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眉傾城 189 皇長子逼宮謀逆 林黛玉憂心水溶4

作者 ︰ 沐清淺

「我現在只擔心王爺在宮中的安危黛玉听著水旻垸的話,沒有多少感觸,朝堂上的事情,可不是自己一個女子能管的,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怎麼能保證自己的丈夫平平安安的毫發無傷的回到自己身邊。

作為妻子,黛玉不得不擔心水溶的安危。尤其是對于黛玉這樣一個女子來說,父母兄弟俱無,丈夫便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寄托,她可以失去一切,可是唯獨不能失去丈夫。

「只要是王爺能平平安安的、毫發無傷的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要

黛玉這一句話,原本是有感而發,隨心所說。可是說者無意听著有心,一旁的水旻垸听了黛玉這句話以後,卻忽然像是魔怔了一般,半晌都不曾說話。

水旻垸忽然間就覺得,這句話是這樣的熟悉,熟悉到就好像是昨日有人在自己耳邊說過一樣。這句話明明是那樣的情真意切,雖然平平淡淡,可是其中流露出來的卻是一個女子對丈夫全心全意的愛啊,可這樣的話,誰曾經對自己說過的呢?

黛玉想著水溶,並沒有多看水旻垸一眼,也不知道水旻垸的心中這會兒起了多少的波瀾。水旻垸也不理會黛玉,只是在默默的想著到底是誰曾經在自己耳邊不止一次的這樣說過。

終于,過了許久的時間,水旻垸想起來了。曾經這句話是水溶的生母王氏這麼對自己說過。那時候溶兒大概只有兩三歲的年紀,漪瀾才出生不久。當時自己御敵不小心受傷,回京醫治以後在王府休息了半年之久。王氏看著自己遍體凌傷,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她就是在那時候曾經對自己這麼說過。一晃差不多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自己和她也再無情分。這樣飽含情意的話,只怕是這輩子也都不能從她口中再听到了。

原本一直以為,自己和王氏只是一對怨偶,可是如今忽然想起這句話,才驚覺,自己和王氏當年原來也曾經有情,起碼王氏對自己情真意切。只是時光推移,許多的事情都已經改變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和王氏之間剩下的就只有仇怨和爭吵了?是因為什麼自己和她才會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當年的她。還是那樣的年輕。那樣的純情。才會只要求自己能平平安安毫發無傷的活著就足夠?還記得當時她說過,只要是自己能平安,便是舍去所有的榮華富貴尊貴榮耀她都在所不惜。自己確實在以後的日子里都毫發無傷。再也沒有受過傷,可是自己卻也把一腔情意都給了另外一個女人,再也不曾管過她。

水旻垸塵封已久的記憶之門忽然打開了,許多以為早已經不記得的事情忽然就都這樣輕而易舉的想起來了。十幾年前的事情,就像是發生在昨日一樣,歷歷在目。水旻垸不能忘記,就是就是那一次受傷之後回北疆的路上,自己遇到了安氏,那樣一個明艷柔情的女子,她讓自己深陷其中一發不能收拾。最終帶著她去了北疆納為妾侍。和她一同在北疆生兒育女。也就是從那以後,自己和王氏才會兩看相厭,最終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

「原來,你們都曾經這麼痴心的對待一個人,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份痴心就會被殘酷的現實磨盡?又從什麼時候,哪個你痴心對待的人心中已經不再有你」水旻垸喃喃的說著話,再沒有理會黛玉,倒是徑自出了院子的們離去。

黛玉不明白是自己說了什麼話,居然讓老王爺這樣失魂落魄的離開,而且還說出那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這句話,黛玉想了很久,終究還是沒能想明白。

府中的局面在水旻垸的幫助下,穩定了不少,起碼五福苑的人都不曾來鬧事,這讓黛玉安心許多。再加上府中的侍衛得了老王爺的安排以後,比以前更是盡心許多,加上外面還有東肅郡王安排的人,府中的安危黛玉也就不用太過操心。

安氏原本攛掇水旻垸去找黛玉鬧事,想著要是黛玉能激怒了水旻垸的話,對自己奪權那是最好不過。畢竟這樣的機會真的很難得,王妃沒有和府中任何人商量就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把府中的人都關在王府之中,形同軟禁一樣,這可不是什麼值得夸獎的事情,再加上自己在老王爺耳邊添油加醋的說幾句,老王爺這樣的脾氣要是不發火那才奇怪了。

可是讓安氏很意外的是,水旻垸很快就回到了五福苑,而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再心中郁結難解。

安氏帶著滿月復狐疑迎上去的時候,水旻垸都沒有看見一般,忽略了她的刻意討好,直直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並且連門都關上了。

安氏立刻覺得老王爺今日在上院的時候大概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她讓人去上院打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如今上院的丫鬟們嘴巴都緊得很,折騰了許久也沒能知道老王爺和黛玉究竟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兩個人在廳里說了一會兒話,老王爺出來的時候便是這副樣子了,其中的緣故只怕除了王妃和老王爺沒有人知曉。

安氏這會兒才真的是亂了,這位小王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是說幾句話,就能讓老王爺變成這副樣子,她的本事可比自己想的還要大,自己要對付她只怕真的不容易了。

不過讓安氏更加擔心的是,只是老王爺不僅不鬧著出府,反而是安安生生的在自己屋里待著,就是連自己都一直拒之門外。而且過了差不多一兩個時辰,老王爺甚至讓人去叫了府中的侍衛總管來,兩個人關著門在房中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安氏跟著水旻垸多年。對于水旻垸的許多事情都清清楚楚,也知道,府中的侍衛總管名義上是護衛北靜王府,可是骨子里是老王爺的人。這人算得上是老王爺的心月復之人,便是連自己的話都不听。如今老王爺叫他來是為了什麼?

安氏一個人坐在炕上,不由自主的猜想著,王府忽然封門,老王爺去找王妃,回來以後又變得如此反常,究竟府中發生了什麼事兒?听說是王爺已經有兩三天沒有回府了,莫非說就是因為這個緣故?難道王爺出事了?要是如此倒是好,水溶這個眼中釘這些年以來都在王府礙著自己的眼楮,要是他真的死了。這偌大的家產就都是自己幾個兒子的了。只可惜自己最終沒有能做北靜王府的王妃。這北靜王府的爵位可就丟了。當真是可惜的很呢。

安氏一面想著,一面差點兒就笑出來了,可是忽然她意識到了。自己如今可是什麼準確消息都沒有得到,就在這里做白日夢。故而忙就收斂心神,繼續坐著想這幾日發生的這些事情之間到底有沒有關聯。

黛玉到了晚上的時候,就得到消息說是王府的戒備嚴了許多,便知道這是老王爺的功勞。黛玉心中對老王爺的看法也和從前再不一樣,覺得老王爺心中大概也是希望能和水溶父子相親過日子的吧,所以才會在听了王爺有危險以後,這樣不遺余力的幫著自己。若是單靠著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只怕不好應付。

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這一夜黛玉還是沒有能安心睡覺。就算是睡著了,也會被噩夢驚醒,黛玉好幾次夢到水溶渾身是血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黛玉第三次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天還沒有亮,紫鵑就陪在黛玉的身邊,見黛玉再一次驚嚇醒來,忙就倒了滿滿的一杯水給黛玉壓驚。

黛玉端著水杯的手都還在顫抖,紫鵑握住黛玉冷冰冰的手,想要給黛玉一點溫暖。

「紫鵑,我夢見王爺他不好了,紫鵑,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黛玉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

「王妃究竟出了什麼事兒,您能告訴我嗎?」今天一整天,黛玉安排了許多事情,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出來,王爺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為什麼又要連府門都緊閉,而且就是連老王爺也忽然之間不鬧了,反而會幫著王妃加強府中戒備。要說沒有大事發生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黛玉這時候覺得自己當真是軟弱的厲害,需要找一個肩膀靠著,所以她便把今日早上寧靜宜說的話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紫鵑。

紫鵑到了這時候才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今天府中忽然會有這樣大的異動,原來真的出事了。而這些事情又是原著中沒有的,自己也真是不能猜測出來結局究竟是什麼。不過按照王妃說的,王爺現在就在宮中守衛皇上,宮中並沒有傳出鐘聲,就證明皇上還好好的活著,要是皇長子這會兒已經得手的話,相比宮中的喪鐘早就敲響了。所以料想王爺現在也還在宮中好好的。

「王妃您不要太擔心,王爺在宮中一定沒事的。王爺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這會兒皇上只怕也出事了。如果皇上出事,宮中不可能不敲鐘,王爺好好的呢,您不要自己嚇自己了,一定什麼事兒都沒有

紫鵑心里也不能肯定水溶就是好好的,可是黛玉如今精神已經瀕臨崩潰,要是自己再說別的,只怕是她會更加崩潰。為今之計,只有讓王妃安靜下來才好,她這樣連續好幾天的時間都不肯安心睡覺,長此以往,王爺沒有回來,王妃可就先倒下了。

黛玉這會兒可是六神無主呢,听了紫鵑似是而非的話,倒是覺得有些道理,猶如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一般,忙就問道︰「紫鵑,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

「王妃您安心吧,我說的都是真的。您好好睡一覺,咱們才能有力氣等王爺回府不是?你要是這麼折騰下去,只怕是就算王爺回來了,王妃也不能去府門口迎接王爺黛玉的身子經過這幾年的調養確實好了不少,可是終究也算不得很好。要是折騰的時間長了,再有個萬一,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黛玉听了這話,倒是忙就躺下來了。只是人雖然躺著卻還是難以入睡,紫鵑也就只能在旁邊陪著,主僕兩個小聲的說著話一直到了天亮。

熬了三天的黛玉面上已經很是疲憊,可是她就是堅持著不肯稍有懈怠,唯恐自己一個疏忽,府中就會出大事。

到了晚上的時候,府中並沒有出任何事情,可是同樣的宮中這邊也沒有任何消息。黛玉只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王爺這會兒還是安全的,所以才會沒有任何的消息。

紫鵑看著黛玉如此煎熬著。心里也不好過。所以便親自去小廚房里煮了些清淡的粥。一定要黛玉吃下去。

黛玉這會兒怎麼能有心情吃飯,端起飯碗她就會想起來,或許王爺倒現在也還沒有吃飯。或許王爺這好幾天都沒有吃飯了,自己怎麼就能咽下去呢。

紫鵑連哄帶勸的好半天,黛玉才算是吃了半碗粥。很快的,黛玉就有些昏昏欲睡了。紫鵑和雪雁兩個人忙就上前扶了黛玉去床上睡覺。

「紫鵑姐姐這辦法雖然不怎麼好,可是勝在能見效果,王妃這會兒真的就睡著了看著黛玉沉睡的容顏,雪雁如釋重負的說道。

「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王妃再這麼熬下去怕是不成。其實府中現在有老王爺在,想來也不會有問題,王妃就算是安心的睡一個晚上也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只是王妃現在的精神繃得太緊了。不容易睡著原來紫鵑因為不想看著黛玉就這樣一天天的熬煎自己,所以私底下找了白芷,給黛玉的粥中下了一點點的藥物,讓黛玉能平靜的睡一覺。

「不過,紫鵑姐姐,王妃雖然睡著了,可是我們幾個卻一定要輪換著守夜才成雪雁倒是很識大體,雖然她現在還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可是能讓王妃如此緊張的,必定不是好處理的事情,王妃是安心的睡覺了,可是作為丫鬟,必須要好好守護主子的安全。

「你說的是,我們六個人就兩個人一組守夜吧紫鵑想想說道。

「紫鵑姐姐你去睡覺吧,我們都知道,你陪著王妃三天時間,王妃沒有睡覺,你也沒有睡覺忽然就听到白芷的聲音傳來︰「雪雁姐姐和藍鷳她們四個人,加上我正好也是六個,有我們在,你回房安心的睡一覺才是

雪雁看著紫鵑疲憊的面容,也覺得白芷說的有道理,這幾天一直都是紫鵑姐姐陪著王妃,那是因為幾個丫鬟中,紫鵑姐姐最得王妃的心,也最能體念王妃的意思,所以才會讓她一個人陪著。可是這會兒王妃睡覺了,紫鵑姐姐也真是該好好睡一覺才對。

紫鵑本來也很累了,因此就沒有多推辭,倒是安心的去睡覺。

黛玉原本已經三天天沒有好好睡覺,再加上幾個丫鬟給她粥中下了藥,這一晚上,倒是難得睡的安心,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早上黛玉起床,也再好奇,自己怎麼就能如此沉的睡一覺,這一個晚上,自己好像是連噩夢都沒有做。

因此黛玉便要問自己怎麼會睡得如此沉,差不多是不省人事了。

「王妃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原是體力透支才會睡得沉。別說是王妃,就是紫鵑姐姐也是累壞了,這會兒都還在睡著呢雪雁避左右而言他,忙就扯開話題。昨天給王妃下藥的事情要是讓王妃知道了,只怕是要生氣了,所以還是瞞著王妃吧。好在睡了一覺以後,王妃的氣色好多了。

「紫鵑還在睡著?」黛玉听雪雁如此說,也覺得紫鵑這幾日十二個時辰都陪著自己,想來是累壞了,就讓她多睡會兒也好。「你們都不要去打擾她,讓她好好睡一覺

「是,王妃。今天紫鵑姐姐不在,我服侍王妃梳頭吧藍鷳雖然不是同謀,可是到這時候也知道昨晚黛玉被下藥的事情了,因此忙就很配合的說道。

黛玉知道藍鷳跟著紫鵑很長時間了,所以便點頭應了。

藍鷳正在為黛玉細心的梳頭,忽然就听到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黛玉這時候可真是敏感的很,只要是醒著精神就一直緊繃著,听到外面有些嘈雜的聲音,忙就讓藍鷳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藍鷳很快就帶著一位水總管進來了,因為男女有別,所以隔著紗簾子,水總管就站住了。一直以來,水總管並不曾到黛玉的房中來回話,今日忽然來,相比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黛玉也來不及說別的,忙就讓水總管直說。

「回王妃的話,也不知道忽然發生什麼事情,昨天夜里,有數十名黑衣人企圖潛入府中,一部分被人殺了,還有一部分被府中侍衛誅殺,另外的一些人最後自知不敵府中侍衛撤退了

水總管可不知道這幾天時間府中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可是只覺告訴他,最近有大事發生,要不然府中怎麼會戒嚴,就是連從來不管事兒的老王爺也出面讓府中的侍衛加強戒備。還有昨天半夜,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些人還沒有到府中就被人給殺了?難不成現在王府外面還有人駐守?而且昨天晚上鬧騰完了,今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自己可是爬上牆頭看了,外面什麼都沒有,就是連血跡都收拾的干干淨淨,要不是府中柴房里還有昨夜扔進去的十幾具尸體在的話,他都要以為昨天晚上自己在做夢了。

「居然真的就有人來府中了。我們府中可有人員傷亡?」黛玉想著既然誅殺了別人,那麼自己府中應該也有人員傷亡才對,畢竟刀槍無眼。

「我們府中的情況還好,只是有幾個人受傷了。不過因為府門封著的緣故,如今不能去外面找大夫,就怕拖的時間長了,反而不好這是水總管來的第二個目的。那幾個人受傷不輕,要是再不找大夫的話,一定會惡化。

黛玉沉思片刻道︰「水總管,想來你從昨夜也能看出來,府中有大事要發生,所以,府門還是不能開,免得有人渾水模魚的進來。這樣吧,白芷的醫術不錯,府中也有些藥材,就讓白芷給這些人看看,如果實在沒有效果再去找大夫

「是!」水總管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要多話就最好,所以忙就點頭應了下去。

看著水總管下去,黛玉心里卻覺得沉甸甸的,半晌都不能聚攏心神。果然,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昨天晚上他們已經失敗了一次,今天晚上是不是還會讓人來呢?

不過看目前的局面是,不光姑父這邊不希望京城的人知道皇長子逼宮的事情,就是皇長子這些人也一樣是想要瞞著京城的人,所以才會這樣僵持著,只在晚上做小動作。

「王妃,我覺得他們這是狗急跳牆了,所以才會安排人來我們府中。大概賊人的的就是您或者老王爺。好在我們府中防範的嚴密,要不然真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黛玉正在低頭想著,就听見了紫鵑的聲音。

黛玉看看紫鵑,休息了一夜以後,到底氣色好多了。

「紫鵑,你起來了?」

「是,王妃,我剛才就過來了,也听到了水總管的話紫鵑過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水總管進了黛玉的房間。雖然說紫鵑使穿越而來的人,心里對于男女大妨這樣的事不是太在意,可是入鄉隨俗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因此才會因為水總管在,就在外面稍微等片刻,卻不想就听到了水總管的這一席話。

看起來昨天晚上自己睡得太沉了,居然連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听到。相比王妃比自己睡的還要沉許多,如此倒好,免得受驚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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