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游蕩歲月 Chapter102雨夜、心被扯痛

作者 ︰ 黛歆穎

蔡子然一夜都沒有睡,听著外邊的風雨,來的那麼恐怖。不知道莫亭身在哪兒,他還是在意她的。

坐在床頭不停地抽著煙,盡管嗆得不斷咳著。剛才回來經過外邊的小賣部的時候。燈還亮著,就順便進去買了一包。他覺得自己肯定會用到。

窗戶沒有關進,風不斷地打著窗戶發著「 啪」的聲音,不過他的目光里只是失落。安潔在窗外看了幾眼,覺得在這個時候,不該去攪擾他。讓他安靜地思考一下自己的事情,理理頭緒也好,不過剛才那個吻還留著溫度,她幸福地動了動嘴角。

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讓每個人的猝不及防。沒有喘息的機會。這樣的一個天空,好像很狹窄,好像找不見出口了突然。

蔡子然一直看著身邊的手機,但是一直是冰冷的黑暗。

不知道莫亭今晚機會住哪,難道楊志華?他的心里突然一緊,突然手機一抓,立身就摔門而去了。出來的匆忙,沒有帶傘,這般雨夜,狂風驟起。

蔡子然無助地站在雨里,心里滿是悔恨,自己為什麼就那麼沖動啊。明明知道莫亭不可能喜歡楊志華的。她曾經告訴過自己,剛剛只是楊志華的一廂情願,只是莫亭在沒有防備下被偷襲。明明錯不在她啊。為什麼那麼對她,為什麼?蔡子然慌亂中不斷地撥著她的號碼,通了……他心里暗自竊喜。

剛響了幾聲,突然就斷了。「隨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移動冰冷的客服女音完了之後就是一陣忙音。

他在原地不停地四處張望著,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也不知道楊志華住在哪,更是不知道莫亭會不會真的在楊志華那。

他的渾身也被大濕了,在雨里不停地打著噴嚏。同時也听到不遠處微微弱弱有打噴嚏的聲音。他迷亂里以為是莫亭,慌慌張張就沖過去,定楮一看,竟是安靜。

他就蜷縮在角落里,渾身發冷,一句話也不說,她今天被嚇到了,真的被嚇到了,以前只是听楊志華嘴上說說而已。只是說說而已。但是今天這個吻,就連她。都這麼多年也沒有得到的那個吻,居然落在了另一個女生的唇上。她真的不甘,心里又害怕。害怕失去楊志華,從此自己沒有了企盼,沒有了掛念,那將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啊。

「怎麼回事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里啊?你沒事吧?看見莫亭了沒有?」蔡子然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她掙扎著甩開他的手「不要踫我!」聲音驟起。

蔡子然嚇了一跳,後退幾步。

「自己的女朋友被人吻了。你自己一點都不在乎嗎?看好你的女朋友,好不好?別讓她有了男人還到處勾搭別人的男朋友?這樣的女人真的很可恥,很可恥~你知道嗎?我很她,恨你,很納悶所有的人,恨死你們了!」

只听見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她的狂轟濫炸似的咆哮突然制止住了。

是蔡子然。

賞了她一個耳光。

「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她。你自己不會看好你的男朋友嗎?是你男朋友。對吧,那你干嘛還讓他主動去吻別的女生啊?你以為我就不難受嗎?我比誰都難受,我他媽今晚就不是人!別說你了。就連我自己都恨我自己!但是,你也不能夠就一直躲這啊!到時候你生病了,你以為楊志華就會多麼多麼地憐愛你,多麼多麼的關心你,不。不會的,他只會更加瞧不起你。更加煩厭你,你懂嗎?你能不能清醒一點啊?!站起來!」說完蔡子然就站在她的面前,伸過去一只手。

她怯怯地抬眼,試圖去接觸他的目光,竟是那麼的凌厲,那麼的不可抗拒。

她緩緩地擦著眼淚,把手放在他厚實的手掌里。

「今晚,你先去我那吧,我出去找莫亭!」

他送安靜回去自己的屋子。自己卻回到了雨里。

夜,好像很漫長,漫長得像過著幾個世紀的時間,他漫無目的瘋狂地在雨里奔跑。實在跑不動了,他喘著氣,有模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才忽然想起剛剛莫亭的手機已經關機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

他頓了頓,繼續往前跑著。始終沒有看見一個人影,也是,這麼大的雨,鬼才會出沒在這里。

江誠慌慌張張找到阿里,告知莫亭的不對勁,阿里不斷地安慰著不要著急,慢慢說。也詢問著莫亭跟她講電話時的反應等等。

「你再打一個電話試試,這次我來接」

「嗯嗯,好的」她的表情很焦急。甚至有點慌亂,她有預感,莫亭肯定出什麼事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電話那頭是個移動客服的聲音。顯然莫亭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江誠著急地不知道干些什麼。阿里摟著她「沒事的,別著急,對了,打打蔡子然的電話!」听起來好像是命令一般。

「喂,老蔡啊,你知道……莫亭……她……莫亭……怎麼了嗎?怎麼電話都是關機啊?」江誠有點語無倫次了。

「我也正在找她呢。這麼大的雨,不知道她能跑到哪去」

「怎麼會不見呢?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嗎?」阿里見莫亭說話含糊不清,搶過電話。

「是哦。我們鬧了點矛盾,然後她就不見了,這邊雨還大著呢,你說這麼大的雨,她能去哪兒啊?」

阿里確實可以通過電話听到那邊的雨聲。很大。

「不知道會不會在楊志華那兒?都跑了好多圈了,大街上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我都快要瘋掉了,再找不見她的話……」

「哦?老蔡啊,你打電話給楊志華試試。」

「是哦……可是我還沒有他的電話啊」

阿里翻著江誠的手機,告知了蔡子然楊志華的號碼。

「莫亭不見了麼?怎麼回事啊?沒有在我這啊?」楊志華的驚異讓蔡子然知道莫亭肯定不在他那。

他慢慢把電話從耳際拿下來,失落落的。心里好像瞬間失去了很多東西似的,大多是恐慌和懼怕。像是突然失去了重量一樣,心髒空落落的。

正在他失神的時候。听見後面有人再喊他,回頭一看,是楊志華。

「一起找吧!」

「不用你管,我自己會找到的!」蔡子然根本不想讓他再接近莫亭了。

「好吧,你找你的,我找我的!」說完楊志華就跑開了。消失在了雨幕里。

蔡子然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邊走,只是在雨里張望。現在電話也打不了了,眼看著自己的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

他順著路,在咖啡店,在電話亭,在24小時營業超市……但是根本沒有見她的影子,甚至,他見人就問有沒有看見一個女生,不斷地描述著她的外貌,無一例外,每個人都是搖著頭,訝異地看著他。

他的眼淚終于留了下來「莫亭,你在哪啊?你出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那樣了,我要一直對你好,你出來好不好,不要跟我玩了,好嗎?你出來呀!」他就站在雨里,在找了找富哦地方都沒有找到的時候,他絕望了,定定地站在雨里,喊著。

周圍偶爾過來幾個人都會投來「神經病吧」的眼神,甚至會躲閃。但是世界上哪有這麼帥的神經病啊,那麼上天也實在太暴殄天物了吧。

「你出來呀,我們都好好的,好嗎?我不想離開你的,你知道的啊?你出來吧,求求你了,我錯了,我都知道我錯了,還不行嗎?」

楊志華也站在不遠處,也是在雨里,剛才听著蔡子然說明天不見了,一著急就空手出來了。他分明听見了蔡子然剛才喊的那些話。也分明看出來了他的痛。他知道他愛她,非常非常愛,但是他不知道愛她的重量有多少,會不會比蔡子然多。

看著那個失了魂的少年那種絕望的表情,他突然很想幫助他。就當是在幫自己,就當是在幫莫亭吧。先忘掉那些不愉快的過去吧。

想到這兒,楊志華轉身就走了,不知道在雨里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渾身都濕透了會感冒,只是想要趕緊找到莫亭。想著剛才的舉動就覺得又拙劣又不經大腦。

是他害的大家變成這樣,自己要承擔後果的。還有安靜,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是不是已經傷心到極致了。但是她真的會為我傷心嗎?

他腦子開始變得凌亂,想不通很多事情了。好像它們都在心里打了結,而且是死結。永遠也解不開,他不斷地敲著自己的腦袋,腦子劇烈的疼痛,鎮痛。

好像大家都沒有了斗志,沒有了力氣,都疲憊了,累了。可是每個人的身邊都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只是獨自承受著千鈞之重。

楊志華在路上慢慢走著,身體被別人撞了一下,他也沒有管,只是一直往前走著,自擬潮濕潮濕的,也在下雨麼?被淋濕了麼?

他模著自己的胸口,竟是那麼生疼。

沒有言語。

只有沉靜的夜,沒有轟轟烈烈,沒有肆無忌憚,只是默默里,走著,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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