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隱 第五十三章 我不叫你卿卿,誰叫你卿卿

作者 ︰ 弱視的豬

「這幾日我有事在身,不去太子府了。♀」他伸手將她散落臉頰的長發攏到耳際,「你在家中無事,便去吧。」

「恩。萬事小心。」她像個妻子般反復叮囑道,「凡事先思再行。」

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衛玠忽地湊近她︰「大奇二奇都開葷了,你什麼時候讓我開葷?」

唰地一聲,山陰的臉立馬從脖子紅到了耳尖。她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尷尬地伸腿一踹︰「快走快走!沒個正經!」

這一腳力道十足,衛玠捂著腿哼哼了兩下,可憐兮兮道︰「卿卿,你睡都與我睡了,還不許我問?」

他竟然叫她卿卿。山陰頓時汗毛豎起,她急急地捂了他的嘴,命令道︰「不許這樣叫!」

衛玠嗤笑一聲︰「我不叫你卿卿,誰叫你卿卿?閨房之中,本就親密無狀。」

他說到這里,指指自己的墨發︰「卿卿,喚人進來為我梳洗吧。」

「不行。喚了婢女進來,豈不被人撞破?」她斷然否決,「我將水端進來,你自己梳洗。」

「我不會。」他繼續可憐兮兮地搖頭,「要不你幫我?」

「我也不會!」她將手一攤,「我梳得很難看。」

「那我就這樣走出去了。」他作勢起身朝門口走去。

「你……好了好了,我幫你梳。」山陰咬咬牙,說道。

她打開一絲門縫,令婢女端了水,親自送到他面前。

「洗吧。」

衛玠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楮看著她。

做人可以懶成這樣?她翻了個白眼,認命地拿起洗臉巾朝他臉上抹去。

從飽滿的額際,到水墨畫一樣靈動的眼楮,再到那一點丹霞。不自覺的,她的手勁越來越輕,越來越柔。

看著那如蛋清般細膩柔致的肌膚,她嫉妒地想,男人的皮膚為什麼可以好成這樣?模模自己的臉,還好不差,否則真要被比下去了。

「卿卿若是想親便親吧。」

衛玠接了她手中的洗臉巾,往盆里一放︰「反正閨房內,沒人看見。」

親個頭!她忿忿地拿起梳子打散他的墨發。

他的頭發又直又順,極易打理。她勉勉強強給他挽了個發髻,套上冠。

看著鏡中有些歪扭的頭發,她不好意思道︰「說了我梳得很難看的……還是喚婢女進來梳吧。♀」

「不必。」衛玠拉住她的手,笑道,「這樣挺好。」

早知道他會這麼說!山陰垂下眸,嘴角偷偷上揚。她扶著衛玠坐好,走至他面前︰「好吧,我幫你整理一下。你閉上眼楮。」

她拉直他的衣襟,扶正他的束冠,又模模他的臉。然後……悄悄拿起一支唇筆,飛快地蘸了下胭脂,在他眉間輕輕一印。一粒朱砂紅痣像火般照亮了少年的容顏。襯得他如詩如畫,氣質天成。

「好了。」她裝模作樣又撢了撢他身上的灰塵,拖著他從榻上起來,「快走吧。再晚會被人看到的。」

衛玠順從地跟在她身邊。看著她遣退院中的婢女,喚來大奇扶他坐上馬車。

「走吧。從側門出去。」她叮嚀道,「小心被人撞見。」

「恩。」衛玠點點頭,「晚上再來看你。」

一句話令得她又臉紅透頂。

晨光中,馬車從山府側門悄悄駛出,直往大街而去。

馭車的大奇甩了甩馬鞭,問道︰「郎君,往哪里去?」

「先回城西莊園吧。」

「是。」大奇應道。車子朝著城西方向飛快馳去。轉眼到了小道。

大奇回頭瞅了瞅車簾內一言不發的郎君,忍著笑又問道︰「郎君眉間一點朱砂可是我家小郎的杰作?」

他又是佩服又是贊許道︰「小郎這一點,真是把郎君的滿身風華都展現出來了。」

衛玠懶懶地模了模額頭,山陰這點小把戲自是瞞他不過。他笑了笑,任由這點朱砂留在眉間,只淡道︰「她向來如此。隨她高興便是。」竟是沒有擦掉。

大奇這回真是大奇了,他跟了郎君這麼多年,郎君的性格秉性多少也了解一些。他抓了抓頭皮,納悶地想,莫非喜歡一個人就會縱容她放肆無禮?

馬車駛進了莊園。

衛玠一入房間,張開雙臂,立刻有婢女拿了干淨的衣裳前來服侍。

一邊換裳,貼身的婢女一邊稟報︰「郎君,昨日夜里,女郎來過,見郎君人不在,先回了。」她口中的女郎,自是山陰。

衛玠點點頭,此事他已知曉。

婢女頓了頓,又道︰「門外馬車和一應用具已照郎君吩咐安排好,郎君隨時可以啟程。」

她拍拍手,門外婢女恭敬地將手中備好的早點放在榻幾上,立于一旁等候。

用過早點,走出大門時,天色已大亮。

他一坐上馬車,護衛身子一正,揚鞭便向馬兒抽去。

就在這時,一抹身影走至馬車前,泰然自若地伸手一揚,攔住了馬車的去路。

來人氣質清貴,看起來極有教養。她一聲清脆的叫喚︰「叔寶--」

是河東公主。

衛玠掀了車簾︰「公主駕到,不知何事?」

「幾番相請,叔寶都置之不理。本宮只好親自跑這一趟了。」

河東公主站在馬車前︰「叔寶不請我進去坐坐?」

她雖然說起話來氣勢強勢,可語氣中到底帶了一貫的小心翼翼和討好。

衛玠看了她一眼,淡淡回道︰「此時怕是不行。待臣辦完事回來,再向公主請罪吧。」

辦完事?這就是一個時間可長可短,事情可有可無的問題了。河東公主不是傻子,自然立刻听出了他的推月兌之辭。

她轉頭看看身後的馬車︰「既已出了宮,正好趁機在外面逛逛。不然,本宮陪你同去?」

她睜著一雙忽閃的大眼楮,地看著衛玠。

衛玠低下頭輕輕一笑,笑聲中有著他一貫的溫和、淡定,只是說出的話已不再那麼動听︰「公主是覺得臣私下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想特地查看一番嗎?」

河東公主聞言,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在她的印象中,他是個謙謙君子,待人待事,從來溫文有禮。即使她知道他心中不在意她,可他也不曾用言語傷害過她。哪像今天一開口便說出這般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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