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彪低垂著頭,不再言語,他的心里在想︰「大首領回來的話,我可怎麼交代,如果以後明廷軍隊來襲,我們該怎麼辦?看來漢人的話真的沒說錯,女人是禍水,我們的族人,全部被紀羽瞳這個女人害慘了。」他攥著拳頭,暗暗下決心,「等下次再見到紀羽瞳,我一定要一刀砍了她,沒了她這個禍害,我們才能安全。」
藍曉虎覺得,有尤彪在,他腦子里想好的那些折磨柳仕元的辦法都不方便實施,有些侮辱柳仕元,讓柳仕元著急的話他也不方便在尤彪面前說出,那種不吐不快,不打不解恨,讓藍曉虎心里猶如貓爪撓著一般。♀于是,他向尤彪說道︰「尤彪,你先帶他們下去,我想和柳仕元單獨聊一聊。」
尤彪遲疑了一下,道︰「這……」
藍曉虎笑道︰「怎麼,你怕我在你走了後,殺了柳仕元不成?如果我想殺他,當著你的面,我照樣能殺了他。你說,你能阻止得了我嗎?」
尤彪一想,如果藍曉虎一意孤行的話,確實沒有人可以阻攔得住他,如今听藍曉虎的口吻,柳仕元似乎有逃月兌升天的機會,只要柳仕元能活得下來,一切還可以從長計議,他點了點道︰「虎哥,那我領著他們在寨門口那里等著你。《》」
藍曉虎道︰「去吧,去吧。」
尤彪看了眼柳仕元,心道︰「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他一咬牙,轉身向著眾人一揮手,「走,我們走。」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尤彪走了之後,藍曉虎用腳掃開一塊石頭,他面對著柳仕元坐下,哼著叫不出名字的山歌。那種怡然自得的樣子,不像是準備要置人于死地,而是在欣賞一幅山水畫。
藍曉虎不走,紀羽瞳只能貼著石頭一動不動,她有些焦躁不安起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卻只能這樣眼巴巴等著,什麼事情都不能做。
大約又過了一袋煙的功夫,初五回來了,一瘸一拐地拎著兩個桶。有一個桶上面,還飄著一片瓢。
當初五把桶放在藍曉虎面前的時候,藍曉虎問道︰「初五,我讓你拎一桶水來,你卻拎了兩桶,怎麼著?是不是怕再挨我一頓呢?」
初五戰戰兢兢地道︰「不,主人,初五作為下人,必須做到替主人想得更全面,這樣一來,才能伺候好主人。」
藍曉虎仰面哈哈笑道︰「好,說得好,去吧,等我除掉這個心頭大患之後,再好好賞賜你。」
初五低著頭,看也不敢看藍曉虎一眼︰「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你下去吧,我還要在這兒多待一會兒。」
「是,主人。」
藍曉虎目送著初五回寨,在看不到初五蹤影後,他十指交叉,伸手向天,使勁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只見他拿起水瓢,盛滿整整一瓢的水,潑向柳仕元。
水花四濺,山水的那股寒意一激靈,柳仕元痛苦地了一聲,醒了過來。
藍曉虎看著柳仕元,笑容陰寒︰「醒了嗎?醒了的話,有些帳,該算一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