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95 賈迎春上門做媒 林黛玉再見寶琴1

作者 ︰ 沐清淺

轉眼之間,又是春暖花開時。北靜王府的花園里奼紫嫣紅煞是好看。黛玉漫步在花園中,想著自己嫁到北靜王府這一年多以來的事情,不由的思緒萬千。

這一年多以來黛玉經歷了許多的事情,雖然有很多不痛快,可是也有很多開心的日子,這里終究是自己的家,比起以前寄人籬下過日子的時候,終究是心中暢快的很。要說什麼事是黛玉最滿意的,那一定是水溶的一心一意的真誠相待。以前的時候,黛玉看著父親和母親琴瑟和諧,便覺得這樣的情意已經是這世上最讓人羨慕的了,因此最希望的便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在榮國府中,黛玉見慣了舅舅和表哥們的生活,覺得像是父親和母親那樣的生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就更是難得的很。可是現在才知道,原己也能這樣幸福,一生一世一雙人也不是沒有。

黛玉和水溶兩個人夫妻和睦,而且老王爺這些時間和水溶的關系也逐漸的好了起來。從水溶平息叛亂到現在半年多時間里,老王爺和王爺的父子關系趨于緩和,雖然說不能做到像是別人家的父親和兒子那樣父慈子孝,可是最起碼兩個人相見的時候不再和以前一樣只知道吵架了。黛玉覺得多少年的堅冰融化至此已經不容易了,因此抱著順其自然的態度在一旁作壁上觀,任由他們父子自己去鬧騰。

倒是安氏從當日阻止老王爺幫黛玉以後,逐漸的也失去了老王爺的心,再加上在一番細心體會之後,老王爺才覺得,水溶才是最像自己的孩子,所以,對安氏的幾個孩子也沒有以前那樣一心一意的偏寵了。因為得不到老王爺的支持,安氏知道僅憑自己一己之力,在王府中是折騰不起來大浪的。故而這一段時間也消停的很,只是一味在自己的房中修身養性,好歹她的孩子年紀還都不大,目前為止她也算是沒有什麼需要操心的事。

安雨燕和蔣麗珠兩個人還是住在一處,水溶曾經試圖要把兩個人送走。結果這兩個人听了水溶的話。便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說自己生是北靜王府的人,死是北靜王府的鬼。無論如何都不願意離開王府。水溶雖然氣惱,可是卻也不想為了讓她們離開而傷了她們的性命,再加上黛玉說是好歹不過就是兩個人的吃飯和月例銀子,王府倒是不至于連這點子銀子都沒有。因此兩個人目前也都還住在王府中,不過因為水溶並不搭理她們,所以在府中的地位也不算很高,兩個人平日里也就只在自己房中做針線而已。既然她們兩個人安分守己的,黛玉自然也不打算過多的為難她們,只由著她們在府中過日子就是。不過就是養著兩個閑人,也不打緊。

府中兩位庶出的姑娘,因為水溶得封親王,也算是水漲船高,上門求親的人不少。黛玉想著這兩個姑娘也都是好的,所以在為她們擇親事的時候也是再三斟酌。水汐如今已經選定了人家,雖然說都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可是到底也算是殷實之家,家中小有財產,再加上未來的夫君也有才華。假以時日定然也不是池中之物,故而水汐對這麼親事很滿意,便是水汐的姨娘對這門親事也非常滿意。因此母女兩個對黛玉就更是感恩戴德。水汐的姨娘心中暗自猜想,也就是王府有了這位王妃,要是換了別人,只怕是沒有這麼好心。誰家的嫂子還能把庶出的妹妹當成一回事情不成?也就是北靜王府這位王妃難得心善。因此她居然就只是惟黛玉的命是從,反而把五福苑那邊徹底的擱下了。只是還有一位妹妹水泓的親事卻遲遲都定不下來,來求親的人黛玉總覺得都配不上水泓。雖然水泓是北靜王府的庶出女兒,可是人品才貌無一不是上佳,要是隨便許了人,倒是委屈了她。總是要為她尋找一門能配得起她的人家才好。

倒是紫鵑的姻緣挺順當的,在當日受了保和堂大夫楚越的恩德以後,後來便去保和堂感謝,一來二去的,兩個人的關系倒是越來越好,差不多是日日得見。黛玉瞧著楚越也算是不錯的男子,雖然只是一名大夫,可是人品上佳,配紫鵑倒也合適,所以索性就先給紫鵑月兌了奴籍。黛玉原先是想著要直接給紫鵑把親事定下來,可是後來水溶勸她說是這件事情不需要著急,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黛玉覺得水溶的考慮也有道理,畢竟紫鵑使丫鬟出身,說不一定楚家會嫌棄她也未可知,與其將來成親以後受氣,倒是不如現在先好好觀察才是。

紫鵑這邊和楚越關系好的很,所以王府中的許多事情倒是雪雁和白芷料理的比較多。再加上藍鷳黃鸝等幾個人,黛玉這邊的事情倒是都妥妥當當的。可是黛玉天生卻是個操心命,眼看著紫鵑這邊不用自己操心太多了,就開始為雪雁的終生大事擔心。

雪雁和紫鵑兩個年紀相差不過是一歲而已,如今紫鵑已經有眉目了,可是雪雁身邊卻遲遲都沒有一個合適的人。歲月蹉跎,紅顏彈指老,黛玉實在擔心雪雁的青春年華就這樣被耽誤了,因此倒是找過水溶商量。水溶並不覺得這有什麼要緊的,只說是因緣天定,等到了該出現那個人的時候,就一定會出現,讓黛玉不用著急。

黛玉听了這話,也就只能不多操這些心了。好歹再過一兩年再看看,要是沒有合適的自己才好幫著雪雁找。

「王妃,韋家少女乃女乃來了,要求見王妃黛玉正坐在亭子里面看花,就見丫鬟過來回稟。

「韋家少女乃女乃?」黛玉一愣神,隨即才想起來,迎春不就是嫁入韋家,正是韋家的二少女乃女乃呢,自己怎麼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當下便讓人去請進來,自己也趕緊從園子里回到房中。

迎春出嫁至今,雖然過年過節的時候都差人送了禮過來,可是人卻從來不曾來過北靜王府。今日算是第一次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過就算是她有事兒,只要是自己能幫的總該幫一幫,畢竟是姐妹一場。迎春當年又不曾有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地方。

「什麼風把二姐姐吹來了?我才听了丫鬟回稟。都吃了一驚呢。從我到了北靜王府,姐姐這還是第一次進我家的門看到迎春已經到了門口,黛玉忙就笑著起身迎接迎春。

「王妃住在這王府中。人說是侯門深似海,何況這王府的門,就更是深了,那里是我們尋常百姓家的人能進的,自然不敢常來常往。只是我和王妃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所以年頭節下的時候,略送些東西給王妃,權作姐妹情誼罷了

黛玉仔細的打量著穿著一身藍色襦裙的迎春,倒是覺得她比起以前的時候氣色不知道好了多少。真是沒有想到,她出嫁一年多的時間,就有如此之大的變化,便是連說話的語氣也多了自信。但是從她的言談舉止就能看出來她在婆家過的很是順心。

看著迎春,黛玉可不覺得眼前這女子還有當初在榮國府時候二木頭的樣子,那時候她總是帶著一些哀愁。好像是有許多的事情郁結在心難以釋懷一般。

黛玉驚訝于迎春的變化,不過又想著或許出嫁以後都會有些變化的,因此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是拉著迎春的手笑著說道︰「二姐姐如今倒是會說話了,我看二姐姐這口才要是再歷練一番。倒是能比得了鳳姐姐了

看黛玉打趣自己,絲毫都沒有因為如今身份差別而有所怠慢,迎春最後一絲擔心了沒有了,只笑著說道︰「林妹妹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叫人又愛又怕的。要說起來鳳姐姐的口才,我哪里能比了,便是連林妹妹只怕是也比不得呢

「我瞧著姐姐成親以後這日子倒是過的好,比起以前,氣色好了許多。要是假以時日,姐夫再中舉的話,姐姐也就算是出頭了黛玉真心誠意的笑著說道,迎春能有如此變化,黛玉覺得心里欣慰的很。迎春是榮國府中最木頭但是也是最善良的女孩子,如今她能有這樣的結局,算是極好的了。

「韋家對我極好,夫君也對我極好。再加上如今榮國府是大老爺和大太太當家,對我倒是比以前的時候也好了許多,心里頭到底是比以前的時候舒暢的多了迎春還是有些內斂,可是見到黛玉的時候,有些話她也願意說說︰「以前的時候,面子上看起來我是榮國府的二姑娘,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可是誰知道我心里面的苦楚呢?妹妹是沒有了父母,若是那樣也就罷了,可是我有父有母,卻還不如妹妹,心里總是覺得難過。妹妹也知道,便是老太太對我也是不肯多看一眼,因此我常常覺得我大概是命中注定一輩子如此了,從生下來便是個注定了沒人心疼的。豈料我的人生居然還能有這般好時候

黛玉听了這些話,倒是有些沉默了,是啊,當初在榮國府中,那麼多的姑娘,可是誰心里沒有些心酸呢?自己也好,三春姊妹也好,寶釵也好,一個個心里的苦不知道有多少呢,好在如今都否極泰來了,大家的生活都會好起來的。黛玉許久沒有想起過在榮國府的生活了,如今忽然听到這些的時候,不由得就想起己以前過的生活,心里也不由得難過。

「罷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話了迎春看著黛玉也沉默不言了,忙就岔開話題說道。「妹妹可回去看過老祖宗?老祖宗很是想念妹妹呢

「還是過年時候去的,如今也差不多是兩個月沒見了,倒是我過生辰的時候老太太打發人來送了禮。我原想著過去看看老太太,可是到底沒有時間,一再耽誤居然到了現在。不知道姐姐可曾去過?」

「我前幾日倒是去了一趟,老太太如今的精力大不如從前了,可還是說起來很是想念妹妹雖然賈母不是很疼愛迎春,可是現在迎春回去探望兄嫂父母的時候,也願意去陪著賈母多說會兒話。

黛玉听了,也是神情一黯淡,可不是嘛,老太太如今年紀大了,和前些年比起然是並不太好。可惜的是。自己能去看的時候有限,倒是勞煩她老人家總是想著自己。

「原是我不孝,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居然不能時常去看看老太太黛玉說這個話的時候,心中當真是充滿愧疚。

迎春知道。便是再如何。黛玉和老太太的感情是最深的,尤其是在寶玉想在都不怎麼來看望老太太的時候,老太太心中對黛玉的情就更深了。可是林妹妹現在畢竟是王妃。時時去榮國府也不太合適,還真是難為她了。

「林妹妹不用這麼說,你的好老太太都記著呢。我去的時候,老太太還拿出來不少的東西,說是林妹妹讓人送過去的。如今妹妹是王妃,要管著這麼一大家子人呢,自然比起我這樣不管家的要忙的多,就算是有心只怕是也沒有時間。不過我去的時候,听老太太說起來。寶玉的婚期已經定了,就是四妹妹的事情也定下來了,如今就單等著定日子了。等他們成親的時候,妹妹總是會去的吧

黛玉听到寶玉和惜春兩個的婚事都定了倒是有些意外。真是不知道二舅母最後為寶玉選擇的是個什麼樣人家的女兒,以前的時候,還記得二舅母對別人家的女兒都看不上。一個個都覺得配不上寶玉。可是再失去了娘娘的兄弟這個光環,再失去了榮國府二爺的光環以後,寶玉能找什麼樣的姑娘?畢竟二舅舅不過就是個五品小官,再加上寶玉本身也不算爭氣,要是家世門第好的只怕是還看不上寶玉呢。想來這位新媳婦也是萬般無奈之下的選擇。所以她也不一定就能入得了二舅母的眼。

「如此倒是極好,等他兩個成親以後,這些孫子孫女兒都成家了,老太太的心事也就算是能了了黛玉知道,就算是寶玉現在很少去看老太太,可是畢竟是老太太心疼多年的孫子,感情到底是不一樣。

「妹妹說的可不是呢,老太太說這事兒的時候,都眉開眼笑的。只是我在老太太屋里沒有見到寶玉。不過就算是沒有寶玉在,老太太也不寂寞,鳳姐姐的孩子現在白天都是在老太太房中的,老太太也不嫌煩,只是一直放在自己身邊。那日我去的時候也沒有帶著哥兒,還被老太太好生一頓埋怨呢迎春喝一口茶笑著說道。

迎春已經在去年冬天的時候生了一個兒子,如今也四五個月了,胖乎乎的可愛的很。韋家的孩子不多,所以家里的人都當這個孩子是寶貝一般的看顧。黛玉也就是在孩子滿月的時候見了一面,所以這會兒便只是問道。

「說起來孩子,我倒是想起來了,姐姐從來不到我府上來,今日難得來了,怎麼沒有把哥兒一同帶上給我看看?我還是他滿月時候見得,如今怪想他的黛玉心里也喜歡孩子,只是因為自己遲遲都沒有消息,現在只要是听到看到小孩子可就開心的很。漪瀾郡主的孩子一個月里總要來王府三四次的,如今那孩子和黛玉的關系比和漪瀾郡主還要好。

「今日外面有風,孩子還太小了,總不適合帶出來。等過些日子天氣好了,我帶來給林妹妹看看說起孩子的時候,迎春面上都是為人母的喜悅和自豪。

迎春的這表情讓黛玉心中難過的很,自己比起迎春出嫁的時候也就晚了一個多月,可是如今迎春的孩子都已經四五個月了,可是自己就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雖然再三的診斷說是當初中毒對以後的生育沒有影響,可是黛玉終究覺得心里難安。

過完年以後,因為黛玉一直心中牽掛著這件事情,所以水溶干脆去把回春堂的哪位老大夫請到了府中來專門為黛玉調理,可是這都兩個月的時間了,也不見有什麼動靜,黛玉都開始懷疑,自己這輩子是不是能有孩子了。

「姐姐如今孩子都已經四五個月大了,可是我這邊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能黛玉說話的時候,有些黯然。

「妹妹不用著急,總會有的,想來是因為妹妹年紀比較小的緣故。等妹妹略長一兩歲,想來就會有了迎春可不想自己隨便說起孩子,就讓黛玉傷神了,故而忙就笑著開解黛玉,然後扯開話題說道︰「今日來我是有件事情要來求妹妹的

黛玉心中暗道,果然就是有事情才來王府的,要不然就二姐姐的性格,只怕是當真不願意到王府一步。

「有什麼事兒姐姐只管說就是黛玉喝了一口茶,壓下心中的失落笑著說道。

只是黛玉實在是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事兒,能讓二姐姐親自過來這一趟找自己?莫非說是韋家遇到了什麼事兒不成?不過常听人說韋家算是極為守本分的人家,料想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兒,而且韋家有什麼事兒的話,自己不過是個王妃,又如何能幫忙?

「我家相公有一位表弟,今年年十九,才貌俱佳,如今已經中了秀才。家世門第雖然比不得王公貴族之家,可是到底也算是殷實。听說是妹妹府中還有一位庶出的妹妹如今正在找人家,所以托我前來說合迎春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可是這一次因為舅媽知道自己和北靜王妃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所以求了再三要自己幫忙。她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才會硬著頭皮來這一趟。只是北靜王府那是什麼樣的人家,就算是庶出的女兒不比嫡出的,可是也是高高在上的人,只怕是看不上一個小小的秀才。

黛玉當真沒有想到迎春居然是前來幫人求親的,因此略微一愣神,這才笑著說道︰「我還當什麼事兒呢,原來是為人做媒來了,二姐姐如今倒是越發的能干了。不過我也不瞞著姐姐,我家里確實還有一位庶出的妹妹沒有定下人家,只因為她雖然是庶出的,可是人品才貌很是難得,來了不少的人家求親,我都覺得有些配不上她,所以拒絕了

迎春一听,覺得這事情十有**是不成了,就說的嘛,北靜王府那是什麼樣的人家?怎麼能看上一般的人家,自古婚姻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才好。因此,迎春便勉強的擠出來一絲笑容,倒是沒有多說話。

「姐姐的這位表弟是怎麼知道我們家的這位庶出妹妹的?還能找到姐姐來幫忙求親?」

黛玉擔心的是,是不是為了仕途前程順利,所以才會曲意奉承,拿自己的婚姻做賭注,以求攀上北靜王府這棵大樹,要是如此的話,便是成親只怕也不能幸福。自己作為嫂子,為兩個庶出的妹妹求人家,總該是要找個好人家,而不是找那樣趨炎附勢的人家。

「我听我那舅母說是當日她去馮家的時候,听到馮家的長輩說漪瀾郡主還有一位庶出的妹妹,模樣兒品性都好,雖然她當時沒有見到人,可是看著漪瀾郡主那般出色,便想著漪瀾郡主的妹妹必定也不是太差,所以便動了求娶的心思這些事迎春倒是早早的就打听清楚了,這會兒黛玉問起來,便能痛快的回答。

听了這話,黛玉倒是又放心了許多,和馮家也有些交情的人家,必定也是不差的,而且年紀不過十九就能中秀才,過兩年中舉也是時間問題,如此的話,倒是能打听一下。

「這是好事情,可是如今王爺不在,我一個人也不好做主。不如這樣吧,等回頭王爺回來了,我和王爺再商量一下,然後給答復如何?」黛玉想想然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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