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游蕩歲月 Chapter104強顏歡笑

作者 ︰ 黛歆穎

我認識一個人,哦,是曾經認識一個人,叫做蔡子然。

你好,蔡子然!我喜歡上你了!

只是曾經……

莫亭有點犯傻,不斷地重復著那些話,然後傻傻一笑。江誠看著心疼,拉著她的手安慰著。

干嘛要這麼折磨自己啊。你這個死丫頭!

莫亭突然笑著說自己剛剛就是犯了一下傻,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兩人正在玩笑,江誠的腳步突然停住了。莫亭也停了下來,抬頭看見不遠處一雙熟悉的鞋子。那是去年夏天和蔡子然一起去西街的專賣店買的,當時正在打折,他們一口氣買了四雙,一人兩雙。

他的眼楮腫脹著,雖然還是平時那麼干淨,但是看起來好疲憊的樣子。有點失落的情緒。他看著她,眼里滿是悔恨和歉意。但是他並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四目相對,僅僅幾秒鐘的對視,莫亭的眼神馬上垂落下來,她不敢直視這樣的目光,她害怕自己剛剛下定的決心又會被輕易地推翻。她立刻又低下了頭,拉了拉江誠的衣袖,小聲道「走吧」

阿里也從蔡子然後面的轉彎處急匆匆地跑過來,見勢不妙,機警地站住了,看見江誠給他使眼色,瞬間什麼都懂了。沖著蔡子然就喊道︰「老蔡啊,不是說去公司嗎?走吧。我也要去看看你們那個傳奇式的老板呢」看著蔡子然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瞬間覺得尷尬極了。

沒想到是莫亭先拉著江誠的手和蔡子然擦肩而過,只是留下一陣淡淡的清香。

就在擦肩的那一刻,江誠不斷地給阿里和蔡子然擠著眼。

蔡子然久久地站在原地,目光呆呆的,渙散,沒有焦點。一下子精神全無。

「亭兒啊。你要怎麼辦呢?」江誠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莫亭苦苦詢問。

「去我該去的地方!」

「亭兒,我覺得吧……你和老蔡……」江誠突然感覺自己說錯了,趕忙改口「和他已經那麼久了,感情也那麼深。你確定就要這麼……」

沒等江誠話說完,莫亭就打斷了她的話「你要是來幫他的,我寧可一開始就不認識你!」她說的很決絕。江誠竟被嚇住了。馬上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好好好!」江誠邊做投降狀邊走過去「我幫你收拾吧」邊收拾邊看著莫亭的表情,好見機行事。

可是她看見的卻是莫亭一臉的冰塊似的僵硬的臉,沒有了剛才的笑容。像是冰冷的僵尸。江誠小心地問道︰「亭兒,你真的……」

「是的,我不想再住在這兒了。住的窩心。」

「那……你有沒有想過搬出這兒,你住哪去啊?你還有可去的地方嗎?」莫亭正在收拾東西的手突然靜止了。

是呀,搬出去住哪啊?剛上班不久。總不能給人說自己不干來吧,那……這些天的工資豈不是沒有了,辛辛苦苦給人當了這麼多天的免費勞動力嗎?她有點不甘心了。但是要住這嗎?要嗎?她不斷做著思想斗爭……陷入了一陣洪荒里……

住著吧,反正是合租的,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房子。我干嘛要躲著他啊?是他先自己做錯的,好嗎?他英愛每天看到我感到羞愧難耐的,好嗎?我為什麼要躲啊?

想著就重新拿出來行李箱里的東西放回原位。

江誠看到莫亭此舉,打趣道「亭兒,就這麼不搬了?真的不搬了?這里住著的可以你最最不想見到的人啊!」顯然,她是故意的。

「知道啊。我就是要住這兒,讓他難受死,悔死。看到我,就象看到他犯錯的犧牲品,我還就不相信,他那點良心能過得去?阿誠,你知道嗎?精神上的折磨是最痛苦的。也是最狠的折磨方式,你懂嗎?」

「啊。亭兒,我突然想去上廁所了,憋不住了,啊啊,廁所在哪?」莫亭指著洗手間。莫亭嗖的就溜進去了。

翻出手機,給蔡子然發著信息︰老蔡,搞定!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那邊神速回著︰嗯,謝啦。

江誠躲在廁所里面喜滋滋的。這是有史以前得到過蔡子然的第一個肯定。哦,不,是贊賞。是**果地褒揚。她滿意地收起手機,大搖大擺地走出洗手間,詭異地笑著。

「親愛的,那今晚我睡哪兒啊?」江誠撒嬌道。

「姐姐,愛睡哪睡哪兒,可沒人攔著你」莫亭好像已經看穿了她似的。她不覺得渾身驚寒了一下,不由哆嗦。

「啊,親愛的,你說這話,可就不地道了啊,剛剛是誰在ktv要和我一輩子朋友的。你忘了嗎?剛剛那首‘一輩子的朋友’可是我陪你一起唱的哦」

「好好好。我最最親愛的阿誠,我總不能讓你睡這吧,這兒可是有男人的哦,如果你嫌棄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哎,別介別介。這兒還是你的。我嘛,自有阿里收呢」江誠突然想到這也不是她的容身之地呢。趁著這個機會,可以讓他們好好單獨相處一下,說不定,兩人機會和好也不一定呢。

「是吧,這我有了男人,就把我跑得遠遠地是吧」莫亭竟然還在調侃著江誠。

江誠看到這里,知道現在她應該會好一些吧,至少還跟自己開玩笑呢。

「你今天不是不上班嗎?我們出去轉轉如何?」

「我想先去跟主管道一聲謝謝,是他昨晚收留我的,還貼心地為我準備了早餐,為我請了假,我心里自是很感激呢」

「好啊好啊,我也想去看看,那位傳說中的帥哥哥到底長得什麼樣的,我陪你去吧」

「好吧。但是,可不要喜歡上了他哦,要不然阿里以後的命運將會有多慘烈啊」

「那可不一定哦~我可是花心的很呢,那人家喜歡來的很突然的話,或者某個人深深住在心里的話,那人家也會沒有辦法控制的呢」

「你這家伙,要是有本事,在阿里面前說這些話去,你要是真是喜歡上別人,對得起阿里那天給你的那個吻嗎?」听到這話,江誠突然覺得內心一陣悸動,突然有種像是做了對不起阿里的事情一樣。

「啊呀,什麼啊?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嘛,再說了,阿里對我那麼好的,他可是我家阿里呢,我才不會隨便喜歡上別人呢,再說啦,你看我像那種不忠貞的人嗎?」

「好啦,好啦,相信你啦,趕緊走吧。莫亭還帶著意思苦笑。」

「哦」

「莫亭,你怎麼來了?都給你請假了呀?多休息休息嘛」果然那個主管很帥。183的個頭,又瘦又高,看起來很干淨,皮膚白皙,笑起來還有好看的酒窩。江誠竟然看得有點呆呆的。莫亭不斷地撞著她以提醒不要那麼明顯。

「你好,她是我朋友江誠」

「你好」江誠花痴相去跟人家握手,那眼里,都想把人家看穿,還有那最里都快流出口水了。

「你好」只見主管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握手就松開了她的手。

「主管,你好,你叫什麼啊?好帥哦~」江誠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主管的身上。

莫亭只覺得尷尬,心里只有一個祈願,那就是寧願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

「哦,主管,謝謝你哦,昨天,要不是你……總之,謝謝哦」莫亭強顏笑著

「沒事啊,干嘛那麼客氣呢,莫亭,沒事的話,就回去休息休息啦,哦對,給你買了藥在床頭放著,吃了沒?」

「嗯?沒有哦~那……主管你先忙吧,我們走了」

「主管再見哦」江誠不斷地更人家揮著手,眼里滿是不舍。

莫亭一邊走著一邊戳著江誠的腰際「剛才干嘛啊,讓我難堪是吧,犯花痴也不至于這樣的吧,那是我上司啊,感覺好丟人啊。」

「不過,你的上司真的好帥啊,可比蔡子然阿里還有楊志華都帥呢,身上有一種男人的魅力,很吸引人呢,是吧?」

「江誠!你個豬啊,以後要在是這樣,我就不帶你出去了,剛剛真的好丟人,別給人說你認識我啊。」

「好好好,以後都听你的,你說讓我往東,我絕不向西。你說錯,我絕不說對,一切都听你的,好吧」

「這還差不多」

「好啦,不扯了,我去找阿里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江誠模著莫亭的額頭,再模模自己的「好像發燒了誒,你先休息,一會回來,我給你帶上藥,好嗎?」

「你可別跟阿里一起跑掉,忘了我?」

「怎麼會呢?就乖乖地等著我吧」

「嗯」莫亭使勁地點著頭,看著江誠的背影。突然重重地舒了一口氣。瞬間身體松軟下來。再也沒有了笑容,那些事情再一次泛濫似的決堤。他沿著大街往前走著,根本就沒有看前邊的路,低著頭,默默地走著。

剛才的偽裝真的天衣無縫呢,江誠那家伙居然相信了呢。

現在想想,好像是鼓了巨大的勇氣才裝出那樣的表情,現在回想,再也笑不起來了,再也沒有那樣的力氣了,現在就只想躺在床上,蒙頭大睡,什麼都不用管,什麼都不用想,一直沒有意識地睡下去。

主管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邊,看著她又單薄又淒涼的影子,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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