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師姐啊! 96黃金棺

作者 ︰ 失眠七夜

在那白色光束甫一亮起,蘇岩的長虹便已經對準了那琉璃匣子,視線卻在童彤的臉上和手中的碧靈之間來回打轉——她發現,童彤竟是識得那一排古怪的文字,心中不由想起丁叮曾說過,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一個與這里天差地別的遙遠時空。

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一絲憂慮,那是一種抓不住對方的恐慌感。

蘇岩還沒空細想自己緣何會生出這樣的念頭,手已經比思想快一步行動,一把攥住了童彤的手臂,將她拉得一個趔趄,後背緊貼在自己懷中。

感覺到了兩人緊密的貼合,蘇岩這才緩了臉色,看了一眼奇怪地回過頭的童彤,抿著唇別開臉︰「無事。」

童彤被那一行白光打亂的心緒卻是在這一拉一靠間奇跡般地放松下來,順勢倚進背後柔軟的胸膛,她理了理混亂不堪的腦子,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那映出白光的岩壁上。

這白光匯出的文字,不折不扣的就是天朝的方塊字,是她熟悉了二十多年的文化,也是在這個地方不可能出現的東西。

她不禁揣測︰難道這個太一陵的設計者是個來自同處的前輩?或者,妖皇這個不靠譜的家伙十分仰慕我天朝的文化?別扯了……

童彤搖搖頭,另一個想法卻涌上心頭︰還是說,這個陵墓早就因為某個不為人知的陰謀,被人動過了手腳?

她這些想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岩壁上的字已經自顧地發生了變化。

「第一題︰《雙截棍》是誰的作品?」

——這、這這算什麼問題?擺明了是天朝常識小百科麼!不是天朝人還真回答不出來!

不過這要是擱一山溝來的樸實農民,教人家怎麼回答得出!

就是這麼胡思亂想間的一個遲疑,那白色光束倏然變成跳躍的紅色光點,在牆面上威脅性地閃爍著。

童彤一驚,連忙喊道︰「周周周、周xx!」

喊完之後卻發現那紅光未消,反而愈發刺目高頻地閃動起來。

——咦?難道是記錯了?不、不會吧……

這變故驚得童彤有些難以置信,錯愕當場回不過神來。

偏偏就在這時,四周的岩壁開始有石屑月兌落下來,仿佛坍塌的預兆!

千鈞一發之際,只听一個沉雅清洌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鎮定些。」手被一方凝脂白玉似的溫軟握住,冰肌玉骨帶來的沁涼讓她神智一清,又覺得從那手掌傳遞來的一份暖意一直透到了心底最深處,教她感覺到了能夠依靠的踏實感。

深吸一口氣,總算冷靜下來,注意到了那岩壁上閃爍著的類似光標的影像,她恍然大悟,碧靈輕劃便將答案刻在了那光標之後。

也就是在這電光火石地一刻下,紅光驟消,而那兩邊岩石月兌落的情形也一滯。

童彤舒了一口氣,立刻拉過身邊的蘇岩狠狠地親了一口,發出響亮的一聲︰「mua∼」

被輕薄的佳人卻沒有如預料地羞惱嗔怪,盈盈一笑竟是如水溫柔,教她心頭一熱,卻再也不願沒個正形地調笑,只是緊了緊兩人相握的手——即便不是什麼親密無間的動作,卻覺得在一瞬間,兩顆心是挨在一起的。

「回答正確。下面是第二題。」這一行字讓童彤剛松下的心又再次提了起來。

「什麼東西人們願意賣腎來換?」

——什麼?賣、賣腎?

誰沒事去賣腎啊!

童彤搔了搔頭,突然一拍腦門,笑眯眯地在光標後刻下了答案︰不是有那麼多新聞報道嗎?賣腎換隻果!

雖然樂觀地刻下答案,其實心里也沒什麼底,萬一答案是什麼「親情、愛情」之類的也不是說不通啊……

正忐忑著,卻見白光一閃,冰冷的字幕意外地讓她覺得十分親切——「回答正確。下面是最後一題。」

——?居然對了?

不過設置這個問題也太奇怪了吧?這個幕後黑手難道是個買不起隻果的窮光蛋咩?

「請回答︰天朝武力值最強大的非編制團體。」

——這限定詞有點驢唇不對馬嘴啊!最強大卻非編制……莫非是傳說中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橫掃一切流動攤販的,城、管、大、隊?

狠狠心將這最後一個答案刻上岩壁,光標忽的停止了閃爍。

——不會是答錯了吧?

童彤正心急如焚地等待最終結果,卻見白光停頓片刻,又打出一排小字︰「回答正確。」等了一會兒卻沒有等到想要的字句。

——哎?這就完了?不是應該撒花慶祝或者彈出獎勵的嘛!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魂淡!

看這三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不用說這個設置者一定是天朝來的前輩,而且很大程度上應該是個憤世嫉俗又一窮二白的x絲!

她還待猜測,卻見那三個刻下的答案突然依次閃過一道光芒,隨後連成了一片奇怪的符文,猶如探燈一般照在了那琉璃匣之上。

童彤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表面映上符文的匣子,屏息等待著寶物出現,不料隨著「 嚓」一聲匣子的開啟,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只有一縷肉眼難辨的青煙裊裊升起。

彼時她正伸長了脖子去看,不防這青煙一起,身後蘇岩眼疾手快地一個大力將她拉進了自己懷中,反手便是一劍揮向了那縷青煙!

青煙在她的劍勢之下並沒有異狀,只是飄飄搖搖地朝著兩邊逸散,在她劍鋒掃過後又重新聚合成了一團虛無實質的霧態,好似沒有半分攻擊力。

而在蘇岩懷中不知所措的童彤卻並沒有察覺到已經有一根細長如發絲的青煙順著她寬大的袖擺鑽了進去……

「唔,我等得太久了……一千年了,終于讓我等到了……」突然響起一個辨不出年齡的男聲,教蘇岩和童彤都吃了一驚,「萬、象、脈。」

——又、又來了!

這該死的像被野獸盯上的感覺!仿佛有一群螞蟻在身上攀爬、啃噬一樣!太糟糕了……

童彤忍不住開始渾身顫抖起來。

突然被緊緊抱住,只听蘇岩冷冷地問道︰「尊駕何不現身一見,這樣藏頭露尾裝神弄鬼,未免教人恥笑。」聲音冰冷,給予童彤的懷抱卻是截然相反的溫暖。

「本座的身份可不是你這樣的無名小卒能夠知道的!」那聲音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快點交出你身邊的萬象脈,不然……」

那個聲音還沒威脅完,突然就像一只被人捏住脖子的鴨子卡在了當場,只能艱難地發出嘶啞的「呀、呀」聲,卻再也蹦不出一個完整的單詞來。

卻見蘇岩唇角輕勾,目光鎖定了發聲的青煙,黝黑的眸子暈成了兩丸純粹剔透的紫水晶,不斷有濃如稠狀的黑色從她身上溢出,慢慢圍攏成一個密實的包圍圈,將那一團青煙裹成了一只黑色的繭。

那個男聲在繭里甕聲甕氣地喊叫,依稀能听見「本座、崇華、法克」等字眼。

童彤「哎」了一聲,還沒開口,蘇岩眼中已是閃過一抹狠色——素白縴長的兩指相搓,「吧嗒」一聲脆響,那黑色的繭立即燃起了冰藍色的火焰。火蛇幽冷,無情地灼燒著,比那三昧真火更熾烈,比那地獄業火更森寒,只短短幾息時間,那繭便化為烏有,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

——嘶!燒得連渣都不剩啊!

童彤愣愣地盯著那黑繭消失的地方,一時間思緒萬千。

忽然肩上一沉,她慌忙轉頭看去,對上一張美艷卻蒼白的臉,兩排濃密挺翹的睫毛柔柔地垂下,嘴角嫵媚生姿地彎著,那絲血漬卻教她心中猛地一抽。

手忙腳亂地從她懷中月兌出,反手將人抱住,童彤忙去探她頸側——脈搏急促卻有力,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卻不敢掉以輕心,連忙輕拍她的臉頰,「岩岩、岩岩快醒醒。」

喊了半天卻沒什麼反應。

正焦急著,不料轉身之際卻一肘將那琉璃匣推翻,摔倒在地碎成了幾瓣。

來不及心疼,就听岩壁好似嘶吼咆哮一般,天翻地覆地塌陷開來——不斷有石塊從頂上掉落,帶起大片塵灰,將整個墓室都漫作了危地。

那四根石柱上劈出了一道道裂縫,好似那幾條盤龍將要破柱而出。

童彤抱著昏迷的蘇岩左右逃竄,東躲西避,十分狼狽。

而這四周的石壁卻是牢固異常,無論她用劍劈砍還是用法術攻擊都絲毫不損,教她除了暗罵無計可施。

視線來回打轉,瞥到那口蓋子掀開的黃金棺,童彤眼前一亮,抱著蘇岩不管不顧地就跳了進去,還不忘將那棺蓋移回了原位。

——算了,暫時避一避好了。

不是有句話叫「生不同衾,死能同穴」嘛!

比起楊過小龍女咱待遇還高一點呢!古墓派那都是石棺!咱可是黃金的!

自我安慰地想著,嘴角的笑意卻不由淡了下來。

側身墊著腦袋,忽視棺外天搖地動的塌陷聲,靜靜地凝視著蘇岩。

輕輕用指尖擦掉她嘴角的血,手背從眼角依次劃下,在她柔女敕的臉頰停留,最後抵在了弧度優美的下巴。

「可憐我才剛表白,還沒听你說一句喜歡,就是死也不瞑目啊……」遺憾地輕喃道,童彤眼神迷離起來,「不行,我要多討點利息,否則虧大了!」

說著,便撐起身子,準備俯過去,嘴唇剛剛嘟起,還未貼上一親芳澤,卻不知右手按到了什麼地方,忽然听到「 嗒」一聲輕響,童彤臉色一變,罵聲還沒出口,就被堵在了喉嚨,差點咬住了自己的舌頭!

黃金棺中的隔板忽然一分為二斷開,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毫無防備之下她與緊挨著的蘇岩雙雙墜落——陡然的失重感教她心髒驟停,忍不住尖叫起來︰「啊——」

慌亂的同時卻不假思索地如八爪魚一般扒住了身邊毫無知覺的蘇岩,將她牢牢地擁在自己懷里。

看似漫長,其實不過短短幾個眨眼的功夫,童彤暗叫一聲不妙,咬牙一擰身,將自己墊在蘇岩身下——只听沉悶的「噗通」過後,是她壓抑不住的痛呼吸氣聲︰「哎呦!嘶——啊、啊……疼疼疼、疼……」

確定身下是結實的地面,童彤這才小心地將蘇岩放到一邊,托著仿佛摔成兩節的腰慢慢坐了起來。

腰椎骨「  」的脆響以及那尖銳的疼痛教她臉色發青,卻在觸及蘇岩平靜無恙的睡姿時放輕了呼吸,微微一笑,又在不小心拉到傷處韌帶時齜牙咧嘴起來。

她苦笑著搖搖頭,轉臉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沒想到這棺材下面還有機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這個設計師絕、對、是惡俗電視劇的忠實崇拜者!否則,怎麼解釋這陵墓里教人無語的機關?

她正沒好氣地問候設計者的祖宗十八代,目光卻凝在了不遠處——那是一個圓形的祭壇,周圍刻著一圈詭異的黑色符文,帶著遠古的神秘。

吸引她注意的卻是那祭壇後立著的一塊方形石碑,石碑上刻著的正是她們在那陵墓之外見到的奇怪圖騰。而除了那一個圖騰,這石碑兩邊各有兩個小字,線條流暢,雋秀挺拔,她卻不認識。

正眯著眼思考時,就听身邊蘇岩悠悠醒轉,慢條斯理地吐出四個字︰「望舒,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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