撫掌贊嘆,說是鳳姐眼光真毒,果然就是和當初湘雲的豪氣干雲一樣,還說是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等等的話。

黛玉雖然不喜歡湘雲,可是現在瞧著,倒是覺得寶琴如此很是豪爽,故而也笑著附和。

寶琴原是要反駁,可是看著黛玉都說像,也就不多說了。不過既然提起來湘雲了,黛玉也就多問了一句,湘雲如今的情況如何?對于湘雲,黛玉是從來都沒有交往的,從出了大觀園以後,也就再不知道情況了。

鳳姐看黛玉問起,便也說了,史家為湘雲找的這門親事倒是不錯,在黛玉出嫁之後不久,湘雲也出嫁了,听說在夫家日子還過的不錯,因為史家給的陪嫁也算不少,故而夫家並沒有瞧不起她是個孤兒。只是現在夫君已經去南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說完了這些,鳳姐又嘆息一聲說道︰「女人這一輩子終究是要依靠著丈夫過日子,只有丈夫心疼了,才能真正的過上好日子

鳳姐這話讓李紈心中一酸,可不就是如此,從當初賈珠死了以後,自己就再也沒有過上一天舒心的日子。只不過李紈守寡多年,也就壓抑多年,已經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緒,故而臉上並不曾表現出來。

听到湘雲的夫君去了南邊,黛玉倒是想起來,自己好像是听水溶說起過,南安王府當初造反,留下一些余黨還在南疆鬧事,故而朝廷派不少人去南疆平叛。當初皇上也曾屬意水溶去南疆,可是水溶擔心,四王府中,北靜王府和東肅王府走的最近,東肅王府已經掌管著北疆,要是自己再接手南疆的話,只怕皇上未必就會安心,因此推辭再三才推辭了。最後皇上便讓二皇子去了,還讓忠順王爺做了副手。不過听說是戰事已經結束了,所以湘雲的夫君大概也就快要回來了。

「好端端的,總說她做什麼?倒是四妹妹今日話少的很,莫不是因為要做新娘子了,才不好好說話?」黛玉願意听,可是寶琴卻未必就願意了,所以笑著打岔說道。

惜春今日來少說話,確實也是和她即將嫁人有關系,惜春覺得自己早年一直說是要出家做姑子去,可是如今連親事都定了,因此面對眾人的時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听寶琴忽然把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竟是有些慌張了,頭倒是越發的垂下去不敢看眾人了。

「看看四丫頭,這果然就是害羞了鳳姐看著惜春如此,倒是大笑著說道。

「四妹妹可不用這樣,定親也不是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何況早年說的那些頑笑話難不成還能一輩子當真不成?如今老太太做主為你選了好人家,要是兩口子一輩子美美滿滿的過日子,豈不是比起旁的要好得多?」黛玉都覺得有些失笑了,這丫頭,難不成把早些時候的頑笑話當真了?只怕是除了她自己,府中誰都沒有當真過吧。

姊妹幾個人中,面子上看起來惜春是最冷的一個,可是實際上,惜春也是最憨的一個,便是說了什麼也容易較真,故而,今日便是來了,也一直覺得不好意思,這會兒听黛玉如此勸自己,倒是有些茫然了,忙就抬頭問︰「姐姐說的是真的?真的沒有人笑話我?」

「傻丫頭,自然沒有人笑話你,要是真當你將來要出家,老太太何苦要操心這麼多,隨便把你打發到哪個廟里去不就成了?」鳳姐心粗,倒是不知道惜春是為了這個,故而攬過她的肩膀笑著說道。

「如今妹妹可以放心的說話了吧?」迎春也忍不住促狹道︰「回頭四妹妹可以和邢大妹妹多說會子話,邢大妹妹過一陣子也要成親了,你兩個在一起才有說頭

「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看看把她們兩個給羞的李紈看著邢岫煙和惜春兩個羞紅了的臉,忙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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