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師姐啊! 66破幻術

作者 ︰ 失眠七夜

——幻術。♀

蘇岩眉峰半挑,薄唇緊抿,細長的睫毛垂下,斂去了眼底的一分不安。

如果說虛彌最大的本領是布設幻陣,那天生便能看破一切幻術,破滅所有陣法的騶虞的確是它當之無愧的克星——前提是,它清醒著。

可惜,被藥倒的曲奇暫時已經失去了對主人的助力。

現在場上的情況,是一對二。

對童彤來說,情勢多少有些危急。

——也不知她要怎麼應對呢?

罷,大不了認輸吧,橫豎也不指望她能在這比賽里月兌穎而出,震懾群雄。

相比之下,還是她毫發無傷最重要。

場上驟然出現的白霧不僅混淆了童彤的感知,也阻隔了一邊圍觀看客的視線,讓他們再難觀察到台上人的一舉一動。

身為裁判的長須道士不慌不忙地從乾坤袋里掏出一面小銅鏡,通過它繼續全神貫注地監視著賽場內兩名選手的一舉一動;而那些沒有能力看破幻陣靈器法寶的人則紛紛議論起來,那些下了賭注的人更是心急如焚——場面開始躁動。

葉知秋微微一笑,長長的繡擺輕拂,裊裊娜娜地拖曳出一道旖旎的風景來,無雙風儀看得一干弟子呆愣不已。

繡擺所經之處,場面上竟憑空出現了一面水鏡,縴薄透光,在陽光的折射下泛著碎金,煞是好看。

並不見她再使手段,那水鏡便顯現出迷蒙的霧氣,先是映出席地而坐面色蒼白似在施法的祝盈儀,畫面一分為二,爾後另一邊又映出了一個茫然四顧的少女——正是童彤。

視線轉到童彤主場。

在蒼渺無際的霧靄之中,慢慢暈出一張小幾,幾上布著菜碟——龍井蝦仁、八寶鴨、四喜丸子、翡翠白玉湯外加一盞玫瑰杏仁酪,精致誘人的菜肴色澤鮮艷,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欲大增,更別提這些菜竟恰巧全是童彤愛吃的。

通常情況下,她已經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來,即使沒有筷子勺子只能像原始人那樣用手抓也不能阻擋她撲向美食的腳步,然而,偏偏在曲奇用慘痛的代價向她展示了何謂「前車之鑒」四個字之後,再是不管不顧的吃貨也要掂量三分——這莫名其妙的美食到底來自何方?

只怕,又是敵人的圈套吧!

「切!以為我還會上當麼?你太天真了!我可是一個有文化有修養有後台有節操的四有青年!不吃嗟來之食的道理還是懂的!想要騙我吃毒隻果,除非你長得像王後那麼漂亮!否則,別說沒門,窗都沒有!」童彤強自咽下了不停分泌的口水,做出橫眉冷對的不屑狀,偏過頭去不看那些愈來愈吸引著她的佳肴,朝著白霧深處大吼一聲,「千羽門的老妖婆!別再裝神弄鬼,快給我出來啊啊啊——」

「噗——」水鏡之上,眾人能夠清楚地看到,在童彤怒吼之後,另一邊的祝盈儀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紅潤的小臉蛋立時白若金紙,而她的靈獸也跟著低低地咆哮了幾聲,顯得有氣無力。♀

——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能破了虛彌幻境的第一重,確是自己小看她了!

祝盈儀顧不上去擦襟領上濺到的斑斑血跡,輕咬了一下嘴唇,仿佛下定決心般,雙手在丹田處抱圓,口中喃喃念著咒訣——隨著她的語速越來越快,臉也越來越蒼白。

少頃,那臉竟是再也見不到一絲血色!

而在這個時候,她突然停下了念咒,雙手結了幾個印,沖著她的靈寵遙遙一指,好似有一道無形的光芒從她的指尖透出,射=在虛彌黑色的背上,一人一獸同時委頓下來,而營造的迷霧之境也再次出現了變化。

——少門主竟被這個少女逼迫至斯!拼著耗盡真元也要使出第二重幻境對付她麼?

若是少門主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就是得了那靈寵又有什麼意思呢……

目不轉楮地望著鏡面映出的圖像,雪兒握緊了雙拳,內心焦慮萬分。

祝盈儀通過靈寵虛彌布設的幻境只針對童彤一人,即使葉知秋幻化出的水鏡能夠透過迷霧照出深藏的兩人,但照不出幻境的內容,所以,看客們能看見千羽門的少門主運功耗盡了真元乃至吐血,能看見崇華派的童小七嗔目結舌,手足無措的慌張,卻並不知曉到底是怎麼個緣故。

若是他們也能夠看到童彤所看的畫面,想必也能體會到她內心的震驚吧。

「大大大大、大師兄?」童彤抬著一只手像是帕金森綜合癥患者似的哆哆嗦嗦地指著慢條斯理向她走來的人,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你你、你怎麼到台上來了?」

——這是犯規啊親!

我知道你對我的拳拳愛護戀戀不舍,擔心我受傷……但是,你也不能就這麼無視規則大大咧咧上台搗亂嘛!被師父她老人家看到了影響多不好!不過看在你誠意十足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不計較了啦!

驚訝過後,又是喜不自禁,童彤怎麼都控制不了嘴角上揚的弧度,那口是心非的別扭樣子,看得人汗毛倒豎。

——這個笨蛋……到底在作甚!

台下的蘇岩面無表情地盯著滿面嬌羞的童彤,眼中劃過一絲無奈。

「怎麼,師妹看到我不高興麼?」台上的「蘇岩」挑了挑眉,輕笑著反問道,「師兄可是很擔心你呢!」

——次次次次奧!這廝的聲音怎麼會這麼性感!好像有一百只小爪子在人身上撓啊撓的,奇癢難耐偏生擺月兌不了,邪乎的很!

童彤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藏在寬大袖袍中的手搓了搓兩臂上的雞皮疙瘩︰「擔、擔心什麼啊?小菜一碟,我自己能搞定的!就、就不勞師兄你費心了……」

喂!好好說話,別、別再過來了啦!

「師妹莫任性……師兄可舍不得眼睜睜看你受傷,這一場,我們便棄權吧!嗯?」尾音三繞,層疊起伏,竟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听得人骨頭都要酥了。

——次次次次奧!這紅果果地是要勾引人麼?說好的冰山路線怎麼不走了啊魂淡!別、別笑了!再笑就要出人命了!

「這這這這、這不好吧……棄權什麼的,怎麼向師父交待呀?」童彤握緊了手中的碧靈,視線掃過「蘇岩」風流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定在那邪邪彎起的薄唇上——唇色如蜜,嬌若櫻瓣,勾得人想要湊上去親一口。

——風情萬種。

腦子清空得只剩下這四個字。

「師妹不必擔心,若師父怪罪下來,自有我一力承擔……乖乖棄權,可好?」見童彤似乎有些動搖,「蘇岩」上前幾步,輕輕將她摟緊懷中,笑得愈發溫柔起來,那雙黑黝黝的眸子也仿佛漾著碧水清波,瀲灩迷蒙。

——美色誤人。

童彤在心中輕嘆道。

半眯起眼,她順從地靠近「蘇岩」的懷里,將頭枕在對方的胸口使勁蹭了蹭,撒嬌似的動作卻少了幾分小女兒家的柔意——听著那胸膛處傳來的沉穩的心跳聲,童彤倏忽咬牙,手中的碧靈快如閃電地刺向了「蘇岩」的胸口!

「師妹,你這是何意?」愕然地看著插=進自己胸膛的寶劍,「蘇岩」不可置信地說道。

美目淒楚滾淚,猶如新鮮蜜桃上的露珠,真真是我見猶憐,教人心都跟著化了——縱是對方犯了滔天大禍,也舍不得去怪罪。

「第一,我的師兄才不會笑得那麼婬=蕩!」童彤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蘇岩」的唇角,將那弧度抹平。

——笑得真難看!

「第二,我的師兄才不會突然那麼溫柔!」手指沿著唇線滑落,敲了敲「蘇岩」結實的手臂,不滿地撇撇嘴。

——皮糙肉厚,不倫不類!

「最後一條,也是最關鍵的一條!」指尖狠狠地戳著「蘇岩」扁平平的胸口,嫌棄地嘆道,「我的師兄,有胸肌!」

——軟軟的超級有彈性,才不像你這個冒牌貨!一點都不好模!哼!

「噗嗤——」卻不是劍入皮肉的聲音,仿佛氣泡被戳破一般,「蘇岩」在童彤的一劍之下,竟是化作了一蓬碧色的光點,逐漸消散在空中。

于此同時,祝盈儀又噴出一口鮮血來,若非盤坐在地,怕是早就虛弱地癱在了地上。

而她的靈獸墨桀也哀鳴著縮進她懷中,好似在向家長控訴委屈的幼兒。

——第二重虛彌幻境,已堪堪可窺心魔劫的影子,這死丫頭竟然能看破,委實不簡單!

難道天真爛漫的外表,只是她的偽裝麼?

祝盈儀拭去了唇邊的血絲,黯然苦笑。

白霧漸漸散去,露出了仗劍而立的童彤,以及身形狼狽的祝盈儀。

風乍起,吹起她縴塵不染的衣袂,竟是有了幾分飄逸灑月兌的味道。

勝負已分。

裁判呆了片刻,才陡地回過神來,高聲宣布︰「這一場,崇華童彤勝!」

「開什麼玩笑!」

「黑=幕啊!」

「老子居然輸了!玩誰呢!」

「該死的……」

場下一片喧鬧,大都是罵罵咧咧的埋怨——誰能想到,崇華派這籍籍無名的少女竟是一匹月兌穎而出的黑馬?

「師兄師兄師兄!」童彤三兩下躍至蘇岩面前,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听說賠率一比一百呢!我就知道自己會贏的有木有!可惜沒有下注!唉……」

蘇岩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輕揚︰「無妨,我壓了一百塊上品靈石,賭你贏。」

「嗚嗚嗚好感動!師兄你這麼相信我!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麼麼噠!」童彤立馬笑逐顏開。

蘇岩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搖搖頭,轉身去向押注的地方。

那一眼,且笑且嗔,端的是芳華絕代,傾國傾城,美得超月兌了性別!

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童彤卻仿若未覺般愣在原地,沒有跟著。

面上似帶著幾分痛苦,更多的卻是迷茫——明知道是假的,可劍刺入的那一刻,還是覺得心像被針扎了一樣。

腦海中突然劃過了海倫凱勒的祈禱——假如給我三天光明,而在她心底出現的假設卻是——假如師兄是個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嘖……我發現今天這章字數沒超過上一章,好像覆蓋不了==

算了,那章留著放番外好了,大家比較想看誰的番外呢?

我個人比較想寫陸縴柔或者苑瓊霜啦~~~歐巴桑超有愛啊~~你們說吶?

*d^_^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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