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毫無征兆的響聲,木門打開的同時我的杯子也月兌了手,兀自在桌子上打著轉,發出一連串嗡嗡的聲音。
杯里的菊花水順著脖子游走,又從小腿流了出去,我甚至能感覺到頸上還沾了一片花瓣……
老天爺,你還真不是一般的會照顧我!
我哽著脖子,瞪大眼楮僵硬轉身,而那進來的人也不比我好多少,他瞪著我,一張俊臉瞬間成了醬色……
微喘的女聲由遠而近傳來,「公子,你說姑娘失了那麼多的血,得昏迷幾天,可你自己看看,只一天,姑娘就醒了……真是好人自有好報!」
說話間采薇沖了進來,大概是剛才劇烈的跑過,幾絲頭發被汗浸濕,粘在紅撲撲的頰上,她看著那人呆愣不動,便扯了他的手,「既然公子醫術高明,那就再幫姑娘看看吧!」
話說完她就將視線沿著「那人」的方向轉了過來……
「姑……」
果真如我所想,她喉間只低低的溢出一個字,立刻松了「那人」,面紅耳赤,本來就稍有腫脹的臉紅的渀佛能滴出血,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人」,然後……
扭頭,跑了!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個什麼情況?為什麼不該走的紅著臉扭頭跑了,該走的「那人」卻紅著臉老生坐定似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盯著我???
我該怎麼辦?尖叫一聲捂臉逃跑?沖上去賞他一個嘴巴,鐵青著臉,罵他一聲「」?理智的弦「 」的一聲斷了,大腦一片空白,然後……
也不知我哪來的那麼厚的臉皮,淡定的,只是輕輕咳了一下。
輕咳一聲?
我的媽呀!
「那人」似乎被我鎮住了,疑惑了半晌盯著我的左肩,對上那顆紅色的痣,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神色讓我想起了昂。當初昂看著我的左肩,意有所指的大概也是它。只是兩人唯一不同就在于昂是欣喜,他卻是疑惑。
這究竟是什麼?我抬手模了模,大腦里瞬間劃出一個詞︰守宮砂!
那人終于疑惑完畢,裝模作樣的也咳了一聲,臉色好了很多,雖然還紅著,但居然走了過來……
走了過來?雖然帶著一絲讓人捉模不透的了然的神色,但我確定,我的眼楮沒有看錯!是真的走了過來!
好吧,走過來就走過來吧,我決定將厚臉皮發揮到極致,反正也還穿了衣服,不該露的也都還包著。
他扶上我的手,眉頭微皺,「好涼,還是床上躺著吧!」沒有看我,臉依舊可疑的紅著,可語氣里卻透出一股熟稔。
我們的關系何時這麼親密了?我和他,如果沒記錯,算上這次,應該是……也僅僅是見了兩次面的陌生人吧!
他慢慢的扶著我的手,一步步朝床邊走去,突然有些慌亂,鬼使神差的,「躺了好久,還是站會吧!」話說完,自己都想抽自己嘴巴子,這是什麼話?衣服沒穿幾件,現在還都濕了,孤男寡女一起,這樣的話出口,自己都覺得別有深意,即使是厚臉皮,那也得有個度吧?他給了我台階下,可竟然生生地被我推開了……
一張臉孔劃過,突然就想起那個說要大紅花轎抬我進門的少年……
這算不算出軌?不算?算?
唉唉唉……老天爺,來個悶雷劈了我吧!
「 嚓!」
我抖了抖,大哥……您老這也忒給面子了吧!
我盯著「那人」,只見他的表情也是一愣,不知是被我的語言驚著了,還是被這大晴天里的一聲悶雷嚇到了。
他皺了好看的皺眉,紅著臉又看了我一眼,松開了我的手,伸手模上自己的腰,接著……開始解腰帶!
解腰帶?天哪!我的腦子這次真的痙攣了,只是呆愣的盯著這個看起來溫柔守禮的少年,晃動著瑩白如玉的縴長手指,解開自己的腰帶……
看?不看?好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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