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勇者無敵 第六章

作者 ︰ 巴蕎

這頓飯從傍晚一直吃到凌晨時分方才結束,除周涵和李雲濤要開車外,其余的人大都喝得醉醺醺的。

伊曉彬一貫滴酒不沾,卻吃了三大只燻雞,在眾人眼里其震撼程度絕不亞于他那神奇的腳法。

從酒店出來後,李雲濤本來提議大家繼續去唱歌,可伊曉彬這一晚臊眉耷眼的比受刑還難過,堅決表示不參加了。

眾人也很能理解,于是各自散去。周涵順路,正好送他回家。

車子行駛在路上,兩人時不時的閑聊著。

周涵突然問道︰「彬子,現在可以跟我說了吧?」

伊曉彬一愣,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我問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沒怎麼呀,就是……就是可能踢完球比較餓,出門都不好意思說認識我了吧,哈哈。」伊曉彬一臉不自然,自我解嘲的笑著。

周涵臉朝著前方並沒有笑,隔了片刻才說︰「彬子,別瞞我了,咱倆可是知根知底兒的,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我也看不出來嗎?說實話,就你丫的水平我還不清楚,涮涮胖子那幫人還差不多,等你把那染黃毛的家伙耍的團團轉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不大對頭了,只是當時沒有說破。到最後你贏他的那幾腳球就更扯淡了,可別告訴我是這兩年練的。至于今晚吃飯這事兒就更不用說了,這麼多年在一塊我還不清楚,能吃半只雞都算你本事,就是連餓幾天也不至于吃仨呀?」

伊曉彬登時語塞,這些事情確實瞞不住周涵。但是自己又能怎麼辦,難道對他實話實說嗎?結果不用想也知道,除非自己親身經歷一回,否則一般人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周涵見他默然不語,接著又說︰「彬子,其實我也只是胡猜而已,你不想說可以不說。假如你真拿我當兄弟的話,那就別讓哥們兒蒙在鼓里。」

伊曉彬听了這話,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時,千幻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公子何須憂慮,只管將實情說與他便是。

伊曉彬躊躇道︰不是吧,這讓我怎麼說?他肯定以為我不說實話,故意拿他開涮。搞不好連哥們兒感情都傷了,兄弟也沒得做。

千幻笑道︰不必擔心,我觀此君亦是性情中人,襟懷坦蕩之輩,可作真朋友。公子盡可對其明言,只是小仙之事須當略去不提,免得又生枝節。

伊曉彬听他這樣說,也就下了決心,對周涵說︰「那好吧,如果你想听我就說,只是怕你不相信。」

周涵壞笑道︰「你還沒說,怎麼知道我信不信?呵呵,你丫就是告訴我,你被外星人帶走強-奸了我都信。」

伊曉彬卻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擺擺手說︰「別打岔,听我說。」

周涵「嗯」了一聲,同時放慢了車速。

伊曉彬當下把自己如何從文印社出來後誤食了摻有工業鹽的雞湯面,如何死後去了陰曹地府,如何被陰司的神官發現死因有問題,又如何被輪轉帝君判了還陽的事細細說了一遍。

他將千幻一節省去不提,只說自己的變化是重生的結果。估計可能陰司看他死得比較冤枉,特意給點優惠補償罷了。

周涵越听越驚,後來干脆把車停在路邊。

等到伊曉彬說完,他還盯著對方的臉左右看了半天,然後才說︰「彬子,你不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吧?我看我得趕緊送你去醫院。」

「唉……就知道會這樣,說了你也不信。」伊曉彬苦笑一下,別過頭去。

周涵笑道︰「別生氣呀,你小子從哪听來的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還真像那麼回事兒。算了,既然你不想說,這麼晚了還是先送你回家吧。」

伊曉彬嘆了口氣問道︰「你以為我真是在開玩笑嗎?」

周涵一邊重新發動汽車,一邊說︰「好好好,我信,我信,行了吧。」

伊曉彬心里犯愁,這樣下去周涵非把他當成瘋子不可,怎麼才能讓他真的相信呢?一瞥眼間,突然發現車子停的地方有點眼熟。細細一想,我靠!斜對面不就是自己當時倒斃的那條小巷嗎?

伊曉彬靈機一動,趕緊攔住周涵說道︰「停車,停車!走,跟我去個地方,你看過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哪兒?」

「別問了,跟我走就是,就在前面不遠。」

伊曉彬拉著周涵下了車,走進那條小巷,很快來到路邊的一根電線桿子跟前,那旁邊有一大灘已經干了的嘔吐物。雖然是在昏黃的路燈下,仍然可以看到其中有大量已經發黑的血跡。

伊曉彬心道還好這里僻靜,冷冷清清的也沒什麼人打掃,要是在巷子外的大馬路上還能留著等他回來找?恐怕一早就沒了,看來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是有好處的。

周涵目不轉楮地看著那攤東西,然後掩著口鼻問道︰「這就是你吐的?」

伊曉彬點點頭說︰「對,我當時就死在這兒。怎麼樣,這回你該信了吧?」

周涵很想听到伊曉彬說︰對不起,我只是開個玩笑,跟你逗個樂兒而已。可是眼前看到的這灘東西卻不由得他不信。不覺渾身一顫,頭皮發麻,就連黑夜中伊曉彬的面容和身形也顯得詭異起來。

他喉頭咕噥了一聲說︰「你小子不會是鬼吧?」

伊曉彬踹了他一腳罵道︰「你丫才是鬼呢,這麼大一活人站在跟前兒還看不出來,要不要模模老子心口窩兒啊!」

周涵說︰「能怨我嗎?你丫這事兒透著那麼邪性,得殺死多少腦細胞,怎麼也得容我消化消化。他大爺的,敢情這世上還真有陰曹地府這一說啊!」

伊曉彬說︰「偷著樂吧,這事兒擱誰誰都不信,只有真去了才知道。你丫是沒看見,那里面真是嚇死人不償命。要是能行的話,老子再也不想去了。」

周涵不屑道︰「叫我說你丫純粹就是得了便宜賣乖,你听說過哪個人死了又能活過來的?更別說你也沒少啥零件,還混了一身的本事。俗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看你小子才該偷著樂。」

伊曉彬說︰「這算什麼本事?就靠它跟胖子那種人賭球?贏了還差點挨揍,咱哥們兒混得也忒慘了點吧。今天要不是那‘黃毛’還算仗義,放了咱一馬,還指不定怎麼收場呢。我看我還是抓緊找個工作得了。」

周涵說︰「胖子這事兒純屬意外,我們幾個這兩年好歹也踢了百十場球了,也沒見出什麼事啊。其實那孫子也就是瞎咋呼咋呼,不敢來真的。再說了,‘黃毛’這一走,胖子也就算是歇菜了,還怕他什麼?你就踏踏實實跟我們踢幾場球,這年頭要找工作也得靠關系不是?雲濤這幫哥們路子可都廣得很,所以就算你不走我這條路,多跟他們摻和摻和準沒壞處。行了,甭廢話了,這地方連個人影都沒有真夠得慌的,快走吧。」

伊曉彬心想這話不錯,也就點頭答應了。又囑咐周涵保守秘密,這事捅出去麻煩大了。周涵自然知道利害,兩人當下不再多說,趕緊走出小巷。

周涵先送伊曉彬回家,然後自己也回去了。

此後的日子大同小異。為了不讓父母發覺自己丟了工作,伊曉彬每天還是一大早听到鬧鐘就起床,然後裝作上班的樣子出門,接著就直奔周涵家。

周涵平時一個人在家宅多了,也覺得挺無聊,現在有伊曉彬陪著就覺得特別來勁。而伊曉彬也正好借著大把看球和玩實況足球游戲的時間,給千幻惡補足球知識。

李雲濤時不時會來湊個熱鬧,只要有球踢就叫上他們兩個。

靠著伊曉彬大發神威,他們自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而伊曉彬和千幻的默契程度也隨著比賽逐漸磨合到了心意相通、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是千幻會時不時自作主張,甚至耍點小脾氣,做出一些讓他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一個多月下來踢了四、五場球,每場不灌人家十個八個不算完。錢贏得自然不少,除了胖子那次的五千外,伊曉彬又分了一萬多。想想自己以前累死累活、受人白眼,每個月卻只能掙那點可憐的工資,現在隨便玩玩就能輕松賺好幾倍,這上哪說理去?

那天伊曉彬交家用的時候,伊母看著手里厚厚的一摞錢當時就嚇了一跳,還以為兒子在外面交友不慎,干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伊曉彬費了半天勁,解釋自己這個月加班多,設計方案又拿了不少提成,這才蒙混過關。伊母大喜,連夸兒子懂事能干,還囑咐他工作雖然重要,也得注意身體,不能太累了。

伊曉彬這個汗啊,心想老媽要是知道自己早被炒魷魚了,現在每天除了玩就是玩,錢全是和人家踢球贏回來的,不知會作何感想呢?

不過他同時也卻漸漸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習慣並且喜歡這種不受約束的生活。

而普通工作獲得的那點錢完全不能衡量自己的價值,擁有不一樣的生活才能讓他的重生真正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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