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里恩?漢斯了」
凱瑟上校坐在沙發邊上點點頭道「確實是他雖然他的臉已經被炸得模糊不清但是從他的衣著和身形來判斷我可以肯定是他」
樊武上尉抽了口煙眉間的陰郁深不見底「現在該怎麼跟殿下交代」
「暫時只能先瞞著了只要殿下不知道能瞞多久就是多久」
樊武抖了抖煙灰「問題是能瞞多久火車出事的消息說不定已經傳到了薩拉特即便殿下不知道他就在那里但要是哪天他打來電話問起來我們該怎麼回答」
凱瑟似乎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眼下的情況我們只能選擇隱瞞至于今後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咚咚」
「進來」
羅伊打開門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看情形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房內的兩人正因為里恩的事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到羅伊冒冒失失的樣子正想開口問他對方卻搶先一步開口道
「殿下殿下他知道了……」
兩人一听立刻急了連忙問道「知道什麼殿下知道火車出事的消息了」
「不是不對是」羅伊先是搖搖頭接著又點點頭緊張的樣子讓兩個男人捏了一把汗
「到底是怎麼……」
羅伊平復了一下氣息道「殿下他知道里恩中尉就在那列火車上」
這一句話一出猶如一枚炸彈在本就氣氛糟糕的房內瞬間爆炸
凱瑟和樊武同時愕然道「怎麼殿下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的」
「就在你們走後沒多久沙爾達的人就把這個消息傳到了殿下那里殿下他才……」羅伊眉毛皺起「上校上尉那個人真的就是里恩中尉麼」
「確實是他」
知道冷凌同里恩的關系羅伊在心里替他感到難過「那該怎麼辦殿下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受不了的」
樊武兩指夾住煙頭思索著該如何進行下一步方案「現在我們只能造成那個人不是里恩的假象至少還能拖延一段時間」
凱瑟問道「羅伊少尉當時殿下同你通話時情緒怎麼樣有沒有過激的反應」
羅伊小小地撒了個謊「我沒有告訴殿下里恩中尉出事的消息所以殿下對他的做法很生氣還說不管他能否平安回到薩拉特他都不會原諒他」
凱瑟稍稍松了口氣可樊武眼中的陰郁似乎更加濃烈「不對殿下一定是知道了」
兩人大驚失色「什麼」
「以殿下的性格他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現在他一定是後悔氣急了才會說出這樣的氣話」緩緩吸了口煙盯著呼出的灰色輕煙樊武稜角分明的臉龐氤氳紛繁「我們想要向他隱瞞的這個方案已經宣告失敗了」
「那怎麼辦」羅伊擔憂道「失去了里恩中尉這對我們來說會變成得棘手更是讓殿下受到傷害」
凱瑟上校無奈地搖著頭「暫時想不到好辦法眼下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柯塞爾這邊沒有什麼情況我們幾個應該能夠應付得過來我擔心的還是殿下那邊」
掐滅煙頭樊武聲音沉定「人死不能復生即便殿下再傷心也已經于事無補了不過殿下如此堅強我想他一定能夠從悲傷中走出來」
羅伊贊同道「是的我們沒有辦法幫殿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分擔一些重擔沙爾達的人還潛逃在外只要抓到了他一定能從他口中得到對我們有利的證據到時候殿下就可以將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公諸于眾讓他去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三人商量了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凱瑟留在辦公室處理司令部的事情樊武和羅伊則離開了辦公室
羅伊跟著樊武走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司令部外面他看著蔥郁的樹木和開滿鮮花的小樹林黑色的眼楮透著憂慮「上尉如果讓殿下知道里恩中尉死了他一定會接受不了的畢竟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那麼深」
樊武幽幽嘆了口氣「話雖如此就算殿下一時沒有辦法接受他也知道該怎麼做因為作為一名蘭森軍人和我們的精神領袖他應該知道如何處理好國家利益與個人感情的關系畢竟在他身上肩負的是整個國家的命運和未來」
「你說得沒錯可縱使殿下再堅強失去那個男人所帶來的傷痛對他來說一定是巨大的」想到那個人曾經抱著里恩在眾人面前失態的樣子羅伊聲音輕了下去「我還記得那次殿下以為里恩死了那時候他的反應很激烈可是剛才他在電話里的反應似乎沒有之前那樣激烈也許他是真的不知道里恩中尉他已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最好的就算殿下真的無法接受那也只能通過時間來撫平他心靈上的這道創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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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的幾天里冷凌像往常一樣在總統府內行走處理各種事務從表面上看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將里恩的死訊拋到了腦後
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有多麼地悲痛欲絕更沒有人知道這個故作鎮定的人其實一直在強撐著不讓外人看出自己有多麼傷心除了蘭斯
這天下午蘭斯端著一杯剛泡好的紅茶叩開了冷凌辦公室的門扉
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個伏在辦公桌前清瘦的黑色身影
從上午到現在除了簡單吃了點東西那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
或許只有拼命靠著工作才能暫時忘卻心中的那份痛
暗自這樣替冷凌想著蘭斯將紅茶放在桌邊聲音輕柔「殿下您忙到現在一定累了喝口茶提提神吧」
縴長的手指握住筆冷凌在文件上寫著什麼听到蘭斯的話他停了下來
黑色的眼楮沒有了往日那樣明亮失去焦距的眼神帶著晦澀他微微動了動唇道「謝謝」
白皙的手握住杯子冷凌輕抿一口隨後又寫了起來
看著冷凌拼命工作的樣子蘭斯想要保護冷凌的沖動又一次生了起來「殿下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握住筆的手微微一頓冷凌沒有理會蘭斯繼續寫著
冷凌越是這樣故作平淡蘭斯的心里就越覺得很是酸楚終于他忍不住開口道「殿下其實那天您在房里哭我全都听到了」
削瘦的背脊微微一僵冷凌緊抿薄唇始終一言不發
「我不知道您到底為什麼會那樣傷心但是如果您有心事不要全部一個人扛著如果能夠說出來或許心里會好受一點」稍稍頓了頓見冷凌沒有什麼表示蘭斯緩緩道「殿下很抱歉我不該偷窺您的私事我只是想關心您我不想看到您一個人獨自傷心請您不要誤會」
水潤的眼眸倏地晃過一絲悲哀冷凌垂下眼眸聲音清淡「我很好蘭斯副官謝謝你的關心」拿過旁邊的一摞文件交給蘭斯「這份文件你幫我去轉交給佐理**官他知道該如何處理」
接過文件蘭斯動了動唇「殿下……」
「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是」
有些失望地欠了欠身蘭斯離開了辦公室
房門被輕輕地帶上冷凌放下筆揉著酸澀的眼楮黑色的深瞳漸漸浮起幾絲憂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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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拿著文件離開了總統府獨自一人來到佐理府邸將文件交給了對方
獨自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行駛眼前忽然晃過一輛車子車里坐著的人立刻引起了蘭斯的注意
鉛灰色的頭發與之同色的灰色眼眸這個男人正是自己的仇人艾倫?沙爾達
蘭斯一直想找機會跟蹤沙爾達只可惜他行蹤不定而且在總統府也不好下手想不到竟會在大街上踫到他還真是冤家路窄
不知道這個沙爾達是要去哪里要是能夠追查他的行蹤或許能夠發現一些什麼
這樣想著蘭斯暗沉下眼加快車速跟了上去
前方的車子沿著熱鬧的街道快速行駛著漸漸開到了郊外
最終車子停在了一座教堂前面沙爾達從車內走了出來朝教堂走去
蘭斯見狀趕緊在把車停了下來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注意他故意等沙爾達走出很遠才跟上去
這是一座古老的教堂典型的哥特式建築風格高聳的尖塔直直地朝著天空在午後的陽光下投射在草地上留下一大片灰色的陰影
灰色的人影很快消失在教堂的門後面蘭斯也跟了進去
教堂的內部與其他的教堂沒有什麼區別彩繪的玻璃窗戶用油畫所繪的巨大穹頂恢弘壯麗
安靜的教堂內一位牧師站在祭壇上長凳上零星地坐著幾名信徒他們跟著牧師的念詞低聲說著什麼
目光掃視了一下周圍蘭斯卻發現沙爾達並不在教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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