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玄抹一把帶血的臉,笑得自信,「不用!本王相信,郡王爺,一定會守好皇宮!」
言下之意,他信白景霖。
但是白如山擔心啊,那到底是他的寶貝兒子呢。
楚飛龍不耐煩了,「行了行了,王爺都已經派了城防軍過去了,老夫就不信了,那麼大一個皇宮,鐵桶似的守衛,皇上會讓英王給輕易攻進去了?」
說著,又想起自己的女兒,氣得跳腳的罵,「那該死的混蛋!原來這麼多年,還真是他偷了老夫的女兒……」
簡直是誅心哪!
南明澈那王八蛋,楚飛龍現在,恨不得要活生生的掐死他,再扒了他的皮。
「是啊!本王也是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身世。」
說起楚雅兒,南明玄沉暗的眼底,閃過一抹柔情,旁邊跟著的福寶看得正清楚,不由心下愕然。
這麼果斷的溫柔,睿王爺真心喜歡楚姑娘哪。
那麼這林小姐,又怎麼辦?
後宮還沒開始,福寶就開始愁上了。
身為睿王府總管,他壓力山大啊!
他這里糾結著,倒也是外人,那邊白如山突然出聲,「有人來了!」
幾人頓時警惕,各自屏息向前方看去。
血色彌漫的夜,一道散漫的人影,緩緩走過。
腳下死人擋路,他卻閑庭信步,那樣悠然自得,像是在逛自家後花園。
一些沒死透的敵軍,見有人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舉刀再砍,都被此人輕描淡寫的一擊格殺。
如此本事,如此淡然,除卻那名被傳得神乎其技的摘星樓主,花千葉,還有何人?
南明玄眸色一凝,「他怎麼會來?」
福寶一拍腦門,「王爺,他是援軍,援軍……」
楚飛龍直接就踢了他一腳,「屁的援軍!你見過只有一個人的援軍麼?」
「可是他真的來了啊!」福寶模著郁悶,他說實話也有錯?
白如山看著兩人搖頭,這一老一小,倒是挺配的一對,像父子。
南明玄想了想,「什麼也不用猜了,他來了。」
抬步過去,站在當街之中。
將近滿月的夜,分外明亮,滿地的人頭,也格外詭異,南明玄與花千葉卻都不是普通人。
這兩人,一個皎皎如天上之月,冷艷,高貴,不可逼視。
另一人,妖艷如魔,恣意灼灼,也是人中之龍。
王見王,必是爭鋒相對。
更何況,現在明顯顯的就是花千葉窩藏了他的女人,南明玄覺得這態度真不好擺。
可不管他的態度好不好擺,花千葉可是來者不善的。
懶洋洋一身風華的晃過來,眼楮在他身上眯了眯,開門見山道,「睿王爺,本公子救了你整個大周,你以什麼大禮感謝?」
花樓主出手,從來不干白活。
他現在要報酬,可以吧?
南明玄笑,眼底鋒芒輕閃,避其重點,取其薄弱道,「樓主辛苦了。待得本王奏明父皇,自有應得獎賞。」
與虎謀皮,就得時刻小心。
南明玄不傻,相反還很精明,花千葉與他過招,正是各有千秋。
「那倒不必!本公子要的感謝,睿王便可做主,本公子只問,可是不可?」
眉眼一閃,花千葉似笑非笑,懶洋洋咄咄相逼。
這男人,整個就是只妖孽。
他要跟你說話,必定是先笑,笑顏一開,任是南明玄再男人,都覺得這小子……啊!當真不能直視!
「花樓主,果然不同凡響哪!」
眸光微微眯起,南明玄心知肚明知道他要的謝禮是什麼,可惜,他真心不想給,花千葉卻真心想要。
你越不給的東西,我就越想得到手。
這是多大的挑戰呢?
「我要楚雅兒,你開個價!」
堂而皇之,赤果果的吐出話來,這話說得底氣十足,又邪肆滿滿的。
他花千葉想要的,不管是人還是物,任何一個,都月兌不出他的手掌心。
「花樓主,你這是在為難本王!」
南明玄皺眉,臉色沉了下來。
他的女人,不管是要,還是不要,都不允許任何別的男人,膽敢染指!
花千葉,也一樣!
「哈!就你?還想要我女兒?你做夢吧你!」
兩人談得劍拔弩張,楚飛龍憋不住了,上前插一句,話里有種譏諷的不屑。
花千葉眼一眯,「飛龍將軍,此話何意?」
妖艷的初裾在夜風中飛起,如妖,如魔,卻偏是風華絕代,奪人眼球。
那滿大街的死人,原本看得人心膽顫,如今,卻全部變成了他的陪襯。
他的形像一瞬間高大無比,像是妖神從天而降,只要有他在,這大周的叛亂,將不在話下。
「楚老將軍,不得無禮!」
一聲低喝,南明玄沉沉的凝了眸,精致的眉眼不輸花千葉,卻是一個沉穩,一個輕浮。
花千葉媚,南明玄穩,這兩人同樣是人中之龍,這氣質與內涵,南轅北轍。
一個是天上的炎炎烈日,灼灼飛揚,一個是人間的至尊,冷艷,高貴。
這倆人,棋逢對手。
「既如此,那我們就走著瞧?」
花千葉也不急,挨了未來的老丈人一聲罵,他輕輕翹了翹唇。
最後看一眼南明玄那滿是沉戾的臉,翩身就走,卻又想起什麼,回身道,「唔!我說楚老將軍,您的寶貝女兒,現在可是我摘星樓的一半主子了,楚老將軍要是什麼時候想美人兒,隨時盡管前來,可好?」
妖媚的風情瀲灩如花的展現,花千葉這個人哪,不光人長得妖,這心也妖哪!
總之是牙尖嘴利,不想讓自己受半點委屈的。
臨走臨走,還要再放這麼一顆炸彈下去,不止炸得楚飛龍里焦外女敕,便連南明玄也給炸得臉色漆黑。
「你等等!」
身形一閃,他攔在花千葉身前,握起的拳,嘎吱做響,「花樓主,本王的女人,為何就成了你花樓的人?」
這個問題,他很不解。
花千葉笑,勾起的唇,明顯是挑釁的弧度。
「睿王爺此話差矣!您不是早將美人兒趕出府了嗎?怎麼就不能是我摘星樓的人了?唔!花樓什麼的不好听,還是摘星樓,最好听。」
仍舊一副懶洋洋的眼,微眯的眼底,帶著勢在必得的執著。
楚飛龍听了就怒,「放你娘的狗臭屁!本將軍的女兒,那是從小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會是你花樓的人?!」
忍啊忍啊,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明明這樣一個廝殺的夜晚,不該是談這等風花雪月的時候,但這花千葉,也未免也欺人太甚。
「嗯,是啊是啊。」
福寶奴性極強的點著腦袋,他是睿王爺的人,他家主子說的話,就是真理。
這個時候,不站在主子身後,要站哪里?
白如山卻是啞然,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嘴角抽搐,哭笑不得。
他這里……好像還少一個人沒摻合的吧?
心思一動,石破天驚的插了一句道,「既是如此,睿王爺已將楚小姐趕出王府,那麼,本駙馬代霖兒,向楚老將軍,攀個親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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