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翻身再上 082章猝不及防(3000+)

作者 ︰ 煙依江南

四月廿三是貴妃齊含韻的生辰,本應熱熱鬧鬧慶賀一番的氣氛和心情,因北疆戰線那突如其來的噩耗而變得神氣懨懨。

宮女宮婢太監們沉默無言又小心謹慎地為晚宴作著準備,不敢大氣出聲,更不敢竊竊私語。

酉時許,王公貴族、世家侯爺、重臣貴冑攜帶家眷陸續進宮來賀喜。

顯德殿內,各家各府朝臣整襟危坐,多數人面面相覷,心中擔憂。只有上官皇族少數幾名王爺國親看上去還有些慶賀的喜氣,揀著話題來放松緩和氣氛。

殿內眾人已到齊,只余宣康帝和後宮嬪妃,還有夜府一家還未現身。

眾臣心下明了,四大世家之首夜家在大洛是怎樣的存在。作為世代護國保皇的大功臣,功勛卓越不說,就是先祖曾多次為救歷代先帝而身亡這個緣故,那在大洛也是不可動搖的存在!

而作為族首的夜碩年又是為家為國從無二心,抗敵衛國每次沖在最前線。戰功顯赫,為人寬厚,正直豪爽又親和好相處,所以在眾臣中有極高的威望。

如今听聞他在前線出了事,生死未明。一則是為他的生死痛心,二來是為大洛的安危擔憂。

酉時一刻,宣康帝和眾嬪妃終于在萬眾期盼中出現在顯德殿上。宣康帝的身後緊隨著神色憔悴、面色蒼白的夜家眾人,卻不見夜家大小姐夜芸慕。

三呼萬歲過後,宴會正式開始。

宣康帝頗具歉意地舉杯對齊貴妃說︰「愛妃生辰,當是眾臣齊賀,輕歌曼舞,一派喜慶。可前線的不捷之報,給今日帶來了沉重的氣氛。朕先滿飲此杯,給愛妃致歉!」

「皇上言重,折煞臣妾了。」坐在宣康帝右首的齊貴妃受寵若驚地起身施禮︰「在前線戰況不穩的情況下,皇上還如此大張旗鼓為臣妾準備生辰宴,臣妾感激不盡!」說完也滿滿飲下了杯中酒。

眾人一見帝妃已滿飲第一杯,忙紛紛起身飲盡手中酒杯。

第一盅酒過後,各家各府的正室夫人各自獻上了賀禮。

接著歌舞表演開始,氣氛逐漸開始緩和熱鬧起來,眾人放下凝重的氣色相互敬起酒來。

酒剛過二巡,幾位大臣就覺得頭沉沉地,眼神也花亂起來,就連神智也有些混沌了。難道是今日的酒過于醇烈,可是自己身邊的女眷怎麼也一幅昏沉沉醉酒的樣子?她們喝的可是茶水呀。

正當眾人起疑時,只見宣康帝搖搖晃晃地從龍椅上站起,腳下一軟差些要摔下階去,幸得身邊瘦弱的小太監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

「今日這酒的勁道怎麼如此大?朕沒喝幾杯就感到頭昏沉沉了?看來年歲不饒人,酒量大不如前啊!」宣康帝扶住小太監伸過來的手臂,抬腳欲下階︰「眾位卿家再喝點,朕先回甘露殿了。」

說著,拉過卓皇後的手,就要邁步往下走。

「皇上,請留步。臣弟有話說。」殿東側閃出一人,不是別人,正是良王上官景櫟。

「十六弟沒要事,就明日再說吧,朕有些不適,要回寢宮了。」宣康帝瞄了良王一眼,抬袖揮揮手。

「此事今日非說不可。」上官景櫟雙手負于身後,字語清晰地說︰「請皇兄將兵符交于臣弟。」

「嘩」一聲,殿內頓時鴉雀無聲,寂靜一片。

「十六弟,你莫不是喝多了?」宣康帝身邊的卓皇後驚疑地問。

「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上官景櫟冷笑一聲,轉身輕掃過殿中︰「各位大人也已知曉夜大將軍如今在邊關生死不明,這兵權掌握在一個連性命都保不住的人身上怕是極為不妥,所以由本王代為保管最為妥當。」

「十六弟,你說笑了吧。皇室禁軍和宮廷御林軍朕都交由你監管,這兵權怎可再交給你?」宣康帝復又坐去,伸手撫了撫下巴。

「既然皇兄如此倚重臣弟,不如把兵權也一並交由臣弟保管了吧!」上官景櫟上前幾近,欲踏上台階。

「十六叔,您這是什麼意思?佷兒我被您搞糊涂了。」一直靜坐著的上官弘昫冷冷地開口了。

「賢王殿下,本王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要兵權,想要這軍隊而已!」

「皇叔要軍隊何用?」上官弘昫追問。

「皇兄放心,臣弟不要您的江山。臣弟只想帶著軍隊繼續到舊時的封地過我的王侯生活。所以今日皇兄想給也得給,不想給也得給!」上官景櫟勾唇輕笑,慢條斯理說道︰「禁軍和御林軍已受我控制,現下正在殿外等候我的命令。」

「眾位大人是不是覺得頭錯眼亂,四肢沉重?不錯,本王在酒中下了藥。」上官景櫟滿意地看著眾人瞬息萬變的表情,無謂地對宣康帝說︰「若皇兄執意不肯交出兵符,那麼就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你面前吧。」

「良王爺,你,……」

「上官景櫟,你瘋了。」親王們紛紛出言斥責。

「十六叔,父皇待您情義深重,對您信任有加,您為什麼還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兢王上官宏文和圭王上官宏茂也齊聲質問道。

「為什麼?很簡單。位于人臣不如自立為王。」上官景櫟面色一沉,厲聲道︰「本王自七歲起就被先帝流放到偏遠的東北封地。先帝怎麼能因為母妃的過錯就把罪責懲治在我身上?就這樣我孤身一人冷清寂寞又害怕地在封地過了十三年。不錯,皇上登基後是把我召回到京城了,可是卻是在他登基後六年才想到還有我這麼個弟弟。皇兄看我對他的江山和皇位構不成影響,也為了彌補他遲了多年才召回我的愧疚,所以才把禁軍和御林軍都交給我監管。」

「是,原本本王是想這麼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富貴生活,安安心心當個親王。可是老天憐本王,讓本王在中年得子。洵兒聰慧又機靈,本王萬不能讓他重蹈本王的覆轍。為人臣子,怎敵得過一國之王?為了洵兒的將來,為了讓先帝的江山一分為二,本王早在三年前就精心謀劃了,所以今天你們一個都逃不掉了。」

「哈哈哈。」上官景櫟仰頭大笑,得意地說︰「皇兄,請交出兵符吧。」

「十六弟,想不到你如此恨父皇,如此怨朕。」宣康帝看看滿殿眉目痛苦的人群,心下一狠,對身側的太監道︰「小木子,去將兵符拿來。」

「皇上,不可!」

「皇兄,不行!」

少傾,小太監雙手端著蓋著黃布的檀木托盤從內室走出,直行到上官景櫟面前。

「那就多謝皇兄了。」上官景櫟說著一把掀開蓋布,興奮地伸過手去。不想手未伸至盤中,卻停懸在了半空中,睜大雙目不可置信地看著盤中之物。

「這,這是,……你們將洵兒怎麼樣了?」上官景櫟怒目直瞪,疾聲問道。

眾大臣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一轉變,心中驚疑不止。

「張統領,傅首領何在?」上官景櫟扭頭朝殿門外大喊一聲。

兩名侍衛應聲出現在殿上。

「去把皇上和皇後綁了!」上官景櫟惡狠狠地命令道,「快去!」

「十六叔,您怕是喊錯人了!」上官弘昫悠閑地起身,整了整膝下袍角,緩緩走到上官景櫟面前,笑吟吟地說︰「這兩個不是您的張統領和傅首領,是父皇的人。」

「你,你們為什麼沒事?」上官景櫟難以置信地盯著緩步走來的上官弘昫,又猛地抬頭往石階上看去

「莫然,莫實,把頭盔摘了。」上官弘昫伸指一點兩人盔面。

兩名侍衛摘下頭盔,眾人一看,果不是張統領和傅首領。

「十六叔,看了盤中的物件,您想必已經知曉小世子不在府上了?」上官弘昫輕捏起木盤上的小彈弓,「您放心,他此時正睡得安穩,只要他父王好好回去接他,我想你們很快就可以見面了。」

「上官弘昫你,……」上官景櫟被莫然莫實按住身,動彈不得。

「好,您早該叫我上官弘昫了。每次賢王賢王的叫,還真不習慣。」上官弘昫輕輕一彈指,彈弓穩穩落在盤中,「您處心積慮策劃了那麼多事,就是為了得到軍隊,稱王一隅?您這麼做是為了報復皇祖父的狠心和父皇的疏忽?」

上官弘昫不徐不疾冷面直對上官景櫟,呲笑一聲︰「十六叔,不知您有沒有听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故事?所以,您這戲也該下場了。」

「對了,您在酒水中下藥之事父皇早就知曉,不揭穿您,就是為了配合您演戲!」

上官弘昫轉身眉眼深情地看著宣康帝身邊的小太監,低醇又溫潤地說︰「夜大小姐,把解藥給大家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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