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小當家 第201章 亂

作者 ︰ 蘇子畫

這下,七朵起了疑心,娘這是怎麼了?

不管以前提起春風得意樓,還是提到徐佑軒,都沒見徐氏如此反應。

真是好奇怪!

就連二霞與六桔也抬頭看向徐氏,不知道她為何是這樣的反應。

譚德金眸子輕垂,似在沉吟著什麼。

忽然,他的面色也變了幾變,雙唇緊抿,不知在想著什麼。

「叫什麼?」徐氏催。

「閻思宏。」七朵答。

徐氏嘴唇抖動了幾下,仿佛想說什麼似的,只是話未出口,眼淚倒當先流了出來。

然後在七朵三姐妹驚訝的眼神中,徐氏用帕子掩了嘴,快步進了內室。

壓抑的哭泣聲從內室傳了出來。

六郎睜著大眼楮看了看父親與姐姐們,然後小跑著進了內室去看徐氏。

六桔見此陣仗,忙縮了腦袋,「我……我難道又說錯了嗎?」

七朵搖搖頭,她是真的不知道徐氏為何會是這反應。

閻思宏不是徐家人,徐氏為何听到他的名字反應這樣大呢,難道說……

七朵眸子滑過驚訝之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真是頭疼啊!

原本也疑惑的二霞面色也變了,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爹,娘這是怎麼了?我們好像沒說錯什麼呀?」七朵茫然的看著譚德金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與你們無關。你們也沒說什麼。」譚德金也搖頭,沉默了片刻之後,又道,「只是。往後在外面的事兒,要是有什麼不好的,你們回來後少與你娘說起,省得她擔憂。」

這話是說給六桔听的。

他知道七朵極有分寸,一般不好的事兒她幾乎不說。

六桔羞愧的垂了頭,七機輕輕頷首。

見七朵準備進內室。譚德金喚住她,「朵,你們去做飯吧,我進去看你娘。」

譚德金掀了簾子進內室。

七朵與六桔起身向門口走去,只是在推門時,發現二霞還未起身。

「大姐。」六桔走過去,推了推二霞,「你怎麼發呆呢?」

「啊,沒事,走吧。」二霞溫柔一笑。忙起身。

七朵發現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出了屋子,三姐妹進了廚房,將之前摘回來的菜拿出來擇。

要是平日里,姐妹三人早就歡快的說起話來,今日因徐氏莫名落淚,讓她們三個心也沉沉的。

過了半晌。七朵抬眼看二霞,「大姐,你可知娘為何哭泣?」

只有知道徐氏哭泣的緣由,才好去勸慰,否則只能看她傷心面束手無策。

二霞唇輕抿了抿,垂了眼楮。

七朵猜她可能知道原因,只是不太說出口罷了。

見此,七朵也不再追問,低頭去擇菜。

「我若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有位孿生的弟弟。」過了半晌。二霞忽然開了口,聲音極低。

但七朵與六桔兩人卻听得十分真切,均萬分驚愕的抬頭看二霞,「什麼,還有哥哥?」

與二霞同齡。七朵與六桔自然要喚哥哥的。

上回得知徐氏是二婚時,七朵已經十分意外,沒想到還有意外在等著自己。

她真不知徐氏到底還有什麼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既然有兩個孩子,為何當年徐氏不將兒子也帶來譚家呢?

還有,既然還有孩子不在身邊,那這些年為何不見徐氏去看他呢?

二霞輕輕點頭,話鋒輕轉,「不過,後來又听說他沒了,只是不知是真是假,當時我年幼,很多事也記不清了。但我記得我本姓是閻,方才六桔說得那人也姓閻,娘可能是想到弟弟吧?」

一天驚雷在七朵頭頂炸響。

如果真如二霞所說,閻思宏要是自己哥哥的話,那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竟然會有這樣一位哥哥,那簡直不能叫人啊,所做的事兒簡直就是畜生行徑啊。

六桔抓了抓腦袋,還是想不通徐氏為什麼會流淚,天底下姓閻的人多了去,難道以後只要听到這個閻字,徐氏都要流淚嗎?

她問二霞,「大姐,不對呀,咱們在沒說徐少東家的表弟姓閻時,娘就表現得很緊張很激動的樣子,難道她能未卜先知,知道朵會說那人姓閻?」

六杏不知徐氏與春風得意樓的關系,故有此一問。

七朵將思緒理了理,綜二霞所說和徐氏的表現,她大概能猜到徐氏流淚的原因。

徐氏听六桔提起徐佑軒的表弟,她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那生死未卜的兒子,所以激動的問了年齡和長相。

當年齡相符後,徐氏又立馬追問姓名。

听到姓名後徐氏落了淚,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確認了閻思宏真是自己的兒子,本以為已經死去的兒子卻還在人世,她自然是驚喜,可得知兒子如此不爭氣時,她自然又生氣,這流淚自是不可避免。

另一種可能就是閻思宏並不是徐氏的兒子,她不免失望,想起兒子,心里不免傷心難過,肯定會落淚。

七朵認為閻思宏是徐氏兒子的可能性極大。

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就覺著面熟,現在將他與徐氏聯系到一起時,才驚覺他的長相與二霞極為相似,難怪當時會覺得面熟,只不過當時根本就沒想到這層關系,自然不會多想。

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與這種人渣會是一母所生。

可細致一想吧,閻思宏從小無爹無娘,雖然有徐家人疼著,可徐家人的關愛永遠不及父母的愛,這樣一想,他還是挺可憐的。

那麼他今日的德性,與無父母管教是不是也有關系呢?

七朵抓抓頭,有些煩躁。想想都覺得不是滋味。

不過,老娘恐怕更傷心吧。

二霞沒有回答六桔的問題,只是垂頭去擇菜。

七朵也沒對六桔說出實情,她自己心里也亂得很。不知要怎麼去幫徐氏才好。

屋子又靜了下來。

徐氏還在小聲的抽泣著。

六郎不知所措的看著,只曉得用手去幫母親擦眼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六郎,你出去找姐姐們玩。」譚德金輕嘆一聲,將六郎支出內室。

等六郎離開屋子後,譚德金將內室的門也給關上。

「明秀。先別哭了。」譚德金在徐氏身旁坐下,遞了一方帕子過去,輕聲勸著。

徐氏接過帕子,拭著眼淚,可淚怎麼也止不住,依然嘩嘩的流著,肩膀抖動得厲害。

譚德金摟了徐氏的肩,「明秀,是那孩子嗎?不是說他已經……」

徐氏搖搖頭,「我也不知是不是。年紀相符,姓也相符,只是名字不一樣。當年我回去找他,家里人說他得病沒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不管孩子如今是生是死,仔細想想。我真是對不起孩子啊,不該丟下他一個人受罪啊。是我對不起他,是我的錯啊……」

哭得更凶。

譚德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眉頭緊緊擰起,「明秀,你千萬別這樣說,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不要他,是閻家人從中作梗,與你無關。明秀。你先冷靜一點兒,我們找機會去看一看那孩子,看他到底是不是賢書。」

口中這樣勸徐氏,其實心里已經在糾結了。

他與七朵的想法差不多,在今天之前。他只是覺著閻思宏有點兒面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是根本沒往那上面去想,加上閻思宏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更不會往深處想。

可現在也深度懷疑閻思宏就是徐氏的兒子。

譚德金十分擔心徐氏看到閻思宏後,會比現在更傷心。

徐氏在譚德金的勸慰之下,哭聲漸小。

第二日,譚德金夫婦帶著七朵去縣城買小廝。

他們先帶了禮物去康家。

康夫人見到七朵和譚德金夫婦過來,熱情了迎進了屋子。

「先坐下喝口熱茶,稍後我帶你們去找金婆子,讓她幫你們找個老實厚道又能干的孩子,決不會讓六郎將來吃了虧。」康夫人挽了徐氏的胳膊,爽朗的笑著。

徐氏面帶微笑,「等會兒還得桂榮姐您幫我長長眼。」

「放心。」康夫人輕輕拍徐氏的手。

徐氏緊挨著康夫人坐下。

話了幾句家常後,徐氏看向譚德金與七朵,「德金,朵,你們不是說要去那些酒樓客棧看可有回音吧,你們先去吧,我與桂榮姨說幾句話兒,你們忙完後就來找我。」

七朵見徐氏這樣子,知道她可能有什麼話要與康夫人悄悄說,不好當著自己與譚德金的面來說,所以才借故支開。

譚德金與七朵二人起身,向康夫人說了辭別的話,然後離開花廳。

等七朵與譚德金一離開,徐氏立馬紅了眼楮看向康夫人,「桂榮姐,我想向您打听一件事兒。」

「什麼事,快說。」康夫人忙放下茶盅,神情有些緊張。

「我就是想問您可知當年賢書到底是怎麼了,離開閻家時,他還好好的,怎麼一年功夫不到,就……就沒了?剛見你時,我就想問問,可是……可是又不敢問,問了我這心難受……」徐氏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要不是昨日偶然間听七朵提起閻思宏,她差不多已經肯定兒子已歿。

失去兒子一直是心中不可觸模的痛。

這種痛不是單純的喪子之痛,其中還夾雜著後悔內疚自責,她一直認為自己要是不改嫁,兒子就不會死,兒子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這種負罪感讓她內心深處一直不安寧,一直不能原諒自己。

所以在見到康夫人時,雖然想問兒子當時的具體情況,卻不又敢問,怕事實的真相太過殘酷,怕兒子真的因她而死,因此本能的在逃避著這個問題。

可七朵與六桔昨日提起閻思宏時,她也不知是怎麼地,就莫名有種感覺,感覺閻思宏與自己有些關系,才會那樣緊張的去追問。

如果兒子還活著,她一定要想盡一切方法去彌補這十幾年欠他的。

ps唉,最近神經衰弱,整夜的做夢,整天的想睡,眼楮睜不開,看一會兒電腦就困得要死,十分痛苦,簡直要抓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醫生說可能是壓力過大,讓多休息放輕松,所以這段時間只能單更,希望這種討厭的狀態早點兒過去,特意和大家說一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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