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弘昫最終失望至極回到京都,對他來說,唯今之計只有祈求老天再給他偶遇她的機會。
自夜昀展回京即被提任為兵部尚書後,夜碩年在朝堂上對眾臣的反應很是生疑。拋開四大世家國公爺之間平時來往密切且不說,先帝的親子、宣康帝的親弟興王上官景軒、易王上官景毅和向王上官景恆看到他比平日客套有禮許多,甚至還親密地等他下朝同行。
這種看似正常的異常情況自然逃不過上官弘昫的眼楮︰不就是夜昀展升至正三品了嗎?有必要如此巴結他前岳丈?看來定有可疑陰謀!
十一月初二是夜昀展生辰,這天上將軍為慶祝雙喜,顯得格外熱鬧。團團圓圓吃過生辰宴,眾人送上了生日禮物,有班映亦親制的錦袍,有長兄夫婦的如意玉佩劍穗子,有班振來的純金造象棋,唯獨沒有夜芸慕的。
大家正疑心時,內室傳來一陣箏和揚琴合奏的歡快樂曲,樂曲入耳悅心,可听著卻有些怪異。眾人還不待反應過來,只見青槐青芷四個手握搖著圓型小搖鈴,步履款款地從屏風後行出。
「恭祝你福壽與天齊,慶賀你生辰快樂,年年都有今日,歲歲都有今朝,恭喜你,恭喜你!」清麗婉轉的女聲自四個丫鬟身後傳來。
青槐青芷搬開堅屏,夜芸慕一襲水綠煙衫夾襖,正邊彈奏兩樣樂器邊啟唇歡唱著。
唱完國語版《生辰快樂》,夜芸慕緩緩站起身,輕拭額面細汗,模模衣袖口的方形小包,款款走到夜昀展跟前,輕眨如水雙眸,愉悅地說道︰「三哥,生辰快樂!小妹新編的生辰快樂曲送上,請收下!」
私下里卻暗吐舌頭︰林振強、來生孝夫你們可別告我侵權啊!本姑娘借來一用,借來一用。
「七妹這幾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原來是在為三哥作新曲呢。如此,多謝小妹。」夜昀展喜從心來,眉角和嘴角同時上揚,嘻笑對著夜芸慕拱手作禮。
「噗!」夜芸慕莞爾一笑,雙手心向上,恭敬遞過剛掏出的紫紅小包︰「小女子自備薄禮一份,還請笑納!」
「還有禮物?三哥真是太幸福了,一下子收到小妹兩份禮物。」小心拆開包布,頓時,一枚淺木綠色楠木發簪呈現于眾人眼前。
「七妹,這是你自己打造的?」一旁的夜昀業顧不得驚奇得口瞪木呆的長輩,率先急聲問道。
「回四少爺,是小姐前幾日在別院時親選材料,親手雕成的。」青瑤近前一步,緩緩答道。
「小妹,謝謝你!這禮物是三哥十九年來收到的最為珍貴的禮物,此後,我必每日簪于發髻上。」夜昀展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眼眸頗為感動地凝著夜芸慕,丫頭,你真是三哥的寶貝疙瘩。
「七妹,你偏心得太明顯了。五哥我年中過生辰怎就收不到如此情意的禮物。」已十七歲的夜昀開佯裝傷心樣,眼目郁郁地開口。
坐于下首的夜昀揚自然不會錯過如此好「責備」夜芸慕的機會,嗤鼻一瞅,不服地開口︰「憑什麼只有三哥有?咱們幾個也是你哥哥,你這是搞特殊對待?夜芸慕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其他幾位兄長我倒是可以考慮,至于你夜昀揚麼,就看你表現了。何時你也如三哥待我這般地對我好,我再行考慮。」說完,猛吐舌頭得意地看著他笑,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夜芸慕,你,……,怪不得賢王不要你。」夜昀揚氣極了。
「錯了,」夜芸慕轉頭湊近他,低聲蔑蔑說道,「忘了告訴你,是本小姐不要他!」
兩日後,兩名男子裝扮的俏麗女子鬼鬼祟祟地從上將軍府後門慢慢行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