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隱 第十九章 前往馬莊

作者 ︰ 弱視的豬

(123456789)(123456789)「你說不說?」青衣人不著痕跡地前進了兩步。123456789123456789

「要我說也行,」牛大艱難地咽了下口水,「你保證不殺我!」

「快說!」

「你先保證!」牛大突然底氣十足地朝他吼了一聲。

他娘的!青衣人不耐煩地對著地上吐了口濃痰,喝道︰「老子保證!」

這聲保證剛落地,只听砰地一下巨響,青衣人後腦勺被人重重一擊,身子軟軟地朝著牛大倒了過來。

牛大忙閃身往左一跳,又是一聲砰,青衣人四腳著地,一動不動地趴在了地上。

大奇將手中棍子一甩,上前踢了一腳,罵道︰「就你這樣,還敢保證!」

他頤指氣使地對著牛大努努嘴︰「扛回去。」

牛大立刻乖乖地扶起青衣人,扛在肩上跟著大奇樂顛顛回去了。

折騰了好幾天就扛了個這麼個人回來?

山陰看著站在面前一臉得意邀功樣的大奇,皺了皺眉︰「牛大,這可是前兩次找你之人?」

「不是。」牛大老實地搖搖頭,「身材不對,聲音也不對。」

看來,沒把正主引出,倒招來了小妖。

她對著牛大點點頭︰「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再找你。」

牛大一走,大奇眼尖地發現她臉色不悅,忙道︰「哪有次次都是同一人?說不定剛巧派了他來找牛大。」

山陰搖頭︰「時間不對。找牛大散布消息的人,有心要看太子與賈後間的敵對,他听聞這個消息不會這麼快出手,必會再等些時日。才過了兩天便尋上門來的,應是賈後的人。為免打草驚蛇,通知牛大,讓他先在洛陽城中消失一段時日吧。青衣人交給你,能令他開口最好,如若不然,你看著辦吧。」

大奇忙道︰「是。123456789123456789」

他一退,山陰在房中來回踱起步來。就在前幾日她為此事入宮面見太子時,太子曾鄭重其事地允諾並授權。也就是說,自她表忠心那一刻開始,她不再是一位簡單的舍人,而是作為太子的倚仗,關鍵時候為太子出謀劃策。必要時身先士卒。

巴不得太子與賈後兩敗俱傷的人會是誰呢?如果太子與賈後相拼,得利的漁翁又是哪個?

她的腦子在電光火石時,想到一個人的名字。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曾向太子建議的那條計策可行度更大了。

她不敢怠慢,趕緊令人驅了馬車進宮面見。

馬車停下後,她整理儀容,便大步朝著議事殿而去。

太子果然在議事殿里。他與前兩日一樣,埋首在一大堆公文之中。時而皺眉,時而圈圈點點。

洗淨了手不再熱衷于玩賣肉游戲的太子,光憑他眼下這份努力,也是值得人贊賞的。更勿提太子當日賣肉之舉也是迫于無奈。

山陰大步走近後行了一禮,言簡意賅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太子听完沒有說話,思索了片刻後。才道︰「舍人認為此人是誰?」

山陰提步走近,她的手伸出,在太子的案幾上寫了一個「趙」。

「不知太子心中人選是否與山陰一致?」

穹形殿宇中。太子暗沉的目光對上桌案上已經消逝的字,面色凝重道︰「舍人與孤,所見略同。」

山陰一喜,她對朝堂之上的事並沒有下足功夫去深究,很多直覺來自腦子里僅存的歷史記憶。把握不如衛玠。洞晰不如太子,听到太子對她的肯定。拱手一禮道︰「臣向太子請求一事。」

「舍人請說。」

「臣懇請太子將此事交予山陰來辦。123456789山陰必會暗中打探,密切注意他的一舉一動。123456789一有情況,立刻向太子稟報。」

「準。」

「多謝太子。」

從議事殿走出,正踫上杜錫迎面而至。賈美人一事已過去好幾日,料想也是時候移交廷尉了。「杜舍人。」山陰攔了他問道,「不知阿碧招認了沒有?」

杜錫見是山陰,停住腳步笑道︰「正如舍人所料,阿碧一問便認了。這幾人,只等明日移交廷尉了。我正要將此事稟報太子。」

「舍人請。」

「請。」

二人讓了路,各自去了。

山陰出了太子府,心中記掛著那日劉琨府上的事。忍不住找了孫江出來,欲一同再去。

孫江坐在她面前,笑著瞅她︰「阿陰對這綠珠姑娘如此上心,以前便是舊識?」

他這話一出,山陰大吃一驚,她模模自己的臉︰「這麼明顯嗎?我喜愛綠珠,這事絕不能讓劉琨知曉。否則,他必不會幫我傳信。」

她沉吟了一下︰「看來還是不能主動去找劉琨。再候幾日,且看他會不會尋上門來。」

孫江見她左右為難,笑道︰「不能拜訪,卻是可以偶遇的。今日城西馬莊處新到了一批馬,阿陰何妨跟我去看看。」

山陰雙眸一亮︰「子荊辦事,果然令人放心。」

她將車簾一掀,吩咐道︰「還不快快前往城西馬莊?」

馬車行駛間,孫江趁機道︰「‘二十四友’欲在金谷園以文會友,宴請洛陽城中文人墨客,此事阿陰可知曉?」

山陰一愣,卻是不曾听說︰「子荊從何得知?」

孫江從懷中掏出一張請帖︰「今日剛收到的。」山陰翻開一看,果然是金谷園宴請貴賓的字樣。照理說,石崇那日既請了她往金谷園一聚,這次理應不會漏掉她,怎地不曾給她派發?若是借機進入園中,與綠珠一會,倒是順理成章的事。她剛思索了一陣,孫江拍了拍她肩膀,道︰「馬莊到了,快下吧。」

二人一起下了馬車,朝著莊子走去。正欲進門,莊子前一個門人打扮的下人毫不客氣將他們一攔︰「兩位郎君,可有我家主人的口令?」

口令?這買馬還需口令?山陰疑惑地看向孫江。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從腰間掏出一塊小牌子︰「口令不知,然這牌子是你家主人所贈。你看,我二人可以進去嗎?」門人一見牌子,臉色大變,他一收剛才怠慢的神情,朝著孫江恭恭敬敬地彎下腰來︰「小的無狀,沖撞了貴客。兩位請入內。」

一前一後,態度截然不同。山陰好奇地瞄了眼孫江放回腰間的牌子,心道,這莊子的主人,敢情還是孫江的老相識?她見孫江一臉泰然地入了內,趕緊也跟著進去了。

莊子極大,二人一入大門,立刻有小童迎上前來恭敬行禮︰「二位郎君,請隨我來。」

繞過數道長廊與院子,二人在莊園中足走了兩刻鐘才來到莊園後面的大馬場。小童朝前一指︰「馬場就在前方,郎君請吧。」

山陰抬眸,在她所站的地方望去,這馬場竟有好幾個足球場那麼大。綠茵茵的草地從眼前直向天際蔓延,入目之處,綠意盎然,風光無限。離此不遠,是一排整齊有序的馬廄。光看最先一排,便有幾十匹毛色順滑,精神抖擻的駿馬正打著響鼻,揚頭嘶鳴。圍在馬廄旁觀看的,都是一些她不曾見過的郎君。他們帶了各自的護衛拱作一團正仔細挑選。

馬多人少,山陰瞅了這群衣著鮮亮,非富即貴的郎君一眼,立刻明白了。莊子的主人好比開了一家高級俱樂部,平民或是一般的富貴家庭根本不在他的邀請之列。試問門人怎能不要口令?她靠近孫江輕語道︰「我對這園子的主人愈發好奇了。到時他來了,子荊可得引見一番。」

孫江面上一滯,忙岔開話題道︰「可看見劉琨劉越石了?」

山陰趕緊搜尋,只消一眼,便發現身材高大,體形魁梧的劉琨在人群中極是顯眼。此刻,他與眾人一樣,正神情專注地挑著廄中馬駒。她心中暗喜,朝著孫江一使眼,二人一左一右走上前去。

因著園中主人未至,賓客們邊談笑邊評論起馬駒來。只听旁邊一少年旁若無人道︰「隆顙蚨日,蹄如累曲。伯樂這話說得輕巧,依著我看,這馬兒的額頭哪個不是飽滿的,四個蹄子哪個不是端正的?什麼千里良駒,只怕是欺侮世人的無稽之談罷。」

他話音剛落,周圍一靜。這一個兩個看向他的眼神中,都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了一種恥笑與不屑。其中一人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嗤笑道︰「諸君之中,自有能慧眼識得千里馬的。你一個小兒,不與家中長者同來,在此信口雌黃,卻是做甚!」

在場的,能被這園子的主人誠意邀請至此的,都認為自己對馬有一定的研究以及出乎常人的喜愛。因此這人一斥,眾人皆不約而同地點頭。少年郎君見狀,臉色一紅,吶吶而立,再不敢隨意出聲。

山陰拉了拉孫江的袖袍,輕道︰「子荊可識馬?」對于馬,她是個真正的門外漢。除了能畫一手好馬,知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以及鼎鼎大名的汗血寶馬,其他的,一概不知。在一大堆熱衷于相馬、養馬的發燒友面前,不知怎地,她的心有點虛。

「略知一二。」

「如何才能識辯千里馬與普通馬駒?」

「相馬是一門高深的學問。」孫江邊走邊小聲應道,「馬龍顱、突目,平脊大月復,。重有肉,此三事具備者,千里馬也。上唇急而方,口中紅而有光,此千里馬也。相馬之時,可相頭,相眼,相目,相鼻,相形骨,相蹄。然千里馬乃世之珍品,輕易不能得見。尋常人若是得一匹良駒,此心可慰矣。」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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