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胭顫顫地伸出手去,輕輕撫模著那顆經珠子,不想那顆珠子竟然是會轉動的,才那麼輕輕一轉,石壁上的一道暗門被緩緩地打開了!一股嗆鼻的氣味自暗門里傳了出來,楊雪胭緊蹙眉頭︰「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怎麼這麼臭!」
她捂著鼻子小心翼翼地向里面走去,借著外面射進去的亮光,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擺設,那潮濕陰暗的暗室里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水缸,缸里面,盛著滿滿一缸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水,惡臭就是從那缸黑乎乎的水中散發出來的,而那水缸的四周,放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藥草和容器,容器里面放著還尚未完工的藥丸子,楊雪胭身體一陣觳觫起來,想不到這個屋主人,竟是這般的陰毒!他在這暗室里制出來的,竟然全部是些毒藥!
楊雪胭四周看著,依舊是沒有找到能止血的藥,知道此種地方,實在是不宜久留,于是只得在自己的衣擺處撕下了一條長布條,在傷口做了簡單的包扎,便向門外跑了去。
走出了松林後,單薄的衣裳包裹著身體,剛才急著逃跑,卻忘記了帶上衣裳,跑時身體發著熱倒也不覺得冷,而此時,這麼一稍停下來,頓時覺得寒冷刺骨,又加上了手上的傷,頓時覺得人如獄練般的痛苦,此時若是還要她再回去楚王司馬榮那里,那絕對不可能!她好不容易才從昭汝王的手掌心里跑了出來,結果卻又掉到了那個楚王的手中,現在,她終于從那楚王那里逃了出來,哪里還有再她回去的說法!
正想著,卻听見了身後傳來了馬蹄踏雪的聲音和男人的喝令聲,楊雪胭忙回過頭望去,心中猛然一驚,只見身後有七八個皇宮士衛,他們正騎著馬向她這邊追趕了過來,楊雪胭怒罵道︰「真是可惡!」
再也顧不得寒冷,她轉身拔腳繼續向前跑著,怎耐得此時體力已是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哪里還能跑得動,心急之下,看到了不遠有一片冰湖,心中靈機一動,便蹣跚地向那冰湖里跑了去。
還好這場雪下得夠大,使得身後的那些馬匹寸步難行,走得比人還要慢,但是,那幾個坐于馬背上的士衛,顯然也沒有要下馬的意思,他們依舊保持最傳統的追逐方法。
于是乎,在雪地中,開演了一場蝸牛追逐烏龜的戲碼!楊雪胭並不太情願比喻自己是烏龜,因為她覺得,此時的她,可比烏龜聰明多了!
好不容易,她走到了那片冰湖邊,心喜地跳下了冰湖,並向著湖中央跑了去,她腳下的速度加快了,而她身後的馬兒,也是不甘示弱,而且,速度還越是更加的快了,楊雪胭看準了一處冰面,然後,嘴角輕輕上揚,深深吸了口氣,用盡了全力,使出了小時候慕容弓教過練過的「沙上飛」輕功。
才跑出沒多遠,便已听到了身後「轟隆」的重物落水聲,楊雪胭回頭望去,看到了一幫落水豬,這是預料之中的,而預料之外的是,竟然給她落得一個都不剩!
「哈——哈——!」楊雪胭得意地笑了起來,同時也故意忽略掉了,自己那因寒冷而發抖得變了調的笑聲!
「一幫蠢貨!」楊雪胭得意地罵著,轉身繼續向著湖的對岸跑去。
在昭汝王府中,司馬謹正驚訝地看著馥美人,說道︰「你說什麼?皇上去了楚王府?」
「沒錯!」馥美人恭敬回答。
司馬謹變得焦躁起來︰「那芷兒呢?」
「已經從楚王府里逃出去了!」
「什麼?」司馬謹再次驚訝,「這該死的丫頭!」說完便要向門外跑去。
「王爺要去哪里?」馥美人忙問道。
「去將那該死的丫頭抓回來!」司馬謹恨恨說道。
「王爺不能去!」馥美人沉聲說道。
「為何?」司馬謹蹙眉問道。
馥美人冷冷一笑,說道︰「王爺別忘了,您可是身體帶病之人!」
「本王帶病又如何?」
「芷兒姑娘已經逃出了楚王府,而且皇上也已經派人去追了,你還怕抓不住她嗎?」
「本王怕的就是她被那皇上抓著了!本王絕不能讓她落到了皇上手里去!」司馬謹氣惱道。
馥美人冷哼道︰「王爺這是要去劫皇上要抓的人嗎?」
司馬謹回頭看了馥美人一眼,冷冷道︰「是又如何!」說著便又飛快地向外走了出去,
馥美人頓時惱怒不已,腳下一快,便也追了上去,將司馬謹給硬生生地給攔了下來。
「你瘋了!」她叫道。
司馬謹疑惑地看著馥美人︰「想不到你輕功這般了得!」
馥美人沒有理會他的疑惑,只憂心說道︰「王爺怎可去沖撞了皇上!再說了,縱然王爺就是將她帶回來了,那又怎樣?皇上還不是一樣要來王爺這里要人嗎?王爺這又是何必呢!」
司馬謹深深地看著馥美人,說道︰「馥美人前兩日就一直來吵著要本王去楚王府里去把她抓回來,今日卻又來阻止本王去抓她!為何?」
馥美人道︰「馥兒只是不想王爺得罪了皇上!」
「這個皇上,遲早都是要得罪的!不是嗎?」司馬謹拔開了擋在他跟前的馥美人繼續向前走去。
「就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女人嗎?」馥美人氣惱地問道。
「不錯!」司馬謹應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馥美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淚水在她眼里打著轉轉,她強忍著沒讓它們流下來,她心中有怨,有恨,還有更多的不甘心,她不明白,一向行事冷靜謹慎的司馬謹,為什麼會去為了這麼一個小女孩而變得這樣魯莽?