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在負責這件事嗎?」慕容祈反問。
「這不要遵循下皇上的意見嗎,再說了以我的腦子似乎解不開了。這就像一個死結,我若是拿了這個去也不能說服誰啊
珞汀玩弄著手里的耳墜子︰「我可沒你們那麼多的心機
「要朕幫你?」慕容祈開口,整個人仿佛充斥著誘惑,珞汀反而覺得移不開眼了。
她點了點頭。
「報酬呢
果真這廝還是那個貪心的家伙,自己欠他的錢還沒還呢,不過師父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到時候連本帶利討回來。
「子歸的解藥,怎麼樣?我親自去取回來,保證藥到病除
珞汀這回真的下了血本,她心里思索著慕容祈不會再給她開欠條了,金銀本就對他夠不起任何誘惑。徹底地解了慕容祈的毒,關鍵是自己知道的那幾味藥,任何一味都可能喪命。
「這不是本來就答應朕的事嗎?」他並不知曉,應該說他們兩人都不知曉,破解子歸的方法,只是以為這是珞汀能夠輕易做到的事,故而並不上心。
「以前答應為皇上調理身子,我可沒說過為你解毒,再說了,那事能隨便答應嗎?動輒就沒了小命,皇上,這個籌碼很大了珞汀一本正經地分析,迫切地想要看到慕容祈點頭,不過那位只是在思考,似乎真的在考慮珞汀說得。
「皇上,我們好歹是朋友,不是嗎?就當幫朋友個忙唄某人非常狗腿地說道,「再說了,皇上也不吃虧啊
珞汀已經死皮賴臉了,因為她篤定眼前這個男人已經有了辦法。
唉,誰讓自己太笨,腦袋想不出法子呢。
「沒想過為朕解毒?嗯?」珞汀觸及慕容祈突然湊過來的俊臉,驀地沒了心跳,心底慎得慌,她貌似說錯了什麼。
「我說你到底幫不幫珞汀急了,裝了幾天有涵養的大家閨秀她也累了,這一下完全爆發開了。
「原形畢露了?」
珞汀在原地跳腳,她的確想著裝上一段日子,裝得大氣一些,可她在這個男人面前是什麼法子都沒了,光是那個「臣妾」二字,她就說不出口。
別扭,無與倫比的別扭。
「皇上想要什麼?珞汀已經沒有什麼能作為交換的條件了人活一張皮,她算是感受到了沒臉沒皮的樣子,為了在後、宮站住腳,這一局她必須贏回來。
「有些人壓根沒把朕的事放在心上慕容祈卻是抓住了珞汀前面的那句話,心里莫名的不爽,臉色感覺也不太好。
「之前給不了皇上承諾是因為子歸的毒,我的確不會解珞汀慌忙解釋道。
「那現在呢?」
「我已經休書一封給師父了,他會解。不過師父他脾氣有些奇怪。解不解還看心情。皇上若是答應幫我,這次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纏著那老頭給你解了
遙遠的雪山上,某個老頭不慎摔了一跤,再次感慨自己老了,身子骨大不如前了,好端端地走路居然能摔了。
「這麼有把握,那朕可得好好想想了
「沒什麼好想的。要根治只有那老頭有辦法,皇上再猶豫可是過了這村沒了這店了珞汀話鋒一轉,完全忘了自己這是在求人。
慕容祈奇怪地看了這個丫頭一眼,對方毫無知覺,依舊在推銷自己。
「皇上,咱好歹也拜過天地,也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啊
一根繩上的螞蚱嗎?慕容祈心想,到底是不是呢。
「皇上,你就看在我爹和師姐的面子上幫幫我吧珞汀已經完全不要顏面了,搬出爹爹和師姐該是能成的,她的潛意識告訴她,這兩個是唯一能用的。
「那好,你告訴朕,你為何要來這宮里?」
啊,珞汀臉色變了一下,她覺得很驚訝,慕容祈居然問她這個問題,難道他察覺出了什麼,可是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本來打算自己去藏經閣一趟的,可惜最近破事太多。
「皇上難道不知道麼,我爹和太後娘娘的婚約末了某人還嘀咕著︰可不是姑女乃女乃自己想來的,沒辦法形勢所迫。
「皇上不信?」
「你認為朕能信?」
珞汀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暗想︰愛信不信,再說了我又不是來刺殺你的。不過某人似乎忘記了答應太後的事。
「在這個位子上坐久了,是不是就丟了信任?」珞汀突然問了一句,看似不經意,實則這個謎團在她心底已經藏了很久了,「世家大族都興這些,我這樣子的人的確是活不過她們的,左右不過是名聲,我曲珞汀早就不在乎了
她說著說著突然失控了,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慕容祈更是驚訝。
他慢慢地伸出手,攬過珞汀的腰身,抱在懷中,另一只手細細地拂去她眼角的淚花,聲音異常溫柔地說道︰「乖,我幫你便是了,多大的人還耍性子
慕容祈好言勸說著,珞汀卻是大哭了起了,不過只是一瞬間,突然就破涕為笑了。
「你可是說了的,不準耍賴
慕容祈方知自己被騙了,不過剛才珞汀目露悲傷,掉落淚水的時候,他莫名地心慌還有些疼,這些動作都是水到渠成的。
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曾安慰一個小女孩一般,那個小女孩卻是出了名的狡猾,趁著他分神之際,搶了他的翻繩……
不過這些都是記憶罷了。而慕容祈將這些記憶都給了一個叫「顧弦歌」的人。
珞汀掙月兌開慕容祈的懷抱,她不太習慣和別人接觸。
「那朕的解藥何時才有?」慕容祈不悅道。
「具體的方子我還沒有,不過多少也得等到七兩流光開了七兩流光,是白家守護的東西,要拿到豈止是難,簡直是難上加難。
珞汀見眼前的男人陷入了沉思,開口道︰「你放心吧,就是豁出去這條小命,也會給你拿到解藥的
女孩拍拍胸脯保證道,殊不知為了這一句諾言,她真的上刀山,下火海,可惜這一切都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最後卻險些要了她的命。
「皇上該是隱忍的人,你的毒最近可能會發作一次,不過是小疼。看這血線,還真是囂張霸道。唉,師父的方子怎麼還未來?」
珞汀喃喃,眼中閃著的精光倒把慕容祈給駭住了,他沒想到珞汀是真的期望自己好起來,這毒伴隨著自己太久的日子了。
「咦,那是什麼?」珞汀看著外面飛過一抹熟悉的白影,立馬下了床,往外面奔去。她的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激動,難以壓抑。
慕容祈跟著她出了鳳棲宮,外面的世界還是被白色佔據了一大半,那一抹白影著實不夠顯眼,不過卻被珞汀看到了。
只見她將手放在唇邊,響亮地吹了一聲,整個人已經呈現出無比激動的狀態,她飛速上了房頂,天空中盤旋的那只大鳥,拍著它的翅膀往下沖,正中珞汀的腦袋。
「你太壞了珞汀撫模著那只大鳥,順著它的毛,那廝似乎通情達理一般,將頭埋在珞汀的懷里,就像是許久不見的戀人。
珞汀和大鳥從房頂上下來,那鳥似乎很別扭地在地上跳著。
「咦,你怎麼過來了?」雖然沒人回答,但珞汀大概猜出來了師父他老人家一定已經從雪山出來了,要不然這只傻大白也不會在這里了。
「這雕你認識?」慕容祈看著眼前這只同珞汀如膠似漆的鳥問道。
「當然了,白雕出了名的難伺候,尤其是這只。要不是從小和它一塊玩,估計這會得揍我了珞汀埋怨道,「這是我師父養的
「你師父不是在雪山嗎?」方才看到這只白雕的時候,慕容祈心里已經被震撼到了,那只雕在空中飛翔的姿態實在是太讓人向往了。
「所以大白在這兒,就意味著我師父來了東曄,你的毒有救了珞汀說道,拍了拍大白雕,許久不見這只笨鳥,倒是很想念。
「皇上不必擔心了,子歸于我師父不算難解的毒藥,只要跟著它,師父那老家伙一定無處逃遁了,皇上現在有空嗎?」
說實話,珞汀很想白玄老頭了,這下子好了,都來了。自己也可以快些見到他老人家了。
慕容祈點點頭。
「那皇上方便見我師父嗎?」
「嗯
得了慕容祈的同意,珞汀拍拍大白雕的腦袋,說道︰「大白,快些帶我去找師父吧
那家伙會意地拍了拍翅膀,往天上飛去,然而卻是為珞汀他們考慮放慢了速度,珞汀和慕容祈快速跟上它的步子,施展輕功尾隨其後。
眼見著兩人往城西去,就要出了城,大白就在那一塊徘徊了。
珞汀大喜,老家伙就藏在下面簡陋的房子里。她飛身落下,剛巧里面出來一個老頭,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對方,完全被對方給嚇著了。
僵持了一會兒,那老頭突然開口叫嚷道︰「你這個死丫頭!」
珞汀臉上也面露不悅,大聲吼道︰「死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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