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92 蔣麗珠初見水溶 林黛玉再入皇宮1

作者 ︰ 沐清淺

水溶從五福苑見完老王爺回來,這還沒有走到自己的屋里,就接到皇上敕封水溶為親王的聖旨。

雖然早已經料到這一次護駕有功賞賜必不可少,可是卻沒有想到,居然會給予親王的爵位這樣厚重的賞賜,天朝從來都是皇上的兒子才封為親王,其他的人最多就是郡王爵位。

不過既然聖旨已經下來了,自然就是皇上著意要這麼做,水溶也就沒有表現出來有什麼想法,只是笑著命人拿了紅封賞前來宣旨的太監。

小太監得了賞賜,這才又多說了幾句話,水溶才知道,原來一同受到賞賜的還有東肅郡王,兩道聖旨是一同發出的,想來到了這時候他也已經是東肅親王了。也是這個理,畢竟這一次能平息動亂,兩個人都是有功的,自然是一同受賞。

送走了太監,水溶面上卻比以往更加沉重了些。黛玉看著水溶滿臉的心思倒是有些好奇。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好事,怎麼王爺反而不高興?莫不是這背後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內情不成?

「王爺可有心事?」黛玉忍不住問道。

「倒是沒有什麼心事,不過就是覺得,我幼年之時得了皇上的恩典襲爵郡王,這時候又蒙受皇上的厚待,敕封親王。短短幾年時間就得了最高爵位,這對于我而言,也許未必就當真是好事。何況昨日下午才平息動亂,到了這會兒。皇上就已經頒下聖旨,這速度著實是有些太快了

水溶深知盛極而衰的道理,故而才會在襲爵以後,借著自己年紀小不出仕。即便是後來出仕為官。也盡量的只是掩飾自己的鋒芒,可是如今這道聖旨一出來,只怕是自己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當初的東南西北四座王府,如今地位卻是大不一樣了,東府和北府比其他兩府的爵位高這已經是鐵板上釘釘子的事情,可是最要緊的卻是,水溶比起東肅王的輩分要小,實際上北靜王府的爵位也就變成最高的了,這並不是水溶所希望見到的。

「皇上的恩典即便是王爺不願意受卻也是不能不受,王爺與其在這里思慮這許多。倒是不如就順著皇上的意思下午入宮謝恩吧。也許皇上是希望這次的事情能盡早了解。所以才會早早下了聖旨。王爺是覺得此次的事情是牽連到了皇室斗爭。所以想及早抽身,當作自己沒有參與一般,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王爺想當他不存在就是不存在。何況皇上既然已經下了聖旨。必定就有辦法給群臣一個圓滿的交代黛玉想想說道。

皇上既然這麼快就下了聖旨,那麼必定是不打算讓王爺有推辭的機會。而且只怕是這一次皇上的聖旨不光只有這兩道敕封的,大約皇長子也接到聖旨了吧。

不過王爺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俗話說的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對于王爺來說,得到這個親王的爵位可當真不算什麼太好的事。可是到底這是皇恩浩蕩,不是想要就能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東西。話又說回來,這會子皇長子謀反的事情只怕也是已經人盡皆知了,而且眾人也該知道。這一次是誰平息動亂立了大功。要是這一次皇上不給水溶和姑父兩個人厚賞,才真的會冷了人心。

「玉兒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皇上都覺得這事情沒有什麼需要回避,我作為臣子,自然更是沒有什麼要回避了。畢竟我只是做了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即使是我心中終究覺得對他不住

水溶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心里到底還有些疙瘩,他從小就和皇長子在一處讀書,兩個人雖然不算特別好,可是到底也是多少年的情分擺在那哪里,之前在宮中的時候,水溶眼看著皇長子站在自己對立的一面,已經覺得難受的很了。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場景真的很讓人覺得心痛。尤其是在皇長子的王妃和孩子被押入宮中用來逼迫皇長子就範的時候,皇長子面上的痛苦和對自己的怨恨是那樣深刻的觸動著自己。到了最後,雖然是皇長子束手就擒結束,可是在他心中卻始終是覺得勝之不武。可是在那樣的時刻,他別無選擇,只能是選擇做皇上忠心的臣子。

偏偏才不過一天時間,他就得到了皇上敕封親王爵位的厚賞,可是作為失敗者的皇長子面臨的不是被誅殺就是被流放三千里的局面,這讓他這個親王如何能做的安心?不過即便是自己心中再怎麼難受,水溶也不打算把這些話說給黛玉听,他知道,黛玉的心軟,听了這些不一定又會想些什麼出來。

「王爺、王妃,安姨娘和蔣姑娘來給你們請安了黛玉和水溶兩個正在房中說話,忽然就听到門外的丫鬟朗聲回稟。

「讓她們進來吧水溶已經知道自己房中多了一位姓蔣的女子,可是水溶卻還沒有來得及見她,卻不想倒是個膽子大的,居然就這樣巴巴的自己來了,而且還是跟著安姨娘一起來,這可不是明顯的在告訴眾人,她是和安姨娘一樣的人?

黛玉听見水溶的另外兩個女人來了,心中總覺得有些不舒坦,可是想著從自己到了王府這麼長的時間,水溶心心念念的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便是連名正言順的妾侍安雨燕也從來不搭理,何況是這位才到府中的女子。既然王爺心如磐石,自己又何必要杞人憂天自尋煩惱呢?倒是不如和王爺一起見她們,讓她們知道自己和王爺原也是和睦夫妻。

「賤妾安氏拜見王爺王妃!」

「奴婢蔣氏拜見王爺王妃!」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的想起來,水溶的注意力卻更多的是集中在了新來的蔣麗珠身上。他倒是想看看,這一次安氏又為了自己找了什麼樣的人來了。

和水溶相反,已經見過蔣麗珠的黛玉倒是不覺得蔣麗珠有什麼可看的,她只是盯著安雨燕看。如今的安雨燕除了容貌和自己不像之外,言行舉止倒是模仿了八成像,可見是下了許多功夫。也不知道她做這許多的功夫到了最後是不是有意思,難道她覺得就因為她模仿自己做個贗品,王爺就能對她和以前不一樣不成?其實要是她的容顏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話,或許這也是可行的,可是偏巧她的容顏和自己沒有一點類似之處,就算是如今描眉畫眼的弄出一二分的樣子來,終究也是你畫虎不成反類犬。

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長久的沒有听到上面傳出聲音來,又覺得好像是有一道眼神盯著自己。因此一動也不敢動。就是連呼吸也盡量的壓制著。只是直挺挺的跪在冰涼的**的地上。

「你們都起來吧好不容易,水溶這才打量完了蔣麗珠,才對兩個人說道。蔣麗珠倒是和黛玉有幾分相似。也不知道安氏是從哪里找來的這麼個人。

兩個人跪了好一會子,覺得膝蓋都有些疼了,所以忙就謝恩站了起來。

「今日你們兩個怎麼來了?」黛玉看著這兩個人眼神中很明顯的對水溶的覬覦,尤其是蔣麗珠的目光幾乎算得上是不見掩飾了,因此黛玉心里可不怎麼高興呢,只是緩緩的問道。

世上只怕是沒有一個女人會看著別的女人覬覦自己的丈夫覺得開心,就算是這女人是丈夫另外的女人也一樣,獨佔的**是每個人都有的。

「賤妾等在院中,听說是王爺接到聖旨敕封親王了,所以就一起過來給王爺請安賀喜安雨燕听了黛玉的話。忙就陪笑著回答。這位王妃如今才知道,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因為安雨燕已經回答了,站在她側後方的蔣麗珠便沒有多說話。她心里可明鏡兒似的,才到府中時候的錯誤可是不能再犯,當著王爺和王妃的面,終究沒有自己一個丫鬟說話的地位。不過今日能見到王爺,更加堅定了自己一定要留在王府的心,王爺這樣的男子,真是世間難得,而且如今已經是貴不可言的親王了,自己還有什麼理由不盡心盡力的服侍王爺博得一個好前程?

雖然今時今日,自己沒有地位,不過是個丫鬟,可是假以時日,自己必定能出人頭地,在這王府有自己一席之地。自己且先忍耐著,等將來有一日王爺寵愛自己像是老王爺寵愛安側太妃那樣的時候一切都會好的,等到了那時候,自己在這王府就是橫著走也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了。

水溶听著黛玉和她們問話,又借此機會看了兩眼這兩個女子,這一次安氏倒是聰明了,找的這個女子和黛玉雖然不說十分相像,可是總也有五分類似,要是她能和安氏一樣下苦工模仿黛玉的話,只怕是比安氏要成功的多呢。只可惜的是,這兩個人實在是有些奇怪,一個有八分類似黛玉的舉止,一個有五分類似黛玉的容顏,可是歸根結底都是不像。

只是可惜了,她們到底都不了解自己,自己喜歡黛玉,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喜歡的是她的內在,而不是她的穿衣打扮和俊俏容顏,要是僅僅因為一個女子模仿黛玉而動心的話,自己如何能配得起黛玉?

心下想著,水溶從心底里冷笑兩聲,繼續听黛玉和她們對話。

「王爺受到敕封是喜事,難為你們就想著過來賀喜,紫鵑,你去拿兩個上等的紅封兒給安姨娘和蔣姑娘,算是我們府中同喜。再傳令下去,府中上下人等,賞一個月的月錢黛玉說話的時候可沒有忘記瞥一眼水溶,看著水溶似乎對她們兩個沒有一點興趣的樣子,心里覺得舒坦的很,便只是笑著和顏悅色的對紫鵑說道。

這兩個人听著黛玉一面給自己紅封兒,一面又給府中的眾人都加賞賜,臉色都有些白了。原來在王妃的心中,自己兩個和下人並沒有什麼差別,最可氣的是,王爺居然一身不吭的任由王妃這樣欺負人,而且還一臉寵溺。似乎王妃做什麼都是對的。

紫鵑應聲忙就拿了兩個紅封兒過來,並不是最重的,不過就是兩個小金錁子,加起來還不到一兩。紫鵑落落大方的給了安雨燕一個以後。再給蔣麗珠一個,態度就和平常給別人拿紅包的時候一樣,並沒有因為眼前的兩個女人是水溶的妾侍和通房丫鬟就有不同。甚至,在紫鵑的心里,是鄙視這樣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的。

「謝王妃賞賜兩個人接了紅封,雖然心中不太痛快,可是必要的規矩還是要遵守。

蔣麗珠許多事情還不清楚,可是安雨燕卻清楚的很,這位王妃最是有錢,平日里就是賞自己身邊的丫鬟都是綾羅綢緞金玉首飾。一匹衣料。一件首飾那可都是極值錢的。據說她最親近的雪雁和紫鵑如今都已經預備了一筆豐厚的嫁妝。比起普通人家的姑娘小姐還要豐厚。可是今日卻只給自己和蔣麗珠兩個人一對兒不足八錢的金錁子,這可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告訴府中的人。自己的地位還不如王妃她身邊的幾個丫鬟嗎?這王妃還真不是她面上看起來的那樣和善可親。

安氏這想法倒是也沒有什麼錯,在黛玉的心中她們的地位確實還不如紫鵑和雪雁,而且便是在府中其他人的心里,紫鵑和雪雁的地位也是遠遠高于不得王爺寵愛的妾侍安雨燕和還沒有見過王爺的蔣麗珠。

「王妃,午飯已經預備好了,是要在廳中開還是要在您這里開?」門外有專門負責飲食的丫鬟進來請黛玉示下。

「就在我這里吧,稍後我和王爺還要進宮去謝恩,就不必去外面了黛玉原本想著今日應該是王府一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飯,可是要是這樣的話,只怕來不及進宮謝恩。不如就挪到晚上全家人一起飲宴的好些。

這丫鬟听了黛玉的話就要出去,卻讓黛玉給叫住了。

「你再傳話下去,讓廚房里的人晚上預備兩桌上等的席面兒,送到老王爺的上院去,再把府中的各位爺和各位姑娘都請來大家一同吃飯

這會兒老王爺應該也已經得到消息了吧,老王爺心中也該是為了王爺覺得高興才對。不過是因為王爺才去過,老王爺抹不開面子過來給自己的兒子賀喜罷了,所以不如晚上就讓一家子人都去上院熱鬧熱鬧的好好在一起吃一頓飯。

安雨燕听著黛玉這話可是當時就一愣,怎麼都沒有想到王妃居然把宴席安排在了老王爺的上院,難道說府中這幾天盛傳的老王爺已經和王妃和解這話不是空穴來風?可是姑姑怎麼能容許呢?難道姑姑因為人老色衰,現在已經不得老王爺喜歡了不成?看起來姑姑果然就不是這位小王妃的對手,好在自己已經及早和姑姑月兌離開來,要不然遲早有一天姑姑會連自己都連累了。

「你們兩個今日就留下來服侍王爺用飯黛玉看看兩個人,想著她們也已經好幾日時間沒有見過王爺了,想來這會兒是願意多看兩眼王爺,要是自己讓她們回去了,只怕反而落不下好處呢。

這兩個人听了黛玉這話,果然是對視一眼喜上眉梢。真是沒有想到,王妃居然會這麼仁慈,居然就肯讓她們兩個服侍王爺用飯,這樣的機會可是難得的很呢。

「蔣氏服侍本王用飯,安氏就去服侍王妃用飯吧水溶可沒有忽略兩個人臉上的喜悅之情。

水溶原本以為,安氏早就該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了,可是如今看起來,都這麼長時間了,這安氏還沒有對自己死心,只怕是心里還在心心念念的要怎麼走她姑姑的老路呢。不過,自己以前的時候還是顧忌她的臉面,可是她自己要是堅持如此,自己也就不用擔心傷了她的心和顏面。

果然,水溶這一席話說出來以後,面上最難看的就是和蔣麗珠喜不自勝形成鮮明對比,臉色都有些漲紅的安雨燕了。安氏怎麼也沒有想到,王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她到府中這都一年時間了,可是卻也沒有能近身服侍過王爺一回,卻不想蔣麗珠這賤蹄子才進王府就有這樣的造化。難道說王爺喜歡上這個賤蹄子了,所以才會讓她服侍?心中想著,安氏的面部表情都已經有些扭曲了。

「安姨娘可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的話,盡早回去休息吧,本王妃這里還有的是人服侍,不差你一個黛玉看著安雨燕扭曲的表情,笑著問道。

安氏這會兒太入神了,听了黛玉的話才想起來,自己居然忘記了,現在是在王爺和王妃的面前,怎麼就能如此不知進退?觸怒了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自己可都沒有好果子吃。

「謝王妃記掛,賤妾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安雨燕忙就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思,把臉上扭曲的表情都挪過來規整到位。

說話的功夫,飯食已經送上來了,丫鬟們魚貫而入從食盒里拿出熱氣騰騰的菜肴一道道的擺在桌子上。

黛玉和水溶兩個人坐下來,早有丫鬟端了盆子和手巾過來服侍二人洗手。

等兩個人淨手完畢,桌子上已經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各種菜肴。安雨燕和蔣麗珠兩個人分別站在了黛玉和水溶兩人的後面。

因為這幾天府中伙食減縮的緣故,今日各處的飯食中便多加了兩道菜,黛玉要的是素炒的蔬菜,這會兒端上來看著倒是青翠碧綠很是可口,黛玉心中喜歡,覺得難得胃口好上許多。

安雨燕從來沒有服侍過黛玉用飯,而且這會兒的心思都在水溶的身上。看著蔣麗珠有意無意的貼近水溶,安雨燕心里可覺得要冒火一般了,這賤蹄子,果然是個不安分的,這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呢,就敢如此大膽,要是沒有人的時候,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的事來。這樣不安分的人一定不能留在王爺的身邊,要不然遲早會成為府中的禍害。

「安姨娘,王妃讓您夾菜呢,您沒听見嗎?」紫鵑的聲音在安雨燕耳旁響起,安雨燕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日是服侍王妃用飯的,因此忙就低頭請示黛玉要吃什麼。

「我看著安姨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雖然不知道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我也不是刻薄的主母,不如你就在一旁站著休息片刻,我這邊自然有紫鵑服侍黛玉之前連續說了兩次,安雨燕都沒有反應,因此黛玉不打算讓安雨燕繼續在這里浪費自己吃飯的時間。

水溶听了黛玉的話,只是瞥了一眼安雨燕,並沒有為她說什麼,倒是沖著黛玉說道︰「我听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難得今日豐盛,你可要多吃一些。我瞧著這才幾日時間,你都瘦了許多

「多謝王爺記掛,王爺也該多吃才是黛玉甜甜一笑,說道。

水溶和黛玉兩個人的柔情互動讓安雨燕和蔣麗珠心里不舒服,可是就算是再怎麼不舒服,王妃才是王爺的妻子,才是哪個能名正言順的站在王爺身邊的女人,她們又能奈若何?

紫鵑不動聲色的走到黛玉的身邊,取代了安雨燕的位置開始服侍黛玉吃飯。

安雨燕這時候才算是真的沒有面子了,只能直愣愣的站在後面看著桌子上熱熱鬧鬧的吃飯,而她自己不過像是外人一樣,只是站在一邊看著,連服侍都被人嫌棄了。安雨燕心中憤恨黛玉,可是卻又覺得自己目前為止對黛玉還是無能為力。而且她現在更擔心的是,要是這蔣麗珠服侍的王爺舒服,討得王爺的歡喜,說不一定,過了今日就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本來好好的一頓飯,就在安雨燕的怨懟目光中和蔣麗珠別有用心的舉動中結束了。黛玉倒是覺得如此吃飯很不舒服,以後還是不要作繭自縛了,讓她們兩個在這里服侍,她們的心里固然不舒服,可是自己的心里也沒有多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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