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隱 第十二章 這也是郎君的第一次

作者 ︰ 弱視的豬

(123456789)(123456789)她使勁回抱他,逗道︰「今夜我們就這樣睡了?」

衛玠將她往後一推,兩人齊齊滾到了榻上。123456789123456789他支起腦袋看著被壓在身下的山陰,一雙眸子如春日里的溪流般亮晶晶的︰「阿陰留我過夜?」

此刻,他白皙的面容,因動情泛著粉粉的紅,頭上束冠已落,一頭墨頭順著臉頰傾瀉而下。極致的黑,襯著極致的粉,人面桃花,妖艷異常。山陰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心道,不如就滾了吧?早早拿下也好給自己吃顆定心丸?

思及此,她雙手果斷齊出,一個翻身化被動為主動,將衛玠壓在了身下︰「你敢不敢?」

這一句氣勢十足的宣戰還真的難倒了衛玠。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失笑道︰「阿陰當真對我放心至此?」

她一時沒听出他的意思,放心什麼?放心他一定不會踫她還是他一定會踫她?

她甩甩頭︰「你大半夜地模進我的房間,難不成是來當君子的?」

這一句話挑逗意味既大膽又明顯,她一出口,自己也嚇了一跳,趕緊從他身上翻下。

「卿卿盛情相邀,衛玠豈敢不從?」

床榻上的少年起身將裳服除去,真的躺到了她的身邊︰「卿卿還不過來?夜已深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探究。仿佛在說,怎地如你所願留下了,你反倒沒動靜了?

山陰大窘,她趁著酒興一時沖動開了這口,可下面的步驟她也不會呀。

她遲疑著爬過去,這一刻,以往在電視上看到的親熱鏡頭突然都跳了出來。以她青澀的經歷與理論上的經驗……

豁出去了!

她將自己的衣服一拉一扯。裳服下滑,露出了半個鎖骨分明的香肩。昏黃的燈光下,它泛著羊女乃般香甜細潤的光澤。她閉上眼楮。一把摟住衛玠的脖子︰「來就來!」

然後,她听到了一陣沉沉的壓抑的低笑聲,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夾著一絲不可思議。123456789123456789他將她反手一摟,置于胸前︰「酒之一物,還真是神奇。以後切不可隨意多飲了。」

山陰手腳並用,還想奮力搏一搏。

「睡吧。」他一語雙關道,「阿陰不必心急,等提了親便不再克制你飲酒。」

哪兒跟哪兒?他以為她喝醉了不省人事才如此?山陰悶悶地想,她這酒勁都快消得差不多了。

奇怪的是他這話一說出。她竟全身松懈了下來,脖子一歪,窩在他懷里真的沉沉睡去。

她不曾抬頭。以致錯過了羅紗帳里那噙淡淡笑意下如水般溫和的目光。

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睜眼時,身邊已空空如也。

她看看日頭,忙喚了婢女進來梳洗打扮。

模模仍是作痛的腦袋,她張口便想問。衛玠是什麼時候離去的?

料想婢女不知,又改口道︰「昨日衛洗馬何時來的?」

婢女心知她牽掛,抿嘴笑道︰「戌時剛過便來了,一直等到小郎回來。」

等了那麼長時間?難怪她剛進屋時,感覺他怒氣隱隱的。

「我吐的時候,他看見了?」

「這……」婢女聰明地回道。「當時忙著給小郎清理,奴沒有注意,問問大奇應是知道的。昨夜。便是他帶著小郎回來的。」

大奇呀!她嘴角一抽,恍惚中,她抓了個人狂吐,這人就是他吧。

「讓他進來。」

「是。」

很快,一陣腳步聲靠近。大奇大步走至她面前︰「小郎。」

「听說昨夜我吐了你一身?」

大奇看看自己新換的一身裳服。眼楮一亮,小郎這是要給補償啊。123456789當下。123456789他帶點委屈地大力點了點頭。

山陰眯起了眼楮︰「樣子一定很丑吧?」

這……大奇猶豫了一下,一時捉模不定山陰的用意。要說嘔吐,誰能吐得那麼超凡月兌俗?穢物從胃中倒騰出來時,不都是一樣惡心的嗎?再說,被穢物濺了一身的是他,又不是小郎。轉眼,他想到了衛玠。昨夜郎君在此,小郎連睡覺打個呼都不願意被他瞧見的,如今被他看到了這副樣子,豈肯善罷甘休?

一思及此,他的冷汗涔涔就下來了︰「小郎吐的時候,郎君不曾看見。」

什麼叫不打自招?這就是!

山陰的聲音愈發溫柔可親︰「大奇的神力,從我第一次被扛進衛玠的住處,便已經領教過了。旁人不知道我是姑子,你卻是知道的。你將我這麼扛來扛去的,害得我在人前現了丑,你說怎麼辦呢?」

這語氣,極挫敗,極無奈,重要的是,它還帶了點商量的味道。它讓大奇感覺,自己的郎君正在為此事苦惱,因為在心愛的人面前出了丑,不知如何彌補是好。

當下,他的心頭一松,獻寶般上前了一步,壓低聲音道︰「小郎,其實你多慮了。」

哦?山陰挑挑眉,不動聲色地听著他的下文。

果然,大奇嘿嘿干笑了兩聲︰「郎君喜歡你,看著你什麼都是好的。否則,昨日夜里不會這麼生猛,令得小郎起不了床了。」

唰得一聲,山陰的臉從腦門上開始泛紅,一直蔓延到了脖頸。

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著眼前恬不知恥的某人︰「你……你……」

某人猶不知死活,繼續太歲頭上動土︰「這有什麼?一看郎君早上起來的那個樣,我就猜了個**不離十。郎君于一事上,看得極淡,小郎有福,」他扔了個大家心知肚明的眼神,「這也是郎君的第一次。」

無恥啊無恥!這天底下還有這麼無恥的人嗎?

忽然間,山陰無比想念那個看到女人就兩腳發軟的大奇,讓他在風月一事上開竅,她到底是對還是錯啊……

她無力地撫上自己的額頭,揮揮手︰「下去吧。」

啊?這就下去了?

沒有賞也不用罰了?

大奇樂呵呵地想,果然只要抬出郎君的**來,小郎便會動容呀。連帶這頓鞭子都省了。他應了聲「是」,開心地轉身就走。

「自己去領罰吧。五十鞭。」

身後,傳來山陰不冷不熱的聲音。

「小郎--」大奇連忙轉身。

「去吧。讓二奇送我去宮里。」

大奇只好蔫蔫地應了聲「是」。

等她整理妥當前往太子府時,已是下午了。

東宮中,因昨日發生的事沉寂不少。

她剛進殿,便看到了杜錫。他朝著她一拱手︰「山舍人來得正好。我正需要舍人解惑。」

山陰忙道︰「不敢。杜舍人請問。」

杜錫問的正是關于太子妃一事。昨天他連夜向小桃問供,情急之下,她什麼都招了。

原來賈美人擔心太子妃受孕生下孩子,便暗地里買通了小桃,令小桃偷偷將太子妃下了藥送到青和殿中。只等二人上了榻便讓太子來捉奸。當然小桃言辭鑿鑿的香囊,也是偷龍轉鳳調換的。

杜錫一席話,令得山陰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居然還下了藥?難怪她提出驗身之時,賈美人紋絲不動。她是料到太子妃與自己必會顛龍倒鳳吧。只是她千算萬算,沒算出自己居然是個女的。根本不可能與太子妃行男女之事。

然而杜舍人問訊的要點皆不在此。本以為昨日不過虛驚一場,哪知太子妃暈厥後不知是因為喝下了那碗藥還是驚嚇過度,竟真的小產了。

離傳出喜訊到現在,前後不過一個多月而已。太子盼子心切,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心中郁憤可想而知。

「舍人想問什麼呢?」山陰敏感地覺察出杜錫話中有話,直接問道。

「那就恕杜錫無禮了。」杜錫一拱手,「賈美人身邊的婢女阿碧,一口咬定她在酒中也放了催情藥,她疑心李嬤嬤在驗身時作了假。」

阿碧?賈後身邊的老宮女?清河派她做賈代的軍師,真是不錯啊。

死都死了,還執意要拉著她當墊背。

她這一計若是成了,真真不負清河所托了。

「一個宮女的話,舍人也相信?」山陰不答反問。

「太子妃若是安好無恙,杜錫自然充耳不聞。可是阿碧闖至太子面前說出這番話來,若是不查,恐太子心中有疙瘩,反對舍人不利。舍人看看,有何辦法,消除太子疑慮?」

「杜舍人一片好意,山陰領受了。」山陰沉吟了一下,「可這證,該如何取?如今再驗身,只怕也做不得準。倒是將我難住了。」

她在原地踱了兩步︰「太子打算如何處置賈美人?」

「賈美人意圖謀害龍孫,其罪昭然若揭,太子本意將其送往廷尉。」

一旦送往廷尉定罪,預示著將昭告天下,打不了賈後一巴掌,也算令賈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山陰奇道︰「賈美人不曾反抗?」

「證據確鑿,容不得她反抗。」

「阿碧呢?可否容我一見?」

「這……」杜錫猶豫了片刻,「舍人可是想出妙招了?」

「試試吧。」她袖袍一甩,「且看阿碧神通如何。」

待到二人從關押賈代與阿碧的浮雲宮出來,也不過一刻鐘而已。

浮雲浮雲,一朝恩愛,終成浮雲。

跨出浮雲宮門的那一刻,山陰回首,靜靜掃過那積灰已深,久無人清掃打理的院落。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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