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 40燕華金明滅

作者 ︰ 凌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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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平日也沒見過法術神通,眼前這滲人的骷髏這般听話,無論老少,都免不聊幾分好奇,又因著蕭景年紀小,沒什麼威嚴,就湊上前問東問西的。蕭景雖說不善言談,但也禁不住二十來人連番發問,但不管他答了什麼,又或是只說了三兩字,一群人也欣然接受,也無什麼不滿。

張容復就沒想明白啊,堂堂玄宗的大名,又怎會抵不過兩個無名道士,這些鄉野修士大多只識得半段符咒,就是正宗心法也未修過,這般無用之人,怎就受了全村的頂禮膜拜呢?

他自出生起,就長在玄宗,自然不知尋常人的想法,這些人啊,知道世上有仙,但這些仙無非是送子觀音,龍王爺,他們還知道世上有鬼有妖,但那些大宗門派又怎會為了些小打小鬧出手,于是在世上行走的,就是這些不夠格的散修,凡人喚他們聲道長,這些人也應著,這一舉一動,倒是越發的神神叨叨,讓人捉模不透起來。

張容復沒見過這等事,但蕭景不同,他幼時曾被一游方道士所救,打小就听過不少志怪傳說,至于那些道士行事,他也見過些許,後來他入了宗門,方知那些驅鬼消災的符咒,多半是將無量天尊的名諱隨意念誦一番罷了。雖說是在燕華洞天,但這一村人的言談舉止,又與他方世界的凡人何其相似,蕭景心念一動,就冒充起道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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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領頭的青年嗓門極大,這一吼,就是回音也傳了三兩道,想來整個村的人都給他叫了出來。

遂見著女眷,孩子魚貫而出,手中皆拿著罩燈一般的東西,倒不是紙糊的粗制濫造,卻是琉璃所制,用麻繩系著一頭,其中有一點一點的火光明明滅滅,仔細看去,才知是數不清的螢蟲,也不知從何處聚來的,比火焰還有明亮幾分。這村中屋檐,柵欄,處處都簡陋不堪,但獨獨有了這琉璃燈火,卻是襯出了幾分雅致。

那些少女見著生人,無不後退了幾步,躲在人群後面,但又忍不住地探出頭,朝著蕭張二人打量。那原先領頭的青年也有些窘迫,就大刺刺地喊道︰「這兩位可是道長,會呼風喚雨的,也別圍著了,還不去準備飯菜?」

「晏清,你就放開嗓子扯呢,是想把山中的大蟲叫醒不成只听的一女子脆聲道,她穿著短衣粗褲,一路快步走來,她倒是一點也不客氣,先是將領頭人推到一旁,又走到張容復,蕭景身前,很是仔細地上下打量,道︰「就憑他們兩個?這米飯還沒吃夠呢,怎麼就成了仙長?」

修真之人,哪需五谷雜糧這等糟粕?張容復想,但到底沒說出口,他倒也清楚,論及這糊弄凡人的法子,他是一竅不通的,也就樂得看著蕭景出謀劃策。

「雖不敢妄稱仙長,但道行修為還是有的蕭景說,他目不斜視,一雙眸子既黑且亮,讓人看著就先信了五分,那些個村人也跟著稱是,指著還傻站在最後的骷髏,直道那是神仙手段。

但那女子可未承周邊人的眼色,抬起下巴,滿面的懷疑之色︰「就這麼個骨頭架子能干何事,就是讓我來,也能把它按倒在地上說完扯了扯袖子,又看著骷髏,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先前被推開的晏清也跑了過來,眼見這頭不好,腦門前都急出了一層汗水。「家妹向來如此,直來直去,沒個規矩的,道長可別放在心上。今日恰逢仲秋祭會,還請二位參加才是

晏清這妹妹也不討人喜歡,她還想說上幾句,就被三兩婦人拉到了一旁,只得眼看著三個外人走進了祭祀用的石台。

那石台地處村落中央,四周的屋子也順勢而建,把這處空地分割得極其方正,此時,那遲遲未落的太陽,總算是西沉了,明月正懸,灑在了巨石砌成的台面上,那上頭刻著一圈又一輪的文字,在月色下露出灰蒙蒙的影子,因為刻得太密,也太小,乍眼望去,蕭景也沒看出個究竟。

許是為了祭奠,這石台周圍都鋪上了粗布,上頭擺放著兩寸高的木案,那桌子也不小,上頭竟是由果脯,腌肉,面食一類的東西堆得滿滿的,有紅有綠,尚泛著出鍋時的熱氣,香味也四溢著。

村中人顯然將蕭,張二人奉為上賓,引著他們坐進朝南的位置上,蕭景向旁看去,都是些須發皆白的老者,裹著帶圖騰的長毯,端坐在側,他們倒是好客,取出身後的陶罐,把酒遞給了外來之人。

從他們口中,兩人總算知道了這處的來由,原來這村莊建了也有百年,原先是十幾人逃到了此處聚居,他們也未留下什麼只言片語,就是將這村子定名晏台,又建了這麼一片石台,說是祭祀之用。但這祭的又是什麼呢?整個村里也沒人能說清楚,只道是祖上傳下的規矩,每隔一月,便備好酒席,在台前焚香攆花,頌禱唱祝。

「你們來的也真是時候,一會阿秋還要跳舞哩,我看了這麼多年的祭祀,就數她舞得最好了一老者捻須道,他見張容復一副不在意的神色,索性將他肩膀摟住,道︰「晏秋打扮起來,可漂亮啦,你現在不看,一會可別後悔啊然後又是一番念叨。

張容復只得點頭,心想這老不死的怎就獨獨找上了自己,不料那老先生呵呵笑道︰「你師弟還小,那丫頭眼界高,人也多才多藝的,我看你啊,恰巧合適這話說的,倒真有幾分勸親的意思。

蕭景也知人窘迫,倒沒看著張容復,若單論修為神通,其實這張家的公子倒也不差,與鶴童子口中,不學無術的世家子還差得有些遠,但那鶴精就是這麼善結仇的,倘若他在此,定會將張容復顛過來,倒過去的嘲笑一番。念及生死未卜的好友,蕭景的面色也為之一沉,這村中的一人一物,都看不出半分蹊蹺,再如此耽擱下去,那些被捉去的弟子怕也難善了。

他心中有事,對這祭奠也漫不關心的,再抬頭的時候,就見著紅綢自半空舞來,順著看去,卻是一束發女子,她半身裹著白紗,腰肢,手腕皆露在外,其上畫著斑斕紋飾,乃一青面獠牙的異獸,口中的朱焰一直蔓延到她的脖項,仿佛烈火加身,艷麗非常。

此時此刻,祭台正中的柴堆已然點上,那木也非凡物,竟無一絲半點的煙跡,只有那沖天的火焰,泛著一股股的熱氣向外蔓延。那女子正扯著數丈長的紅綢,一雙玉足也未遮掩,只系著幾對銀鈴,就這麼赤足跳上了祭台正中,即時火星飛濺,竄得比人還高。

而那跳舞的人呢,她竟是渾然未覺一般,腳下的步子也未停歇,一個勁地轉著圈,她跳過一團烈焰,又與另一支縱舞,仿佛那些噬人性命的東西,都成了她手中玩物。這跟靈蛇似的的祭舞尚未結束,就听得四周人詠唱道︰「**既生,太陰不明,一重言洗,兩重相離……人至九重,無魂無息

那調子談不上婉轉,一群人唱起來,倒有幾分威嚴古樸的意思。但蕭景在乎的,無非是其中深意,他想了又想,除了第一句中的**,太陰,暗指的兩道景,杜二道陣門,其余的句子就跟胡編瞎湊一般,都是前後矛盾的,可惜那驚門所化的瘦虎已死,若它在此,此處的陣法定會有反應才是。

這祭奠只持續了一刻,那些石台邊的村人也退回了後頭,拿起早已備好的飯食,也沒多大講究,席地而坐地吃起來。

「阿秋!阿秋快過來張容復身旁的老者開口了,話音剛落,先前舞火的女子就跑了過來,除去那畫上去的獸紋,她身上便是潔白如玉,一絲的火痕也看不見,也算是神乎其技了。她這一走進,臉龐也清楚了,原是那村門口攔住二人去路的姑娘,這祭服加身,確是不好認了。

這晏秋還未開口呢,老頭兒又說話了︰「我看這位道長人生得不錯,今天也算個好日子,不若你們同房吧

這話一出,就連張容復也愣住了,他在自家宅院也有兩名妾室,可那都是三牲五禮娶回來的啊,這蠻荒得一語敲定的,當真是前所未見,還未待他反應,那頭的晏秋就點頭,漫不經心道︰「阿祖費心了,我怕一位不頂事,不若讓他們兩個都陪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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