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游蕩歲月 Chapter117流言蜚語懾人魂

作者 ︰ 黛歆穎

從此,她的生命里便沒有了一個叫鄭馳的人。他慢慢地學會了**自立堅強這些名詞。女乃女乃成了她唯一的掛念。

她邊上著學,還在附近的小飯店里找到一個活計。剛開始,人家硬是不要她。她可是遠近聞名的不良少女呢。

但是經不起她軟磨硬泡,老板最後還是同意了,但是只許她在後廚里幫著清洗餐具。她凌厲的目光沒有發作,只是忍了下來,像是一只溫順的綿羊。

當她干裂的嘴角露出慘痛而干澀的微笑的時候,老板也無奈地笑著,不住地搖著頭。

自此以後,她就在那家餐廳里打工了,剛開始繁重的工作量她實在無法忍受。還會經常加班,而且加班到很晚。每次都是客人走完了之後還會有一大堆的餐具的堆積。

老板也是個精明之人,看著莫亭干活賣力又不喊苦,又不嫌工資少,辭掉了之前那個洗餐具的員工,一直留著莫亭。

她也一直在那邊干著,一邊上著學,但是從那刻起,她就特別用力地學習,用力地生活。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來的那麼的不容易。但哈輝經常跟那些不良少年們一起打打鬧鬧。那個傳說中的濃艷女班主任也一如既往地不怎麼搭理她。她照樣在課堂上睡覺,照樣經常會遲到,會曠課,會一起和那哥幾個喝個酒,但是她那會根本沒有抽過煙。

日子被滿滿地排列著。她也這樣一步一步地向前爬行著,總比原地不動的好。至少還是有收入的。生活再也不像之前那麼緊張拮據了。女乃女乃的病漸漸地好轉,他的慘白的臉上也漸漸露出了艱難的笑意,宛如一個長期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窖里終于見得陽光似的絢爛。難得的,久違的。

她明顯的營養不良,臉上比別人少得多的紅潤。只是頭發還算烏黑,干脆地垂落在兩肩。也沒有人幫她打理,只是自生自滅地瘋長,長長地落在腰際。但卻柔順。

考上初中和高中都不算是很好,只是普通。但是每任交接的老師都會給別的老師說明她的狀況,說不要管她就好了。好多老師一听可以少管一個人,倒也樂意,自己也輕松些。

但是在高一的時候,還是遇見了一個好人,那個老師是她們的數學老師,長得很年輕。留著性感的小胡子。個子不是很高,經常穿得很嘻哈,听說還會跳街舞。而且跳得很棒。但是講課卻很明晰,很吸引人,莫亭也很喜歡上他的課,他的條理和邏輯都很清晰,慢慢地。竟然喜歡上了數學。而且數學成績一直很好的。老師也很喜歡她。

那時,班上有一個同樣是個子不高長得黑黑的男生喜歡上了她,經常會塞給她書里一些紙條,上面都是些很唯美很浪漫的話語。雖說他也是一個懂得浪漫的人,但是她根本沒有理。因為她在初中的時候同樣是被一個男生這樣對待過,最後居然是那個男生和別人的打賭惡作劇。她當時氣憤極了。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相信那些男生的鬼把戲了。而恰巧這個男生的又和上一次的簡直如出一轍,所以她心里滿是防備,但那個男生還是堅持不懈地寫著。堅持不懈地表白著。而且語言越來越火熱,越來越能打動她的心。但是她每每都是掃一眼扔掉,次數多了,她也知道是他,直接看都不看。扔掉在後邊的垃圾桶里。

她不知所措,害怕。害怕再說到這樣的遭遇。而身邊根本一個朋友都沒有。她總是被孤立的對象。可能是她被孤立習慣。然後自然形成的個性吧。

她去找數學老師說,談覺得他是她唯一可以信賴的人。老師好像也很開明,說就隨自己的心吧。喜歡的話,就大膽地去戀愛吧,不喜歡的話,做個朋友也不錯。

他完全不是一個老師,而是純粹的朋友。

就因為那個男生的事,她漸漸地和老師關系交好。也會說些學習之外的話,但是每次都很收斂,不敢說太多。因為她的長相還算出眾,只不過就是略顯營養不良,面部有點蒼白之感。除此之外,她也算得上是個標致的美人胚子。眾多女生的嘴像是長了毒瘡,不斷地潰爛似的,但凡她一與數學老師走近,她們就開始傳播流言碎語的、

當時數學老師在學校里還是很受歡迎的,尤其是受女生的歡迎。講課又好,人又帥還會跳街舞,簡直是很多女生心中的理想王子呢。可以幻想在舞池中央,他會使多麼的炫目啊。

數學老師也知道那些女生的瘋狂。只是默默里支持著莫亭。曾經留有一個信封,里面是對她的鼓勵。

莫同學,其實,我們生活在這樣的境遇,遇到些這樣的人,並且會產生不同的情愫,我至少是我覺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擺正自己的心態,看清身邊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壞,也許你會傷害一個充滿愛心的人,也許他正有著一顆期待的心,而卻被你無情地封殺。模著自己的心,做出最明智的決定,相信你的明天會更好的,加油!

她拿到信,看到並沒有署名,一看自己就知道是老師給的。當時心里滿懷的感動,一個人坐在教室里,默默地傷懷,燈光刺眼,教室偌大,空蕩蕩地只有她一個人,斜斜地坐在靠後的位置上,發呆……

她還是那麼拼命地學習數學,那麼拼命地保持在前列,但是其他的課程,她好像一點興致都沒有。成績也就一般般。也許,那些老師被每個人都是那樣吧,上課玩頭也不回就飛奔出教室了。好像他們的任務就是上課,上課以外的事情跟他們全然沒有任何關系呢。

她習慣了小學,初中老師的那些冷漠和白眼,好像一個髒兮兮的流浪小孩面對那些貴婦人的冷眼一樣,她的滿是污穢,蓬頭垢面的下面那雙干淨澄澈的眼神還是那麼的堅強,故作堅強。從那以後,沒有一個可以與自己分享心事的人了。自己又是一個人了,一個孤零零的沒有人疼沒有人愛的人了。

耳朵里塞著,白色的線長長的拉來,那個粉色的mp3安靜地躺在課桌的抽屜里,就凌駕在凌亂的書本上面。突然有一天那些亂七八糟的留言向洪水泛濫似的,狂掀而來,她快要被吞沒了,而數學老師也只能是沉默。甚至不能跟他有眼神交流,因為他也被牽扯進去了。那種本能的幽默感突然間都沒有了。他還要在這里教書,還要繼續生活下去。而她,只是在這里匆匆一過的人,或許會留下污斑,但至少不會是永久的。

那段時間,她的而精神極其的不好,上課的經常是精神不能集中,但是那個男生始終還是相信她的。還是經常會給她寫紙條,但是內容已經不再是火熱的曖昧,而是無微的關懷。她那是心里還是感動了一下,雖說不再那麼輕易相信男生,但是那紅抓女乃哥許久都沒有的感動還是深深地刺激了她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她提起第一次回了那個男生紙條。

謝謝你這麼多日子以前對我的照顧和關心,我真的很開心能在這樣的悲涼的氣氛中,呢個遇到你這麼一個好人。真的很感謝命運。或許你就是他為我打開的另一扇窗中小小的一個吧。呵呵,我要轉校了,或許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了呢,總之謝謝你……

莫亭的眼淚已經被燈光照得明亮晶瑩,蔡子然輕輕地摟過她,安置在自己的懷里。「乖啦」他完全可以想象她的那些往事,但是他對她的了解還是那麼的少,他恨不得可以擁有一本百科全書,里邊會有關于她的介紹,然後一口氣讀完,然後完全了解她,知道她的那些痛,並且能默默地在她身邊,不用問,什麼都不用說,什麼就都知道了。可是……現在他還不能……

大家也都無聲了,看著哭泣的莫亭。楊志華竟然神奇般的眼角濕潤了。他可是個堅不可摧的石頭人呢。

江誠默默走到她的身邊,挽起她的胳膊,感覺到了冰涼的柔軟。不小心觸到了蔡子然的手,她尷尬地挪動了一下「老蔡,你干什麼啊?手放一邊去!」

蔡子然換成拉著莫亭的手。

這樣的夜空,星星斑斑的,不斷地閃爍著。安潔也安靜了,沉默著,一句話也沒有,因為她不明情況,害怕說錯話了,撲閃著干淨的眼楮看著他們,為他們的傷懷而傷感。

那些高歌後的沉澱經來的那麼容易,那些觸動人心的往事一幕幕地上演,誰都是有往事的人,誰遇到這樣的境況都會傷懷。

我們一起去流浪吧~~

莫亭和鄭馳的流浪僅僅是一個晚上而已,結果沒有了結果,就那樣匆匆畫上了句話,劇目一瞬終結,而曲終人散,一切又回到了這樣的年代,這樣的時期,這樣的人,這樣的自己,不再是那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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